因為趙敏提前在武當路上設伏,她本部人馬及到未到。因此,張無痕直殺到武當山腳,也沒有武當派弟子反應過來。


    時隔多年,一恍如夢。當初張無痕下山,尋其兄長,不曾想,便是這麽多年。張無痕心中,自有一份惆悵。


    到了武當山腳,自有武當第四代弟子接應。那第四代弟子見殷梨亭如此淒慘,不免人人驚愕。在他們看來,武當諸俠便是江湖上無敵般的存在。


    這時,一個三代弟子跑來,便是這幾個武當弟子中的頭,他半跪在殷梨亭身邊,哭聲道:“師父,您這是怎麽了,誰害的你?”


    殷梨亭見到自己這個弟子,眼睛也有些紅腫,人對人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他對張無痕是一種感情,對自己親傳弟子亦是一種感情。殷梨亭哽咽道:“白首,你莫要如此,我武當男兒,豈能有如此脆弱失態。”


    白首點點頭,半天才止住了哭泣。殷梨亭問道:“武當山上一切可好。”


    白首道:“好,都好!師祖仍在閉關,派中事物,皆由白月生、穀虛子兩位師兄打理。”


    白月生乃俞蓮舟弟子!


    穀虛子乃俞岱岩弟子!


    一聽武當派一切安好,殷梨亭稍微安了一下心。隨後,殷梨亭給張無痕一一介紹,從白首開始,然後是第四代幾個弟子。


    張無痕一一回禮。對待自己人,張無痕向來是正常許多。


    殷梨亭介紹張無痕,自稱是故人之後。未表其他,眾弟子自是不敢多問。


    幾人邊走邊說,忽聞背後風聲一厲,顯是一個輕功高明者正踏空而來。此時乃四更天,夜色未褪,誰會這般早往武當山而來。


    殷梨亭坐在抬椅上,張無痕站在他身後,幾個四代弟子將殷梨亭圍在中間,白首站在前列,出聲道:“哪位朋友夜造武當山?”


    那身影微微一滯,本是發足急奔,聞言止住了身形。細細打量,卻是一個光頭大袖的僧人。


    這個僧人落地,便急忙上前問道:“你們是武當弟子嗎?”


    白首答道:“武當白首!”


    這僧人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見武當張真人。”


    白首回頭看向殷梨亭。殷梨亭畢竟是久厲江湖,這個自稱空相的,他聽都沒聽過,若是歹人冒充,想要謀害他師父怎麽辦?


    殷梨亭把眼轉向了張無痕,張無痕也是剛把目光從空相身上收回來。張無痕低頭附耳道:“六叔,我去試他一試。”


    殷梨亭鼻孔輕輕“嗯”了一聲。對於他這個侄兒,殷梨亭還是有信心的,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機智聰慧,輕易不上當。


    也沒少上當。


    張無痕出來,白首走回殷梨亭身邊。


    空相一頭熱汗,顯然跑了很遠的路。他瞧著張無痕一身道士打扮,以為也是武當弟子,聲音便急促了幾分,直言道:“請道長立即稟報張真人,事在緊急,片刻延緩不得!”


    張無痕笑嘻嘻的盯著空相,問道:“大師好!”


    空相道:“沒時間了!真沒時間。”


    張無痕道:“大師哪裏人士?何時出的家?”


    空相道:“道長何故戲耍於老僧,此時危在旦夕……”


    張無痕道:“你有路引嗎?你有渡碟文書嗎?你有戶籍證明嗎?你有錢嗎?你有媳婦嗎?你什麽都沒有,怎麽放心讓你上武當山,難道我們與少林約定的規矩,大師忘了嗎?”


    少林啥時候跟你約定媳婦的事兒了?


    “記得記得”空相也是昏了頭了,隻是點頭道:“可如今事態緊急。”


    張無痕道:“緊急也不能壞了規矩啊!我看你出來匆忙,估計也不會帶什麽身份證明,你就說一下自身的情況,我記一下。”


    空相合掌道:“請道長快一些。”


    張無痕道:“大師出家之前,哪裏人士?”


    空相道:“籍貫河南滄州。”


    “可曾娶妻?”


    空相:“自幼出家!”


    “沒老婆啊!那我沒什麽可問了!”張無痕悻悻然的回去了。


    殷梨亭:“……”


    ……


    空相隨眾人到了武當派內,武當派弟子見殷梨亭成俞三爺一般模樣,盡皆傷心不已。倒是殷梨亭本人,跟張無痕混了一個來月,潛移默化之下,反而看開了許多。


    殷梨亭被人抬入內堂,他原本想帶張無痕一起進入,可又想了想,微微歎了一口氣,將想法作罷!殷梨亭豈會不知,他這個師侄隱姓埋名換身份是為了何!如果是以前,殷梨亭必定不容張無痕有報仇的念頭,因為張無痕的仇人是五大派,他一動,必定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


    可現在,殷梨亭有些默許了!起碼,他自問不會把九霄的身份,告訴他師父張三豐。


    張無痕與空相到了武當派,自有迎客道人上前招呼,他道:“道長與大師遠來辛苦,請移步敝觀奉茶。”說著在前引路。


    空相除下腰間戒刀,交給了另一名道人,以示不敢攜帶兵刃進觀。張無痕依依不舍的也遞出了君子劍。雖說這也是他的家,可他現在是以客人的身份回家,如果出了意外,他家人沒收了他東西怎麽辦?


    倆人在紫霄宮三清殿奉茶,沒有主人家說話,這二人也不敢亂動。


    張無痕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捧起茶就喝,看空相沒動,順便把這和尚的茶水也給喝了。


    是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空相壓根沒在意這些細節,隻是一臉焦急的等著,手腳微顫,顯得心裏急是緊張焦慮。


    張無痕什麽人性,看別人這麽難受,他能不上去推……幫一把嗎?


    “淡定一點,有什麽可慌張的,又不是被滅派了,我都還沒動手……”張無痕說道。


    他這一說,那空相就是一震,猛的一轉頭,眼光中帶著狠戾的殺機,死死的盯著張無痕。而張無痕也不是善男信女,別人對他起了殺心,那他回敬的便是比死更可怕的氣息。隻見張無痕慢慢收起笑容,眼神中迸發出比空相狠戾百倍的殺意。


    隻過了幾息,空相便收回了目光,轉過了頭去。此時,他倒是不顫抖手腳了,心也仿佛安定了許多。


    張無痕嘿嘿一笑,指著空相左手邊的,放在茶幾上的東西道:“和尚,我見你一直拎著那布包,裏麵裝了什麽,想必是什麽不錯的寶貝,拿出來讓貧道長長眼。”


    “便是給張真人看的東西!”空相道。uu看書 w.uukansu


    張無痕道:“那先讓我看看!”


    “阿彌陀佛,不成不成!”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又不是什麽外人”說著話,張無痕站起身就去拿。這家夥拿別人東西的時候,從來不拿別人當外人。


    空相一揮衣袖,卷起一股大力。張無痕手掌揮揮,輕易化解了。


    空相一手按在布袋上,張無痕一扯布袋,便扯了過來。這兩下較量,這空相內家修為,顯然不如張無痕。


    張無痕搶到布袋,欲要打開看看。那空相一手抓來,想要搶過布袋。張無痕轉身躲過,空相腳下一縱,身法極動。


    張無痕跑出了紫霄宮,正好打開了布袋一看,一聲:“臥槽”,下意識的就向天空一拋,像是丟什麽惡心的東西,一眨眼就被扔不見了。


    那布袋的東西著實嚇了他一跳,裏麵裝的東西,正是以龍爪手對張無痕的鷹爪手,最後打的難解難分的少林空性頭顱。


    張無痕不會認錯,那空性鼻歪眼斜的,正是被他揍出的結果。對於自己下手的分寸,張無痕還是比較有手感的。


    倒是苦了空相,千裏迢迢抱著頭顱過來,還沒見到正主呢,就被張無痕這個混蛋扔出武當山了。


    耳聽那空相再次撲來,張無痕道一聲:“如此汙穢之物,如何上的這道德之殿乎!”


    空相大怒:“這是我空性師兄,慘死於魔教之手,我正攜此物給張真人,望張真人能救武林一場浩劫,你你你……”


    “這樣啊!你看你也不早說,你看我手滑了吧!!”


    手滑能滑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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