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房間緊張,隻留的一間客房可住。無奈之下,捕神隻得和木婉清同住一屋,不過還是要求老板在客房裏多加了一張床。


    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瀉到廣闊的大地上。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裏的絨幕,慢慢落下來了。


    捕神與木婉清分別睡在兩張床上,兩個人分別側躺著,相互背對著。這般狀態下共住一室,這還是兩個人頭一遭經曆。


    木婉清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捕神也感覺周遭不妥,竟是不敢直麵她。可是翻來覆去之間卻又睡不著,心裏一陣胡思亂想。


    與捕神不同,木婉清就沒有那麽多的心思想法。畢竟出身於山林之中,沒有世俗的那些偏見。輾轉之間,反而會回想起白日的周多熱鬧之處,細細想來,很是歡喜。


    越想起來,越有些興奮,木婉清這才發覺外麵的世界真是好玩無比。“風大哥,風大哥你睡了嗎?”木婉清側躺過去,正對著捕神。


    “還沒有,怎麽了……”捕神翻過身來,淡然回應道。


    “風大哥,我睡不著,你能陪我說說話嗎?”木婉清嬌聲說道。


    捕神也是著實睡不著,正好想跟木婉清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好啊。”


    “風大哥,這外麵的世界好好玩啊,不過這好玩是好玩,就是外麵的人有點琢磨不透。”木婉清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花花世界精彩紛呈,人心難琢磨。


    捕神對於木婉清的這番話也是揣摩了良久,即便是他自己身處這世界二十多年,也是揣摩不透人們的心思。師父曾經告訴過他,莫要揣摩別人的心思,這東西難測……


    如此閑聊著,捕神見得木婉清許久不曾說話,原來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捕神輕聲下床,想要吹滅屋內的燈盞。這剛走到桌前,斜眼一看,木婉清那美滋滋的小臉睡得正香。悄悄的走了過去,聞著木婉清身上的清香氣息,令得捕神神情陶醉。他也很想像木婉清這般無憂無慮,每天都沉浸在新鮮事物的歡喜之中,可是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吹滅了燈盞之後,整間房間昏暗下來,四周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夜半時分,一道黑影自房簷之上飛簷走壁,徐徐飛竄。


    旦見那道黑影縱身一跳,飛竄到客棧的一間客房門外。而這間客房正是捕神所居住的那一間。


    透過門窗,那人瞧得屋內昏暗無光,料定客人已然入睡。頓時,他自袖中掏出一柄短小的匕首,輕輕的抽進門,將門栓緩緩的向一側劃去,漸漸的打開了房門。


    然而,自打這黑影飛至門外的時候,捕神早已經察覺到了。此人輕功不賴,也是一個練家子。


    黑影躡手躡腳的竄進屋內,進門便熟門熟路的朝著客人們的包裹行李探去。


    捕神依舊背過身去,假裝還在熟睡,沒敢驚動來人。


    一番折騰下來,黑衣人大喜,這包裹裏裝了幾十兩白銀,看樣子這住客也是個有錢人。


    不過,瞧得這房間布置,一男一女睡在一間客房,卻是要分別躺在兩張床上,著實有點猜不透。帶著好奇,那黑影人朝著木婉清的方向探步走去。


    黑影人步步緊逼,眼看著離木婉清隻有一步之遙。忽的一下子,背後一陣清風夾雜而來,黑影人下意識的側翻過去。


    捕神一掌沒有擊中黑衣人,當下又是側身對著黑衣人拍打而去。


    那黑衣人見得客人被驚醒,還是個練家子,當下揮動左手相迎。黑影人化左手為爪,捕神見狀,雙臂格出。這一抓不中,二抓又出,出手之勢仍是極為猛烈。


    不過捕神並不俱他,側身避過,以奇拳振動,誑擊他手腕。


    黑影人見得自己招數竟然不敵他,當下是又恨又氣。氣的胸口欲兒炸裂,當下飛身躍起,雙手朝捕神肩上抓去。


    捕神瞧得黑衣人招數奇特,應當是類似擒拿手或者少林龍爪手一類,不過按他這出招架勢,還差幾分火候。若論武功造詣,這黑衣人還真不是捕神的對手。


    呼的一躍,捕神單腿旋踢,正中那黑衣人左胸。一腳被踢中,黑衣人立刻向後倒退了兩步。


    這二人的打鬥,無疑是驚醒了還在熟睡之中的木婉清。“風大哥,發生了什麽事情?”


    黑衣人瞧得自己對戰捕神不占半點上風,已經不敢小覷於他,當下便打起了那坐立在床上的木婉清的主意。


    眼見黑衣人朝著木婉清飛抓而去,捕神一個飛躍,風神腿呼的無影無蹤的飛出。


    黑衣人聽到背後的風聲,待要躲避,不料一個踉蹌之下竟是撞到了柱子上,不禁“暖喲”一聲大叫,抱頭蹲低。


    就在他大叫聲中,捕神已經一腳踢在他脅下。黑衣人身子飛起,在半空中還是癢得“暖喲、暖喲”的大叫。


    “哇”的一聲,這一腳直接把他踹出門外,眼見要摔落到樓下。忽的一下,捕神拽住了黑衣人的衣襟,又將他拽入房中,關上了房門。


    燈盞燃氣,木婉清披著外衣,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沒想到這外麵的世界竟是如此可怕,就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黑衣人被捕神這一頓抗揍,已然鼻青臉腫。捕神猛地一下子撕掉了黑衣人的麵罩,不過這張臉卻是很熟悉,正是白天下午在一樓大廳內見到的那個白袍男人。


    “你是何人,怎麽敢做偷盜之事?”捕神一聲喝問道。


    黑衣人還強捂著腹部被捕神踹到的部位,忽爾劇痛,忽爾奇癢,本已經難以忍耐。


    “就是,你老實回答,不然我們就把你移交官府。”木婉清也壯著膽子發問道。


    誰料那黑衣人故作狂傲,“你們可別亂來,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捕神淡然道。


    聽得眼前這人說話憨厚,黑衣人便來了勁。“你們可知道捕神嗎?實話告訴你們,那捕神正是我大哥,得罪了我,你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木婉清聽到此人直呼捕神是他大哥,卻不知眼前的人正是捕神,頓時發笑了。


    黑衣人見到木婉清的笑態,有些嗔怒道:“你這女人,笑什麽笑,失心瘋了嗎?”


    “我啊,我是笑你謊話連篇,竟是認不得真人。”木婉清含笑道。


    黑衣人頓時一臉懵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認為我說的話是假的嗎?”


    木婉清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捕神,那捕神臉色鐵青,看來也是一臉的茫然。“實話告訴你吧,你口中所說的捕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黑衣人頓時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又看了看那身後的男人。“你,你當真是捕神?”


    捕神凜然說道:“不錯,我就是捕神。”


    “誒呀呀,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己人了啊。哥哥,小弟我終於見到你了。”黑衣人頓時熱淚縱橫,對著捕神接連行禮跪拜。


    捕神連忙攙扶,“誒小兄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黑衣人當下辯說道:“哥哥,先前是小弟魯莽了,竟是打擾了哥哥與嫂嫂的休息,真是罪該萬死啊!”


    聽得黑衣人稱呼自己為“嫂嫂”,竟是把她當做了捕神的夫人,當下一臉羞紅。“你這人,亂說什麽啊,我和風大哥並無夫妻關係……”


    捕神也連忙說道“不錯,我與婉清隻是好友,並無其他關係,這可亂說不得。”


    瞧得二人接連否認,黑衣人又是趕忙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瞧我這張嘴,姐姐與哥哥切莫怪我。”


    木婉清覺得此人很是搞笑,好似自帶笑點。“你這人好生有趣啊。對了,先前你說風大哥是你哥哥,可你們兩個又互不相識,uu看書ww.ukanshu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捕神對此也頗為好奇,心想他與這人素未謀麵,哪來的哥哥之稱呢?


    “二位莫怪,事情是這樣的。我雖未曾與捕神哥哥謀麵,卻也是神交已久啊。自小我便聽聞了捕神哥哥的諸多奇聞趣事,便認定了捕神哥哥是我的偶像,我也想成為像他那樣的大俠。”黑衣人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大俠我可是不敢當。還不知小兄弟名諱?”捕神進而問道。


    問到這,黑衣拱手回應道:“小弟我姓薛,單名一個浪字,即為薛浪。自幼也跟隨幾位師父學過一些皮毛,不過我性情頑劣,卻是做了一番偷盜的勾當。承蒙江湖中人垂憐,送了我一個外號‘盜聖’,盜聖薛浪正是小弟我。”


    “哦,你就是盜聖薛浪?”捕神倍感詫異,這個名號他也是聽說過。相傳,盜聖薛浪捕神不小,易懂得縮骨功,可伸縮自如進入壇口大小般的深洞,又懂得龍爪手,可謂是少年一輩中的佼佼者。


    “哥哥,我自幼便崇拜你,不曾想今晚踩點,竟是誤打誤撞與哥哥相識了,真乃緣分啊。”薛浪激動的說道。


    “薛浪賢弟,你太過高看我了。”捕神自謙道。


    “不不不,哥哥的名號放在外麵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江湖之中都有一句傳聞‘平生不遇捕神,白做英雄也枉然’。”薛浪再次拜道。


    就這樣,薛浪與捕神和木婉清就這樣誤打誤撞的相識了……


    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天色已然漸漸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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