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邑有限的審美水平來看,嚴雪衣不是美人,但勝在溫柔文靜,白淨,大部分情況下,隻要是個三條腿兒的男人都不會排斥。


    可惜,他非邑消受不起這份柔情蜜意,想了想便說道:


    “現在要照顧瀧幼,學習又重,以後就不常做了。”


    要照顧妹妹,還要學習,連做飯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說是戀愛。


    錢才大條毫無所覺,兩個女孩子倒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嚴雪衣微微僵了一下,食不知味。


    “不過我們四個可是非同尋常的關係,你們來蹭飯的話,得自備食材,不然我可養不起。”


    非邑跟著又打趣似的接了一句,那邊錢二貨就不幹了,嚷嚷道:


    “你啥子意思?不就是吃你幾頓飯嘛!你拿那麽多獎學金好不準好兄弟我蹭點兒?”說著啊嗚一口整掉一筷子水煮肉,支支吾吾繼續,“我們啥子關係,還分勒些?”


    他的大嘴張張合合,裏麵還包著食物,兩個女孩兒連忙把盤子挪開些,然後遮住自己的碗,相視一笑。


    誰家少女不懷春,但未必就得開花結果。


    想通後,相處便一切如常。


    時間比較緊,非邑就弄了幾個簡單的菜,吃完了碗都來不及洗,匆匆忙忙開始收拾課本和作業。


    出門前,小丫頭一副十裏相送的模樣,挺著小胸脯說道:“哥哥放心,我來洗碗!”


    非邑丟下一句給我放著就追錢才幾個往學校去,路上,他才反應過來似的,忽然大吼一聲:“媽耶!今天是周末?”


    司思筠:“……”


    嚴雪衣:“……”


    錢才:“……”


    “我說,你不會沒做作業,吧?”錢才古怪地看他兄弟的表情,然後不厚道的笑了。


    而非邑正在想,他們這個周末作業都有些什麽來著……


    返校日一般是平靜又焦急的,到處都是追繳作業和追抄作業的聲音,但這一現象在高一二樓似乎比較少見。


    然而就在今天,二樓最靠近後山的教室門口發生一件大新聞,就連高二的學長學姐都通過窗戶關注這邊。


    隻見二十一班門口,一個黑瘦的少年被四個同學堵在走廊上,然而既沒有發生什麽校園霸淩,也沒有預料中的麵紅耳赤。


    被圍著的少年先是一陣懊惱,然後在圍觀中理直氣壯地掏出一張白花花的卷子來,趕作業!


    程喻坐在高二教學樓的四樓床邊,盯著高一二十一班門口的身影,覺得有幾分眼熟。這時,後麵的哥們兒嘀咕起來。


    “臥槽,一年期的學霸這麽囂張?比咱班長當年高調多了!”


    “學霸?”


    “程喻你忘了,這是小安認識的那個學弟,年級第一那個。”


    程喻立時反應過來,慣性地想跟同桌打趣,卻對上一張空凳子,“你們知不知道小安去哪裏了?”


    “不知道。”


    然而,他們的班主任甚至沒有問過這個位置上的人是誰?程喻看著高一二樓的場景苦惱的趴在桌子上。


    他和肖安認識了兩年,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相處都有一種新鮮的陌生感。有的時候,長假回來,甚至要反應半天能想起,啊,他們上一周還一起打過遊戲……


    非邑正在熱火朝天的趕作業,似有所感的抬頭,便看見了程喻,然後似無所覺的將目光又放回卷子上。


    就算他是神明,在做作業這一項上也毫無展現神跡的可能,才做完化學小卷子,圍著他的四個人便散開,給來人讓路。


    走廊燈光投下的陰影讓非邑忍不住頭皮發麻,朱偉鳳站在兩步開完,盯著非邑,問的對象卻是幾個科代表:


    “還差哪幾科?”


    餘淼最先站出來,大聲道:“朱老師,非邑的數學作業沒交!”


    另外三個同學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著說道:


    “還有曆史小測卷。”


    “化學剛剛交了。”


    “還有語……語文第三單元的兩篇文言文沒有默寫。”


    語文課代表越說越小聲,和曆史課代表站在班主任背後一起給非邑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後者扛著朱偉鳳的威壓強扯一下嘴角,沒事兒。


    在朱偉鳳陡然沉下去的臉色中,幾個科代表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你這個學習委員就是這麽當的?讓你監督交作業,你倒好自己先不做作業!”


    “那個,我……”


    “別解釋!”朱偉鳳真的氣急了,長臂一伸,指著辦公室吼道:“去我辦公室,限你一節課內把作業全交上來,然後把兩篇文言文抄各抄一遍!沒完成的話這一周的教師打掃就都歸你了!”


    坐在教室裏的少年少女們都好奇得不行,隻看見非邑灰溜溜的往辦公室那邊竄過去,頓時哄笑起來。但隨著班主任的腳她進教室,頓時安靜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地步。


    眾人覺得他們班主任整人非常有一套,先下個期限,讓你明知完不成卻還得死命掙紮,到最後還是要被罰……他們會這樣想,是因為從沒有設想過非邑能在五十分鍾內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然後,在臨下課還有五分鍾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聲報告。


    彼時眾人正在默背課外古詩,一抬頭就看見非邑一樣一樣的把作業放講台上,說道:“做完了。”


    朱偉鳳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問道:“抄的文言文呢?”


    “這裏。”


    女人接過去仔細檢查,沒有錯字,更沒有漏抄,隻是……她揚了揚兩張紙,“字跡怎麽不一樣?”


    非邑自己反倒是先驚訝了一把:“一個人寫的,uu看書 ww.uukanhu.om 字跡怎麽可能不一樣?”


    朱偉鳳不僅是語文老師,而且家學淵博,極其擅長書法,寫字時的用力、筆勢全滿不過她的眼睛,她篤定地說道:


    “這字看著像,但絕不是同一種字跡!”


    眾目睽睽之下,非邑皺著眉絕不妥協,“都說是我寫的了。”


    隻見他拿起一支粉筆,掰成兩截,走上講台,在黑板上左右開弓寫下‘深夜’兩個字,然後看向朱偉鳳,問道:


    “哪裏不一樣?”


    全班:“……”


    世間竟然還有這種神他媽的騷操作?!


    麵具下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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