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連連後退想逃,葉子墨強勢的攬過夏一涵的肩膀,帶著狠意貼上了日思夜想的那份柔軟。


    鐵鏽味在兩人柔軟之間傳遞,唇齒相依,兩人近得能夠看到對方眼神裏專注的自己。


    “撲通撲通”夏一涵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抑製不住的在叫囂,她卻控製不了。葉子墨貼合的唇角扯出一絲笑容。


    夏一涵被激怒了,狠狠的咬了葉子墨一口,看著葉子墨狼狽退開狠命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咆哮道:“這樣很好玩是不是?把我抓在手心裏像一隻逃不出牢籠的小鳥這樣很好玩是不是。”


    葉子墨微微撇過頭看著夏一涵,沉默了好一會,直到夏一涵冷靜下來才波瀾不興的說道:“對,我就是要緊緊的抓住你,緊緊的。”


    “不可理喻。”夏一涵恨恨的說,拉開門轉頭警告:“不要跟過來!”


    “砰!”巨大的關門聲讓葉子墨的眉頭皺了皺,坐回沙發上,葉子墨輕輕的喝著杯中冰塊早已經化完的酒,昏暗的燈光打在葉子墨身上,照不出這個男人的表情。


    “真難喝。”葉子墨嘀咕的說道。


    門再一次被打開,亮光從門內投射進來,葉子墨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剛出去的夏一涵,心頭忍不住一跳,就好像夏一涵將他從昏暗的深淵裏拯救了出來。


    “我剛才看到了國豪,我覺得他和圓圓好像有某一種聯係,怎麽說呢?我覺得圓圓的死就是和他有關係!”夏一涵的臉以為急促的奔跑而顯得紅撲撲的,在看到人以後她下意識的就想要來找葉子墨。


    “那麽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葉子墨抑製住想要按壓自己心髒讓異常活躍的心跳聲安靜一點。


    夏一涵一愣,退了兩步,臉上的紅暈變得慘白,呢喃道:“是啊,和你有什麽關係呢?我隻是習慣了而已。”


    轉身想走,身後貼上溫柔的胸膛,夏一涵聽到了葉子墨胸腔中傳出來的不亞於自己的心跳聲,葉子墨低低的說:“謝謝你來找我。”


    昏暗的房間裏,男女肆意的笑著打擾著,桌子上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堆,這些可能需要一個人半輩子掙錢才能買得起的東西被這裏的人隨意揮灑。


    國豪摟著兩個女人瘋狂的笑著,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門被推開進來兩個服務生,國豪微微眯著眼睛打量這兩個人。


    一個人胖得出奇,另一個人冷冷的站在一邊,氣場比在場所有的人都打。“你!過來給我倒酒!”


    國豪指著冷冷的侍應生,侍應生冷冽的神情淡淡的掃了過去,眼神裏波瀾不興就好像在看一具動物屍體。


    國豪震了一下,不自覺的嘟噥了一句,更大聲的對旁邊那個胖子吼道:“說你呢,死胖子,過來倒酒。”


    胖子動了動,卻是被旁邊的男人拉了一下,更冷的眼神像射線一樣掃向國豪,“這兩個服務生我等下就是要投訴他們,把工資扣光!”國豪嘟噥著自己拿起酒瓶。


    “我們站在這裏光明正大的聽秘密?”夏一涵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然呢?”葉子墨淡淡的說,那邊的國豪已經因為藥物陷入了瘋狂的玩樂,摟著旁邊的女人玩得不亦樂乎。


    “又一次我打電話給你,我受傷了,突然覺得很想看到你,卻聽到女人的聲音,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夏一涵冷淡的看著麵前的荒唐,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葉子墨挑眉,他知道這些都給夏一涵造成了傷害,但是他從來不是善於解釋的人。


    “隻要你相信我做的都是為了你,你就不會受傷害。”葉子墨淡淡的說。


    “是麽?就是你以為的保護一直在傷害我啊。”夏一涵用小得不能在小的聲音微微的說著。


    “咦,這個服務生我沒有見過,長得很清秀啊。”一個女人從國豪身上爬下來,看到夏一涵說道。


    國豪的眼神朝夏一涵投過來,臉色瞬間又蒼白了許多。“他肯定有把我當成圓圓了,以前他葉發生過這種事。”


    葉子墨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聲調低沉得像一條平行線:“他有沒有傷害你!”


    夏一涵搖頭,那邊國豪已經開始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下:“圓圓你怎麽就不能放過我,又不是我殺了你,你不要再追著我不妨了!”


    男人的哭號讓現場的人都楞了下,國豪拿過煙灰缸扔在牆壁上吼道:“全部都給我滾!”


    女人詫異的看了國豪一眼,拿起包陸陸續續的離開,葉子墨悠然自得的拉著夏一涵坐在沙發上,指尖沾了沾桌子上的粉末碾磨著,雙眼看好戲般的頭像國豪。


    “放過我!不然我就再讓你死一次!”國豪拿起酒瓶往桌子上一摔,拿著碎玻璃指著夏一涵。


    “你可以試一試。”葉子墨把手上的粉末攆掉,舒適的靠在沙發後背嘲諷的看著國豪。


    國豪怯怯的後退了一步,對於葉子墨他有莫名的恐懼,圓圓的臉一直在夏一涵身上遊蕩,那張臉血淋淋的,帶著怨恨的控訴,幽幽的眼神看著國豪,然後逐漸滲出血跡。


    “不要這樣看著我!”國豪赤紅著雙眼朝夏一涵跑過來,葉子墨一腳踹向中央的茶幾,茶幾朝奔過來的國豪撞去。


    肉體和玻璃的碰撞聲,國豪發出沉重的悶呼,趴在桌子上再也起不來。“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葉子墨冷冷的說道,對於他來說,不需要再用什麽計謀,簡單暴力就是他的做法,因為他有資格。


    “圓圓!我真的很痛苦啊,小時候明明你最喜歡我,我會帶你去遊樂園,你最喜歡玩海盜船,我們還一起吃冰淇淋,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國豪索性啪在桌子上動了不動,把心裏的痛苦宣泄出來。


    夏一涵站起身,手腕被葉子墨抓住,葉子墨看著夏一涵搖了搖頭,他知道夏一涵要做什麽,桌子上的男人隨時會攻擊人,他不能放夏一涵冒著這個險。


    “放開我吧,我沒事的。”夏一涵拂開葉子墨抓著自己的手腕走到國豪身邊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房間裏想找什麽東西,所以我也自己翻找了一遍,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被保管得很好,看得出來主人十分用心,盒子裏麵是一堆又一堆的照片,有小時候你們一起到遊樂園玩的時候的照片,有過生日你和她的合影,有她逃課你生氣的樣子,這些都是她的寶物啊。”


    國豪愣怔的聽著,心裏的懊惱翻滾著,好想現在就死去,高高的舉起手裏的雖玻璃渣,國豪笑著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手裏的碎玻璃被踢開,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國豪下意識抬頭對上一直冷冷的男人。“死永遠是最蠢的贖罪方式。”


    葉子墨坐回沙發,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夏一涵看著魂不守舍的國豪歎了一口氣,把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低聲說道:“我想你一直在找這一張吧。”


    國豪的視線投向了照片,照片裏的女忍畫著精致的妝容,一個女孩在倒映的鏡子裏驚恐的看著自己。


    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國豪慢慢的說道:“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迫切希望自己是一個女人,那天她看到了這一切,我很驚慌,想要追上去讓她別把這一切說出去。


    她一直跑,開著車庫裏的車走了,我沒追上,也不敢這樣子出門,誰知道就傳來了她車禍的消息,我知道是我刺激了她,她是我害死的。”


    把埋藏了半年的話說了出來,國豪仰頭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圓圓帶血的看著自己,已經麵目全非的臉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夏一涵皺著眉毛說道:“這麽說你沒有在後麵追著圓圓?”


    國豪搖搖頭說道:“沒有。”


    葉子墨已經掌握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再也不想看躺在桌子上如同行屍走肉的人一眼,拉過夏一涵的手朝外走。


    夏一涵在門口停下,轉過頭和正抬頭的國豪正好對視,夏一涵憐憫的看著這個隻能借酒消愁的男人輕輕的說道:“知道為什麽華府在晚上不能夠留人嗎?因為那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特殊愛好的最大縱容和保護。”


    國豪愣怔的聽著,直到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所有的陽光和溫暖,隻有昏暗的氣息和一直漂浮在這個房間空空蕩蕩的靈魂。


    “應該還有人在追著圓圓,我在廢棄車場撿到了圓圓的錄音筆,她說還有一個人在追著她,如果那個人不是國豪,那會是誰?不管是誰都應該一直注視著圓圓,隻有這樣才能在圓圓跑出華府以後一直跟著她。”夏一涵在車裏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葉子墨親自開著車,眼睛朝後視鏡看著,淡淡的說道:“除了這些事情,你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嗎?”


    夏一涵猛然閉嘴,有些急促的把視線移開,她很緊張,所以隻能借助不斷的說話來稀釋自己的緊張感,而這些措施在葉子墨的麵前都像紙糊的保護,隻要對方輕輕一點就可以潰不成軍。


    “那天我在廢棄車場被人鎖住了,我給你打過電話。”夏一涵抓著身後的坐墊,有些緊張的說道。


    “恩。”葉子墨開著著,淡淡的回應。


    “我很絕望和害怕,害怕我的孩子因為我的衝動而離開,所以我想找你。”夏一涵緩慢的說著,葉子墨沒有打斷,但是夏一涵知道對方正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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