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非邑的身份具有迷惑性,任黃家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把他的身份往神明身上想,因為有深夜在,反而‘坐實’了他和妖王之間的關係。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他們被安排在一間離主屋不遠的兩層小樓中,黃下津一路帶路,給他們介紹景致或是明裏暗裏打聽妖界的消息,和之前在花店中時判若兩人。


    “那就請兩位好好休息。”


    青年笑著離開,深夜不耐煩應付,人前腳踏出門,後腳一爪子把門扇過去關上。


    黃下津腳後跟險些被夾著,臉上僵了一下,腮幫子鼓了又鼓,終究是忍下咬牙走了。


    “你們到底圖什麽?”


    這屋陳設普通,一套黑皮略有裂紋的沙發,右邊是飯廳廚房,左邊是小院,樓上應該就是臥室。


    深夜蹲在沙發上氣呼呼的瞪著他。


    “黃家嘛,應該想借你我和妖王搭上邊,畢竟妖界遲早要統一,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好事。”非邑笑了笑,在屋裏四下看了看,然後徑自走向茶幾蹲下,探頭往桌麵下方,果然看見一張黃符,“至於我……”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把符紙揭下來。


    這邊黃下仁和黃下津兩個正等著他的下文,靈力凝做的畫麵驟然消散,登時一口好奇心吊在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的難受。


    “大哥,這樣真的行嗎?”黃下津麵有猶疑,“我看那個非邑似乎不好相與,捉回來的紅狐妖對著那隻九尾靈貓的反應過於奇怪。”


    這兩個都沒有露出妖氣,他們不好把握其實力,心裏總有點沒底。


    “左右都是妖怪,在我們的地盤兒還能翻天了不成?”黃下仁沉吟片刻後,低聲道“九尾靈貓一族避世許久,今日這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當是妖王親近的族人,這樣拉攏妖族的機會斷不能放過。”


    道理是這麽說的,可要他們除妖師對妖怪以禮相待,真是要把所有的臉皮都放在地下踩。如黃下津,都已經算心態好的,照樣被深夜氣得哆嗦,不難想象接下來的日子裏本家該有多熱鬧。


    想起之前那隻九尾靈貓肆意妄為的模樣,黃下津有些牙疼,便轉了個話題,“老祖宗又讓元央那孩子去了一回?我看小凰從那邊回來了。”


    這個話題不見得比上一個好多少,至少黃下仁不怎麽愛聽,當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又提那個不聽話的小子作甚,要不是他非要出去亂跑這些年,老祖宗也不至於……”


    他話裏隱晦,不過罵起自己的兒子來倒是絲毫不含糊,“那個臭小子也是,讓他少去老祖宗跟前兒晃悠,總不聽!讓他看好黃元央也是,居然把人給放出去了,這不是趕著找死?”


    人家罵自己的兒子,黃下津不好開口,半晌,等他大哥氣順了之後,才平靜地說道“小凰是好心,畢竟那孩子是代他受過。”


    結果他不說還好,一說黃下仁連他都一起惱了,虎目一瞪,“代他?受過?你怎麽也這樣說?如果不是我把他從旁支接過來好生培養,他能有今天?連字輩都排不上!能被老祖宗看中,這是他的福氣!”


    關於這種看法,黃下津將眼中的冷意藏得很好。


    他是如今下字輩的領頭人物之一,代表著整個黃家,著眼於大局,於公他不能反駁。但作為一個長輩,私心裏實在不忍,誰叫如今的黃家竟然隻有兩個天生靈體呢?


    他見大哥已經一副拒絕說話的模樣,便輕聲掩上門出去了,下了樓,正好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青年信手烹茶,熱氣氤氳時,破有一股出世成仙的氣質。


    “五叔,陪小侄坐一坐吧。”


    黃起凰的表情絕對說不上親切,即便是笑著,也帶有幾分疏離冷淡。


    一想起那些糟心事兒,黃下津冷靜的臉上微動,緩緩坐下,隔著一方小小的桌子,年齡差距不大的叔侄兩個相對無言。


    衝茶不光是技藝的修煉,同時也考驗心境,如果心中難平,哪怕技藝再好也會缺了兩分味道。


    顯然黃起凰不在此列,一套動作下來,都可以當成是教學模板,小小的薄胎瓷中,淺青色的茶水剔透,香而不散。


    端起來微微一嗅才知其間的享受,這麽一盞,黃下津的心情便平複了些。


    “方才我與你父親說起了元央那孩子。”停了一下,將小盞置於小幾上,“這話原本不該我說,小凰你天賦非凡,將來必是我黃家的中流砥柱,若能……唉,總之能幫則幫吧。”


    黃起凰坐在黃花梨木輪椅上,將用過的杯盞拿清水涮了,等下一壺滾水,聞言輕輕抬眼,“侄子曉得。”


    至於曉得什麽,會怎麽做,他一概不說,煮茶時熱氣隔在兩人中間,一時間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再喝了一輪,黃下津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走出大門時,還是那個黃家五爺,溫和強大的除妖師。


    黃起凰並未相送,仍舊捏著盞瓷杯,在鼻下輕輕晃動,卻不喝,歎息道“可惜我這破敗的身體不能飲酒。”


    小貓妖從他衣兜裏跑出來,化作少女,嬌笑道“你若舍棄這具身體,天大地大任你逍遙,你就答應我嘛,讓人家好回去交差~”


    黃起凰眼睛裏帶了笑,輕輕敲她一記,“果然貓的耐心有限。”


    這一點,非邑深有體會。


    “深夜大爺,您回去吧!”


    他就差跪下了,但深夜趴在沙發上仍舊如老僧入定,許久才打個哈欠,“不行。”萬一他一錯眼這家夥又犯莽怎麽辦?


    “非八字不能沒有你坐鎮。”


    “你這個老板都能撂手不幹,我怎麽就不能偷懶?”


    “這樣,你要是回去我就去把各個聖域中的魚都捉來烤了給你。”


    黑貓的眼睛騰地亮了。


    有戲!非邑再接再厲,“外加秘製醬牛肉,醬排骨。”他聽見了這貨咽口水的聲音。


    深夜原本已經立起來了,瞟了某人一眼,啪嘰一聲又倒回去,哼道“就算我不答應你也得給我弄!”


    非邑“……”


    終究還是沒能把貓給弄回去,好說歹說,最後把這位大爺給勸進了混沌空間,並且死活不準把出口給封了。


    不想帶深夜,一是因為他和九尾靈貓關係過深,要是和黃家有牽扯容易讓妖族多想;二是因為他真的是個累贅!


    不是說實力不行,而是太行,去哪兒都一副大爺我最、的樣子,容易出事兒。


    是夜,擺脫明裏暗裏的監視之後,非邑沿著感應去了一個地方――黃家後山上的一處小木屋。


    生滿青苔的牆板,長了雜草的屋頂,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撲在臉上。小屋孤零零的立在小樹林的盡頭,背靠一座光裸的山巒,荒涼破敗。


    黃元央就在裏麵,而且生命氣息很弱。


    非邑遠遠的停了下來,飛身立於一個大樹上,俯視前方的景致――樹林和一簇一簇的灌木叢,乍一看沒什麽特別,但如果是精於符陣的人看了就會發現其中的玄奧之處。


    “這裏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深夜的聲音響了起來,剛才隻是好奇探出腦袋看了看,一股子憋悶感便罩了下來。


    “別出來。”


    非邑對於除妖師的符陣不甚了解,不過卻知道一點這些都是用符紙按五行八卦堆疊出來的,和諸神天的陣法有區別,但殊途同歸。


    眼前的樹林包括遠處的山巒,都被納入了符陣的範圍,要破除也簡單,把藏在暗處的符紙撕了便是。


    可那樣一來今夜就白來了。


    不過,既然他來了,自然就有把握,手一翻,掌心便多了張符紙。


    感應不到這上麵的靈力波動,沒有觸動陣法也感應不到這陣法的靈力運轉軌跡,不過――他抬手將符紙往前一送,一點靈光自上麵射出,落在眼前空蕩蕩的地方如水蕩了一下,便多了道橢圓形的入口――既然那人提了黃元央,又給他這張符紙,總不是專門害他的。


    否則早在一開始就揭穿了他的身份,何必等到現在。


    入得這符陣其中猶如撥雲見日,方才荒涼的景象倏然一變――宏偉的古代府邸建築!


    之前看見的木屋是一道紅漆貔貅大門,門口兩座飽經風雨的石獅威嚴肅穆;入得大門是一麵雕著錦鯉戲荷的石牆,繞過去是一間小院子,再往裏走,是紅木雕花的廂房……


    一圈走下來,哪怕是抱著遊覽的心態也蒙了,實在是太大了!


    “這應該是黃家發家時的祖宅。”


    足足五進五出,這在那時候非官非商的已經是大戶了,更莫說這隻是本家,還有無數旁支。


    除妖師也是個暴利行當,盡管憑實力說話。


    “你不是來找人的?”


    “我記得。”


    “那你還逛?”


    “這不是已經找到了?”說話時,非邑停了下來順手把右手邊的門推開,“那裏。”


    這間屋子顯然不是用來休息的地方,裏麵一張香案外沒有任何的擺設,說是祠堂吧,也沒什麽排位畫像,香案上也沒有香燭貢品。


    香案前麵正對著門的地方,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正是黃元央。


    他身下沒有任何東西,再是大熱天,這樣陰冷的地方地板也涼快過了,更別說這會兒還是晚上呢。


    他這會兒應該昏迷著,一動不動。


    “死了?”深夜問了一句。


    “沒有。”


    非邑沒空搭理這隻蠢貓,左右看了看,沒感覺到其他的陣法結界,抬腳進去的瞬間,一股寒意襲來。


    並非是夜晚退涼的溫度,而是一股子從汗毛滲透進來的陰冷!


    非邑直覺這裏有古怪!


    這屋子是真的大。


    其他房間都是左右分列,而這一間――位於整座建築中軸線的最後方,竟然單獨成間,說它不重要都沒人信!


    站定一會兒,那股陰冷還是沒有退卻,這時候走也已經來不及,沒有異常就說明暫時不用擔心。


    這般掙紮許久之後,黃元央還躺著,就像是被人丟在這裏的屍體,可是仔細看他卻是以較為緊繃的姿勢躺著。


    哪怕昏著嘴角也抿得很緊,雙拳緊握。


    一步一步近了,非邑也逐漸來到這屋子的中間,四周空蕩蕩的,哪怕是呼吸聲格外明顯,腳步更是震耳欲聾。


    大門外漆黑色夜色中,灑下一縷慘白的月光。


    他的眼前,黃元央嘴唇青白,臉上布滿汗漬,就像是在驚駭中劇烈奔逃的人一般,過度地運動過。


    非邑站定在他身邊,打量過後輕輕皺起了眉頭,他的這位室友狀況實在是不怎麽好。


    發燒,內傷,最重要的是靈魂受損!


    到底什麽樣的衝擊才能造成這樣的損傷?而且聽說他還是從旁支中進入本家的天生靈力,此時這般淒慘的倒在這裏,實在是令人費解……


    然而非邑並沒有想太多,檢查過他的傷勢之後便打算對他進行治療,隻是才蹲下的瞬間,一身汗毛倒豎起來。


    非邑想都沒想回過身去,空無一物,除了月光帶著院子裏的樹影晃動,清風進來空氣都黏著。


    這裏一定有什麽東西!


    他皺著眉頭感應許久,竟然無一絲反應!?


    “此地不宜久留。”深夜也在意識海說道。


    非邑點了點頭,不再猶豫,一把將黃元央放進混沌空間中,快速遁去。


    空無一物的漆黑房間中,空氣扭曲晃動了一下,無數透明的似液體、似氣體的東西悄悄縮了回去。


    一雙渾濁的眼睛驀地睜開,其主人桀桀怪笑著,嘶啞如惡鬼的聲音在山洞中回響,“來了……有了這個就足夠了……”


    一路把人帶回住的地方,非邑輕易不敢把黃元央放在外麵,一頭紮進混沌空間中,檢查療傷快速進行著。


    隻是到後麵的時候他開始犯難了。


    “靈魂要怎麽治?”


    “信仰之力。uu看書 uuknshu”


    非邑沒有動,略微苦惱“信仰之力於我現在來說和神力無異,我對他用有沒有問題?”關鍵是他會不會染邪。


    能避免的苦難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深夜一想也是,“試試?”


    非邑“……”這不是說了當沒說,到底還是動手了,以混沌之力將信仰之力注入黃元央的靈魂中,慢慢溫養。


    一人一貓就這樣麵麵相覷,深夜看了看,“沒事?”


    “沒事。”


    麵具下的神明


    麵具下的神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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