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你!”怡冰極熱情的一把摟住夏一涵,夏一涵有些不習慣,想要掙脫,卻沒她力氣大,被她摟的死緊。


    “怎麽還能麻煩您送我呢?別客氣,我們要合作,以後還要常見麵的。”


    夏一涵的拒絕怡冰充耳不聞,她一邊笑著,一邊摟著她胳臂往外走,邊說:“你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熟,送送你是應該的。”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夏一涵總覺得有些不對,卻也不想把人往壞處想。


    反正一出門葉子墨專門派來的安保員就守在那裏,她想怡冰就算有什麽不好的想法,也應該沒有機會對她怎樣吧。


    “一涵,你頭發真好,在哪裏染的?”怡冰說著,伸手挑起夏一涵的一縷頭發,稍微拉了兩下,說:“哎呀,難得還這麽好的彈性。你看看我們的頭發,天天吹啊拉啊燙啊,早就像枯草一樣了。”


    怡冰這時心想,對方雖不讓夏一涵知道她拿了她頭發,可要是她不這麽說,忽然下手揪人家頭發,她怎麽可能不生氣呢?


    女孩子本來就常聊頭發的話題,她這樣閑聊一樣,想必夏一涵也不會有什麽警覺。


    隻要她不說,對方怎麽知道她是怎麽拿到頭發的呢?


    “我沒染過。”夏一涵淡淡的回答,讓怡冰有些沮喪的是,她發質還真不錯,她那樣不算很輕的拉了一下,她一根頭發都沒掉下來。


    “天呐,這麽說是天生的?”怡冰驚呼一聲,湊近她耳邊小聲說:“可不可以送我兩根頭發?我下次叫我的發型師就照你這個調色,我也想營造自然的感覺。”


    夏一涵本是個熱心腸的人,她剛想要說一句好,可是最近涉及到頭發的事太多了,她忽然有種感覺,怕她要頭發的目的不單純。


    “確實是天生,以前聽說過這樣天生的發色是沒有辦法調出來的。”夏一涵輕聲說完,想趁機掙脫她。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門口了,怡冰伸手拉住夏一涵的一根頭發,態度更急了。


    “沒關係的,一涵,就算是染不出完全一樣的,總也可以調出相近的。就給我兩根吧!我保證不弄疼你。”怡冰說著,已經眼疾手快的動手了。


    “啊,我拿到了。一涵,謝謝你!”


    就是一兩根頭發,夏一涵雖覺得不妥,畢竟她們是將來要合作的關係,她總不好上前搶下來吧。


    她想,也可能是她想多了,也不是所有頭發的事都跟身世有關吧。明星比一般人更關注外表,對護膚護發護體之類的一定是比一般人更癡迷和執著,她心裏試圖去理解。


    “沒事,不用謝,下次再來拜會您,我走了。”夏一涵微微笑了一下,打開門出去,卻沒想一頭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哎呦!”她輕呼了一聲,心想這是誰啊,怎麽堵在門口,不會是她那麽司機吧?一般他也不會站的這麽近,她抬頭一看,撞上的不是別人,竟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葉某人。


    “怎麽,怎麽在這裏?”夏一涵有些驚訝,葉子墨輕緩地笑了下:“正好到附近辦些事,算算時間你也該談完了,正好一起去附近吃午飯。”


    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夏一涵想著怡冰開始跟她說的,說葉子墨專門派人警告過她,她想,這家夥八成是擔心她的安危。


    想來葉子墨也沒這樣擔心過誰吧?她心裏又湧過一種叫做幸福的情緒,挽住他手臂,頭靠在他臂膀上,輕聲說:“你這家夥,對我真好。”


    葉子墨眉頭動了動,故意惡聲惡氣地說:“家夥?越來越膽大了,葉先生也不叫,葉總裁也不喊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他葉先生,臉就拉的老長,就像誰欠他多少錢沒還似的。”夏一涵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就想往前跑,被葉某人一把抓住小手給拉了回來。


    “談的還順利嗎?”葉子墨正色問。


    “順利!”


    “走吧,我們去吃飯。”


    ……


    怡冰躲在門後,悄悄地看著兩人離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怕被葉子墨識破,她就交差不了了。對方是什麽人她不知道,想來能找到她的聯係方式恫嚇她,對方也不是一般的人吧。


    他們離開沒多久,怡冰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到了嗎?”


    “拿到了!”


    “夏一涵有沒有起疑?”


    “應該沒有。”


    “應該?”對方明顯像是不高興了。


    “對不起,我,我實在是沒辦法拿到,所以我就跟她聊天說起了染發的事。她頭發很好,我就說照著她的色彩染,她還算熱情,就拔了一根頭發給我。都是女孩子嘛,她這樣怎麽會起疑呢?”


    對方好像對她的說法還算滿意,就說:“知道了,你把那根頭發保存好,裝到信封裏,會有人找你拿的。”


    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怡冰怔忪許久,都想不清楚,一根頭發到底能有什麽神秘用途。


    ……


    夏一涵上了葉子墨的車以後想著怡冰的舉動,還是覺得奇怪。她不知道她這麽做是不是錯的,是不是該告訴葉子墨。


    她來之前葉子墨就警告過怡冰,要是她這麽做真是沒什麽惡意,她胡亂告狀會給怡冰帶來麻煩。


    葉子墨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夏一涵的臉,輕聲問:“擔心那根頭發的事?”


    “你看見了?”夏一涵這才想到,他站在門口,可能是看見了。


    “你說她拿我一根頭發真的會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照著我的發色染發嗎?”既然他知道了,她也就不想再隱瞞,所以還是坦誠說了出來。


    假如葉子墨說要為難怡冰的話,她再給給求情。


    “恐怕是某些人想要你的頭發去做個鑒定吧,不用擔心,對你不會有什麽傷害。”


    對夏一涵會有傷害的話,葉子墨也不會站在那兒不動聲色地看著了。那樣一個動作確實很是突兀,他接觸怡冰時間也不是特別短,她什麽情況下會辦什麽事,他比誰都清楚。


    當時他也可以去阻止她,那樣的話,她恐怕就沒有辦法給指使她的人交差了。


    葉子墨對跟過他的女人,表麵上看都是冷酷無比,實則他的心是很善良柔軟的。他不想要一個無辜的女人,還是跟他有過關係,喜歡過他的女人受牽連。


    鍾會長想要知道夏一涵是不是他女兒,這不是恰恰證明他心虛嗎?


    老狐狸,還真是狡猾的很。他不用海誌軒放在別墅裏的那個眼線,而是另找了個人,這是擺明了連海誌軒都在提防啊。


    葉子墨沒說是誰要拿去做鑒定,夏一涵心裏也清楚,說的該是鍾會長吧。


    她真會是他女兒嗎?


    這個問題同時在夏一涵和葉子墨的腦海中轉過,葉子墨微微彎了彎唇,又一次想起她的那個卦:人行忠正帝王宣。


    等她確認了身份,對一些世俗的人來說,她的出身可也不容小覷。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她隻是私生女,可從基因的角度來說,私生女和婚生子女並無差異。


    鍾會長行事雖沒有多光明正大,然而他的基因是不會差的。他是無論智商情商逆商絕對堪稱一流的人物,說不上英雄,總算的是梟雄。


    夏一涵默默地靠著葉子墨,眼睛看著窗外。


    她沒想過自己可能是這樣的出身,她有多希望她就像嚴青岩那樣,是個走失的孩子,而不是一出生就被放到孤兒院門口,是被拋棄的私生女。


    鍾會長從頭到尾,對她甚至都沒有額外看一眼,她總覺得就算她是他女兒,他確實也不歡迎她這個女兒的存在,更加不會認可。


    她不想要葉子墨擔心,可是眼中似乎盛不下的憂傷又怎麽能不讓他心疼呢?


    他沒說什麽,隻是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發絲。


    “中午想吃什麽?今天你成功說服了怡冰,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飯啊?麻辣燙,我是不想吃了。”很久後,葉子墨調侃了她一句,夏一涵的臉稍稍紅了下,說:“要是知道你那麽金貴,我也不敢帶你去吃。這樣吧,今天還是你請客,等我發了工資再請你吃飯。”


    葉子墨本隻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叫她別再想認親的事了。


    沒想到,小東西還很認真,他就喜歡看她認真的樣子。


    葉子墨又問她要吃什麽,她隻說隨便,他就近帶她去了一家不錯的法國料理。


    本想和她浪漫的喝一杯葡萄酒,她說今天怡冰給出了一些修改方案,她下午還要更努力才行。


    “你現在是工作第一,老公第二。”葉子墨涼涼的語氣,夏一涵抿嘴一笑:“葉大總裁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連工作的醋都吃,酸死我了。”


    不過說起吃醋,夏一涵又想起了莫小軍。有幾天的時間了,不知道他在海家的情況如何,她總想找個時間去看看。其實每天下班都可以去的,不是時間的問題,是她怕某些人吃醋。


    葉子墨眉頭動了動,心裏為她嬌嗔的語氣愉悅的很。


    他漸漸的發現,最近對她是越來越寵,越來越縱容,吃醋的時候也真是越來越少了。


    要是他以前的女人知道他這樣,恐怕會以為他是重新投胎了吧。


    “墨,你這幾天跟晴晴聯係過嗎?她怎麽樣?餓了那麽久,一下子吃飯,適應嗎?”夏一涵這麽問,倒也不是不關心海晴晴故意找借口。


    事實上她不僅僅是關心莫小軍,她同時也關心海晴晴。


    也許她很自私吧,她總希望他們兩個人能順順利利的共結連理,她也無比的希望莫小軍真心愛上海晴晴。


    “你跟晴晴什麽時候這麽熟了?”葉子墨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夏一涵知道這人是又有些吃味。


    他能這樣平靜地跟她說,已經是巨大巨大的進步了,她也不會指望他完全不為她吃醋。或許對男人來說,愛一個女人,在乎一個女人,就會有強烈的嫉妒心吧。


    她還記得,以前要是有男生招惹她,莫小軍也是很不留客氣的,為了她還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呢。


    “我跟她倒還沒有特別熟,不過她是我心愛的男人的妹妹,所以我要關心她啊。當然,除此之外,她還是我未來的嫂子,我也要關心她。”夏一涵柔柔地說著,葉某人的臉色沒變,涼涼地哼了聲。


    “說的真好聽,小嘴巴就像是抹了一層蜜,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想去看誰了。”


    “莫小軍是我哥,我是關心他的處境。他是我哥,也是你哥嘛!”夏一涵看著他,一臉笑意,她很少這樣笑,看的葉子墨似乎剛剛湧起的一點兒醋意也消失了似的。


    “他才幾歲就當我哥!”他念叨了一聲,眉頭動了動。


    “哎呦,葉大太子爺真愛麵子,連個哥都不承認,笑死我了。”夏一涵故意笑他,笑的葉子墨感覺很是沒麵子,於是一把摟過她來,也不管別人看不看,鋪天蓋地地就吻了下去。


    夏一涵想反抗,他就像泄憤似的,用力揉她的小嘴兒,吸的她的唇瓣火辣辣的,心裏不禁暗想,為什麽男女力量這麽懸殊?


    “還笑嗎?”葉某人臉不紅氣不喘地放開她,夏一涵的小臉兒早就漲紅的要發紫了。


    她忙搖頭:“不笑了,說認真的好不好?我們就去看看嘛!海先生不也希望你多去海家關照的嗎?”


    “理由想的還真全,去就去吧!”


    “這種感覺真好,你這麽寵著我,我會不會變的很任性呢?”夏一涵歪著頭,問葉子墨,臉上滿滿的笑意。


    葉子墨隻是哼了一聲,心說,你這小東西,現在奉承人連台詞都換了,不過聽著心裏很是舒服。


    兩人剛吃過飯,付鳳儀打電話來,說想要他們晚上回去吃飯。


    葉家離海家不遠,葉子墨就答應下來,正好吃飯以後可以順路去一下海家。


    下午夏一涵始終在忙,葉子墨兼任了珠寶分公司的總經理以後,也變的很忙。兩人各忙各的,下班以後又避開高峰期,乘葉子墨的座駕回了葉家。


    付鳳儀不知道海晴晴的事,這晚她除了打電話叫了葉子墨和夏一涵回家,還叫了嚴青岩回來,並要他約海晴晴。


    自從上次嚴青岩和海晴晴說一起看電影沒看,分開以後就再也沒聯係過了,所以對海晴晴近期的事,嚴青岩也不知道。


    “媽,我打過電話了,晴晴今晚有應酬,下次好不好?”嚴青岩不舍得付鳳儀難過,所以撒了個謊。


    “也好也好,下次再說吧,反正常回家吃飯的。”


    付鳳儀也不想小兒子覺得她就隻盼著他娶媳婦抱孫子,好像對他本人感情不熱烈似的。


    到底是走失了那麽多年,她怕他心裏會有隔閡,所以不管說什麽,她自己都很注意分寸,怕傷了他。


    晚上的菜很豐富,尤其是飯後甜點,非常好吃。


    “一涵,怎麽樣,這個好吃吧?”付鳳儀慈愛地笑著問。


    “嗯,很好吃,香味淡淡的,有點兒甜,又不膩,紅豆的味道也很香。”夏一涵由衷的稱讚換來付鳳儀會心一笑。


    “這是我們家小翰做的,他是糕點師,我覺得他做的東西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確實好吃,真厲害!以後有空,我們要向你學習!”夏一涵對嚴青岩笑著說。


    雖然每次看到他,看到他在葉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夏一涵總忍不住想起小軍,總是希望享受這種天倫之樂的人是他。


    可每次她還是會努力地說服自己,眼前的葉子翰是葉子墨的親弟弟,她不該有些額外的想法。


    要是她這句話是誇獎別的男人,葉子墨準會很吃味,對方是他弟弟,他也跟著自豪。


    飯後,還沒等葉子墨和夏一涵說要離開,葉家的座機電話響了,保姆接起來,說是海夫人打來的。


    付鳳儀去接的時候,在電話裏問海夫人:“我說嫦玲,晴晴到底在忙什麽啊?我要小翰給她打電話叫她到我家吃飯,她說有應酬啊。你趕緊給我催著些,我看我兒子真的很喜歡她。”


    “晴晴最近身體不太好,鳳儀,我……”海夫人對付鳳儀感覺有些愧疚。


    她們兩個人從小說下的兩個人的婚事,雖說現在不流行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兩人見麵後,葉子翰對她家裏的海晴晴的確是有意,問題出在海晴晴這一方,她自然覺得愧疚。


    “身體不舒服?怎麽了?看醫生了嗎?”付鳳儀聽說好朋友的女兒未來的兒媳婦不舒服,立即提高了音量,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看過了,腸胃不大好。我改天再和你說吧!先這樣!”海夫人本想在電話裏說一句抱歉,想來想去去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覺得還是見麵再談更好,她要帶著晴晴好好給付鳳儀道歉。


    “小翰,晴晴不舒服,我帶你去她家看看吧。對了,墨兒,你和一涵也去吧!這以後都是一家人,多走動走動好。”


    付鳳儀其實也不是現在才把海家人當一家人,她和海夫人是最好的姐妹了,從孩子們小時就常來往,感情自不用說。


    就算海晴晴不能成為她的兒媳婦,她也還是會把她當半個女兒的。


    夏一涵和葉子墨相視了一下,她在無言地問他,真要他們去嗎?付鳳儀一直在撮合嚴青岩和海晴晴,要是在海晴晴家裏又看到莫小軍,她會不會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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