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聽說足球烯是別人率先發現的?”


    發問的是朝日新聞的一位科技記者,如果他不出手,估計沈光林接著還要講更久。


    這是沈光林的策略,就是讓挑釁者心浮氣躁起來。


    “打斷別人的講話是很不禮貌的。”沈光林皺了皺眉頭。


    “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想請您說一下對這件事的看法。”


    記者鞠躬致歉,但是並沒有後退,他用禮貌的動作做著不禮貌的行為。


    “雖然你確實很不禮貌,我也沒有打算諒解你。不過,誰率先發現的足球烯是不存在爭議的,因為國際期刊上標示的很清楚,發現者就是我--沈光林,是我發現的足球烯!你也不需要‘聽說’,因為隻是你在說,沒有其他人。”


    沈光林對於打斷自己演講的人也不需要客氣,這個時候退縮是沒有用的,勇敢的懟回去才是正解。


    “可是,飯島澄男先生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拍攝到了足球烯結構的衍射圖。因此,足球烯原本就應該是他先發現的吧。”


    另外一位記者接棒了,繼續向沈光林發出質問,他們專程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肯定不會就此放棄。


    沈光林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這才接著說道:


    “我並不認識飯島澄男,他是幹啥的?攝影師嗎?如果隨便一個人隨便拍一張照片就算完成了科學發現,那世界上就沒有未解之謎了。拍了照片卻不認識它是什麽東西,那跟沒拍有什麽區別?”


    這句話確實夠犀利!


    飯島澄男拍攝到了足球烯的照片,並且發在了扶桑的期刊雜誌上,但是他確實不認識這是什麽東西,當然沒有用啊。


    那位記者果然不再說話了,也該下一個人繼續引出話題了。


    “大澤映二先生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預言了C60的存在,從這個角度上來講,他才是最早的發現足球烯的人吧。”


    “你也說了,是預言,不是實際發現。而且那種言論連預言都算不上,隻能算猜想。如果隨便一個猜想能能算科學成果的話,我每天都可以產生十萬八千個猜想呢,沒有理論依據的猜想其實就是空想,一個沒經過證實的空想,何談發現。”


    這套話術沈光林預演過很多遍了,他們果然很配合的問出了沈光林想要的問題。


    沈光林接下來說道:“現在,我不用說的更多了吧,隻有我,不但提供了實物,而且提供了理論計算依據,因此我才是C60的發現者。估計這麽說了你們也不會聽,更加不會報道。不過沒關係,我還自帶了錄像設備,如果你們斷章取義胡亂報道的話,我還是可以到其他媒體上去主動投稿的嘛。”


    靠!


    這個人也太惡心了吧。


    扶桑媒體確實沒有打算如實報道,但是沈光林這樣當著他們的麵說這些話,明顯是看輕他們了呀。


    當麵打臉!


    是時候由專業人士來挑戰一下這件事了,新聞工作者無能為力了。


    畢竟,科技記者的專業知識儲備是有限的,隻有專業人士才能提出更加專業的問題。


    趕緊問倒他吧!別再讓他繼續囂張下去了。


    “沈桑,我是飯島澄男先生的同事,在這裏我要糾正一點您的偏見和誤解。飯島先生不光是拍攝到了足球烯的物理衍射圖,他還進行了足夠的理論計算,計算的過程就在這裏,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驗證一下。當時,您遠在西德進行學術訪問,估計扶桑發生的事情您不是特別了解,因此這項物理發現飯島先生也有份的,最多算各自獨立發現,所以這個成果您一個人不可以獨享。”


    看樣子,他們打算退一步了,分享成果也是他們可以接受的選項。


    他們是可以接受,但是神光林不能接受。


    自己的成果,他們來碰瓷就能有收益,明顯是想多了。


    “現在是國際交流頻繁的時代,全球都在變小,有種說法叫做地球村。


    你剛才也說了,我發現這項成果的時候遠在西德,因此不知道扶桑的科研狀況,這才有可能被我搶了先。


    其實你說的一點都不對!


    我當時雖然遠在西德,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足球烯在扶桑的進展和動態,因為當時柏林自由大學的盧卡斯來這裏進行過一段時間的學術訪問,他在這裏研究的就是C60。”


    沈光林慢慢的講著故事,表示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盧卡斯獲知了飯島先生的科研成果然後到西德之後泄漏了是嗎,我在西德的媒體上看到說他們學校開除了一名華夏留學生,不知道跟這件事有沒有關聯?”


    媒體果然是不壞好意的,他們已經準備開始混淆視聽了。


    反正,無論你說什麽,我們都可以不信,我們就是要按照我們想要的結果進行報道。


    沈光林也沒有生氣,就知道他們會來這招的。


    他也準備了一篇長作文,就是專門用來駁斥他們的無理取鬧的。


    “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是你們故意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要素,那就是時間點。判斷科研成果是誰率先發現的,時間是關鍵。”


    然後,沈光林拿出了非常詳實的證據鏈:


    他是什麽時間發現的足球烯,什麽時候完成的理論計算,是在什麽情況下將這一發現‘意外’泄露給了盧卡斯,然後盧卡斯又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扶桑,在扶桑哪個地方,一共待了多久,而自己在盧卡斯離開西德來扶桑的第二天就將論文郵寄了出去,郵戳都還在。


    按照時間循序拿出證據,是誰在搞壞事,大家已經很清楚了,對不對?


    而且,沈光林等了盧卡斯和飯島澄男三個月,這才等到他們出現了‘初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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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沈光林的驗證試驗都已經完成好幾輪了,甚至足球烯的理化性質也已經搞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竊取別人勞動果實的人是誰?是不是一個很明顯的答案呀,你們會如實報道嗎?”


    沈光林發出了致命一問。


    沒有人回答。


    “盧卡斯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隻是不知道飯島先生有沒有和他一樣也參與其中,現在這個爭奪發現權的風向是誰發起的呢?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篇雪花是無辜的。”


    台下一片寂靜。


    沈光林的小作文內容太充分詳實了,不光有文字描述,還有照片,錄音和錄像做佐證。


    似乎,他就是在等著別人來竊取他的勞動成果呢。


    “您為什麽資料準備的那麽齊全?是有什麽陰謀嗎?”


    “我們華夏有句老話,估計你們也知道的,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發布會不歡而散。


    幸虧飯島澄男沒有直接出麵,算是保住了最後的顏麵。


    沈光林也沒有趁火打劫或者落井下石,因為他沒有時間繼續留在這裏了,他要去花旗國一趟,他獲獎了,富蘭克林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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