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良問道:“我這車壞了?怎麽一竄一竄的?”


    司徒使勁的錘了錘自己的右腿,淡定的說道:“沒事腿有點抖。”


    “瞧你那點出息。這還沒斷定是真是假呢,就這麽激動了。”齊玉良笑著說道。


    司徒轉移話題道:“這東西居然被王雙喜當煙灰缸用,真是不識貨啊。”


    齊玉良冷哼一聲道:“這也算是對他不孝敬老人的報應吧。這種人沒什麽大出息,發不了大財。因為沒德,人在做天在看。哎,可憐了王孝義那老哥了。養了三個兒子每一個願意管他的。”


    說到王孝義的事情,齊玉良突然激動了起來。可能是同樣的年紀,王孝義的遭遇能夠讓他有共鳴。齊玉良可憐王孝義,這一點從臨走的時候讓張建國幫忙去送錢就能看出來,能幫一把算一把吧。


    司徒說道:“是啊。因果報應啊。他們也會有老的那一天,同樣也會遇到被贍養的境遇,估計他們的這種做法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會造成影響。”


    司徒接著問道:“齊伯,這會該說說你那對瓷瓶的事情了吧?這個唐英是什麽人物啊?”


    齊玉良眼前一亮說道:“這個唐英可不是一般人,曾經當過景德鎮督陶官。在職將近三十年,為雍正和康熙兩位皇帝燒製瓷器,由於他潛心鑽研陶務,並且身體力行,從而積累了豐富的製瓷經驗,由他主持燒製的瓷器無不精美,深受兩朝皇帝的賞識,因此乾隆年間的官窯還被人們稱之為‘唐窯’。在唐英的督辦下,乾隆鬥彩的瓷器,器型變化多端,裝飾富貴華麗,色彩炫麗繽紛,紋飾圖案以枝蓮花,雙魚,靈芝等吉祥物組成,主要器型為碗,盤,瓶等等。”


    齊玉良話鋒一轉道:“正因為唐英為督陶官所以以他主持燒製的瓷器存世量很大,所以價格炒的也不會太高。”


    司徒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次沒撿到漏?”


    齊玉良接著說道:“我還沒說完呢。這唐英坐景德鎮督陶官的時候,監督燒製的瓷器落款一般為雍正皇帝或是康熙皇帝的年號,或者是景德鎮製之類的,或者是唐英監製。因為是批次燒製,所以這種落款比較多。而且我剛才說過,唐英在鬥彩上麵造詣非常的深。你剛才看到了那兩個瓷瓶的青花是單色的,而且落款是‘唐英製’而不是‘唐英監製’,這說明這兩個瓷瓶是唐英親手製作的。而且是單色很有可能是唐英早期的作品。你看上麵的青花圖案,是牡丹花和喜鵲,應該是取‘花開富貴,喜上眉梢’的寓意。而且在加上那兩句明顯祝福新人的題詞,我推斷這兩個瓷瓶應該是唐英親自燒製出來作為賀禮所用的。更有可能是作為女方的嫁妝。至於是給什麽人燒製的就看不出來了,不過這人肯定與唐英有非常近的關係,不然不可能親自燒製。”


    司徒弱弱的問道:“估價是多少?”


    齊玉良說道:“前兩年拍賣會上出現過一個唐英類似的瓷瓶,最後的成交價大概是五十五萬。不過,這個是一對,器型完好,估計一百五十萬沒有問題。”


    司徒驚訝道:“這是撿了個大漏啊!”


    齊玉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還好吧。不大不小。這次你跟著我來的。這東西要是賣出去了,算你一份。”


    司徒擺擺手說道:“算了吧,我還得拜托你帶我出來學習一下呢。你要是真想分我一份的話,我覺得還不如幫一把王孝義。”


    “回頭我肯定是要幫他一把的。不過,也好,你小子這次跟我來,收獲也不小,撿了個哥窯的瓷碗,比我這瓷瓶可值錢多了。”


    “這不還不知道真假呢嗎。”司徒謙虛的說道。


    齊玉良癡笑道:“估計真假你小子早已經心知肚明嘍。我看我這燕城第一眼的名號要讓出去了。”


    說著,齊玉良還拍了拍司徒那略有顫抖的腿,意思是,不知道真假你小子激動什麽。


    司徒道:“齊伯,過獎過獎。我還是剛入門的學生。以後還得多拜托您教教我。”


    “切,剛入門的學生?寒蟬我呢?我都沒看出來,你個剛入門的學生看出來了。”


    汽車一竄一竄的開向了燕城。


    路上司徒了解到,齊玉良對唐英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為他還真單獨的研究過。畢竟唐英的這個督陶官不是一般的職務。而且齊玉良也非常的仰慕唐英。他可不簡簡單單是個督陶官那麽簡單。唐英不光是陶瓷藝術家,而且能文善畫,精通書法篆刻。他的一些書法繪畫作品也是相當的有價值。


    司徒將齊玉良送回了家,將那個哥窯小碗兒也留在了齊玉良那,雖然自己已經知道那是真品,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然真就讓齊玉良懷疑自己有什麽特殊的鑒定方法了。齊玉良表示這東西也用不著拿去鑒定所,他自己在家就能查出來上麵有沒有現代的化學藥劑。


    而且齊玉良心裏也有數,這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真的,之所以存那麽一點點的懷疑,是因為這哥窯實在是太罕見了,而且又出現在了那麽一個貧窮的山村。


    司徒也有點疑問,這個王孝義家怎麽會有這麽貴重的兩件東西,不過這些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不是偷不是搶的就沒有關係。


    ……


    ……


    一連幾天日子過得平靜,司徒除了去古玩城裏看看書,接待接待顧客,賣出去一兩件司玉龍留下的工藝品,uu看書wkans 就是回家幫助司玉強擺弄擺弄花草。雖然養花的環境變了,從家屬院的大院子,變成了單元樓的小院子,環境好了不少,但是司玉強的養花技術沒有提過多少,這花還是一盆接一盆的凋謝。


    齊玉良那邊也沒有傳過來關於那件哥窯的好消息。


    倒是司玉龍給司徒打來了電話。


    “喂,大伯,怎麽了?”


    司玉龍說道:“今兒中午又不回來吃了啊?你媽今天可是燒的紅燒肉,聞著味道不錯。”


    司徒放下手中的書說道:“不回去了。你們吃吧,我減肥呢。這回來的這段日子除了吃就是在店裏坐著,我這都胖了。”


    出乎司徒意料的是司玉龍居然沒有再讓司徒回家吃飯,反而笑道:“減減肥也好。不然胖了更找不著對象了。”


    司徒:“……”


    真是單身狗到了哪都有被嫌棄的理由啊。


    司玉龍接著說道:“對了,你這兩天要是沒事的話,就去京北一趟,你天河伯要回來了。你去接他一趟。他說讓你開他那車,他行李比較多。有空不?”


    司徒早就在古玩城坐不住了,一聽有機會出去逛一圈而且還是開張天河的那輛頂配的陸巡,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答應去京北的原因,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就是培叔通知他後天就是拍賣會的日子了,正好這次去京北看看。


    掛斷電話,司徒似乎從手機的聽筒裏都能聞到紅燒肉的味道。把書往桌上一放,


    “減啥肥啊,又不是很胖。”


    說完就鎖上了店門,開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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