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良接著問道:“之前你說搞旅遊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張建國說d縣裏有意扶植我們村搞旅遊,而且聽說是有一位大老板打算投資。不過旅遊嘛,得搞基礎建設,占地蓋房那是少不了的。村裏人一聽要賣地,就死命的要價。而且要求給安排工作崗位。每戶最少給安排一個人的工作。前兩天我去縣裏開會,聽說這安排工作崗位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土地的價格有點過高,投資商覺得投資有點大,投資商的意思就不太大了。”


    司徒問道:“他們一畝地要多少錢啊?”


    張建國伸出三根手指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三十萬一畝。”


    齊玉良原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噗’的一下就噴了出去。咳嗽了幾聲才順過起來,司徒趕緊給齊玉良敲了敲背。


    “三十萬一畝?這有點太高了吧。”司徒說道。


    其實司徒心裏暗暗為那位開發商叫苦。三十萬一畝,這要是建個停車場就得用個四五十畝地,那就是一千多萬進去了,擱誰誰也得好好掂量了。


    張建國說道:“要不說呢,這幾天我一直在動員。按說這搞旅遊對於我們來說那可是大好事啊。誰知道這群人不開竅,一下就把人投資商要跑了。”


    不過,也不怪村民們這麽要價,這要是賣了土地那等於是世世代代沿襲下來的土地一下子就沒了。不過這個價格實在是高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幾個人喜笑顏開的走了出來。


    老二媳婦說道:“二位老板,這麽著吧,你們再添點,這十萬塊錢,我們三家也不好分啊。您再添點,咱們這事就這麽成了。”


    齊玉良翹著二郎腿,一副漠視的態度說道:“添多少?”


    老二媳婦說道:“五萬。十五萬,我們三家正好一家五萬,別的我什麽都不說了。點錢,東西你們拿走。怎麽樣?”


    “五萬……”齊玉良念叨著,看了看其他幾個,說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眾人紛紛點頭。


    齊玉良嘬著牙花子說道:“十五萬。哎呀,買這麽倆瓷瓶,還是贗品……”


    老二媳婦說道:“齊老板。您剛不也說了嗎,雖然是贗品,怎麽也是晚晴的東西。抱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齊玉良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拍說道:“得,就這麽著吧。誰叫咱稀罕這東西呢。我跟你說啊,老二媳婦,你可真會做生意。這東西我買回去,要是跟圈裏人一說花了十五萬,保證被笑話死。”


    “得了吧,齊老板,您財大氣粗的,哪在乎這點小錢兒,我們莊稼主可不一樣咯。一分錢還得掰成八瓣花。”


    齊玉良衝司徒說道:“司徒,回車裏把錢拿過來。”


    “好嘞。”


    說著,司徒就出了院門,憋了半天的笑,終於是笑了出來。他不得不佩服齊玉良這演技啊,分明是撿了漏了,還搖頭晃腦,唉聲歎氣的,估計心裏早就樂開花了。這要是去演電視劇,保住能拿個小金人回來。


    司徒回車裏拿錢的時候,又經過了王雙雲家門口,這會王孝義正蹲在院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顯得心情十分失落。旁邊還有四五個人衝他說著什麽,似乎是在數落那幾個不孝的兒子。


    司徒經過的時候,這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好奇加上羨慕。


    司徒看著王孝義的樣子,心裏也是唏噓,原本高興的樣子也笑不出來了。


    司徒他們來的時候帶了五十萬,放在了後備箱,司徒拿出了十五萬放在包裏,就回到了王雙喜家。


    這會幾個男的都點上了煙。司徒看了看桌上的中華,知道這是齊玉良帶來的。


    王雙喜見司徒進門,也起身去讓煙,司徒看了看王雙喜手上的低檔次的煙,說道:“我還是抽這個吧。”說著就從抽出了一隻中華煙點上了。


    這可不是司徒瞧不起人,畢竟他也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主要是來之前齊玉良告訴他這麽做的。必須得擺出高姿態,不然鎮不住場子。現在有錢就是大爺,到哪都好說話。你看酒桌上哪個不是都跟那有錢的敬酒,不管你是本分高低。


    司徒把包裏的錢往桌上一倒,十五遝嶄新的百元鈔票。幾個人的眼睛頓時就瞪了出來。


    “你們點點吧。”說著司徒就往桌上的煙灰缸裏彈煙灰。


    “呦,你們家這煙灰缸挺有意思啊。”司徒順嘴說道。


    這桌上擺著一個髒兮兮的坡口小碗,個頭不大,也就有中華煙盒大小。鬥笠狀,但是被煙熏得發黃,而且茨滿了煙灰和煙油子,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王雙喜這會正把手指頭往舌尖上點了一下,樂嗬嗬的點著煙,回了一句:“我們這地方,沒你們城裏人講究,隨便找個破碗就當了煙灰缸了。讓你見笑了啊。”


    老大媳婦停下手裏數錢的動作,埋怨道:“雙喜你說你也不把這小碗洗洗在拿上桌,看著怪膩歪人的。對不住啊,二位,這是我們家雙喜平時晚上在炕頭抽煙的時候用的。要不我去洗洗。要不你們就往地上彈煙灰就行,uu看書.uukanshu.cm 我們這沒啥講究。”


    司徒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沒啥,我們那也沒啥講究。我就是覺得這煙灰缸挺有意思的。”


    “覺得有意思你就拿走。回頭我給我們家雙喜買個水晶玻璃的。”王雙喜媳婦一副有錢就是氣粗的樣子,這會高興,說話也大方了不少。放平時,別說拿他家一個煙灰缸,就是拿他家一個棒子粒也不行。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啊。”說著,司徒就找了個塑料袋把小碗套上,放進了包裏。又拿出了兩包中華煙往桌上一放說道,


    “哪能白拿你們家東西。給我雙喜叔放下兩包煙。”


    王雙喜一瞧這煙,還是軟中華呢,好幾十塊呢。當下客氣道:“你看,這客氣啥。那叔我就不客氣了啊。”


    說著,手往桌上一劃拉,兩包煙就不見了。


    司徒心裏暗笑,這技術在哪練的啊,比變魔術都厲害。


    張建國一見桌上的煙沒了,頓時假裝咳嗽了兩聲,示意王雙喜識趣點,怎麽也得給村長留一盒啊。


    司徒笑道:“村長,您也跟著忙前忙後的小班天兒了,這個您拿著。”


    司徒又從包裏拿出了兩盒煙,往張建國的口袋裏塞。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我也沒幹什麽啊。”


    “拿著吧,拿著吧。”


    互相推搡了兩下,煙,張建國還是收下了。


    司徒扭頭去看齊玉良的時候,齊玉良正一臉狐疑的看著司徒。


    齊玉良是不知道司徒幹嘛要那小碗,家裏那麽多煙灰缸呢,但是這事兒必有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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