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你這是幹啥?”楊天賜又嚇一跳。


    “咱倆一起過啊,都說好做夫妻了。”小美樂顛顛道。


    “胡鬧!我憑啥跟你一起過日子?”楊天賜更加生氣了。


    “反正過不過的,我認命了,這輩子跟定了你,吃飯,吃飯。”說著,女孩竟然拉扯他的手,坐在了小餐桌的前麵,還一個勁地幫他夾菜。


    楊天賜很想拒絕,可女孩已經把菜放進了他的嘴巴裏,說:“嚐嚐鹹淡。”


    楊天賜無奈,隻好嚼了起來,你還別說,小美的手藝不錯,菜做得很好吃。


    “好吃不好吃?”女孩又問。


    “恩……。”男孩點點頭。


    “既然這樣,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好……不好!”楊天賜趕緊推辭:“你跟我住一塊,不像話!”


    “哪兒不像話了?”女孩問。


    “對你的名聲不好,人家會說你……偷漢子。”


    “偷漢子就偷漢子唄!我就樂意跟你偷……偷一輩子。”小美咯咯一笑,又紮進了他的懷裏,貓兒一樣溫順。


    楊天賜生不出氣來,他認命了……既然小美不肯走,也不能趕她走,大不了找機會甩掉她。


    男孩拿定了注意,隻好低頭吃飯。


    人吃過以後,小美還幫他喂狗,可惜賽虎不吃她給的東西,還虎視眈眈盯著她。


    同樣的食物,楊天賜遞給它,獒狗就大口大口吞咽,小美感到很奇怪。


    吃過飯天色晚了,到了睡覺的時間,楊天賜讓小美睡床上,他睡在了地上的草氈上。


    女孩子睡著以後樣子很可愛,俏皮的小嘴巴,粉紅的小臉蛋,鼓鼓的小乃子,苗條的小蠻腰。


    小美的可愛沒有讓楊天賜激動,因為他知道,小鳳長大會比小美更可愛。


    他難以入睡,仰頭看著璀璨的星空。


    南方的天空沒有被汙染,夜色墨深而又幹淨,星星也格外明亮。


    小鳳,你到底在哪兒?現在過得好不好?為啥要躲起來不見我?


    求求你出來把,別讓我等太久,天賜哥快熬不住了……。


    小鳳俊俏的樣子一直閃爍在腦海裏,樣子沒變,還是十三歲的模樣,兩隻羊角辮子,前額是齊齊的劉海。


    她還是跟小貓一樣髒兮兮的,可楊天賜就是喜歡。


    他再一次想著小鳳的樣子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天色還沒亮,楊天賜就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仍舊是去尋找小鳳。


    他聽說附近還有一座中學,那學校是一座私立中學,每天早上都有學生到學校去上早自習。


    如果小鳳在哪兒的學校上課,一定會路過,自己卡在門口的位置,一定能堵住她。


    想到這兒楊天賜行動了,領著狗早早來到了學校的門口。


    門口果然好多學生,正在陸陸續續走進校園,他從大門開啟,一直等到學生進去完畢,大門關上,也沒有看到一個女生像小鳳的。


    心有不甘,他繼續等,又等到早自習上完,所有的學生走幹淨,仍舊沒有發現小鳳,這才悻悻趕回了橋洞子底下。


    那知道剛剛走到橋洞子下麵,忽然,耳朵邊傳來了小美的呼叫聲:“天賜哥!救命!救命啊!”


    楊天賜聞聽,立刻預感到不妙,不好!小美有危險,一定在被人欺負。他精神一振,三步並作兩步衝下了河堤。


    剛剛靠近橋洞子,就發現有五六個小阿飛正在欺負小美。


    那五六個小阿飛一水的灰西裝,藍色領帶,抓著小美的手正在拖,女孩子撅著屁股就是肯走,跟他們僵持。


    楊天賜勃然大怒,想不到走到哪兒都會遇到無賴,大喝一聲:“賽虎!上!咬他們!”


    賽虎得到主人的命令,好比一陣旋風,嗖地怒卷了過去。


    隻一閃的功夫,他就撲向了幾個無賴,兩爪子下去,兩個無賴被撲倒了,跟賽虎的身體擦肩而過。


    絲絲拉拉兩聲脆響,賽虎的牙齒從他們的身上掠過,兩個無賴屁股上的兩條肉就沒了,進去了獒狗的嘴巴。


    另外的三個無賴沒明白咋回事兒,楊天賜已經飛身躍起,身影同樣趕到,半空中砸出兩拳,一拳打在了一個無賴的左肩上,瞬間將他半個膀子卸掉了。


    另一拳打在了一個無賴的下巴上,當場將他的嘴巴砸得脫了臼,再也合攏不上。


    最後一個無賴發現不妙,拔腿就跑,楊天賜哪兒肯放他走?上去抓了他的脖領子,生生給扥回來,然後按上就揍。


    嘁哩喀喳幾拳頭下去,那無賴被打得嘴歪眼斜,眼珠子差點被打出來。


    一時間,五個無賴全部倒在地上,哎呀哎呀怪叫。


    楊天賜怒道:“滾!馬上滾!不然要你的命!”


    五個無賴好像得到了特設,爬起來狼狽不堪竄了。


    小美在旁邊樂壞了,立刻拍手叫好:“好耶!天賜哥,你果然厲害,你的狗也厲害。”


    “你有沒有受傷?”楊天賜問。


    “沒有。”


    “他們是啥人,為啥要欺負你?”楊天賜又問。


    “他們不是流氓,是四海幫的人,我哥哥的仇家。”


    “你說啥?”楊天賜沒聽懂,根本不知道四海幫是啥鳥玩意。


    小美就跟他解釋:“四海幫,是這兒附近最大的集團,專門搞運輸的。我哥從前得罪過他們,他們今天抓我,是要威脅我哥的。”


    楊天賜更加迷惑了:“流氓團夥?四海幫?”


    “不是流氓團夥,說白了就是一幫子搬運工,擔心被本地人欺負,所以就成立了一個幫派,他們是四海幫,我哥是五湖幫的。”


    “啊?五湖幫?”楊天賜越聽越迷糊了:“咋又出來個五湖幫?”


    “對呀,我哥哥就是五湖幫的啊,五湖幫跟四海幫是仇敵,經常械鬥的,有時候打得頭破血流,還死過人呢。”


    楊天賜簡直暈了,被小美給繞的沒緩過神來。


    聽半天他才明白,原來毛飛是五湖幫的人,剛才這幾個流氓是四海幫的人。


    這兩個幫派都是搞運輸的,五湖幫走的是旱路,四海幫走的是水路。


    同行是冤家,有時候為了搶生意,他們會大打出手。


    毛飛代表五湖幫,沒少跟四海幫的人幹仗,總是大獲全勝。


    四海幫的人不服氣,於是就盯上了毛飛的妹妹,要用他妹妹威脅他。


    偏趕上小美跟楊天賜住在一塊,正好趕上女孩被欺負。


    楊天賜聽了一頭霧水,問:“既然你哥是五湖幫的人,為啥要開娛樂城?”


    小美說:“我哥隻不過是五湖幫的一個小頭目,那個娛樂城是五湖幫的產業,有他管理而已。如果上麵的龍頭有事,總是找他去幫忙,跟四海幫那夥人打鬥。”


    反正楊天賜是暈了,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械鬥,更加不敢加入流氓團夥。


    爹知道了,不打斷他的腿才怪?


    對於江湖上的事兒,他也不想摻和,就是想找到小鳳,趕緊回家。


    “小美,跟著我你太危險了,還是回去吧,讓你哥保護你。”楊天賜說。


    他不想跟小美在一起,更加不想把自己拉進幫派的泥潭裏。


    作為有錢人家的少爺,他也不需要揚名立萬,爹老子已經為他鋪好了錦繡前程。


    小美的嘴巴一撅,卻說:“我才不走嘞,你剛才就保護了我一次,跟著你才最安全。”


    “安全個屁!剛才我揍了四海幫的人,是不是等於被你拉下水了?以後他們不會放過我?”楊天賜問。


    “是啊是啊,你剛才打了他們的人,他們當然不會放過你,過一會兒,就會有一大幫人過來,用刀子砍你。”小美笑眯眯說道。


    她不是嚇唬楊天賜,因為那五個流氓一走,真的去叫人了。


    楊天賜根本不在乎,嗬嗬一笑:“我沒有得罪他們,是他們得罪我,老子才不怕!飯嘞,做好了沒?”


    他竟然跟小美要飯,小美卻嗬嗬一笑:“剛才被他們欺負,飯鍋都砸了,咱倆今兒早上喝西北風吧。”


    楊天賜仔細一瞅,還真是,昨天小美剛買的新炒菜鍋,被人給砸漏了,那群王八蛋真不是東西。


    還好菜刀在,蔬菜也還有,不能炒菜了,幹脆煮菜吧。


    於是小美又忙碌起來,像個小媳婦一樣做飯,楊天賜跟他打下手。


    “天賜哥,謝謝你救了我,俺哥的眼光真好,說你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小美一邊切菜,一邊誇讚。


    “可惜我不能一直照顧你,勸你跟你哥早點離開那個啥狗屁幫,免得被人追殺,流氓團夥進不得……。”楊天賜勸道。


    “可我哥除了打架,啥都不會,不當大哥,他啥也不能幹。”小美解釋道。


    “當大哥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砍了,還是做正行好。”楊天賜接著勸。


    “是啊,可惜習慣了……被人砍著砍著就習慣了……。”女孩子敷衍一聲,抬手撩起了前額的秀發。


    這些年,小美跟著哥哥經曆了不少的風雨,看慣了江湖上的廝殺,血雨腥風讓她的性格變得麻木不仁。


    她拿起刀能砍人,放下刀能做菜,江湖上都稱她為小美姐……。


    她跟楊天賜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楊天賜是富二代,養尊處優,身份高貴。小美是賤命一條,就是為了生存,活出氣勢,活出尊嚴。


    可卑賤的人也有生存的權利,不想寄人籬下,不想被人欺負。


    她隻有拿起手中的武器告訴所有人,老娘是不好欺負的,要不然就不能在g市立足。


    兩個人正在一個摘菜一個切菜,忽然不好了。


    楊天賜猛地打個冷戰,覺得天色變了,上麵忽然烏雲蓋頂。


    等到那片烏雲壓近,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幫人。


    那幫人足足五六十個,一個個手裏提著刀子,為首的是個大胡子,威風凜凜,後麵的小弟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


    不但楊天賜感到不妙,小美也感到了不妙,女孩子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烏雲繼續向著河岸逼近,這群人呼呼啦啦就把橋洞子包圍了。


    楊天賜精神抖擻起來,他的獒狗賽虎也抖擻起來。


    站在那兒,他感受到了這群人淩厲的殺氣。


    他們就是剛才被打的那五個人叫來的幫手,四海幫的一大幫兄弟,要討回公道了。


    為首的大胡子上下瞅瞅楊天賜,問剛才被打的一個人:“就是這小子揍了你們幾個?”


    “恩……。”那人回答。


    大胡子立刻用冷眼死死盯著楊天賜,說:“小子,你牛筆啊!竟然欺負我們四海幫的人,你長了幾個腦袋?”


    楊天賜同樣上下打量他幾眼,問:“你是哪兒來的鳥人?”


    一句話不要緊,大胡子發怒了,因為楊天賜竟然稱呼他為鳥人。


    他猛地抄起砍刀,直奔楊天賜劈了過來。


    哪知道刀子沒有靠近楊天賜的頭頂,他自己先飛了起來,一下子被楊天賜打出去七八丈遠,直接從河這邊,給打到了河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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