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一陣不間歇的咳嗽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戴著白色口罩的莫玫玫,咳得額頭全是汗。


    “你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裏了,留在這裏隻會影響我做實驗的進度。”走在一群西裝革履戴著黑色口罩人前麵穿著實驗服的藍桉,不悅皺著眉望著莫玫玫,冷冰冰的說道。


    藍桉推開會議室大門,莫玫玫低著頭跟著進去。接下來藍桉又以怎樣的方式,來幫助她逃離?她不知道。


    進入這裏,生也隻能在這裏,死也隻能在這裏咽了氣才可以離開。就像若璃……還有那蟄伏多年的戰士。


    “可以離開這裏,但是得安裝上監聽器在你的身體裏,還有二十四小時監視,直到老去。”坐在中間的周浦,眼睛瞥向她,沙啞開口說道。


    藍桉低垂的眼簾下的眼神充滿諷刺,聽到老去這句話時。


    莫玫玫抬頭看向低頭的藍桉,一陣猛烈的咳嗽。


    藍桉看向她說道,“可以,畢竟治病重要,吃太多藥沒用,病就得根治。我來安排國外的醫院吧。”


    周浦略帶點懷疑的目光打量,手裏轉著筆的藍桉。


    “老板您有什麽問題嗎?”藍桉注意他的目光,轉過頭看向他問。


    “最近的買賣,屢次出現問題,還有黃橙橙這個事件。我們共同決定了,都給有接觸樣品的人群身體裏安裝監聽器。”周浦說著,看著微微皺眉的藍桉,心裏冷笑。


    藍桉深呼吸一口氣,很無奈地說道,“好吧,隻要錢加倍都可以。”


    聽到錢這個字,周浦咧開嘴咪咪笑,果然“錢”這個字,太好用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能被牽扯住。


    黑色皮鞋的鞋跟在走廊上,一步一深沉,戴著黃金手表的男人。走到外麵的花園裏,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他突然想到,宇宙中如深淵一樣望不穿的黑洞。


    夜鷹還是夜鶯?他們的飛翔都是為了迎接每一次黎明的到來。


    他拿出一根煙,遞給身旁的藍桉。“你說深淵是不是像黑洞一樣吞噬一切,也包括快吞噬我。”


    藍桉接過煙,有些好笑從他手裏拿過一盒火柴,她捏著火柴棒劃了劃火柴盒的一側,火柴點燃了,小小的金黃色火苗在路燈下亮了起來。“多像人的一生,耗盡了就像一個空架子了。”她看著火柴棒燒到頭也不丟,直到最後的火焰熄滅在她的食指上。


    她記得記憶裏,爸爸執行任務平安回來時,總把他的帽戴到她頭上,高興抱著她讓她飛向碧空如洗的藍天。她忘不了媽媽抱著爸爸的骨灰,哭著對她們說抱歉。藍桉一根根點燃火柴棒,剩最後一根時,她重新卷上撕開的煙,點燃吸了起來。瞬間辣得咳嗽不止,眼淚從眼窩裏溢了出來。她把空盒子放到點燃火柴棒上。她年輕跳躍不安的心,安靜了下來。


    她忍著難受硬把一根煙吸完,看到最後的白煙消失在空中,她無聲地笑了起來,望向夜空,小時候藍星兒小宇航員再見。藍桉,不要回頭,你隻能是藍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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