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蘇安自認為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核爆都見識過的他也認為世間少有東西能將他狠狠的震撼,可是如斯一個九鯤拉山還是給了他瞠目結舌的強烈震撼。


    二白是隻有個性的筋鬥蚊,有個性到哪怕身在祝莫憂的嘴裏都還熊了膽的叮了一管血,麵對那等九頭超級巨鯤,它自是不會怕,它有著的是躍躍一試的叮上幾口的架勢。


    嗯~~這是祝莫憂說的,二白整個藏在它凝聚的筋鬥雲裏頭,反正陸蘇安是瞧不見它,更別提瞧出它的架勢什麽的。


    話說~,祝莫憂這不會是諷刺陸蘇安連隻蚊子都不如吧?陸蘇抬了抬腳,很有在祝莫憂的嘴裏施放一招【焚天】的衝動。


    不過被祝莫憂一個打諢,陸蘇安也從震撼狀態脫離出來,而後站在客觀冷靜的角度打量九鯤拉山。


    那座超級巨山不用說,必然是敵人的大本營,確切的說是人家的宗派山門的所在。


    九頭超級巨鯤,拋卻它們的巨大,關注它們本身,陸蘇安怎麽看怎麽覺得它們傻乎乎的,一副隻知道悶頭悶腦的拉山的傻樣。


    “傻不傻,試試就知道。”


    祝莫憂自信滿滿的試探,是哈嘴不動的吐出“吾王”,以此攜著某種語義的兩字試探九頭超級巨鯤的反應。


    陸蘇安撇嘴:“汪就汪吧,整什麽‘吾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王廚~~。”


    話語飄出,陸蘇安就被甩了個屁股蹲。


    是祝莫憂被“汪”字紮了心,當即給了陸蘇安小懲報複?祝莫憂沒那麽小氣,是祝莫憂這回真搗了石鯤窩,被蜂擁而出的石鯤嚇得一個哆嗦。


    陸蘇安站起一看,好家夥!都是體長高過五十丈的凶獸石鯤,且並非外強中幹的類型,身上氣息之強悍,隔著老遠都能感到。


    “買蛋糕的,你剛剛汪的啥?”


    “我問候了它們的老母。”


    “……”


    老母都被問候了,人家蜂擁而出很正常,就是有幾頭凶獸石鯤身上貌似有傷,還是咕嚕冒血的新傷……


    陸蘇安摸了摸揚起的眉毛,問道:“買蛋糕的,你刨得快不?”


    刨,狗刨的“刨”,祝莫憂幽怨道:“不能換個詞嗎?比如說‘遊’,我遊得老快了!”


    遊得老快就好,遊得老快,陸蘇安就建議道:“買蛋糕的,再問候幾次,把它們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


    凶獸石鯤身上的新傷不出意外是出自王師傅他們的手筆,已被王師傅他們傷到的它們都還能因為老母被問候而蜂擁跑出,不如就多跑出些,也好變相幫王師傅他們減減壓力。


    祝莫憂覺得可行,等陸蘇安捂住了耳朵,等二白躲進了雲紋袋,“吾王吾王”的問候就扯著嗓子出去了。


    炸鍋了!那座超級巨山上炸鍋了,九頭超級巨鯤的嘴裏也炸鍋了。


    一十二十三十,一百兩百三百……全是五十丈以上的凶獸石鯤,鋪天蓋地的殺來,仔細一看,裏邊還混著十好幾個三四層樓高的凶妖石鯤!


    “我滴糖釀!”祝莫憂渾身炸毛,轉身就刨,數個加速法術加身的不要命的狂刨。


    “那條狗是……”


    有人悄聲相問,有人回聲怒斥。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那是我叔,老祝叔!”


    問話人是顧白之,回斥人是餘叨,與他們一塊的還有雙腿打抖的龐虎。


    他們三個之所以能夠湊到一塊還是在於某個人的相邀,當然了,那個人已經先走一步了,或者說,若非那個人先行一步的為他們三個吸引走了石鯤群的注意力,他們三個早就成了石鯤肚子裏的食物。


    那個人不是王師傅,王師傅是有找餘叨當司機,可是待到餘叨載著他飛出無仙國的領海範圍,也就是海上的禁飛範圍,王師傅就自己用法術飛行並把餘叨攆了回去。


    餘叨也知道就自己實力去了也是幫倒忙,便做了折返,哪想在半途遇上了開船趕路的顧白之他們,再被相邀相激,腦袋一熱的就成了他們的司機。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好不容易下潛入海,見識了九鯤拉山,餘叨這才覺得自己衝動了,他應該回去多叫點街坊幫忙。


    龐虎何嚐不覺著自己衝動了?被一句“扛著攝像機跟著一路拍攝即能立下大功”刺激跟來的他,最終發現自己是要當深入敵營的戰地記者,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白之本就是來死戰的,衝動不衝動的情緒不在他的心緒裏,隻是死戰的死也得死得有意義才成,被小嘍囉般的石鯤吞食的死法太冤枉也太憋屈。


    顧白之也是知道祝莫憂的,陸蘇安當日在病房提議的保護餘叨的人不就是祝莫憂嗎?祝莫憂來了,顧白之就想知道陸蘇安來沒有來。


    餘叨笑了笑:“自然是來了的,不然你以為老祝叔方才那一手是誰教的?老祝叔這人逗是逗,機敏方麵是差了我老師好大一截的。”


    話語之間混有對陸蘇安的推崇,顧白之聽出來了,不禁好奇道:“據我所知,陸前輩總共才來沒兩天吧?你卻好像很信賴陸前輩的樣子。”


    餘叨也不隱瞞:“老師他是個好人,不僅我這樣認為,街坊們和那些孩子也是這樣認為,而且慕容醫生還說她的蠱兒說老師他的靈魂是香的。”


    龐虎見識過陸蘇安被拷了那般多副錦衣衛手銬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情形,就也有好奇:“莫非靈魂是香的就不怕我們無仙國的電?”


    餘叨鄙視的看了龐虎一眼,說道:“就你這種一心想要升官的家夥,哪裏知道‘降世聖人,通體飄香’這句話?”


    龐虎眼中精光四冒:“你的意思是說,你老師是降世聖人?”


    餘叨搖了搖頭:“老師的靈魂是香的,可是身體卻很一般,用慕容醫生的蠱兒的話說‘未出五行,尚在三界’,說白了,就是老師他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受著七情六欲的影響,注定這輩子隻能當個好人,是成不了聖人的。”


    聖人是什麽?聖人是修真過後的修仙層次的至高追求,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存在。


    陸蘇安成不了聖人,卻有著與能夠成為聖人的人一樣的“靈魂是香的”的特征,鐵定不會是個平凡之人。


    龐虎顛了顛肩頭扛著的攝像機,眼珠轉動,主意定下。


    顧白之微微恍然:“我就說他和以前那些新來的修士為什麽截然不同,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靈魂是香的”?陸蘇安都不知道他的靈魂是香的!祝莫憂卻有覺得陸蘇安的心是黑的,至少有一部分是黑的。


    “老蒜,你的辦法太損了,弄個不好會挑起兩族大戰的,屆時死傷太多,有傷天和。”


    祝莫憂在數落,陸蘇安在嘲諷。


    “我可記得剛剛往那家夥身上綁電池炸彈的時候你的動作比我還麻利,怎麽那個時候不覺得有傷天和?還有!你明明有這麽好用的避水法術,卻非要騙我到你嘴裏待一下,你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陸蘇安和祝莫憂擺脫了鋪天蓋地的石鯤的追殺,正偷偷摸摸的往九鯤拉山那邊趕,既然是偷偷摸摸,祝莫憂不再是巨型二哈的形態,恢複了人形。


    陸蘇安所說的避水法術就一個裝住兩人的碧藍色大氣泡,祝莫憂拿它裝下他和陸蘇安以及繼續帶路的二白,悄無聲息的向前飄行。


    祝莫憂當然沒有特殊的癖好,以二哈形態銜著陸蘇安下潛也是為了節省時間,u看書.uukash外加有著一丟丟的扳回一局的小小心思~~。


    祝莫憂就理虧,再被陸蘇安嘲諷來向癖好方麵引,抗不住了,急忙妥協:“好了好了!老蒜,不就是家傳的【碧珠行】嗎?我教,我這教!”


    說要教祝莫憂就當即傳授【碧珠行】的法訣要訣,是一指點中陸蘇安的腦門,毫無保留的將它們化成信息流度入陸蘇安的腦海。


    這種類似複製粘貼的傳功方式,即不能得了就會,還沒有半點感悟,是空洞的往腦子裏塞法訣要訣,比起來自長生寶鑒的傳承書頁,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不過【碧珠行】倒是真的不錯,此法術的玄妙之處在於不僅能遇水避水還能遇漿避漿,是岩漿的漿!而且此法術是一種速度不慢的遁術,具備一定的掩藏行跡的效果。


    陸蘇安很滿意,停了譏諷,拿出慕容王氏給的那一袋蟲子與祝莫憂分享。


    惡戰將起,祝莫憂也不忌諱,撚起就吃。


    二白?它的的確確吸了祝莫憂一管子血,現在還在消化中。


    陸蘇安是邊吃邊琢磨【碧珠行】,到底是在海底,單是海水的壓力就恐怖非常,早點學會就早點多一點保障,隨後他就察覺乾坤袋裏有了嗡嗡嗡的動靜,是來自長生寶鑒的動靜。


    是要給他功力給他壽命?是要他的【碧珠行】。


    長生寶鑒內裏藏著的海量絕學可不是祖師爺一個人收錄的,持有它的曆代掌門也有往其中填充。


    陸蘇安是這一代的掌門人,【碧珠行】又夠資格,長生寶鑒豈能將後者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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