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顯得很漫長。


    我躺在床上久久才入睡。


    等到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


    宋之淵正在樓下等我,我們吃過早餐準備去接宋頌。


    是在去接宋頌的路上我重新把手機開了機,給我打電話的提醒像是瘋了一樣的傳過來。


    全都是陌生的號碼,打了一個又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號又打了過來。


    我掛斷了。


    我聯想到,這些電話應該是與昨天江峰的事情有關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不接為妙。


    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宋之淵好像知道這些事情似的。


    我掛了電話之後,對方發了條短信:我江峰在哪裏,如果再不接電話後果自負。


    我終究是拿起手機來,給江峰打了電話,仍舊是暫時無法接通。


    宋之淵看了我一眼,說道,“既然這麽忙的話,下車去忙你的事情吧。”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語氣冰冷的。


    我猶豫了一下,他早已經停了車,讓我下車,我沒有動。


    緊緊地握著手機。


    宋之淵從主駕駛的位置上下來,給我打開了我這邊的車門,以眼神逼迫著我下車。


    我終究還是從車上下來了,我想要給宋之淵解釋的。


    我張開口來和宋之淵說道,“這可能是會涉及到人命的。”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裏那個時候就有一種預感,幾次下來,我覺得江峰總會釀成大禍的。


    但是,宋之淵連眼眸抬都沒有抬,隻和我說了四個字,“與我何幹?”


    說完,他便徑直的再次走到了車上,開著車快速的離開了。


    我站在大馬路邊上,看著他遠去的車,心裏有一絲難過。


    可是,我快速的拿起手機來,又去給江峰打電話,仍舊是無法接通。


    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又打過電話來了,他在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凶狠,“江峰躲起來了,你終於肯開機了,你再躲藏也是沒有用的,欠我們的錢,該還了。”


    我皺著眉頭,聽著那邊的話問道,“什麽錢?”


    “不會裝糊塗吧,你們兩口子的事,問我?”


    對方的話聽得我越來越糊塗,而且口音還有點重。


    我疑惑的又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方笑了一聲,看著我說道,“你去問江峰好了,對了,你媽媽在我手裏,所以別裝蒜了,讓江峰趕緊還錢吧。”


    本來,我隻是有一點擔心,而且一頭霧水,但是對方說我媽媽在他手裏的時候,我忽然就懵了。


    我連忙的握緊了電話,說道,“等會,先別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不信?”


    對方走到一旁,拿著手機,緊接著我就聽到了我媽媽的聲音。


    真的是我媽媽的聲音,她在電話那端說了一聲,“安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些朋友是怎麽了。一直不讓我回家。”


    我嚇得渾身都有些顫抖。


    站在大馬路上車來車往,我卻感覺異常荒涼。


    是後來弄清楚的,對方給我講,江峰欠了他們的錢。


    這些人是我家鄉那邊的人!


    江峰在離開我和張卿卿的那段時間,偽裝成了某公司老板回家,拉了我們當地的一些企業去投資,然後拿了錢,就跑了。


    在他騙的期間,還曾經某個深夜帶著人們路過了我家,指著我家的門口和那些人說,這就是他嶽母家,他是當地人,怎麽會有這些問題呢。


    江峰也是當地人,但是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


    這就是為什麽抓的是我的媽媽而非他的父母的原因。


    後來,江峰騙了錢之後就溜了,這些人找了他幾天都無果,然後昨晚忽然幾個人一合計意識到被騙了。


    找江峰找不到,給我打電話我又是關機。


    就抓了我媽。


    這些資料是對方告訴我的,裏麵有很多的問題也是弄不清楚的,例如江峰為什麽要回去行騙?


    但是,因為我媽媽在他的手裏,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我隻能發了瘋的去找江峰。


    我告訴他們,別激動,我一定會把江峰找到的,錢也會給他們。


    然後我就攔了車憑著記憶去曾經我去過的江峰的住處。


    等我到了住處的時候,竟然江峰連門鎖都沒有鎖,我走進去,一股陰暗發酵的臭味傳來,我忍著叫了江峰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去鄰居詢問的時候,鄰居說幾天都沒見他了。


    我又給張卿卿打了電話。


    張卿卿在電話那端慵懶的接著電話,說道,“江峰不見了,你找我做什麽?”


    我說,“你肯定知道江峰去哪裏的。”


    張卿卿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哦。”


    她在電話那端輕笑了一聲,握著電話說道,“確實哦,我確實知道他在哪裏,但是又能怎麽樣,你找到他也沒有什麽用的,他已經沒了用處,該死了。”


    “你趕緊告訴我。”


    “石老板的住宅,你應該知道的吧,你也許去過呢。”


    她說了一個地址,我腦子裏迅速的搜尋著那個地址可能的位置,然後迅速的掛了電話。


    如果以往,當我聽到這個地址的時候,我一定會退縮。


    可是,當時我太著急了,我著急去領著江峰把江峰交到那些挾持著我媽的人的手裏,把我媽換回來。


    我打了個車,快速的到了那個地址,當我按下門鈴,通過對講器聽到石老板的笑聲的時候,忽然一個激靈。


    我才意識到,我即使來了,我即使現在很著急的想要把江峰弄走,也沒有什麽用的。


    我弄得走他嗎?顯然石老板不會那麽容易放人。


    拿起手機來,我著急的在原地翻著通訊錄看看誰能幫我救我的時候,在莊小雅的麵前停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找她。


    上一次,從石老板手裏把江峰弄出來,害得江峰已經把手廢了,而且顯然莊小雅的麵子並不重要。


    誰呢?找誰呢?


    我急得原地打轉,忽然想起了宋之淵。


    顯然,這個時候,隻能拜托宋之淵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宋之淵不一定能幫我的。


    沒有辦法了,盡管確定他不一定幫我,我仍舊拿起手機來,快速的去撥宋之淵的電話。


    電話那端響起了宋之淵冰冷的聲音,隻有一個字,“嗯。”


    我把我知道的來龍去脈給宋之淵理清楚了。


    一一講給宋之淵聽,結尾才問道,“你能幫我嗎?宋之淵,求你。”


    宋之淵那邊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沉默了很久。


    也許不是很久,隻是幾分鍾,但是這幾分鍾的時間對於我來說,太長了。


    我隻能再次重複了一遍,以更低的語氣說道,“求求你了,宋之淵,我知道錯了,但是這涉及到我的家人。”


    宋之淵再次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嗯。”


    我當他的嗯是答應了,我連忙的說道,“謝謝,謝謝。”


    宋之淵並沒有理會,而是說道,“要送宋頌登機,所以我並不一定能趕到,我會讓冷瞳過去,大家都知道冷瞳是我的親信。”


    “好。”


    我再一次道謝,掛了宋之淵電話之後,在石老板的門前急得打轉。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一直在張望著。


    冷瞳是一個小時之後到的,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那漂浮的心像是忽然落了地一樣,即便隻是宋之淵身邊的一個助手,我仍舊覺得宛若天神。


    他走進石老板家的時候,我緊跟在身後。


    等我走進去,剛一進門就一眼見到了石老板家的那兩隻大黑背。


    他們拴著鐵鏈,兩隻狗的鐵鏈都有一定長度,各在一邊。


    最中間大概隻空了不足一米的位置,是兩隻狗不能夠到的。


    這一米的位置站著被扒了的江峰。


    他哆嗦著,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不能動一步,不能挪一下。


    他的位置像是被精確的計量好的,兩隻狗向他撲過來,在即將碰到他的時候就到了鐵鏈的極限,然後被拽回去。


    但是倘若他動一下,去這個狗那裏更近一點,或者另外一邊更近一點,都會被其中的一條狗吃掉。


    拴著狗的鐵栓,被他們來回拽著已經鬆動了。


    一副隨時可能會被拽開,一下子衝出去的樣子。


    我的腳步聲驚動了石老板,石老板扭頭,衝著我呦了一聲,“這是誰來了!”


    江峰也見到了我,他一下子站起來,忽然忘記了他的危險處境,然後開始往我的方向跑。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狗朝著他就衝了過來。


    他連忙又回退,沒來得及,身上被狗的爪子劃了重重一個血道子。


    我說,“石老板,您能把江峰給我嗎?他騙了我家鄉那邊的錢,家鄉那邊的人把我媽媽控製了。”


    石老板臉上有一絲得意,笑容滿臉的說道,“是嗎?”


    “這和我有關係嗎?”


    他也說了這句話。


    江峰瘋了似的,嚷道,“石驍你個王八蛋,你別裝蒜了,這些事不都是你教我幹的嗎?!”


    石老板不耐煩的瞪了江峰一眼,再轉身看著我說,“抱歉,我不能把他給你。”


    這句話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張了張口,轉身看著冷瞳,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冷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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