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撒旦的手臂之後,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瓦列裏,他和人打鬥的經驗是這些人裏麵最豐富的,自然也非常清楚能造成這種情況需要多麽大的力量,而且最讓他感到吃驚的是,看剛才那個女孩的樣子,除了最後那一撞之外,並沒有看到她有發力的跡象,居然輕描淡寫地就把撒旦的手臂扭曲成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撒旦也看清了自己手臂的樣子,頓時又慘叫起來,那聲音讓人覺得世界末日已經到了。


    和瓦列裏一樣,撒旦也是變種人,不過他的異能是身體的靈活性,他混社區的時候有個綽號叫做“鯰魚”,意思就是指他特別難被抓住,他剛才被推出來搞事也是因為有這個本事,大家都覺得就算他惹不起也總能逃得掉,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夜月這樣的怪胎,一出手就廢掉了撒旦的胳膊,讓這條鯰魚還沒開始蹦噠就下鍋了。


    瓦列裏看著撒旦擰成麻花的胳膊,心中的怒火頓時升騰起來,雖然說他們是挑事的一方,但是在瓦列裏看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廢掉撒旦的一條胳膊,搶劫的被失主追的時候摔倒了還能反告呢,撒旦這個明顯還沒開始惹事就倒黴了,瓦列裏當然更不能善罷甘休。


    看到瓦列裏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吳畏伸手拉了一下夜月,正想站到她的前麵去擋住瓦列裏,就聽到有人高聲說道:“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這個聲音,現場幾個人的氣勢頓時就泄了,原因很簡單,公認最能打的人來了。


    肖嬡雖然著裝風格一向走名媛風,但是駕駛汽車的風格則從來都是走簡單粗暴路線,進第七分局大門的時候還知道減速,拐過彎看到十八號樓之後立刻就是一腳油門下去,爭取百公裏進場。


    不過今天她還沒踩實油門,就看到十八號樓門前圍了一群人,頓時意識到出事了。


    說實在的,自從肖嬡把人湊齊之後,都不用看手裏的名單她就知道早晚得出事,這些人雖然不是來自五湖四海,但是也算來自各行各業,如果說三號城市的那些人還都有一個相對清白的出身的話,從一號城市調過來的這十一個人那就是實打實的壞蛋了,真要是給他們建個檔案,每個人槍斃一次基本不算冤枉。


    一群在一號城市裏混不下去的惡棍穿上製服就可以跑到治安情況更好的另一個城市裏來充當執法者,肖嬡自己都覺得有點後現代,如果有人告訴她這種故事的話,肖嬡多半會很符合社會期待地跟著講述者一起大罵這國怎我陷思,然而現在這種事落在她自己的頭上,再罵起來就沒那麽理直氣壯了。


    她來不及把汽車停到通常的位置上,而是直接停到了人群後麵,車還沒有停穩,肖嬡就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從還在飛快減速的車裏出來的時候,她的姿勢居然還能保持優雅,就像是在停車場裏下車一樣。


    “你們在幹什麽?”她皺眉問道。


    聽到肖嬡的聲音,擋在她麵前的幾個人立刻下意識地左右分開,因為躲得太快,還有兩個人摔倒在了一起。


    阻擋視線的人一閃開,肖嬡就看到了正麵對麵站著的瓦列裏和吳畏,然後是吳畏身邊的夜月,最後才是躺在地上的撒旦。


    “她擰斷了我的手。”撒旦的名字雖然霸道,但是要論節操,那就比瓦列裏差遠了。例如現在,瓦列裏就一點都不想讓肖嬡卷進來,出來混社會的人,吃虧占便宜都是自己扛,沒有告狀這個說法,瓦列裏除了麵對無畏的時候逃跑過一把之外,平時他還是很注意規矩的。


    肖嬡聽到撒旦的話,這才注意到他扭曲的手臂。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變,轉頭看向吳畏,露出詢問的目光,顯然是把吳畏當成了罪魁禍首。


    夜月在山穀裏也算是闖禍的祖宗,當初差一點因為打人被驅逐出境,當然明白肖嬡和吳畏正在打的眉眼官司是什麽意思,於是主動向肖嬡說道:“是我幹的。”


    肖嬡瞄了她一眼,走到撒旦的身邊蹲下來,伸手抓起撒旦的右臂。


    撒旦根本沒想到肖嬡會直接上手,頓時條件反射般大叫起來,他剛一張嘴,肖嬡的臉色就一沉,喝道:“閉嘴。”


    撒旦的慘叫聲立刻嘎然而止,就被是被踩住了脖子的鴨子,不過臉上迅速浮現出來的汗水可以證明,他是真痛。


    肖嬡並沒有在意撒旦的表現,對於她來說,如果撒旦的胳膊真的廢了,多痛一會少痛一會其實沒什麽區別。如果沒廢的話,多痛一會少痛一會照樣沒什麽區別。


    而且從第一眼看到撒旦的胳膊,肖嬡就覺得很眼熟,再聽說是夜月下的手,她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畢竟她自己就是格鬥的大行家,知道就憑夜月的力量,不可能這麽幹脆地擰斷別人的胳膊,更別說斷成幾截,人的骨頭可沒那麽脆弱,跪下去站不起來通常隻是當事人不想站起來。


    肖嬡手裏抓著柔軟像麵條一樣的手臂,u看書 wwukasu雖然心裏已經作出了決定,但是仍然抬頭看了一眼吳畏,如果換一個情商高一點的人在,一定能夠發現她的眼神相當複雜,但是很可惜,吳畏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男人,他以為肖嬡是在責怪夜月,連忙上前說道:“其實他的胳膊沒斷,隻是關節被卸掉了。”


    “我知道。”肖嬡打斷了吳畏的話,四下看了一眼之後,向瓦列裏說道:“把他的鞋脫下來。”


    瓦列裏不明就裏,隻好順著肖嬡的眼神脫掉了撒旦腳上的一隻鞋子,還沒想好是不是應該遞給肖嬡,就聽到肖嬡說道:“讓他咬住。”


    “什麽?”別說瓦列裏,就連撒旦都驚呆了,他大叫道:“我不幹。”


    撒旦穿的是人民軍的製式軍靴,仿牛皮的材質相當堅硬,不過和所有的軍靴一樣,這玩意透氣性不好,穿得久了裏麵自然有一股回味無窮的氣息。


    撒旦的話音未落,肖嬡已經伸手奪過瓦列裏手中的軍靴直接塞進了撒旦張開的嘴裏,然後還沒等撒旦做出反應,她雙手拉住撒旦的右臂猛地發力,頓時十八號樓前的空地上就回蕩起撒旦的淒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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