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邑真的隻是一個幸運撿到九尾靈貓並且初出茅廬的除妖師的話,可能還就被騙過去了!不過,有一點比他預料的要好:至少對方沒有猜到他是神明。


    深夜在他意識海裏嗤笑,“這老匹夫就是猜你是妖怪也不會想到你是個神明。”


    一來神明的世界對於人類太過實在是太過神秘,二來,非邑不動用神力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個人類!


    但黃元庵手裏有能感應神力的羅盤,這使得非邑不能隨便動手,隻好穩住裝高深。


    “不好意思了,誰也不能染指深夜。”


    “嗬嗬,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們堵在上樓的樓梯口,虎視眈眈,非邑不退反進,“不是讓你們滾了嗎?”


    這一次黃元庵終於沉了臉,也不再假惺惺的阻攔往前衝的弟子,這叫一個人多勢眾。


    就在這時,兩條大蛇從天而降,容不得一群手持桃木劍的除妖師震驚反抗,直接兩個擺尾,如同狂風卷落葉般將人掃進花壇。


    白繞竹和非赦兩個變成小蛇模樣,攀援著爬上少年的手臂纏著,再加上悠哉哉甩著尾巴的深夜。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除妖師們紛紛不敢再動彈。


    非邑看著黃元庵,老臉上毫無血色,但卻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這就值得深思了。


    “別再來煩我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還沒踏進棺材的另一隻腳踢進去。”


    警告是警告了,但是對方那望著深夜幾個的灼灼的貪婪之光卻不減反盛,這還是個人類,非邑再次頭疼起來。


    然而往後的一段時間裏,黃元庵並沒有來找麻煩,讓寶炙去監視,捎回來的消息也一直很平靜,但非邑知道,對方越是平靜就越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他作為神明,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岸丙公園建成了,在管理層的大肆宣傳下,每天都有打量本地外地的遊客來瞻仰這位曆史名人,奉獻出大量信仰之力。


    這天周末,非邑拎著一個寵物用的黑色箱子出門了,來來往往的遊客們都看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貓放肩上,箱子拎著玩兒的嗎?


    但非邑對這些視線熟若無睹,心思全放在遊覽上了,不得不說,這耗時耗力修建的公園真的很漂亮——


    平整的石板梯子,三米一株花,十米一個亭,冬有梅,夏有蔭,完美利用了這坡地的優勢。等來到公園中心,便是展示有關岸丙的事跡和文物的建築,回廊、浮雕,古香古色韻味十足。


    “這地方好漂亮,感覺像是回到了兩百年前。”


    寵物箱裏,兩蛇一兔一老鼠小聲交流著,活了幾百年的他們可謂是曆經時代變遷。


    “我還小的時候,交易廳是一戶大戶人家的院落,看起來就是這個模樣。”


    非塗在裏麵蹦來蹦去,非邑險些拎不住,少年沒忍住痛苦地咧了咧嘴,這肥兔子。


    在公園裏轉了許久,非邑總算是找到了目標——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兒,穿著一身盔甲,眼巴巴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類,但就是沒有誰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這麽個奇裝異服的孩子,要是人類的話,估計早就受盡圍觀,可惜他不是。


    非邑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戴上神格,然後走到小孩兒麵前說道:“跟我走。”


    他以為恐怕要花費一些功夫說服,誰知小孩竟然二話不說就跟了上來,他抽了抽嘴角,這也太好哄了。


    非邑沒看到,在他帶著小孩兒離開後不久,黃元庵也急匆匆帶著弟子趕了過來,四處搜尋這。


    文化路的家裏,小孩兒興奮又新奇的走了一圈,問道:


    “你是誰?”


    “非邑。”非邑告訴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讓他換上。


    這時候,牛郎幾個也來了,一見這眼熟又陌生的小孩兒時,他們同時瞪大眼睛,“這是?”


    非邑吐出一個名字來:“岸丙。”


    他是岸丙,但又不是天字班幾個所熟悉的那個岸丙,他,隻是重新繼承這個神格的神明。


    “以吾織女之名,喚汝於此,以昭其神。”


    小孩兒驚奇地看著半透明的神鑒,發現自己也發光了!等回過神來後,他抹了抹臉上的麵具,無師自通的召喚出了本命神器。


    眾人隻能這樣告訴他:你是神明。


    “神明是什麽?”


    年輕的神明們同時沉默,這才相信:所謂神明不滅真的隻是一個笑話。


    “怎麽辦?”


    非邑嚷了一聲,“看我做什麽?這麽個小屁孩兒當然是交給育神院!”


    “反正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教。”


    “這種小崽子怎麽能和我家小丫頭比?而且小丫頭會受委屈的!”


    最後牛郎幾個四張嘴都沒有撬動嚴重雙標的非邑鬆口,隻能先把小岸丙往育神院送,臨走前,非邑告訴他們:


    “最近別讓岸丙獨自回鎣城,除妖師不安好心。”


    這樣一來,就算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非邑坐在沙發上,忽然發現不知道做什麽,深夜瞥著他,說道: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在三重天財神樓,你還沒有拿出什麽成品。”


    仙丹沒有,神器除了那把‘銀蛇’也沒有。


    少年痛苦地坐起來,路還那麽長,不能放鬆啊~


    正掏出丹爐預熱的時候,uu看書 .uukashu 來自意識海的波動引起他的注意,這種一下一下的衝擊是神識標記被侵犯的反應。


    方向是,白鶴山。


    他以神識探過去,發現布在名木神廟和大葉桉周圍的結界正在被人攻擊,而攻擊者,正是黃元庵。


    “這老東西又想幹什麽?”


    “大概是因為上次和名木決鬥時讓他以為裏麵有很厲害的神明,他想請神。”


    請神依實力而定,實力強儀式作用的距離就越遠,請來的神也越厲害,若實力不夠,隻好近處將就了。


    黃元庵請神的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非邑惡劣的勾起了嘴角,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以神識標記為中點,他猛地注入一股強大的神力。


    那邊黃元庵正在施法,忽然被強大的力量掀飛出去,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哇一口嘔出了血。


    他驚恐的爬起來跪下,五體投地,“弟子無意冒犯,還請大人原諒!”


    身後一眾弟子見狀也紛紛跟著跪下告饒。


    這邊非邑笑得不能自已,再次讓結界彈了一下,嚇得一群除妖師屁滾尿流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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