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怎麽睡著了,我是催眠師嗎?”


    吊兒郎當的夏樹抽走她手中的書,把睡著的藍桉放平躺在沙發上。想撫平她的皺眉,抬起了的手,又輕輕地放下。


    低下頭望著那本《懺悔錄》,他笑了笑坐下搭拉著腿。隨便翻開一頁,發現她用藍色的筆塗的一段話,笑容逐漸消失。


    罪惡是醜陋的,我卻愛它,我愛墮落,我愛我的缺點,不是愛缺點的根源,而是愛缺點本身。我這個醜陋的靈魂,掙脫你的扶持而自趨滅亡,不是在恥辱中追求什麽,而是追求恥辱本身。


    夏樹再次看向她,眼神有了變化,他望著抱著自己手臂蜷縮在沙發的藍桉,脫了自己西服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打開落地窗門,看向高低起伏的青山,它們屹立在天地間,被雨霧縈繞著,麵容若隱若現。他閉上他天生的深情眸,感受迎麵而來的涼風。


    兩麵靠山的民宿,遠離了夏天的酷熱,遠離世間的塵囂,也遠離勾心鬥角的環境。


    他回頭看了一眼裏麵,雙手擺成一對翅膀的形狀,喃喃低語道,“你是嗎?”


    藍桉微微張開眼睛,看了看蓋在上麵的外套,又閉上眼睛。


    熏香爐正升起嫋嫋白煙,棋盤上的密密麻麻黑白子,雙方一招一式都有著嚴謹的攻防性,誰也不讓誰。


    隔了一層小屏風,藍桉望著倒映在屏風的影子,又看他有些老態的手捏黑棋落子。


    “可以告訴我,您是誰?”藍桉捏起白子落下,看向他的影子問。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隻是單純找你下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清脆落棋聲中響起。


    聽到聲音,藍桉眼瞳猛地收縮,顫顫巍巍地放下白棋。嘴唇抖了抖,她低下頭捂了捂自己的眼睛。


    “想什麽,該你下了,你想讓我黑子贏?”屏風裏的人笑出聲問道。


    “局勢殘酷,仍值得一拚。”藍桉說著,落下她的白子後,勝負已定。


    屏風裏的人,不一會兒低笑起來。對她揮揮手,“你走吧,孩子。說得對不拚一下,怎知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


    張寧麵無表情,用刀劃下一刀帶著刺青的。鮮桖在泛著冷光的刀片上,映著被嚇得捂起嘴的花簡。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個刺青?”


    “為了維護你的尊嚴,嘖嘖嘖,真夠狠。”花簡看著她笑了起來,雙手環胸說到。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張寧又問,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猜的,你劃了我也不知道啊。不好意思哦,讓你白疼一場了。還天才呢,蠢材吧。”她撩了撩頭發,說著轉個身,哈哈大笑走上了車。


    張寧看著路人頻繁看向她時異樣的眼光,捂著傷口向醫院方向跑去。


    “看你挺文靜的,不像是打架,要是被欺負要告訴大人。你家大人呢?”幫她包紮傷口的護士,說著她環視四周問張寧。


    “工作。”她不否認護士說的話,隻回答她後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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