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是楊進寶成親的第三天離開娘娘山的,牛大山趕著馬車將閨女再次送到了縣城的中學。


    這一走,她四年的時間沒有回來。


    臨走前,女孩呆呆站在山梁上,再次瞅了一眼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發出一聲悲痛的呐喊:“娘娘山!我牛豆苗再也不回來了!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城裏人!楊進寶,你跟巧玲隨便折騰吧,我恨死你了……!”


    “閨女,別嚎了,你咋著嚎進寶也聽不到了,上車!!”牛大山扯上閨女的胳膊,將她拽上了車。豆苗的表情冷若冰霜,心就像燃燒殆盡的死灰。


    “閨女,其實進寶是個好孩子,他對你不會撒手不管的,昨天還說了,你以後上大學的錢,他來出!”牛大山擔心閨女難過,趕緊勸慰。


    “我不要花他的錢!爹,咱做人要有誌氣,以後俺的生死跟他無關!你放心,我以後發達了,一定把您和娘接出大山,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死也不回來了!”豆苗咬牙切齒,發出了最後的詛咒。


    “閨女,你可以走,我跟你娘不能走啊,俺倆舍不得娘娘山,這兒是咱們的家,咱們的根啊,樹離開根沒法活,人離開土,沒法生存啊。”


    “爹,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哪個歪脖子樹上不能上吊?樹挪死,人挪活啊。”


    “哎,你有出息,那是你的事兒,反正我是不走。”牛大山渴盼著閨女有出息,但是離不開腳下的這片故土。


    這兒有他撒過汗水的土地,這兒有他相濡以沫的鄉親,這兒有他永遠舍不下的……根。


    豆苗回到學校,重新收拾了情緒,把對楊進寶的恨全部轉化成為了學習的動力,咬著牙衝刺起來。


    就在她拚命用工的同時,娘娘山展開了大變遷。大變遷首先是從楊進寶開始的。


    楊進寶要奮鬥崛起了,首先從做一個豬販子開始。


    他對牲口和家畜熟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當然要從最基本的獸醫發家。


    地裏的莊稼播種完畢,他仍舊沒有籌到錢,全家人都在為他發愁。


    可楊進寶一點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白天照樣吃飯,晚上照樣休息。


    晚飯後,巧玲走進屋子,遞給男人一個畫布包包:“進寶哥,聽說你明天就要去販豬了,錢俺幫你準備好了。”


    包包打開,裏麵是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有一塊的,五塊的,十塊的,還有五毛的。


    “你幹啥?”男人問。


    “給你錢啊,你不是缺少資金嗎?全給你。”女人眨巴一下活靈靈的大眼,一點也不心疼。


    “這些錢你哪兒來的?”男人問。


    “俺掙的啊,前幾年,俺剪窗花,打毛衣,讓俺哥出去幫俺賣,弄了不少錢。俺還喂豬,養雞,豬賣了,雞蛋賣了,娘也給俺零花錢,俺舍不得花,就是要留給你,過咱自己的小日子。”


    楊進寶歎口氣:天下所有的女人全都一個德行……跟誰睡覺跟誰親。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閨女都是娘家賊,就知道向著自己男人。


    “這些錢有多少?”


    “五六百呢,足夠你販一頭豬。”


    “你的錢我不要!”


    “拿著,你不拿,俺就生氣了!”巧玲果然生氣了,噘起小嘴巴,能拴住兩條毛驢子。


    “幹嘛對我這麽好?”男人問。


    “因為你是俺男人啊,俺的身子是你的,命是你的,肚子裏的娃也是你的種。”


    楊進寶無語了,媳婦的執著讓她感動不已,猛地,他就抱上了他:“不怕我做陳世美?將來把你甩了?”


    “不怕,俺知道你不會甩俺的,因為俺這兒留下了你的根,你是風箏,俺就是你的線,別管你飛多高,多遠,俺跟孩子也能把你扯回來。”


    “巧玲,你咋恁傻?恁傻啊?”楊進寶哭了,抱著巧玲抽泣起來。


    “不哭不哭,進寶哥,是不是俺哪兒做錯了?”巧玲趕緊幫他擦眼淚。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對不起你,巧玲,從前欠下的一切,今天我全部補給你。”楊進寶被巧玲感動了,今天才知道上天賜給了他一件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


    可惜她把寶貝當做了頑石。


    他開始解女人的衣服,上衣的扣子一個個解下,女人的身體就顫抖起來。


    這是男人第一次主動,這主動是來之不易的,也是巧玲應得的報償。她等待著暴風驟雨的來臨,看到楊進寶眼睛裏的愁怨變成了喜悅。


    男人的手堅強有力,上麵有好多老繭,扣子扯開,就滑了進去,銼刀一樣,弄得她又癢又麻。摸到哪兒,那兒就好像被高壓電擊中,舒暢也像電流似得傳遍全身。


    老繭跟皮膚的摩擦更加激發了她的神經,讓她欲罷不能,嘴巴裏發出輕聲的呢喃:“嗯哼……。”


    女人還沒有將那種激動盡情品嚐,男人的嘴巴就吻了過來,親她的臉,吻她的唇。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親她,從前親沒親也忘記了。


    不對,那天從打麥場回家,男人就親了她,可惜那次是用指頭擰的,跟這次的感覺不一樣。因為男人嘴巴裏噴出一口淡淡的煙氣,還有一股薄荷香味。


    楊進寶是娘娘山唯一刷牙的男人,知道幹淨。


    巧玲癡迷了,癱軟了,渾身無力,不由自主倒在炕上,任憑他胡來,任憑他把自己撕扯揉碎。


    曾經霸道野蠻的女孩,忽然變成了一隻綿羊,野狼嘴巴裏的綿羊。


    反抗是徒勞,她也懶得反抗,羊被狼吃掉,是羊的宿命,既然命中注定,那就無需掙紮。


    上衣全部扯開,映入楊進寶眼簾是一件紅紅的肚兜。


    這紅肚兜是有寓意的,山裏女孩都帶肚兜,新婚夜必須要男人親手幫她除下,這樣才能完成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肚兜拉開,女人的燦爛盡收眼底,那是一幅美好曼妙的身體,潔白,光滑,細膩,一塵不染,充滿香氣。


    楊進寶聞到了一股處女的芳香,盡管巧玲已經不是姑娘了。


    彎彎的柳眉下是一張圓臉,鼻子高挺嘴巴小巧,粉白的脖頸下是一彎迷人的鎖骨,玲瓏有致。


    鎖骨下的山峰高聳挺立,連綿不斷,深深的溝壑非常明顯,雪白的肚子好比一馬平川,輕輕一碰,好像一粒石頭子扔進平靜的秋水,立刻蕩起一層好看的漣漪。


    巧玲扭了扭腰,身體就全部顯露,楊進寶瞅到了女人讓所有男人魂牽夢繞的地方,就像一隻衝天而起的百靈鳥,立刻捉住了他的眼。


    他再也忍不住了,噗嗤吹滅油燈,瞬間將女人裹纏在懷裏。


    兩個人折騰起來……屋子裏傳出噓噓的喘氣聲。起初,巧玲的聲音很小,哼哼唧唧像隻拍了半死的蚊子,不多會兒,她就嚎叫起來。


    兩口子這邊一嚎,北屋的楊招財跟進寶娘就嚇一跳。


    “娘啊,他倆這是咋嘞?”老太太趕緊問。


    “小王八蛋!還是熬不住了……。”楊招財手裏的煙鍋子也差點掉地上。


    “他倆這是……折騰上了?”老婆子問。


    “你說嘞?”楊招財沒有回答,反問道。


    “那咋行?不能讓他倆折騰啊,要不然咱孫子就沒有了。”進寶娘擔心孫子。


    聽聲音,兒子跟兒媳婦的勁頭很大,真把孩子搞流產,可咋辦啊?楊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老婆子趕緊穿鞋下炕,說:“不中!我必須趕緊阻止他倆。”


    “你去幹啥?回來!”老頭子卻將老伴扯上了。


    “別讓他倆胡搞啊,孫子,咱的孫子……。”進寶娘開始掙紮。


    “你糊塗!這個時候咋能打擾他倆?”楊招財感到時機不對,萬一兒子跟兒媳婦被老娘一嚇,弄個楊威不舉啥的,可沒地方淘換後悔藥去。


    “那就瞅著他倆胡折騰?”


    “明天早上再說,這種事不能橫加幹涉,再說咱進寶是醫生,他有分寸的。”


    “有分寸個屁!你們男人就知道痛快,那管女人死活?”進寶娘還不樂意了。


    “你這個人啊,孩子不弄吧,你說有毛病。弄吧,你又嫌棄他們勁兒大,你到底想咋著?”楊招財無語了,反正扯著老伴,就是不準她打擾。


    西屋的折騰聲整整響了一晚上,楊進寶跟巧玲也折騰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明才偃旗息鼓,鳴金收兵。


    本來楊進寶打算販豬去,結果累得起不來了,所以豬也沒有販成。


    老太太都要氣死了,同樣一晚上沒睡。早上起來,她提上鞋子,來拍兒子跟媳婦的房門。


    砰砰砰:“進寶,巧玲,把門打開,娘有話說。”


    巧玲已經起來了,穿好衣服趕緊跟婆開門:“娘,咋嘞?”


    老婆子一臉的怒氣,可瞅到兒媳婦的肚子,所有的氣全都消了,立刻轉怒為笑。


    她伸手將巧玲拉出屋子,來到了院子裏的老槐樹底下,悄悄問:“妮子啊,夜兒個你跟進寶叮叮當當弄啥嘞,跟逮耗子一樣。”


    為了避免巧玲尷尬,老婆兒隻好旁敲側擊。


    巧玲的臉再次紅了:“娘,俺跟進寶哥就是在逮耗子嘞,你不知道,屋子裏進來好大一隻耗子,尾巴那麽長……。”她知道婆要問啥,所以就開始扯謊。


    “妮子啊,別騙娘了,娘是過來人,啥不知道啊?你以後跟進寶折騰,輕點行不行?影響娘娘山的安定團結啊。


    咱不睡覺,鄉親們還睡覺嘞,大家幹一天活兒,那麽累,被你倆一喊,第二天咋勞動?


    再說了,別貪圖那點舒服,也要為肚子裏的娃想想啊?你倆這麽鼓搗,娃是要遭罪嘞。”


    “娘,不怨俺,進寶哥他纏著俺,非做不可。俺拗不過他……。”巧玲的臉更紅了,好像八月新摘的石榴。


    “他做你就讓他做?你不會睡覺的時候別解衣服?”


    “衣服是他強剝下來的,一次不行,他還要來兩次三次,俺……沒辦法啊。”總之,巧玲把責任全推楊進寶身上了。


    是你兒子管不住自己,非要找俺,俺有啥辦法?


    現在的巧玲是幸福的,也是滿足的,臉蛋上充滿紅暈。


    老太太歎口氣:“今天晚上,你別跟進寶一塊睡了,娘來陪你。讓進寶到北屋去,我還不信了,非在你倆的中間打一道牆不可。”


    老太太拿定了主意,孫子沒有出生以前,絕不準兒子再碰巧玲了。


    “哎呀娘,俺不敢了,以後改,再也不跟進寶折騰了,你別分開俺倆行不行?”巧玲害怕極了,新婚燕爾,她才舍不得離開男人。


    “不行!”老太太生氣了,怒道:“狗要是改了吃屎啊,就不壘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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