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仙國,凡人就是道理。


    如斯道理體現在無仙國的方方麵麵,在此情此景則是體現在電對凡人的優待和對修士的虐待,簡而言之,區別對待。


    具體的說,無仙國的電是有毒,還是有劇毒,可是卻是針對修士的毒,對於凡人,電……它就是單純的電。


    再說具體:能把凡人電麻的電,修士碰了必會被電傷;若是能將凡人電傷的電,修士碰了八成會被電死;能電死凡人的那種電,放到修士眼裏簡直宛若小型雷劫!


    陸蘇安機智的選擇暫時不入一氣之境,暫時繼續當凡人的做法是選對了的。


    承禹之拷在他身上的那些能持續電人的手銬的一同發威也確實擁有將一個修士電死的威力,然而陸蘇安本質上還是一個凡人……


    因為他是凡人,手銬的持續相電就電不死他,因為他是凡人,做了助長的功力就不會被相電的毒電電得崩潰。


    而後……陸蘇安真該好生的感謝感謝慕容王氏她哥王師傅。


    陸蘇安之所以吃下熟蟲子就能得到那種能夠輕易助長功力的靈力,是由於王師傅在烹飪的時候已將蟲子蘊藏的靈力做了催化催動,使之容易被人消化和利用。


    那些也是王師傅準備的生蟲子就不同了,它們蘊藏的靈力在未被催化催動之前惰性極強,陸蘇安簡單烤上一烤又起不到催動催化的作用,那他自是不能輕易的將之消化和利用。


    於那些被陸蘇安烤了吃下肚的生蟲子蘊藏的靈力而言,持續相電的毒電如同催化劑兼催動手段,持續一個作用就使得它們的惰性消除,變得易消化易利用。


    還是受手銬的持續相電,陸蘇安體內暴走的功力呈龜縮狀態,即紮堆擠在他的經脈和丹田的幾處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小範圍。


    在那些的小小範圍保持不變的情況之下,又在陸蘇安處於昏睡而無法駕馭體內功力的情況之下,得了源自熟蟲子的靈力而助長的八十年功力又得了源自生蟲子的靈力的助長……


    就像往大小不變的鐵罐之中加入煤氣,一加再加,煤氣是能液化一樣,陸蘇安體內紮堆相擠的功力就在再次助長之後被迫的液化了。


    不液化不行!不液化的話,再次助長之後的功力是無法再在那些小小範圍紮堆相擠的,就會壓抑不住的崩潰龜縮的狀態,就會向外衝撞出去,問題是毒電的層次太高,陸蘇安體內的功力可不敢與之正麵碰撞。


    不敢向外衝撞,便隻能向內的擠,狠狠的擠,死命的擠,原本擠不下的功力自然而然的就以擠來液化換來小小範圍的不變。


    功力的液化換成尋常的修士即是法力或者真元的液化,此乃步入了一氣之境的標誌之一。


    陸蘇安現在就是一氣之境了?差得遠呢!


    拿尋常的玄修舉例。


    玄修修的是法力,他們的法力的液化一事是以相應的法門在朝元的內髒之中進行。


    朝元是五氣朝元的“朝元”,據《修士境界初解》的記載,“朝元”是說的法力或者真元的朝歸內髒。


    又說玄修,玄修的法力是借靈根煉化靈氣靈力而煉出的,煉出過後的法力的周天運轉是起自丹田又歸於丹田的順著經脈的運轉,換句話說,平常時候玄修的法力是儲存在丹田裏麵。


    所謂的“朝歸內髒”是指達到一定量的法力依照功法朝著相應的內髒運送過去,以在內髒那邊煉化液化,隨後歸於該內髒存儲管理。


    符合這樣的要求的內髒有五個,即人的五髒,即心肝脾肺腎。


    書上還有說,第一個內髒有了那樣的朝歸便是步入了一氣之境的修為境界,待體內五髒都有了那樣的朝歸便是徹底成就了五氣之境。


    五髒的朝歸沒有特定的順序,得看各家的功法要求,而朝歸了五髒的法力或者真元,正是相應境界的玄修或者武修施展法術或者動用武技時消耗的能量的來源所在。


    陸蘇安體內的功力屬於兼顧法力和真元的特性的另類能量,它們的液化沒有經過五髒之一的任意一個的參與參加,液化過後的功力一旦等到手銬的相電的停止,歸處又依舊是他的丹田。


    差別這般的巨大,他那算哪門子的步入了一氣之境?故而別人步入一氣之境能夠得到的32年的壽命,他是得不到的。


    但是好歹有了功力的形態變化的發生不是?他就還是有所得,得到的是渾身內外的生機的煥然勃發和渾身上下針對毒電的一定抵抗耐性。


    落到祝莫憂的眼裏便是他年輕了幾歲的變化,便是他能用唇語能打手勢。


    陸蘇安手勢加唇語:還不把我放開!


    祝莫憂唇語加手勢:我沒鑰匙。


    陸蘇安:不會砸嗎?


    祝莫憂:砸了會爆。


    陸蘇安:“……”


    砸了會爆的手銬,暴力開鎖的方式就用不成,必須要找到鑰匙才可以。


    上哪兒找鑰匙呢?


    手銬上印著“城南鎮撫司”的字樣,說明手銬是城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的手銬,既然手銬都有,沒道理沒有手銬鑰匙。


    白小襖插嘴說道:“錦衣衛都去了海邊,玉麵壞爺爺和他的壞兵叔叔也在海邊。”


    祝莫憂毫不畏懼:“沒事,我去偷把鑰匙。”


    陸蘇安翻了翻白眼:光偷鑰匙還不夠,沒見指紋錄入的裝置嗎?你得再偷個人。


    祝莫憂:“……”連人帶鑰匙的偷,比起隻偷鑰匙劇增了難度,他沒把握不驚動承禹之,還有~就不能換個詞匯嗎?


    棉滾滾忽地想起什麽,連忙道:“滾滾滾。”


    祝莫憂:“~~。”催什麽催?又沒說不去,是在想妥帖的辦法好不好!


    棉滾滾不是那個意思,它向那群毒蜂“滾滾滾”的表達意思,那群毒蜂“嗡嗡嗡”的把意思排成話。


    “師父打昏了一個?”陸蘇安眉開眼笑,連唇語帶比劃:旅館,那有一個錦衣衛。


    某個沒醒的白粽子:“……”喂喂!你們把我忘了,我也是錦衣衛!


    龐虎是自己昏迷的,不是被陸蘇安打昏的,關乎名聲,不能亂說。


    “不過又有什麽關係?那可是民變啊!是會出動玄甲軍的,而我又是引發民變的罪魁禍首,是會被問罪淩遲的……”


    龐虎其實早就轉醒了,可是他寧願長眠不醒,外邊死一般的寂靜很是說明錦山街發生了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嗶嗶的斷虎,以後你再也不能為難我龐虎了!”


    龐虎想過自我了結,因為那樣可以免除恐怖的淩遲之刑,隻是比劃了半天都狠不下手。


    “嗬嗬!我就是這樣一個沒用的人,欺軟怕硬,對自己也不夠狠,爭不過那幫死要功勞的家夥。”


    龐虎呈大字的癱躺床上,思緒放空,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享受最後的安寧,靜候抓他的人破門而入。


    “砰!”


    “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嘭……!”


    無仙國也有煙花,不過這裏的煙花是電池版的煙花,也就是說,地球那邊的煙花填充黑火藥的地方在無仙國這邊是填充的電池。


    爆漿的,濺射的,噴湧的,平鋪的……各種款式的激發型電池,它們被裝入禮花彈,再被禮炮炮管送上天,就有了各種各樣絢麗繽紛的煙花。


    承禹之今日就有燃放煙花,但燃放的目的並非為了慶祝,是以煙花的繽紛絢麗奪人視覺,再以煙花的嘭嘭轟鳴擾人聽覺。


    視覺被奪,人們注意不到身旁的某人偷偷的拿出了一把斬艦刀,聽覺被擾,人們就留意不到身旁的那人屈指一彈的彈響了那把斬艦刀的刀刃。


    然後……


    承禹之也拿出了一把斬艦刀,也屈指一彈的彈響了那把斬艦刀的刀刃。


    刹那間,uu看書ww.uknshu 沒有風雲變幻,卻有景色驟轉!


    刀陣起了,煙花的嘭嘭轟鳴瞬息被戰場的廝殺之聲取代,煙花的繽紛絢麗瞬息被戰場的屍骸殘軀取代。


    前一刻還在欣賞煙花的人們,下一刻宛若深陷修羅戰場,體弱者暈厥的暈厥、愕然的愕然,體強者咳血的咳血、凝重的凝重。


    不包括拜師台上的那近四百個孩童,因為拜師台是刀陣刻意留空的地方。


    有承禹之主持的刀陣凶悍異常,直白點的說,若是他有意行誅滅之事,如斯刀陣的突然發動是能立馬終結刀陣之中的大部分人的性命的,餘下的部分隨他指揮變陣,也能如絞盤一般一撥一撥的絞死絞殺好大一部分。


    自然了,最終還是有人能逃出升天的,究其原因是構成刀陣的斬艦刀和持刀人的數量相對人山人海的人們的數量顯得明顯不夠,畢竟這又不是玄甲軍的集體行動,僅是承禹之和他的家將的私人行為,況且人山人海之中又是臥虎藏龍。


    “啪啪啪!”


    有人口動鼓掌,是個原先混在人海之中不知何時獨處於外的吃瓜群眾。


    那個吃瓜群眾模樣普通,衣著普通,腰上挎著的包也普通,他一手拿著手機錄像,一手拿著半根黃瓜。


    他恰好站在刀陣範圍之外,就沒有受到刀陣的影響,他抬眼望向刀陣,視線透過翻滾的淩厲刀意和如墨煞氣,尋到陣中的一對父子。


    是唐布上和唐不摯他們這對父子!為父者咳血,為子者愕然。


    那個吃瓜群眾指著他們,語氣普通,眼神冰寒的道:“把他們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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