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很爽快。


    所有人都很滿意,畢竟在這個年代,大家肚子裏的油水都不多,能夠放肆吃一頓好的,可以記很久。


    堂弟沈隆厚的戰鬥力最是驚人,仗著是自己堂哥請客的關係,他可以挑選自己最喜歡的菜品,為此他專門給自己舀了大半碗紅燒肉。


    吃完這碗飯的當天這小子的嗓子就膩啞了。


    沈光林覺得很新奇,吃紅燒肉竟然還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以前都沒聽說過。


    在他的那個時代,很少有人經曆過這樣奇妙的體會了。


    繁華落盡,鄉親們走了,剩下一堆殘羹冷炙。


    這些剩菜也是不會輕易倒掉的,用幾個大盆收拾起來,攪和在一起,街坊鄰居每家送個兩碗,也不會浪費。


    大家也不會嫌棄這是吃剩的飯菜,沒人在意這個,反而覺得這種剩菜吃著味道更足,想專門做還做不出來這個味呢。


    祭祖典禮完美落幕,大家也認可了沈家長房還有“後人”的事實,大家也開始變的不生分起來,見麵了都正常的打招呼,畢竟,這是“自己人”。


    小叔沈隆賢也經受住了沈光林給他設置的“考驗”。


    沈光林代表家族出祭,小叔沒有表示出任何異議,可能這也是封建思想在作祟吧,他的骨子裏估計也認可長子長孫應該領銜家族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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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套祖產小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爭搶的意思。


    這就很難得了!


    有了這套房子,這可是不小的實惠。雖然是宗族祠堂,但是小叔已經默認管理它不少年了,隻是沒有錢贖回使用權而已。


    沈隆賢確實是個很會“放棄”的人。


    厲害!


    建國之初,他“放棄”了領取這套房子,竟然評得了一個“貧農”的身分。


    在過去二十年,最吃香的身份就是“貧下中農”。


    反觀二姐沈隆鳳的運氣就沒這麽好了,家裏早早就被評為了地主,沒幾年就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在80年代,村裏最不缺少的就是宅基地。


    新祠堂很快就開始奠基了,沈光林隻需要出材料款,人工費一分錢都不用付,全是村裏的義務勞動力。


    這個年代的人雖然貧窮,但是並不缺乏做事的熱情,大家幹起活來還是很賣力的,隻要能夠有一口飽飯吃,真的不吝惜體力。


    祖宅拿到了,沈光林親自去“確權”的,所有人他沒有寫自己的名字,而是寫的小叔,反正都是一家人,將來可以留給另一個“自己”。


    沈氏的祖宗牌位也被清潔幹淨並收藏在了一間廂房裏,準備等新祠堂建成之後再舉行正式的搬遷儀式。


    這套房子總算是騰空出來了!


    接下來要幹的就是購置家居用品,修繕破損房屋了。


    畢竟,百年老宅年久失修,有個別房間早就已經開始漏雨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高風亮節”的小叔沈隆賢才提出了一些異議。


    也不算是異議,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又很多話要說,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叔,有話你就說,這房子原本就是你的,到房產局備案的時候我已經寫好了你的名字,咱們的祖產我不爭搶,也就是逢年過節我們回鄉的時候給我們安排個房間能落腳就行了。”


    這也是沈光林原本的想法,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他從來沒有想過爭奪這份財產,完全沒有必要嘛。


    沈隆賢也沒有糾結這套房產應該歸誰的問題,而是避開所有人,準備跟沈光林說一個秘密。


    這件事也是他猶豫良久才說的,不過還是避開了李蓉等所有外人,專門跟沈光林一個人說,就是讓他參謀參謀。


    “大侄子,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在咱們祖屋裏藏了點東西,我也不知道適合不適合拿出來,一放就是這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藏啥了,金屋藏嬌?就著破房子也沒見到住著外人呀,我小嬸也不能同意吧?難道是金條?大黃魚還是小黃魚呀?老叔你可以的。”沈光林豎起了大拇指,他當然知道小叔藏了東西,不然沈厚道是怎麽走上古玩商人這條道路的呢。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就是想看看小叔究竟藏了些啥。


    “可沒黃魚那麽金貴,要是有黃魚在我還過不成這樣了,不過我確實藏了點好東西的。”


    沈隆賢早在汪偽時期就到工廠上班做學徒了,當時去他們辦的企業上班時遭人唾棄的,不過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不然東三省的產業工人是怎麽來的?


    45年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受大哥照拂,沈隆賢在國立機械局工作,脫離了生產一線,做了一名管理者。


    百萬雄師過大江前後,有能力有背景同時又有罪於人民的人大都跑路了,沈隆賢沒這個級別和能力,隻能趁亂就把一些別人看不上的物品搬回了家。


    比如,一些文人字畫,一些裝飾擺件之類的不值錢的破爛東西。


    值錢的金銀細軟早就被人給收拾走了,留下來的確實都是一些戰亂年間不值錢的“憨貨”。


    “你是怕當初沒有上交,現在國家秋後算賬找麻煩?”沈光林問小叔,他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國家不會再追究了。


    “嗯,是有一部分這個方麵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都還沒等我上交呢,我就被劃歸為貧農了,貧農是不能擁有這些東西的,我就更加怕了......


    再往後,不知道怎麽就開始破“四舊”了,我藏的那些東西全是“四舊”......”


    沈隆賢表示,他也不想的,他也很為難,真的不知道該咋辦了?


    凡爾賽本賽!


    “然後就把那些東西存到了現在?”


    沈光林的眼睛立刻就變得明亮了,原來沈厚道鼓搗的那些好東西是這個階段留下來的呀,藏的夠深的。


    “是的,我一直埋在那裏,就沒敢拿出來過。”


    如果不是沈光林要重新修繕房屋,估計這些東西還要再放個幾年,一直放到政策更加寬鬆,放到房屋被拆遷征收,放到沈厚道成年。


    “快說說看,你都有什麽好東西?”沈光林充滿了期待。


    九十年代末期,等他出生之後,家裏那些好東西已經被賣光了,家裏是有錢了,但是好像沒有了底蘊。


    “也就是一些老書,字畫之類的東西,太大件的我搬不動,也留不住。以前有一個檀木雕刻的花屏風,可漂亮了,可惜最後還是在破四舊的時候燒掉了,當時說這是腐朽,是糟粕。”


    這件事情是沈隆賢親自搬過去銷毀的,印象特別深刻,心裏也特別惋惜。


    “你就沒有想著搶救一下?簡直太可惜了吧!”沈光林想想就覺得可惜,要是放到2020年得值多少錢?


    “我又想過挽救,但是沒有辦法,當時因為我搬了這個屏風過來,人們覺得我足夠大公無私,就讓我管倉庫,我確實也偷拿了一點東西,也藏在咱們這套老宅子裏。”


    還能這樣操作?


    監守自盜的標準教程,666!


    ......


    探寶這種事情哪裏還能等到第二天,沈光林簡直迫不及待了,一刻都不能等。


    他趕緊讓小叔帶他去看看家族的“藏品”。


    三進的大宅子,可利用麵積真的不小。


    隨便進了一間房,沈隆賢拿出鎬頭就在地上刨。


    最上麵是一層青磚,撬開磚頭之後下麵是一層浮土,然後是一層木板,揭開木板就是一些稻草,再然後就是一些木箱了。


    書籍字畫就放在木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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