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正式居民都居住在山穀裏,依附公社的流民則被安排在穀外,這種安排並不是因為山穀裏空間不夠,開始的時候主要是為了安全,後來則是為了方便流民照顧屬於自己的土地。


    公社這裏崇尚規劃和秩序,即使是對流民的管理也有這種趨勢,通常來說,當流民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就會重新劃分聚集區,但是因為流民的到來並不是線性的,所以流民聚集區的大小也不相同。


    最初一批來投靠的流民早已經融入到了公社當中,他們大多數搬進了山穀裏,一部分留在外麵,和自己曾經耕耘過的土地在一起,這些人絕大多數同時也是所在區域的管理人員。


    公社在山穀裏實行的是集中資源,按需分配的原則。在山穀外則實行保甲製,三戶一保,十人一甲,公社隻負責聚集區裏的生產資料的供應與回收,本地民事和治安都由聚集區裏的人負責,聚集區附近的巡邏隊也是由聚集區的人按甲來安排的,除了公社的遊動巡邏隊之外,各個聚集區裏的巡邏隊都是本區的人。


    像吳畏和夜月在解救“瘋子”時遇到的那支巡邏隊就是公社的遊動巡邏隊,所以他們認識夜月,這樣的巡邏隊主要負責聚集區以外的地方,因為在巡邏的時候要經過聚集區,所以同時也肩負督察的任務。


    而那支被救世軍騎兵團滅的巡邏隊則是丙區的巡邏隊,別說夜月,就連左右飛這種老資格都不認識他們,除了負責民政方麵的人之外,也就是經常經過丙區的遊動巡邏隊員能和他們混個臉熟,而且因為丙區建立的時間比較靠後,公社成員對他們也沒什麽認同感,所以騎兵們對這支巡邏隊的犧牲自然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相對於丙區,左右飛要去的甲區是山穀旁邊最早建立的聚集區,經過幾代人的修建,甲區的防禦能力最強,居民對公社的認同感也最好,左右飛讓吳畏兩人躲到那裏去,是覺得如果戰事不利,甲區的人還可以掩護他們,至少不會隨便出賣他們。


    公社的每一個聚集區外都修建有防禦工事,甲區甚至有兩道圍牆,最外層還有壕溝環繞,所以救世軍騎兵雖然早就到達了這裏,但是並沒有撈到什麽好處,隻是捉走了幾個在田裏幹活,沒來得及跑回去的人。


    左右飛帶著自己的騎兵進入甲區,立刻就跟著區長去了他的辦公室,那裏有可以和山穀直接聯絡的線路。公社脫離現代文明太久,當年帶來的很多電子設備已經不能用了,也沒辦法補充。但是這並不代表幾代公社人什麽都沒幹,他們仍然在竭盡所能維持著自己能夠達到的科技水準。


    甲區離山穀入口不遠,這裏的人經常能夠看到公社的騎兵出穀訓練,對他們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相當熱情。雖然有大戰來臨前的凝重,但是仍然很快就給騎兵隊送來的食水和戰馬的飼料。


    在行軍的時候,吳畏和夜月可以跟在左右飛的身邊,那是因為別人沒工夫搭理他們。現在他們就沒資格繼續跟著左右飛了。


    吳畏自己拿了兩個雜麵的大餅,爬到穀口方向的一個箭樓裏,一麵啃,一麵向著穀口方向張望。


    聚集區的箭樓標準配備是兩個人,有一張弩和一麵鑼,有敵情出現的時候,鑼可以用來示警,弩則可以發動遠程攻擊。


    公社裏實行的是準軍事化管理,雖然並不涉及山穀外的聚集區,但是並不耽誤聚集區的居民們主動向往。所以看到跟著騎兵隊一起來的吳畏,特別是看到他背上造型古怪的黑刀後,兩個哨兵都有發自內心地羨慕和敬仰。


    “你也是騎兵?”一個哨兵看吳畏啃餅啃得辛苦,主動把自己的水壺遞過來。


    說實在的,當吳畏還是個設計員的時候,這個舉動代表著不衛生,但是在一號城市的貧民區混了那麽久後,這個動作已經開始代表信任的態度。


    當然態度是態度,吳畏並不會因此就隨便使用別人的水壺。他伸手摘下自己腰上的水袋,向哨兵示意了一下,然後把嘴裏的餅咽下去,笑道:“算是吧。”


    嚴格來說,雜麵餅的口感有點粗糙,不算太好,不過已經比吳畏在荒原上啃的幹糧強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看到吳畏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另一個哨兵也鬆了一口氣,好奇地問道:“你的刀有多重?”


    剛才吳畏往箭樓上爬的時候,兩個哨兵都感覺到了箭樓的晃動,當時還以為上來個大胖子,但是顯然吳畏的質量沒有大到這個程度,除非組成他的物質密度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多餘的重量自然就來自他背上的黑刀。


    這倒是個好問題,自從得到黑刀之後,吳畏還真沒稱過它的份量。


    吳畏想了想,收起水壺,反手抽出黑刀,刀柄向上遞給好奇的哨兵,“你試試……小心!”


    要不是吳畏沒有立刻鬆手,低估了黑刀重量的哨刀可能就要去醫院處理傷腳了。


    驚出一身冷汗的哨兵雙手握刀,uu看書 w.uukshu 小心翼翼地揮舞了一下,咋舌道:“這麽重?”


    其實黑刀雖然重,但是有準備的情況下,普通人用一隻手揮舞起來還是可以做到的,隻是做不到連續揮砍,第一次見到這把刀的時候吃虧的人隻是想不到一把刀可以重到這個程度,所以判斷失誤而已。


    哨兵揮舞了幾下,確定自己玩不轉,於是把刀遞給身邊躍躍欲試的同伴,向吳畏問道:“你用這把刀殺過人嗎?”


    吳畏看著他笑了一下,埋頭吃餅。哨兵誤會了他的意思,有點遺憾地勸解道:“沒事,等開戰之後,你就有機會用它了。”


    吳畏點了點頭,把手裏最後一塊餅塞進嘴裏,然後抬頭看了看遠處遊弋的幾個救世軍騎兵,指著箭樓上的弩弓問道:“這玩意能射多遠?”


    “也就能射到那幾個家夥那裏吧。”身為使用弩弓的主力,哨兵當然知道自己身邊這件武器的射程。


    吳畏抬頭看了一下,覺得如果哨兵說得沒錯,那麽射程應該在四五百米之間。對於一張金屬弓來說,這個射程不算太遠。


    他伸著脖子能嘴裏的餅咽了下去,然後問道:“能試試嗎?”


    兩個哨兵互相看了看,想到自己現在還在把玩人家的寶貝,也不好太小氣,再說騎兵隊的人想試試箭樓上的弩弓也說得過去,於是也就同意了。


    一個哨兵還很好心地提醒道:“能射到是能射到,不過距離太遠了,根本射不準。”


    吳畏點了點頭,走過去按照哨兵的指點拉弦上箭,仔細瞄了一下,就按下扳機,一箭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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