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收了匿名的琴若有所思,有那麽點兒想法,不過在腦海中掠了一下就被她放下,讓微雪收拾一個房間把這架琴單獨放起來。


    穆九雖然躺在府裏,但並非什麽事情都沒做,她布的局大著呢,不過現在看起來都是無用的棋子,誰也想不到是她,不過很快,她就會將這些全部串起來,屆時就是了結之日。


    一陣轟隆的雷聲過後,春雨綿綿,細如牛毛,連綿不斷,下雨天,更不想出門了。


    穆九坐在屋簷下,拿了爐子,煮著酒,慢慢喝。


    身邊的位置多了一個人,是衛金。


    “還沒痊愈,亂跑什麽?”


    衛金輕笑:“差不了多少,再躺下去,我這身體都得生鏽了。”


    他們都是習武的大男人,哪兒有那麽嬌貴,傷口已經愈合結痂,很快就要掉完了,屆時再吃點藥調養一下就好了。


    坐下,給自己勺了半杯酒,還在吃藥,不敢貪杯。


    “衛水那邊來消息了,一切準備就緒。”


    穆九聞言勾了勾唇:“有意思的來了,希望景舜會喜歡這份大禮。”


    八年了,景舜已經坐穩了燕帝的位子,可他心裏還是很虛的,因為燕國有十三位有封地的王爵,其中有七人手握兵權,當年他為了登位拉攏了三人,順利登位,而後害死衛策,將他的軍隊打散收編,若非如此他早就被這些猛虎拆吃了。


    那些王爵,他們是跟隨先帝打天下的,有著兄弟情,也是真心佩服先帝這位君王,得先帝重用,封地邊塞鎮守國門,若是太子即位他們可能還會心甘情願些,可景舜如何坐上帝位的,不是他想掩蓋就能掩蓋得住的,有些事情心知肚明,隻是沒有宣揚出來罷了,這些人自然不會心甘情願臣服這樣一個殺凶弑父的君王。


    被圈禁著的猛虎,有馴獸師在,它自然隻能匍匐乖順,可一旦換了馴獸師,它可就不會那麽聽話,定會伺機而動,露出它的利爪和獠牙。


    這些人本就蠢蠢欲動,而景舜又一心想要將他們收編削爵,畢竟不是真正臣服自己的人,隨時都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帝位,他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不能坐以待斃,可偏偏硬上他又打不過人家,他但凡敢對一個人動手,另外的人絕對群起攻之撕了他,因此隻能私底下搞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


    四位軍權最大的王爺,依次排序,焚都王、古川王、榮海王、青山王。


    四人的封地都在燕國以北,那裏是赫達、雪域、魏國,秦國接壤,而雪域往西,是大海,那裏是海盜的天下,因此四人才被賜予王爵,手握重兵,為的是防備其他勢力入侵國土。


    有王爵,有兵權,卻隻能駐守苦寒之地,這些人也並非沒有怨言,野心不乏有之,隻看什麽時候爆發罷了。


    景舜一直暗中有派人對付他們,用的還是最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他讓人暗殺了古川王的兒子,嫁禍給了焚都王,這兩年焚都王和古川王一直在各種廝殺較勁,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而他穩坐釣魚台,又派人去勾引焚都王的兒子,焚都王的兒子有個嗜好,那就是好男色,他派一個美男子去,把焚都王的兒子勾得三米五道,差點兒就幫他把焚都的軍事布防圖和王令都偷了。


    至於為什麽說差了點,那是因為有人幫了一把,等他們拿到的時候,讓焚都王去解救一下自己的傻兒子,救了自己快被殺死的傻兒子一命,同時明白了整個陰謀,然後,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穆九習武,前世今生都有對武力的追求,但她從未想過用自己的武力去獲得強大和成功,她的武力隻用在自己想要做什麽,或者失去保護的時候,不至於讓自己窮途末路,因為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她更喜歡用腦子,卑鄙點說用陰謀,看別人鬥得你死我活,然後她坐山觀虎鬥,等待成果。


    是不是很卑鄙?她從未覺得自己高潔,前世今生她都是卑鄙的人。


    既然大家都是虎,讓別人打,自己養精蓄銳不好嗎?非要一口氣往前衝,打在最前頭,當車輪戰的守擂者,最後遍體鱗傷,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後。


    那叫坦蕩?那叫正義?那叫愚蠢。


    能活到最後的,從來不是那個光明正大的人,而能定義自己正大光明的,往往背後都是陰險小人。


    所以太子輸給了不擇手段、不顧親情、血腥殘忍的景舜,先帝輸給了自己狠毒的兒子、衛策輸給了身邊一群陰險背叛的小人。


    先帝不睿智?太子不睿智?衛策不夠強大?他們都是佼佼者,可他們太過光明正直,哪怕懂得陰暗,但卻終究站在光明之下,不屑用那些陰險惡毒的手段,相反的,景舜手裏,就隻有陰暗和邪惡。


    物極必反,太過的正和太過的負,撞擊在一起,代價一定是慘烈的。


    但這不代表不擇手段就是正確的,就如燕帝,他雖然得到了帝位,可卻惶惶不可終日,帝位之下群虎環伺,帝位搖搖欲墜,終有一日他也可能成為虎口的糧食。


    因為他這樣的成了勝利者,便會有一群這樣的人爭相效仿,既然你都能成功,我為什麽不能?


    一個仁德的君主不能讓天下人都變成君子,但可以有一片清明,可一個敗德的君主,一定能讓大多數都成為惡狼,清明被掩蓋,唯有混沌。


    景舜用那樣的方法得到了這個帝位,他也將會因此而失去,他的成功不是終結,周而複始,他不過是給那些惡狼開了一扇門。


    不過,這些王爵他們野心勃勃,要的就是那個位置,他們是燕帝座下的猛虎,但穆九要的跟他們不一樣,她是圍觀的獵手。


    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這才是獵手,所以,她可是一點兒都不急。


    對於一個獵手來說,追逐凶猛的獵物不是最困難的問題,因為不管對付的是什麽猛獸,獵人一定有他製服猛獸的辦法,最困難的是等待,這才是最難熬,最考驗人耐心和心性的,恰巧,前世今生,穆九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這個寫得我眼暈,還是寫男主吃醋比較有意思,o(n_n)o哈哈~,還有一更,等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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