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雲平常老愛穿襯衣,而領子又老是習慣性地扣到最上麵一個,她不像葉子那樣喜歡穿緊身上衣緊身褲子,也不像憶婷那樣誇張地把半個胸脯都露在外麵,更不像小玉一樣穿那種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相形之下她的穿著就有點保守,是不顯山露水的那種,所以你並不能很容易地聯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樣子。


    有一次她被憶婷叫到KTV坐台,那次的客人是一個娛樂圈裏的名人,可她剛一進去就被轟了出來。


    那名人說:“怎麽回事兒,這個跟個小豆牙兒菜似的,一看就沒胸,出去!”


    小雲當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回到舞池邊兒上之後馬上把扣子解下來了兩顆。


    所以陳楊在看到小雲裸體的時候就有點兒驚訝,因為小雲的胸很大也很漂亮,屬於一隻手一個捂不過來的那種。


    小雲靠近陳楊的時候陳楊就有點慌,以至於口幹舌燥、語無倫次,最後還把小金絲眼鏡掉到了地毯上。


    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隻是別誤會,他們什麽也沒做,具體地說是沒有做成。因為陳楊根本就硬不起來。


    可憐的陳楊把地毯上的眼鏡撿起來吹了吹,然後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摟著小雲哭了。


    小雲胸中的母愛就毫無保留地泛濫起來。


    原來陳楊自從上次出車禍以後就不行了,醫生說一個原因是傷了***另一個更為主要的原因是精神方麵的,在出車禍的時候受了驚嚇。他吃了很多藥,也看了好多醫生,可惜結果都差不多。醫生告訴陳楊這種情況要慢慢調養,不能著急,還是有希望恢複的。


    這就是為什麽小雲見到陳楊吃藥的原因。


    33歲的香港男人陳楊,因為種種原因,至今尚未婚配,他在臨走的時候留給小雲一萬港幣。


    說真的,陳楊並不屬於特大方的那種人,有時候他還會去計較菜單的價格,但對小雲,他的臉上總泛著柔情。


    四個月之後,陳楊再次出現在北京,他跟小雲說,別做了,我在北京買了套公寓,給你買的,你喜歡這兒就留在這兒,我每個月從香港給你匯一萬塊錢。等過兩年房子供完了,我們就結婚。


    小雲當時沒想好,她說,等你房子拿到鑰匙再說吧。


    陳楊就把頭靠在了小雲的胸前,於是小雲的心裏又泛濫了一把母愛。


    就在葉子還在香港瘋狂購買名牌時裝的時候,陳楊把那所高檔公寓的鑰匙交到了小雲手裏。


    16


    “有點虧吧,妹妹?真歇了?”憶婷撲閃著她的長睫毛說,“才一萬塊,姑奶奶兩天半就掙出來了。”


    “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小雲打趣道。


    “她還是天下第一騷呢!哈哈……”小玉嘴裏吃著東西,說話有點含糊。


    “那怎麽了,騷——是一種美德……”憶婷繃著臉一本正經地說,大家都快笑瘋了。


    “給丫一大哄啊!”青青帶了個頭,立馬就得到眾美女響應,憶婷身上被扔了無數紙巾團兒。


    憶婷說:“怎麽了怎麽了?我剛才說小雲的不對嗎?你說對吧,葉子?我敢說這種事少了若幹萬塊的你肯定不會同意。”


    “得了吧,人家葉子才不讓人養呢,讓人養起碼得不煩那人吧?起碼得有點感情吧?葉子一旦發現對誰有點感情了,立馬就扭身跑了。我們葉子的名言是——身邊有很多男人也好,一個也沒有也好,最怕就是有那麽一兩個,痛苦。多牛X的話,是吧,葉子,我說得對吧?”青青接了話過來。


    “哎,怎麽又拿我說事兒?”葉子用手裏的筷子敲了敲桌子,“給我一支煙,李海濤。”點燃以後她接著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嘛,收了也是好事兒啊,要不也累心,天天熬得跟什麽似的,粉撲了一層又一層,皮膚都熬老了。還得昧著良心衝那些王八蛋笑,明明是醜得不行了,還得說‘大哥你長得真帥,要找你這樣的老公多好啊’,靠!真要找那樣兒的我得天天吐!沒個好東西,哎……我不是說你啊李海濤,我是說那些讓人吐的主兒。雲兒,反正你沒事兒就來玩唄,那香港人又不在北京,撐死了兩個月來看你一趟,你可以周末來跟我們跳舞,想掙錢了就掙點兒。”


    “就是就是嘛,”接話的是雪兒,她搖著一頭卷卷的小短發,“我們可以跳舞嘛,我喜歡跟你跳,她們幾個都跳得太妖了,咱倆合適。”


    “我看這事兒行。”小雲衝雪兒點點頭。


    “唉,就是,太累了,我要找個好人也歇了,就是沒人看上我啊……上趕著人家都不要……”小玉似乎瞟了我一眼,“妹妹,我支持你收山!”她舉起了杯子。


    我馬上轉過頭去看牆上的抽象畫,色彩亂七八糟的,有點像是誰用抹布蘸了顏色老遠扔到白布上的那種。


    就這種畫,我一天能撲騰三麻袋!


    “你失落什麽呀?你不是跟個小鴨子混一塊了嗎?據說帥呆了,真的假的?”憶婷問小玉。


    “人家怎麽就是鴨子了?人家是一小模特兒。”小玉有點較勁。


    “還模特兒?不就是一野模兒嗎?怎麽樣?那小子活兒怎麽樣?”


    “嗬嗬,巨爽,怎麽著,給你這個老妖精介紹一把兒?”


    “收錢嗎?”憶婷還上心了。


    “是你就收。”


    “靠,還說不是鴨子?”


    “反正我沒給過。”


    “喲,還以為自己沾光了呢,吃虧了知道吧?傻妹妹,你得收他錢。”


    “你們倆有完沒完,讓人耳根子疼!”葉子笑著說。


    …………


    我注意到葉子沒有吃魚,葉子為什麽不吃魚呢?


    “哎哎,聽我說一句,其實有人也對我挺好的,可我還沒玩夠呢……”雪兒忽然說。


    “誰呀?”


    “嗬嗬,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的。”雪兒的回答引來大家的攻擊,她們又開始扔紙巾團兒。


    雪兒一邊躲一邊笑:“到時候再說嘛……”


    “小雲,就怕收了不久又東方不敗重出江湖了啊……哈哈……呸!”青青一邊說著一邊吐出了一根魚刺。


    …………


    我在旁邊像個傻子似地聽著,一句話也插不上。


    她們除了小雲,個個都是化好了妝穿好了晚上上班的衣服來的,又這麽大聲大語的,還好是在包間裏吃飯,要不然,估計被人舉報了也說不定。


    我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公雞頭,紅冠子的那種。


    吃完飯,姐姐妹妹們要去上班了,大家看著我,我說:“我沒開車。”


    “車呢?”青青問。


    “嗬嗬……反正沒開車。”我有點尷尬。


    “那行,我們打車走吧,你去不去‘鑽石人間’?去嗎李海濤?”葉子見我麵有難色,就把話茬兒接了過來。


    我沒去,我要去跟哥們兒們玩牌,跟這幫小娘去夜總會隻會花錢,跟哥們兒們玩牌說不定還能贏點兒。


    我現在可是失業人員。


    半個多月很快過去了,我白天的時間用來睡覺,晚上的時間就用來打牌、唱歌、泡吧和思念葉子。


    這種混沌的日子真是好過。


    有時候我會給葉子電話,但總是那幾句:你這兩天好嗎?怎麽樣啊?有時間吃飯吧?


    葉子也總是那兩句:還行吧。剛回來嘛有點忙。過兩天吧。


    有三次,我自個兒去“鑽石人間”溜達了溜達。


    我在樓上最隱蔽的一個位子趴著往下看,有時候能看到葉子在舞池裏跳舞,楊柳小腰扭啊扭的。


    葉子的屁股是東方人少有的那種翹翹的屁股,用我一哥們兒的話說,就是“翹得能在上麵擺一桌麻將”,在我僅有的一次跟葉子上床以前,我甚至一度懷疑她的屁股裏麵墊了什麽新型材料一類的。


    事實證明:我沒事兒吃飽了撐的瞎琢磨。


    有一次她穿了件火紅的低胸連衣裙,從樓上正好可以看到她裸露的雪白胸脯,絕對是讓人噴血的風景。


    四下裏看看,我可不想讓別的男人也看到這道風光。讓人失望的是像我一樣往下看的男人還不少,唉,如今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真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但我從沒跟葉子說起過偷偷一個人去看她的事兒。


    借用一位前輩寫的東東:我悄悄地來也悄悄地去,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倍兒有詩意。


    除了洗澡,那隻浪琴表我就沒摘過,後來從燕莎賣表的小姐那兒得知這表其實是防水的,索性連洗澡前摘表的工序也省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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