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紅子家後,富江從物品欄中拿出記事本,規劃一下接下來的日程。


    突然,富江翻頁的手指一頓,從兜內拿出手機看了下日期。


    7月14日,晚18點22分。


    富江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按動號碼撥打了電話。


    “哎呀,原來你沒有忘記啊。”


    電話剛一接通,女人調笑又帶著一些不滿的聲音就從話筒中傳出。


    “琴酒也不知道提醒我,我剛給他辦完事。”富江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恰巧翻了一下記事本,他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今天晚上還有一場明麵上是參加應酬,實際上是和一個知名政客交易的任務。


    組織目前在東京的成員,隻有三人有資格參加這次宴會。


    他,貝爾摩德,皮斯科。


    而富甲一方的老皮斯科不適合做這種事,一但被多事的記者抓拍到,或是那個政客暴露,會讓枡山董事長被查水表。


    所以這次任務就交到了他這個受邀參加宴會,產業也沒有發展到太大的成員手上。


    “沒提醒,哦~他一定是忘了。”貝爾摩德嗬嗬笑道:“他的腦子一直不太好。”


    “我猜現在過去還不算太遲?”富江的食指點動著方向盤。


    “當然不遲,你可不要急,沒人想聽到‘黑鴉綜合醫院院長夜晚飆車’這責新聞,你雖然在白道名氣不大,但明眼人都知道你在黑道的地位,出了事,想要壓下去也是很麻煩的。”


    當初富江作為山口組頭目被送進監獄也是上了新聞的,還是當日頭條。


    組織花了不少錢壓下了這件事,還花錢買了大量水軍進行洗白。


    雖說如此,但在社會名流眼中,富江的名聲依舊相當糟糕。


    畢竟進了暴力社團,地位還不低,在上流人士眼中就已經打上了粗魯,殘暴,罪犯的標簽。


    不過也正因此,那位政客表示很滿意,他剛好有些不適合自己出麵的小事需要富江來辦。


    18點45分,富江在宴會開始的十五分鍾後來到了杯戶酒店。


    富江向會場門口的安保人員出示了一下邀請函,就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歡迎您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富江先生,我猜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看到您,我卻覺得我們神交已久。”


    米花中央醫院的院長宮城健一郎滿臉笑容的熱情伸出右手。


    他特地沒有說什麽久仰大名,防止富江粗魯的直接回複說什麽‘我猜多半是惡名’。


    “第二次見麵,我不介意你和報紙上的我神交已久。”


    富江伸出了冰冷到讓人不適的大手握住宮城的手晃了晃,然後立刻鬆手。


    “哈哈,您的談吐真是風趣。”宮城尷尬的笑了笑。


    又勉強和富江客套了幾句後,他找借口離開。


    “真不愧是你,總能想辦法把接近你的人趕走。”


    交友廣泛的大明星克麗絲·溫亞德走到富江背後的桌前,拿起一杯紅酒,用酒杯擋住嘴唇,意有所指的說道。


    前兩個月,她還幫忙給富江以極低的價格弄到了一輛稀有的勞斯萊斯陰雲三,意圖交好。


    可沒用多久,富江就給了她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回報。


    沒人知道,堂堂黑衣組織的貝爾摩德頂著明星臉,衣衫不整的從倉庫躲躲藏藏走了多久才回到藏身處。


    富江本欲懟她幾句,但最終還是理智的走開。


    他和貝爾摩德明麵上根本沒有交叉點,貿然對話肯定會很奇怪。


    他可不想在第二天的新聞上看到‘震驚,山口組頭目竟與著名女明星如小情侶般私下拌嘴,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之類的字眼。


    這一來不利於名聲,二來要是柯南給看到了,再瞎腦補些什麽,那一切就玩完了。


    富江就在宴會中走走停停,走是尋覓食物的走,停是停下來往嘴裏塞東西。


    除了和他同為開醫院的米花綜合醫院院長,還有米花藥師野醫院的院長外,再沒其他人和他搭話。


    他找了幾樣覺得好吃的菜品,偷偷放入物品欄保存。


    等以後執行任務沒飯吃的時候,可以讓琴酒那沒吃過什麽好東西的土包子見識一下。


    富江還是很懂得感恩的,再怎麽說也是琴酒幫忙申請把醫院給他批下來的。


    他現在發達了,也不能忘了存款全都被搶光了的老同事。


    在餐品的鑒賞與儲存中,時間不知不覺就從指縫間溜走了。


    宴會結束了,名氣光鮮,衣著華麗,身家億萬的人上人們相互道別,好像相見恨晚的老友,掛著滿臉的笑容擁護著離去。


    而這些人中,名氣極大也極其富有的那個人上人,落後了幾步,拐入了定好的房間。


    “哎呦。”貝爾摩德腳下一崴,向身旁的富江跌去。


    富江身體側過,避開了貝爾摩德的撞擊,在她倒地前扯住她的頭發幫她穩住身形,“小心。”


    貝爾摩德的表情險些扭曲,如果不是她見過大風大浪,她當場爆發給富江看。


    好哇,遲到導致沒有及時把儲物櫃的號碼牌交接的人是你,到處亂走導致沒法將監聽裝置交接的也是你。


    結果你現在還來扯我的頭發?扶我一下能怎麽?我吃人嗎?


    她直起身子,強笑著向富江道謝,並在握手的途中將號碼牌和監聽裝置遞了過去。


    看,她還得說謝謝呢。


    富江接過了號碼牌,並將監聽裝置藏在了袖子裏。


    然後檢查了一下是否有人在監視或追蹤交易目標或自己後,才走進房間。


    “琴酒?琴酒。看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交易對象吞口重彥倚靠在長沙發上,手上夾著精致的手卷雪茄。


    “我以為這是我們第一次線下會麵,吞口議員。”富江坐在他的對麵,兩隻胳膊搭在腿上,身體前傾。


    “是第一次,沒有錯啊。”吞口重彥翹起二郎腿。


    “所以,你不該知道我們任何一人的代號。”富江嗬嗬笑著,“我想我們還沒有那麽親密,先生。”


    他的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造型先進,很有科技感的十字弓。


    “別激動,我隻是提醒你們,不要小看一個議員的人脈和金錢。”


    吞口重彥身體後仰,拿出懷中的雪茄盒往前方一遞,“來一根?”


    富江皺了皺鼻子,“我不吸D。”


    那根看起來像是雪茄的東西,聞起來可不像是雪茄。


    “那太可惜了,這可是個享受。”吞口議員又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撇嘴無聲的念叨了一句假正經。


    “我看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富江冷聲道。


    “不喜歡浪費時間?好吧,不過在那之前,我還要提一下我的小小要求,不,請求。”


    吞口重彥清了清嗓子,“我希望你能幫我處理掉一些小麻煩。”


    “讀作小麻煩的大麻煩麽?”富江嘴角扯到臉頰兩側,“說說看。”


    “咳,真不是什麽大麻煩,就是...處理掉幾個人,他們手上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吞口重彥掐了掐嗓子,然後衝手帕裏吐了口痰。


    “詳細點,我喜歡聽故事。”富江嗬嗬冷笑著。


    “那種能幫你勒索到別人的故事嗎?”吞口重彥擺了擺手,“我叫你殺人,殺就是了,我解決了麻煩,你也得到了錢,就這麽簡單。”


    “並不簡單,這是誠意,我試圖親密合作的先生。”


    富江狹長的雙眼微眯,語調愈發陰冷,“我不喜歡在處理掉人後,不小心看到他們手裏的某樣東西,從而導致我們之間出現一些不愉快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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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口重彥放下了二郎腿,吞雲吐霧了好半晌,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賭那樣東西被上了鎖,而富江剛好破解不開。


    而比起這件事更讓他不得不猶豫的是,富江比他所幻想出的無數種形象更粗魯,野蠻,與上流這個詞匯無緣。


    看看他的打扮,矮禮帽,黑大衣,作戰靴,身上還帶著危險物品,他是要刺殺什麽人嗎?


    表裏如一,一個無論是行動還是說話,都很直接,很失禮,喜歡威脅別人的人。


    看出了他的猶豫,富江不太和善的低笑道:“別擔心,吞口議員,你可以永遠信任我,作為長期合作的夥伴,你完蛋,我們也會完蛋,所以我們不會讓你完蛋。”


    或許是因為吸嗨了,又或許是因為在吞口重彥看來,這件事對犯罪組織問題不大,他放低音量,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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