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領帶在,小妹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最後也沒能獲取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店裏的人都不知道老板的身份,隻當他是個不務正業愛占小便宜的小老頭,平時也都沒特別關注。


    既然客棧老板失蹤了,我們再待下去也無意義,找董俊商量一番,決定第二日返京,他把我們又多留了一日,當然是“白日放歌須縱酒”,他領著那天去醫院的高瘦小栗旬和幾名親信,與大頭為首,小何趙顧側翼的酒桌三劍客展開了廝殺,當夜酩酊大醉,各自而歸。


    機票改成了後一日下午,因為上午這幾個家夥都沒起來。


    傍晚我們到了大興機場,因為都在北京,也沒什麽送別,大頭自己叫輛車先回了,說得看看自己的攤去,老何已經安排了車接我們,幾個人坐車回龍山閣。


    入秋的北京已經有些寒意,北京從夏天到秋天基本沒有過度,前幾天還穿著T恤,一場秋雨就要套上毛衣。


    街上的落葉和前幾天雅安客棧裏的大褲衩形成了鮮明對比,夜晚的街頭燈光璀璨,我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油然而生。前些日子我們還深處不見天日的地底,接觸著各種驚險的,詭異的,離奇的,驚心動魄的故事,這種鮮明的反差讓我一時頭暈目眩。


    北京,我真的回來了嗎……


    我拉了拉衣領,將臉深深的埋進去,車裏的輕音樂讓人昏昏欲睡,加之這幾天的經曆在我放鬆時刻一股腦的湧來,逐漸產生的無力感,讓我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夢中我見到了渾身長滿石鱗的男人、嗜血如命的小鬼物、吞噬一切的菩薩草、深沉恢弘的木宮、活死人張道陵、迷霧籠罩的迷魂氹、封建殘敗的喊山祭台、神秘古拙的龍坑、巨大的天外隕石、深不見底的河道中一艘古老破舊的古船在沉默航行,青銅古棺中體型異常高聳的屍體推棺而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推醒時,早已一身冷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趙顧從駕駛位置上轉過身:“老板,到家了,天涼,別睡感冒了。”


    嗯……我點點頭,推開車門,久違的龍山閣。


    一天都在路上,所有人都很疲憊,老何也沒問太多,讓廚房做了幾晚雞蛋麵,每個人熱乎的吃好後各自洗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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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床上我便深深的睡過去,或許這是我最近睡得最安穩的一次,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腰酸背痛的起來。


    小何他們都出去了,我去找漢生,小南北說漢生叔早清就出去了,我點點頭,對漢生的神出鬼沒早已習慣,隻是不知道他在北京的朋友到底是誰。


    去廚房隨便對付了一口,回到房間掏出手機充好電,先給這幾天沒回複的信息挨個報平安,有秦漢堂的老師傅,還有韓靜那批偶爾鬼混的好友,都在問最近怎麽沒信了,再就是一些廣告,我往下翻,我看到了老萬的留言。


    估計他已經猜到我前一陣子做什麽去了,一直在等我回信,隻是沒有想到這麽久,所以幾天前才安耐不住留了言。


    我思考了一下,組織好他兄長萬紅兵的事後,才給他撥過去。


    接通電話的老萬聲音有些疲憊,我們簡單的哈拉了兩句後,直奔主題。


    我小心措辭將他兄長離開之後的事情說給他,我沒有隱瞞他與我父親的過往和事跡,但沒有透露出萬紅兵還在世的消息。萬紅兵的那種狀態實在不適合暴露於人前,而且他身上的羽化還涉及到了我所調查的隱秘,牽扯的越多對於老萬來說越是危險。


    那種羽化對生者也是一種折磨,我並不想讓老萬沉痛其中。


    況且我相信他也已經對兄長的在世不抱信心了,這麽多年的追查也僅是一種執念。


    果然老萬聽後沉默了許久,歎息一聲,得知兄長的死訊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像他這般飽經滄桑的梟雄倒不至於被摧垮,對我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便掛了電話。


    我悵然許久,心想如果有一天我能解開羽化的秘密,將萬紅兵帶到他麵前時,也許他會原諒我此刻“善意的欺騙”吧。


    接下來的一條信息是孔老四的。


    這家夥是我大學同學,之前拜托他查了幾條信息,我皺眉回憶,關於紮尕那的勘探隊他已經給了我回信呀,隨即心頭一熱,難道是日光站有了眉目?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息,裏麵是幾條語音:


    “我說老三,這回你真得請我吃飯了,為了給你查這幾條信息,哥哥我是費老勁了。”


    “上次你提到的神農架那支隊伍有消息了。”


    我當下恍然大悟,從多傑那裏回來後,我得知了當年第一次的曹家青山之行,我爹他們為了將裝備和大隊人馬帶進去,是打著某支南下護林研木考察隊的名義,雖然現在查起來有些不靠譜,但好歹是條線索,我就扔給了孔老四,沒想到他還挺上心,竟然真的查到了線索。


    “幸虧你提供了時間,不然還真不好查,那時候神農架還沒有成立保護區,當時去科考的隊伍很多,不過從92年到95年,正趕上‘改革年’和‘攻堅年’的號子,對那邊的投入少了些,隻有四支隊伍進去過。”


    “但你提供的94年10月,隻有一支隊伍進行了報備,title是佳林農林科技研究所,這個title很有意思,我查了一下,現在主體已經轉到香港了,原本的注冊地址在沈陽。這種研究所聽起來很國有,不過都是一些個人出資的公司,因為畢竟咱們國家幅員遼闊,憑借一個地區性的研究所很難對各個深山進行全麵的探索,所以下麵會與很多這種私人的研究所合作,由他們進行探索和提供大數據,最後會形成整體的國家數據。”


    “這種現象也不奇怪,比如宅基地的勘測,就算到了現在以土地管理局為首的單位,也都是走外包的路子,下放給各個測繪單位,再由他們提供具體數據。”


    “所以你要找當年的研究所,很難,香港那邊已經到了我的能力邊界。”


    “不過當年的資料我倒是查到了,發到你郵箱裏,抽空你慢慢看。”


    “你大爺的倒是回個信啊,電話也打不通,是不是為了逃單就跑路了小老弟。”


    “關於當年護林隊的進山路線,也有眉目了,因為走了幾個官兵關卡,都有路線,萬幸被保存下來了,不過進林後的路線就沒有。”


    “曹兒,我今天又查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那支隊伍有問題啊,它們隻有進林的報備,但是沒有出林的,一個人也沒有,後續備注被當時的駐守官兵補上了失蹤。這事在當年也不算太稀奇,不過……那之後,同樣的辦理人同樣的隊伍,在另一個地方又出現了……”


    (第七卷梁州海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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