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都沒能說出到嘴即將說出口的話。


    慕北的眼眶是越來越紅,仿似就要哭出來般。


    她沒有開口詢問,厲正霆也沒有出聲說話,四周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短暫的沉默,讓他們兩個人都覺得踹不過氣來。


    慕北直直地盯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什麽都想起來了。”


    “你……”厲正霆遲疑,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她已經想起了失去的記憶,“想起當初的事情了?”


    “恩。”慕北點頭,堅定地盯著他,“我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厲正霆抿著薄唇,試圖平息她的探知欲,“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可以重新開始,不要再去糾結過去的事情嗎?”


    “不能。”慕北的語氣堅定,“那件事對我來說,就好像是紮在我心裏的一根刺,我必須拔掉它。”


    不管她願不願意麵對這件事,那都已經在她的記憶裏紮了根,最終都是會讓她難受,不如知道真相,至少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厲正霆沉默不語,該來的這天,總是要來的。


    他雖然希望她不要想起失去的那些記憶,可是他的心裏也很清楚,她終是有天會想起來,哪怕不是今天,也會是往後的任何一天。


    厲正霆微微地歎息一聲,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四目相對,“我可以告訴你真相,而且說的都會是實話,但你願意相信我嗎?”


    “隻要你說實話,我就信你。”慕北開口說道。


    “好。”厲正霆開口,“其實當年你母親墜海的事情,並非是我推的,而是你母親和你姐姐不知因何事發生了口角,在推搡之間,失手將你母親推入海裏,我當時看到的時候,恰好就是你母親跌入海裏的那幕,你姐姐很害怕也很後悔,哭著跪下來求我,希望我能替她保守秘密,而你在我之後出現……”


    慕北瞪著雙眸,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我姐姐!她可是我的親姐姐,不可能殺親生母親!而且我姐姐已經死掉,什麽都是死無對證,自是你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無法相信姐姐會害死母親,哪怕是失手推的母親落海,但為什麽姐姐到死都隱瞞著?


    既然都想要去死了,為什麽就是不說出真相來呢?


    她們可都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她們和母親的感情也很好,平時連吵嘴都不會,姐姐有什麽理由和母親發生口角?


    姐姐都已經死去了好多年,厲正霆想說什麽,當然是隨他說了,誰也無法出來作證,當年的事情是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厲正霆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眉頭微微地皺起,心髒傳來疼意,“你說隻要我說的是事實,你就會相信我,可你……並不信我。”


    “我……”慕北無言以對,眼中噙著淚水,她也想要相信他啊,可他說害死她母親的凶手,其實是她的親姐姐,這要她如何相信?


    慕北微微地低頭,滾燙的淚水從眼中滑落,“我也想要信你……可……可你說凶手是我姐姐,你要我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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