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南頷首道:“範兄說得極是,二位去看著大師見是否傷在’**格’和‘般若禪掌’之下當?就可有結論了。”一麵朝榮宗器、滕立言道:“你們就在這裏,不用進去了。”一麵前範子四、澄心大師二人抬手道:“二位請隨兄弟來。”當先舉步朝裏同行去。


    範於陽、澄心大師隨著他進入臥室,祁耀南掛起床帳,說道:“二位請看吧!”


    範子陽朝滕老莊主遺體拱手行了一禮,黯然道:“滕老哥為奸人所乘,兄弟和澄心大師竟蒙不白之冤,兄弟誓必盡我所能,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凶手來。為老哥哥複仇。”


    澄心大師也合十當臉,喃喃默誦梵文畢,然後兩人仔細的檢視了滕老莊主前胸指痕和後心的掌印。


    這一檢視,看得範子陽臉色煞白,澄心大師也自是連聲低誦“阿彌陀佛”不止。


    兩人退後了數步,祁耀前放下了床帳,一起退到外麵起居室。


    祁耀南道:“不知二位檢查的結果是如何?”


    範子流苦笑道:“滕老哥‘心坎穴’上這一指,正是敝門‘**指’所傷。”


    榮宗器道:“不知貴門會‘**指’功的人多不多?”


    範子陽苦笑道:“敝門‘**指’隻有掌門人才能練習’除了兄弟,可說沒有第二個機會了,但滕老哥中的,明明是‘**指’,而且此人功力之深竟然不在兄弟之下,這就叫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滕立言厲聲道:“那就一定是你殺死爹的了!”


    範子陽道:“兄弟是以事論事,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滕老哥真是兄弟殺的,事情就簡單了,但目前不僅滕老哥通害,此人嫁禍兄弟,而且還牽連到敝門秘傳的‘**指’上,如果他再用‘**指’殘殺了幾個各大門派中人,敝門隻怕非遭滅門之禍不可。因此兄弟希望滕少兄冷靜處事,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兄弟如果推測不錯,此人殺害滕老哥的目的,就是想挑起貴派和少林、和敝門為敵,這手段豈非太可怕了?兄弟和滕老哥、祁老哥、榮老哥都是相識數十年,至少該了解兄弟為人,這件事對滕少兄是父仇不共戴天,對兄弟、對敝門同樣蒙受了極大損害,兄弟自自全力以赴,查個水落石出,快則三個月,遲則一年,找不到凶手,兄弟就自的於滕老哥的墓前.以明我誌。”


    祁耀南也覺得他說得很透徹了,從這情形看來,殺害大師兄的凶手,果然另有其人。一麵點頭道:“範尼說的也許不假,立言,此事確宜慎重行事,不論明查暗訪,非找出凶手來不可。”


    榮家器朝澄心大師問道:“大師檢查的結果呢?大師見後心這一記掌印,不知是不是‘般若禪掌’所傷?”


    澄心大師合十道:“貧衲察看了滕老施主後心‘靈合穴’,一點不錯,正是佛門‘般若禪掌’,而且這一掌還是滕老施主真正致命一擊,依老衲判斷,是後心中掌在先,前胸上指在後,那時滕老施主心脈早已被震斷了。”


    榮宗器道:“不知江湖上有些什麽人練成‘般若禪掌’的?”


    澄心大師道:“般若禪掌源出西域,為佛門三大護法神功之一,達摩祖師傳入中土,就為敝寺鎮山武學,在敝寺會‘般若禪掌’的,除了方丈,就隻有戒律院首席長老和羅漢掌的貧衲兩人。至於江湖上有沒有人會‘般苦禪掌’,因這一武學,出自西域,如果有人從西域學來,也未始不可能,貧衲就不敢說了。”


    他沒待祁耀南,榮宗器開口,接著又說:“方才範掌門人說道,貧衲也深有同感,此事既牽連到貧衲身上,也就等於牽連到少林寺,一個處置不善,就會引起門派與門派之間的誤會,因此貧衲也同意範掌門人說的辦法,快則三月,遲則一年,敝寺自會還滕少施主一個公道。”


    祁耀南頷首道:“大師說的正是顧全兩派不至引起誤會,至與查緝凶手之事,敝門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阿彌陀佛。”澄心大師合十道:“祁掌門人乃是明達之人,有你這句話就好,奸人計算滕老施主,正是企圖引起咱們三派火拚,處心當真歹毒得很!”他一手撥著念珠,忽然轉身朝寧無缺合十道:“這位寧少施主,不知是那一門派的高弟?”


    他這話是對寧無缺的來曆起了懷疑。


    寧無缺拱手道:“在下五行門下。”


    他說出“五行門”三字,在座諸人不覺均有陌生之或澄心大師點頭道:“五行門的人大約已有六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動了,少施主令師不知如何稱呼?”


    寧無缺道:“大師詢,隻是家師寄跡山林,一向從未在江湖走動,既無人知,也不欲人知,但此在下抱歉,不便奉告了,還望大師幸勿介意才好。”


    澄心大師道:“寧少施主好說,令師不欲人知,貧衲自然不好勉強。”說到這裏,站起身來會十道:“祁掌門,貧衲此次路經揚州,不想竟會惹起如此軒然大波,此事關係貴我三派和氣,貧衲必須立即趕返敝寺。麵報方丈,但願滕少施主遭此大故,能節哀順變。貧衲實是歉疚萬分,就此告辭。”


    範子陽也跟者站起,拱手道:“多蒙祁兄、榮兄、滕少兄明察,不見怪罪,兄弟內心也萬分沉痛,兄弟也告辭了。”


    祁耀南也不撓留,起身拱手道:“二位恕兄弟不送了。”


    兩人跨出書房,向外而去。


    滕立言目含淚水,望著祁耀南道:“二師叔,爹難道就這樣白白被人害死不成?


    祁耀南雙眉微攏,說道:“大師兄血仇,自然非報不可,但我看澄心大師和範子陽似乎說的不假,如凶手另有其人,咱們一口咬定是他們兩人,豈不正中了敵人陰謀?如果凶手確是他們那更不用心急,澄心和範子陽都是江湖上有名人物,還怕他們逃走不成?總之,大師兄遇害—事,牽連頗大,咱們不能不慎重將事。”


    寧無缺因自己已替他們作過證了,人家初遭大故,留在座上,諸多不便,也就站起身抱拳道:“祁掌門人、榮大俠、滕兄,在下蒙老莊主寵召,當時也許是誤把在下當作了鐵扇公子,後來老莊主遇害,在下是唯一目擊之人,留下來作證,更是義不容辭,現在澄心大師、範掌門人都已來過,老莊主的死因,竟然成了謎,在下初出江湖,自慚年輕識淺,也無法幫得上忙,貴莊新遭大故,在下未便打擾,也告辭了。”


    滕立言道:“寧兄既然來了,怎不多盤桓幾日再走?”


    祁耀南也道:“寧少俠說的也是實情,咱們也不用挽留了。”


    膝立言道:“滕福,你送寧公子出去。”


    寧無缺拱拱手,就別過三人,由老管家送出大門而別。


    榮宗器等寧無缺走後,說道:“二師兄,怎麽讓這姓寧的走了。小弟總覺得此人不無可疑。”


    祁耀南微微一笑道:“三師弟,那你真看走眼了,這位寧少俠精氣內斂,眉宇之間隱現紫氣,分明身懷上乘武學,他絕非殺害大師兄的凶手,而且咱們要找的真凶,可能還在此人身上。”


    榮宗器不懂的道:“二師兄不是說他不是凶手麽,怎麽……”


    祁耀南朝他和滕立言低低的說了幾句。


    榮宗器口中“唔”了一聲,說道:“二師兄這一著高明得很。”


    華燈初上,寧無缺又回到了老興隆客店,夥計趕忙迎著道:“公子又回來了?”


    寧無缺頷首笑道:“我住的那間房有沒有客人?”


    “沒有,沒有。”夥計巴結的道:“公子爺還要住店麽?”


    寧無缺笑道:“不住店,我回來作甚?”


    “是,是。”夥計起忙搶在前麵,來至後進樓上,替寧無缺打開房門,在房中點起了燭火,才躬著身道:“公子爺請進,小的沏茶去。”


    寧無缺跨進房門,就在窗口椅子上坐下,不多—回,店夥沏了一壺茶送來。


    寧無缺抬目問道:“夥計,你知不知道賣解的蓋爺,住在哪裏?”


    夥計連連點頭道:“知道,蓋爺他們一共是三位,就住在前麵樓上的客房裏,啊,那位蓋爺方才還問起公子呢,小的說你老搬到滕老爺子莊上去了。公子爺認識他們?不過這時候他們出去了,好像是用飯去的。”接著陪笑問道:“公子爺晚餐……”


    寧無缺沒待他說完,就站起身道:“我上街去吃。”


    江淮第一樓這時已經高朋滿座,樓上三十幾張八仙桌,幾乎都已有人坐著,有的正在淺斟低酌,有的卻在豁拳賭酒,—片喧嘩,正是熱鬧時候。


    寧無缺中午來過,這時候又上樓來了。


    茶樓酒肆,特別巴結熟客,因為你去過一次,熟了,下次還會再去。


    一名堂倌看見寧無缺從樓梯走上,立即迎著陪笑道:“公子爺來了,請隨小的來。”


    寧無缺道:“還有位子嗎?”


    “有,有。”堂倌連聲應著,說道:“小的給你老帶路。”


    寧無缺隻好跟著去。


    在人叢中穿行了幾張桌子,隻見附近有一粗的朱紅柱子旁,正有一張桌子,隻坐了一個人。


    堂倌搶先替寧無缺拉開了小老頭對麵的長凳,陪著臉笑道:“公子爺請坐,這裏沒人。”


    寧無缺還沒坐下,小老頭已經抬起頭來,含笑招呼道:“坐,坐,小老兒一個人喝酒,正嫌無聊,公子爺來了,就有伴兒了。”


    小老頭大笑道:“寧老哥和兄弟是三十年前舊識,兄弟也想去看看他,而且……哈哈,兄弟還有一件心願未了,也要和寧老哥當麵談談呢!”


    心願,當然是師妹柳飛燕的事了。


    從一開始,柳飛燕心裏就有了寧無缺,uu看書 ww.uukanshu 他身為大師兄,如何看不出來?隻是後來事情演變,多了一個方如蘋,接著又多出一個薛慕蘭來,事情就複雜了,這件事當然要他親自出麵才成。


    五雲門主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含笑道:“有霍大俠同去,那自然最好沒有了。”


    薛慕蘭給五雲門主親切的拉著手,芳心自然定了。柳飛燕呢?聽了大師兄和五雲門主這番話,自然也芳心暗喜。方如蘋更不用說了,做師父的早就心裏有了譜。


    三女同歸,已成定局了,隻是此刻大家都沒說出口來罷了!


    就在此時,但聽一陣梯梯他他的聲音,從山徑上傳來,有人尖著嗓子老遠說道:“三杯喜酒,可別忘我老哥哥還是大媒人呢,不過要趕上太嶽山去喝,這路就遠了,但老哥哥隻要有酒喝,路再遠也不在乎,我可要先走了……”


    這是酒仙雲裏飛的聲音。


    話給叫明了,寧無缺和三個姑娘不禁都漲紅了臉,但他們心裏卻充滿了喜悅。


    果然,於江南三月,寧無缺於紅崖迎娶三位紅顏知己,也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


    從此,江湖再無禍亂,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寧無缺的名字永遠鐫刻在紅崖上,笑傲武林!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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