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或許2更……)


    潘州府外,田野阡陌,數以萬計,有著許多鄉村小鎮。戰禍之際,飽受摧殘破壞。


    一場戰亂,等於是一次洗牌,並非完全的摧毀。其中會有掌權者大肆牟利,從而出現豪強兼並,巧取豪奪等事情。伴隨著的自是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家破人亡。不知多少人為了活命而淪為農奴,替豪強賣命。


    莫說這些草根農家,便是趙三爺這等根基不深的鄉紳階層,也會在動蕩中傾覆,變得一無所有。


    眾多田地,基本被瓜分一空。陳家村那邊同樣遭受侵吞,被霸占了一部分良田。倒是淪為凶地的胡家莊,因為某些耐人尋味的原因,無人去爭搶,大片拋荒。


    田地為統治的根基,十分重要。不過被豪強們占有後,仍然存在不少拋荒現象。那一場戰亂太過於嚴重,使得整個潘州府遭受重創,難以恢複元氣。


    民生凋零,行業維艱,方方麵麵都是如此。


    如今州府在表麵上形成了一定的勢力平衡,看似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隻是暗地裏暗流洶湧,亂象頻發。大規模的兵戈鬥爭是少見了,然而邪祟鬼魅卻紛紛冒了出來……


    在瓜分過程中,由於勢力上的欠缺,底氣不足,顧氏並未得到多少好處。隻在原來的產業上稍有拓展而已。比起譚、閻兩家,不可同日而語。而在做事手段以及行徑風格之上,更難以比擬。譚氏的粗暴野蠻、閻家的狠辣無情,都是顧氏望塵莫及的。相比之下,具備書香門風的顧氏畢竟還有著些底線。


    三家大本營都在城內,對於城外土地的管轄,就設有別院莊園來進行治理。


    顧氏擁有三大莊園。


    這次出事的,是位於東鄉的莊園。


    大族莊園,建造堅固,人多勢眾,莊上又養著家丁護院,等於是一座小城堡,顯得安穩。無數佃戶、農奴、長工等附身於此,等於一種庇蔭。至於生活條件水平,在這個時代,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唯一指望的,大概是主人家的良心。


    但說起良心,乃是一種最不可靠的東西。


    一言以蔽之:良心值幾錢?


    “門首,那便是東鄉莊園了!”


    門客蘇濤指著前麵說道,其年過三旬,皮膚黝黑,長得短小精悍,很是機靈。他最擅長的也是輕功,因而被陳唐看中,帶在身邊調遣派用。


    騎在胭脂馬上,陳唐雙眼眯了眯,雙腿一夾,開始進莊。


    莊園頗為寬闊,還算整齊,路上見到不少農人,雖然大都麵有菜色,但起碼像個人樣。


    這年頭,能活得像個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唐幾騎的到來,引得眾人注意。他們連忙退避到邊上去,眼光神色中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與此同時,又有些希冀。


    莊園近日出事,有怪異發生。使得上下人心惶惶,很是驚慌。若是解決不了,這莊園因此而蔽敗破滅的話,那他們何去何從?


    但希望,主人家從城裏派來的人能有真本事,能誅殺鬼祟。


    人群中,個別膽大些的,忍不住偷眼打量一馬當先的陳唐,見到是個麵貌平淡無奇的漢子,身形稱不上雄壯,背負一方長條匣子,看著不像劍匣。如果是劍匣的話,不是該有一截劍柄顯露於外的嗎?就不知道匣子內裝著什麽器物,或許是降妖除魔的法器吧。


    “見過無忌門首。”


    一個身形微胖作員外打扮的男子疾步出來,對著陳唐作揖施禮。躬身完畢,抬起頭來,目光掃了過來。


    莊園出事後,身為此地管事,他很快便派人進城,到府上求援。顧源公子說了,會讓新上任的門首高手來坐鎮,解決問題。


    陳唐翻身下馬,問道:“顧管事不必多禮,且入內說話。”


    當即有人來幫忙牽馬,胭脂馬寬大的鼻孔噴一道氣出,有些不願意的樣子。還是陳唐往牠屁股上拍了一記,這馬妖才隨人去了。


    到了廳內落座,喝一口茶,陳唐開口道:“顧管事,你再說說莊上的怪異是怎麽回事?”


    顧管事眉頭緊鎖,苦笑道:“事情應該是前天就發生了的,不過那時候痕跡隱晦,下麵的人不甚注意。直到昨天,事態擴大,才有人來稟告。”


    說到這,歎息一聲:“我執管此莊差不多十年了,可從未曾碰到這般詭譎之事,現在想著,還禁不住毛骨悚然……”


    陳唐一擺手:“說正事。”


    對方乃顧氏嫡係,能管治這莊園,身份自然不算低,絕非尋常的顧氏下人。可這般時候,陳唐也無暇顧忌多少禮數了。


    顧管事自也分得清輕重,忙道:“出事的是位於西南方向的一片農田,約有三四畝的樣子。農人在那兒耕作時,鋤頭之下,帶著血出來,頗為駭人。”


    陳唐疑問:“真的是血?”


    “可不是嗎?我聞過的,帶著一股惡心的血腥味,錯不了。”


    “你們沒有挖開來看?”


    顧管事回答:“挖了一處,下麵都是紅的,血水汩汩地冒,可把人嚇壞了,趕緊離開。”


    陳唐若有所思:“別的地方有沒有如此現象?”


    “暫時沒有。”


    顧管事憂心忡忡地道:“那兒本也是正常的,uu看書 .ukanh 誰知道怎麽回事?我更擔心會不會蔓延開來,那所有的地就沒法種了。”


    種不了地,隻能拋棄,那此處莊園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關係到數以千計的人口生計問題。


    當然,這也意味著顧管事的位置丟了,他緊張地問道:“我聽到一個說法,說那片地淪為不詳,或是陰司地府選定的一處出口,隻要等到時機成熟,便會有惡鬼惡魔從那兒衝出來……這個,是不是真的?”


    陳唐問:“你從哪兒聽到的?”


    顧管事抹了把臉:“此事詭異,我知道得穩住人心。可你也明白,封不住口的,農人們都在暗地裏討論,一個個心驚膽戰。”


    陳唐很明白這種狀況意味著什麽,若非世道倉惶,無處可走,隻怕便有農人逃亡。


    當下道:“是甚情形,得看過才知,你帶我去瞧一瞧。”


    “好。”


    顧管事雖然覺得害怕,但實地觀察必不可少,肯定得他帶路。


    便在此時,一人急步跑來,氣喘籲籲地道:“管事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在下人麵前,顧管事自有威風:“出了甚事?”


    “南莊的一個農人打水,不小心失足掉進了井了。”


    聞言,顧管事鬆了口氣:“原來這事,那讓人趕緊撈起來,救人呀。”


    那下人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管事老爺,這農人掉進去後就不見了,撈不著了……”


    “什麽?”


    顧管事霍然站起,身子微微哆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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