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對麵，是去了鎧甲的美眉刺客——戾天公主。
她示意手下的人放下水盆，走到我麵前，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細細地看著我，探究說道：“怎麽？我們陷入美夢的小公主，被冷水叫醒的滋味怎麽樣？”
我咧嘴一笑，說道：“感覺還成，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美眉刺客，呃，是戾天公主你有興趣的話，不妨也試試看。”
“哦？”她瞅著我，眯起了雙眼，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舞月姬，你好像變了不少。”
我渾身被水澆得冰涼，恨不得立刻死了，表麵卻仍舊裝作懶懶地模樣，笑道：“是麽？戾天公主這是在讚美我麽？嗬嗬，隻要活著，每個人都是要變的，除非是死人。”
“是的，除了死人。”她陰冷一笑，手指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滑動，忽然停在我右邊臉頰的桃花瓣痕跡上，問道：“這是什麽？記得上次跟你見麵，你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聳聳肩膀，想起李世民的話，“大概是桃花癬吧。”
“哦？桃花癬？”她重複說道，手指在我臉上輕輕一滑，尖銳的指甲似乎滑到了我的肉裏，我忍不住悶哼一聲，真疼。
她伸出指甲，在我臉上一抹，放在我的眼底，我垂眼一看，在她的手指上，是一滴鮮紅的血珠兒。
戾天公主低聲說道：“小公主，你看，這是你的血呢，我朝思暮想的想要的你的血。”
我心裏恨得要死，同時疼得要死，卻勉強地笑說：“看樣子我欠戾天公主的還真不少。”
“是的，不少，你欠我的，是比天圓地方還大塊的債。”她縮回手指，在嘴角一舔，“嘖嘖，美人就是美人，連血都是甜的！隻不過這張臉被我劃破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為之心疼呢？”
“沒關係，我的心仍舊是完整的，這年頭，不僅僅要外表美，也要心靈美呀。”我已經被氣過頭了。
估計求饒什麽的也肯定不管用，不如就一條路兒走到黑，跟她扛上吧！
果然，她臉色一變，恨道：“舞月姬，我以前的確是小看了你！不過……”她瞅著我，“以前的舞月姬，我也見過，那個個性軟弱，嬌滴滴的雪一樣的美人，走在風裏都怕會被吹跑，走在太陽底下都怕被融化的尊貴的公主陛下，怎麽會變得這樣……”
我的心一動。
“奇怪吧？”戾天公主轉過身，“以前我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嚇得她大哭，沒想到現在……”
“其實現在的我也很害怕的。”我老老實實地說，“隻不過就算我像以前一樣大哭，恐怕戾天公主你也不會心軟而放過我對不對？”
她忽然俯身，再度挑起我的下巴，陰沉沉說：“你不必跟我耍花腔，如果不是以前見過你這種令人憎恨的臉，我一定會以為認錯了人，不過就算令人憎恨，全天底下恐怕也隻有這一張臉吧，舞月姬，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變成這樣？”
我心一緊，不說話。
一滴水從我額頭的頭發上滴落下來，滴在她的手上。
她厭惡地鬆手，甩掉那滴水。
“我說過要好好地招待你，現在，該是好戲開始的時候了……”她背對著我，冷冷地說。
忽然伸手，在耳邊拍了拍，左右走出兩個健壯的獸人族侍衛，兩人均是十分高大，跟戾天公主的美貌不同，他們的頭上都生了毛茸茸的毛發，從外形看來，一個像是猩猩，另外一個，倒像是豹子。
“哦對了，舞月姬，也許你會覺得眼熟，這位豹侍衛，便是你們在唐都撕裂的豹將軍的弟弟，他可是心心念念記著長兄被李玄霸撕裂的仇恨呢。”戾天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
我遍體惡寒，接觸到豹侍衛幽幽散發著綠光的雙眼，有個聲音在心裏叫：我命休矣。
豹侍衛咧開嘴，仿佛一笑，銳利的牙齒閃閃發光。
“你們兩個，慢慢地給我招呼九公主，怎麽玩兒都好，但是記得，不要給我弄死了！我要慢慢地折磨她，哈哈哈哈。”戾天公主笑著，向外走去。
我看著那個囂張的人向外走去，大聲喊道：“你最好現在一刀把我殺了，否則這筆帳我一定會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
大帳外。
戾天公主看著帳門口站著的傲戰狂獅，冷冷問道：“箭已經射出去了嗎？”
傲戰狂獅點頭說道：“是的。”
“照我的吩咐，上麵寫了我們要說的話了嗎？”戾天公主又問。
“是的，一切如公主陛下吩咐進行的。”傲戰狂獅麵無表情，躬身說道。
戾天公主向前走了兩步，忽然笑道：“狂獅，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
傲戰狂獅渾身一抖，卻不回答。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戾天公主麵上掠過一絲黯然之色，忽然抬頭望天，恨道：“不過，那也不算什麽，我本來名字叫做‘和天’，自從大哥死了，自從我將我的名字改成‘戾天’之後，以前那個好脾氣的和天公主已經死了！我將把大哥的那份一起在戾天的身上活下去，他沒有做成的事情，我要替他做成！就算昧了我的良心都好，我會把他的仇恨我的仇恨，一點一點，全部向這個不公平的老天，不公平的世道討回來！”
她扭轉頭，盯著大帳，握緊了拳頭：“舞月姬！舞月姬！一切罪魁之源！一切災禍之源！我要你——死！”
她怒氣衝衝地掀起帳子，大踏步走到屋內，將圍在舞月姬跟前正在琢磨如何動手的猩猩跟花豹掀開，掄圓了手臂，“啪啪”，扇在舞月姬的臉上。
看著那張絕美的臉上，那絕美的嘴角流出點點猩紅鮮血，九公主舞月姬無力地將頭倒在一邊，她的身上兀自是濕著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的狼狽十分的淒慘，戾天公主看著看著，隻覺得一股快意從心頭流過。
“大哥，大哥！你看到了嗎？”這個被仇恨驅使之下，近乎瘋狂的女子仰天大笑：“大哥，你看到了沒有？昔日你們奉若神明，當仙人來膜拜的九公主，昔日讓你寢食不安，惶恐度日的九公主，最終讓你不堪受辱，命歸黃泉的九公主舞月姬！現在在我的手裏，我要她死她就死，我要她生她就生，我要她生不如死，她就生不如死！大哥，你滿意嗎？哈哈哈哈！”
她大笑著，腳步踉蹌，踏出大帳。
而背後，被綁在椅子上的舞月姬，白皙的臉上浮現血紅色的掌痕，她靜靜地看著那癲狂的女子踉蹌離開，雙眼之中卻湧現出莫名的哀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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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誰是大哥？以前的我，曾經做過些什麽？為什麽我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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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瞅著我，眯起了雙眼，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舞月姬，你好像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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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桃花癬？”她重複說道，手指在我臉上輕輕一滑，尖銳的指甲似乎滑到了我的肉裏，我忍不住悶哼一聲，真疼。
她伸出指甲，在我臉上一抹，放在我的眼底，我垂眼一看，在她的手指上，是一滴鮮紅的血珠兒。
戾天公主低聲說道：“小公主，你看，這是你的血呢，我朝思暮想的想要的你的血。”
我心裏恨得要死，同時疼得要死，卻勉強地笑說：“看樣子我欠戾天公主的還真不少。”
“是的，不少，你欠我的，是比天圓地方還大塊的債。”她縮回手指，在嘴角一舔，“嘖嘖，美人就是美人，連血都是甜的！隻不過這張臉被我劃破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為之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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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動。
“奇怪吧？”戾天公主轉過身，“以前我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嚇得她大哭，沒想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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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厭惡地鬆手，甩掉那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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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伸手，在耳邊拍了拍，左右走出兩個健壯的獸人族侍衛，兩人均是十分高大，跟戾天公主的美貌不同，他們的頭上都生了毛茸茸的毛發，從外形看來，一個像是猩猩，另外一個，倒像是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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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切如公主陛下吩咐進行的。”傲戰狂獅麵無表情，躬身說道。
戾天公主向前走了兩步，忽然笑道：“狂獅，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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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轉頭，盯著大帳，握緊了拳頭：“舞月姬！舞月姬！一切罪魁之源！一切災禍之源！我要你——死！”
她怒氣衝衝地掀起帳子，大踏步走到屋內，將圍在舞月姬跟前正在琢磨如何動手的猩猩跟花豹掀開，掄圓了手臂，“啪啪”，扇在舞月姬的臉上。
看著那張絕美的臉上，那絕美的嘴角流出點點猩紅鮮血，九公主舞月姬無力地將頭倒在一邊，她的身上兀自是濕著的，頭發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的狼狽十分的淒慘，戾天公主看著看著，隻覺得一股快意從心頭流過。
“大哥，大哥！你看到了嗎？”這個被仇恨驅使之下，近乎瘋狂的女子仰天大笑：“大哥，你看到了沒有？昔日你們奉若神明，當仙人來膜拜的九公主，昔日讓你寢食不安，惶恐度日的九公主，最終讓你不堪受辱，命歸黃泉的九公主舞月姬！現在在我的手裏，我要她死她就死，我要她生她就生，我要她生不如死，她就生不如死！大哥，你滿意嗎？哈哈哈哈！”
她大笑著，腳步踉蹌，踏出大帳。
而背後，被綁在椅子上的舞月姬，白皙的臉上浮現血紅色的掌痕，她靜靜地看著那癲狂的女子踉蹌離開，雙眼之中卻湧現出莫名的哀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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