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但沒鬆手,還把男人往炕上拖,餃子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楊進寶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耍酒瘋,還是真的寂寞難熬按耐不住。


    他不敢反抗,這可是頂頭上司老板娘啊?飯碗還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是答應她委曲求全,舍去自己的身體?還是竭力掙紮奮力反抗,爭取男人的尊嚴?


    他陷入了苦苦的糾結,老子咋這麽倒黴?


    但最終春桃還是被他掙開了,男人非常有力氣,擺平一個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撲通一聲,女人撲在炕上,楊進寶提著褲子就跑,好像一條漏網的魚,飛快地竄出佟家大院,灰溜溜逃進了飼養場。


    “進寶,你回來啊……!”身後卻傳來春桃竭斯底裏的呼喊:


    傻筆才回頭?回來你還不把我吃了?


    逃進飼養場的時候,天色早就黑透了,好多員工還沒睡,正在打小牌。不遠處的職工宿舍傳來男人們的嬉鬧聲,老金也不在,跟他們一起耍去了。


    楊進寶衝進門衛室,拉被子蒙上腦袋,身體戰栗不已,老半天沒爬起來?


    妗子個腿!差點被老板娘吃掉童子雞,咋辦?這地方不能呆了,必須走,走得越遠越好,免得招惹是非。


    楊進寶有了離開的打算,大不了半個月的工資不要了。


    可上那兒去呢?他作難了。


    回家不行,剛從家裏逃出來沒多久,抗婚,拒婚,成親的那天把巧玲丟在家裏不管,現在回家,爹老子還不剝了我的皮?


    巧玲的哥哥馬二楞也饒不了我,說不定會把老子閹了。


    大過年的,哪兒都歇業了,逃出杏花村也沒處落腳,隻能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可不逃走春桃再欺負我咋辦?這麽拉過來扯過去,老子的弟弟還不被她拉成……毛巾?


    娘隔壁的,咋碰上這麽個二貨娘們?楊進寶作難了,最後咬咬牙,還是準備走了。


    於是趕緊站起來收拾東西,那些騸匠的工具,包括殺豬刀,劁豬刀,煽羊刀,為騾馬釘掌子的鐵鏟全部收拾停當,放進了工具箱裏,衣服也收拾好了,好在行李不多。


    東西剛剛收拾好,老金竟然推門走了進來,他大吃一驚:“進寶,咋?你要走?”


    “嗯,我必須馬上離開,家裏出事兒了,你替我跟春桃姐告假,就說我媳婦生孩子,不回家不行!”楊進寶開始胡言亂語了。


    “鬼扯!你不是沒媳婦嗎?哪兒又蹦躂出來個懷孩子的媳婦?”老金預感到不妙。


    “別管咋說,你跟春桃姐說,我不幹了,回家去了!”楊進寶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連夜走?現在可是年三十,眼瞅著早上就初一了,路上可沒公交車?你確定能回到家?”


    “管不了那麽多了,金哥,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弟弟不走不行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老金問。


    楊進寶難以啟齒,難道要告訴他,老板娘把我拉進她家,扯我的衣服,拽我的……雞兒?


    估計老金會笑破肚皮。


    “總之,天一亮我就離開,很高興跟你做了這麽久的兄弟。哥,保重……。”楊進寶拍了拍老金的肩膀,戀戀不舍。


    老金是個好人,脾氣好,有知識有文化,長得帥……帥得楊進恨不得毀他的容。


    留呀留不住,兄弟要分離,老金的心裏也很難受。


    第二天天不亮,杏花村的方向就傳來一陣陣劈裏啪啦鞭炮聲,大部分的村民都起五更出來拜年了。


    初一的餃子吃過,大街上就熱鬧起來,哪兒都燈火通明,哪兒都熙熙攘攘,楊進寶就那麽踏著晨曦的露水離開了,走上了返回家的山道。


    住在飼養場這麽久,還真有點不舍,遮風擋雨的,都把這兒當做家了。


    這是他撒過汗水的地方,這是他曾經眷戀過的土地,在這兒,他奉獻了自己兩個多月的心血,做過甜美的事業夢。


    他回過頭,再次衝著飼養場瞟一眼,毫不猶豫扭轉身,邁開了腳步。


    走出還沒有十裏地,他就被春桃追上了。


    春桃是一覺醒來發現楊進寶不見的,眼睛一睜,呀!小鮮肉嘞?跑哪兒去了?


    回想一下昨天的事兒,忽悠一下明白了,自己太心急,把小鮮肉嚇跑了。


    楊進寶可是個大小夥子,要臉麵有尊嚴的,昨晚自己一通亂拉,心急火燎,不嚇跑他才怪?


    春桃已經意識到楊進寶要走,趕緊起來開一輛摩托車,首先來到了飼養場。


    拍開飼養場的大門,女人衝老金吼道:“進寶回來過沒有?他在不在?”


    “總經理,進寶走了,昨天晚上回來收拾了東西,天不亮就離開了,你到底咋著他了?”老金趕緊問。


    簡直多此一舉,不問也知道咋回事兒,一定是春桃勾搭進寶,把他嚇跑了唄?


    春桃沒搭理他,油門一擰掛擋就追。摩托車在山道上揚起一股子塵煙。十多裏以後,太陽冉冉升起,女人瞅到了男人的身影,楊進寶背一口大箱子,腳步很快。


    “站住!你給我站住!楊進寶!停下!”吱——!一陣尖厲的聲音傳來,春桃刹住了摩托車,橫在路中間,阻擋了楊進寶前進的道路。


    將頭盔摘掉,掛在摩托車的前把上,女人衝男人撲過來,伸手搶奪他手裏的工具箱。


    “楊進寶你幹嘛?為啥要走?”春桃氣喘籲籲怒道。


    “我為啥走,你最清楚。”楊進寶沒好氣地說。


    “我不清楚!不就是昨晚上我喝醉酒,失態了嗎?楊進寶你至於嗎?”


    “咋不至於?你要勾搭我……。”男人委屈地說。


    “噗嗤,誰勾搭你了?我就是喝醉了,身不由己,屁大點事兒就要走,你還是不是男人?”春桃冷笑一聲,開始嘲諷他。


    “這事兒還小啊?往小了說,你這是在調戲我,往大了說生死攸關,佟老板回來不殺了我才怪?”


    “他不會殺你的……最多打你一頓!進寶,不走行不行?”女人的聲音很軟,開始哀求。


    “不行,你今天不勾搭我,以後還會勾搭,我受不了。”


    “你還受不了?多好的美事兒啊,別人盼還盼不來呢,以為我是個人就勾搭啊?那是你楊進寶優秀。”


    “優秀個屁!春桃姐,我真的受不了,是時候離開了。”楊進寶還挺強。


    “咋?家裏有事兒了?”春桃問。


    “沒。”


    “那你就不能走!進寶,飼養場沒你不行,你可是咱們飼養場的頂梁柱子,你走了,我就等於塌了半邊天,明年非賠錢不可!”春桃還是苦苦哀求,抓了男人的手臂。


    “那不管我事兒,你還可以再聘請別的獸醫。”


    “沒人能超得過你的本事,你是我見過的獸醫裏最有才華的一個,進寶,不走行不行?姐求求你了……。”春桃抓著男人的手臂,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不住地撒嬌。


    可楊進寶卻一下將女人甩開了,女人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惡心。簡直是個潘金蓮,見男人就上,見秋千就蕩,可惜老子不是西門大官人。


    “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就是想多掙錢,供女朋友念完大學,不想惹事兒。”


    “沒人給你惹事兒,好吧,昨天晚上的事兒,姐給你賠禮道歉,中不?我的好弟弟。以後咱倆就姐弟相稱,你就是我弟,我就是你姐,這樣可以了吧?”春桃的大眼睛繼續忽閃,期待地瞅著他。


    “你確定?”楊進寶問。


    “確定,不信的話,拉鉤。”女人竟然顯出一股少女的天真。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答應你不走了,可你必須保證,以後不能扯我的衣服,拉我的……雞兒。”


    “德行!以為誰樂意拉你啊?咯咯咯……。”春桃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製。


    其實昨天晚上她沒喝醉,故意裝的,是試探。試探一下男人的底線,沒想到這死小子還害羞嘞?


    趕上別的男人了,早他娘撲我多少回了。哎!就是一生瓜蛋子啊,還需要調……教。


    既然女人這麽說,楊進寶沒辦法,隻好伸出手跟春桃的小拇指勾搭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是小狗,汪汪汪……。”


    拉鉤完畢,春桃說:“現在行了吧?還不走,上車啊,我帶你回家。”


    “姐,這是你家的摩托車?多少錢買的?好拉風。”瞅到那輛摩托車,楊進寶羨慕不已。


    那是一輛鈴木王,特別嶄新,在那個年代這摩托車是非常豪華的,山村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兩萬四,還不錯啦。”春桃一邊說,一邊摘過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樣子看起來特別瀟灑。


    “姐,這車,我開開行不?”楊進寶咽口唾沫,眼睛裏閃出了亮光。


    “沒問題啊,頭盔給你戴上,我坐你後麵。”春桃很大方,果然將頭盔扣在了楊進寶的腦瓜頂上。


    “真的讓我開?我從前可沒開過這東西,弄壞了咋辦?”


    “放心,弄壞了也不讓你賠的。姐有錢,大不了再買一輛。”


    “好嘞。”那楊進寶就不客氣了,飛身上車,跨在了摩托車上。春桃也飛身上去,坐在了他的後麵,攬上了他的腰。


    楊進寶根本沒開過這東西,但是見過,他知道左邊是離合,右邊是油門,抬腿掛擋,鬆開離合加油門就會走。


    可分寸真的不好掌握,摩托車馬力巨大,轟地一聲竄出去老遠。


    楊進寶沒把持住,摩托竄進了旁邊的路溝裏……。


    就這樣,兩個人弄了個人仰馬翻……無意中又抱在一起,結結實實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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