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口小兒,你可知禍從口中的道理?”


    此時,在京城外的一處密林中,幾個身穿白衣的老者,正在與一群江湖中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白胡子老者,手持一把血色長劍,正指著其中一位長的尖耳猴腮的男子說道。


    “我等跟隨你們一路了,說,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造謠生事,詆毀攸瀾太皇?”


    “哎呦!”男子雖然被突然衝出來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


    但是當他看到,攔著自己的居然是幾個白胡子老頭子之時,他立馬呲著牙花子,鄙夷的撇了撇嘴。


    “小爺當是誰呢?原來是幾個快要入土的老烏龜啊!”


    “哈哈哈,什麽老烏龜,瀟公子,充其量,他們也隻能算是老王八!”跟隨在男子身後的一群青年壯漢,見男子如此有恃無恐,瞬間起哄般大笑了起來。


    一邊笑,還一邊拱火看著熱鬧。


    被稱作瀟公子的男子,一聽這話,更加得意了,一邊嘚瑟的抖著腿,一邊扯著嘴角繼續說道。


    “說的就是,一群老王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都要入土了,還覬覦攸瀾賤人的美色,怎麽著,聽你這話茬,你跟她暗中有一腿是怎麽滴?”


    “哈哈哈,就是!”聽言,壯漢們再一次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瀟公子說的對,他們肯定跟那個什麽太皇有一腿,否則為啥跟了我們一路?還為那個小賤人抱打不平?”


    “放你娘的屁!”老者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下去了,瞬間怒火衝頂,罵他可以,膽敢侮辱主子就不行,“不知深淺的黃口小兒,今天,老夫就代替你們祖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話落,老者不由分說,提著劍,快速抖了一個劍花,猛然向著瀟公子刺去。


    “我靠,老王八要動真格的啊!”瀟公子趕緊向後退了一步,扯著嗓子大喊道,“兄弟們,老家夥要跟我們玩玩,那我們不妨陪他們玩上一玩,如何啊?”


    “好啊,剛巧我晉升到高級靈者,正打算找人當靶子練練呢!”


    “那還等什麽?兄弟們抄家夥,上啊!”


    說罷,壯漢們拔出長劍,齊齊衝向了幾位老者。


    哼!高級靈者,就這點修為,也敢出來為禍人間?老者一邊隨意的出著劍,一邊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刹那間,密林深處,瞬間傳來了諸多刀劍,劈劈啪啪的碰撞聲和時不時發出的哎呦,我的胳膊啊,娘啊,我的腿啊,等等等,各種淒慘的叫聲。


    兩方人馬的修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戰局也是碾壓式的一邊倒。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瀟公子一行十二個人,就被幾位老者打的,斷胳膊的斷胳膊,斷腿的斷腿,口吐鮮血,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一群青年男子,幾位老者沒有任何表情的互相看了看,方才那位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老者,這才提著血劍,慢悠悠的走向瀟公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說什麽?”


    經過一場廝殺,瀟公子的全身,幾乎都被老者的血劍,刺的沒有一處好地,此刻的他,趴在地上渾身無力不說,還哪哪都疼,早已經將之前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還裝傻?”看到這樣的瀟公子,老者想笑,但是一想到他們一路上聽到的事情,就越生氣,根本就笑不出來。


    用腳踢了踢瀟公子,老者繼續說道,“方才你們說,十大宗門之首的天仙門,是被百裏國的攸瀾太皇所滅,是真還是假?”


    “就這事?”瀟公子齜牙咧嘴的看了看老者,滿臉的不可思議,還說你跟她沒有一腿,既然沒有,那你為啥這麽生氣?還把我們打的這般淒慘!


    “難道還有別的事?”老者瞪了瞪眼睛。


    “沒,沒別的了!”瀟公子都要疼死了,唯恐再次挨打,趕緊回話道,“我們,我們也是一路上,聽別人說起的!”


    “還知道什麽?趕緊說!”老者又瞪了瞪眼睛,一臉的森寒。


    “我們也隻是聽到了這些,他們說,前兩天,天仙門被人一夜之間洗劫了,還被人一把大火給燒的一幹二淨,後來有人說,這事,就是百裏國的攸瀾太皇幹的!”


    “不可能!”一聽這話,老者更加生氣了,嗖的一聲,劍尖直指瀟公子的褲襠,“說,這些話,你們從哪裏聽說的?”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一見老者又抽出了血劍,瀟公子嚇的差點尿了褲子,他一邊幹嚎,一邊大聲說道。


    “我們隻是聽說,因為龍城的傳送門弄出了人命,所以攸瀾太皇跟龍殿鬧掰了,這話就是從龍殿傳出來的!”


    “龍殿?”老者立刻看了看身後的幾位同伴,見他們也是齊齊搖了搖頭,他這才收起血劍,冷哼了一聲,“都給老夫聽好了,今後管好你們的嘴,否則再次被老夫逮到,可就不是斷手、斷腿這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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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次日,萬裏無雲豔陽高照,辰時一過,從齊嶽國皇宮的偏門處,瞬既衝出了兩隊快馬,分別向著申屠國和太叔國而去。


    誰都不知道,就在昨日子時,有一行神秘人悄悄會見了當今聖上,更加不知道,他們都暗中商談了什麽。


    隻聽說三天後,申屠國的君王與太叔國的新任陛下,要親自光臨齊嶽國。


    齊嶽國的老皇帝,還為此宣告天下,要在三日後,為兩國新君接風洗塵,大擺宴席。


    三天後的傍晚,齊嶽國的重祥宮內彩燈高掛,琴歌、奇樂充耳繞梁,而距離千裏之外的端木國皇宮內,更是一片鼓笙喧天。


    今天,正好是端木國的君主新晉封了一位貴妃,恰巧,公西國的皇帝,也率領使團前來拜訪,於是接風宴與晉封宴,同時舉行。


    崇德店內,金碧輝煌,端木國君端木青雲,一襲深紫色龍袍加身,滿臉喜慶,在他的身側,正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嬌小美人。


    頷首間,兩人眉目頻頻交織,國君紅光滿麵,貴妃嫵媚柔婉,乍看之下,兩人仿佛一對天偶家成的璧人,令人觀之,仰羨不已。


    隨著一旁的太監一聲高喝,“禦宴開始!”一群身穿瑰綠色宮裝的美婢們,端著美酒以及各色佳肴,魚貫而入。


    坐在下手的公西子鈺,一見禦宴都開始了,也不見端木國的皇後到場,他不由的皺起了眉。


    雖說今天是端木青雲晉封了貴妃,但是作為中宮皇後,百裏湘雪也該親臨捧場啊,可是這宴席都開始了,為何她還沒有出來呢?


    正在匪夷所思間,上首坐著的端木青雲,瞬既端起了酒杯,環顧一番之後,大聲說道。


    “諸位,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不僅朕的容兒晉封為貴妃,公西國的皇帝陛下,也恰好蒞臨,讓我們共同舉杯,歡迎公西國君!”


    “端木國君,客氣了!”


    公西子鈺趕緊收回思緒,一邊舉起酒杯,一邊官方式的回複了一句。


    然而,眸光卻在寬大的袖擺遮掩下,時不時的瞥上一眼,上首坐著的容貴妃。


    容貴妃,肌膚賽雪,鵝臉珠頸,一雙杏目揉盡了萬種風情,舉手之間百媚叢生,仿佛從萬千花海中,走出來的牡丹仙子一般,任誰看了,都會情不自禁的拜倒在她的裙芳之下。


    看了幾眼之後,公西子鈺再三確定,他從沒有見過此女,來這一路上,也沒聽說過,端木青雲的身邊,何時有過這麽一個妃子。


    如果說,來往於端木與公西之間的消息通路沒有遺漏的話,他肯定,這個容貴妃,必然是在近幾天,才得到端木青雲寵幸的。


    或者說,這個女子,是突然出現在端木國的,也許,她的出現與碧荷的失蹤,有著牽扯不斷的關聯。


    可是,他作為來訪的公西國君,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打探別人家的妻妾啊,就是瞧上一瞧,都會讓人誤會。


    怎麽辦?


    公西子鈺有點犯難,此次,他率團來訪的主要目的,不隻是那一紙聯盟協議,最重要的,還要為瀾兒,暗中探查碧荷的消息。


    可是碧荷在哪呢?


    歌舞交錯,賓主盡歡,酒過三巡之後,回到驛館的公西子鈺,一邊執筆描繪著容貴妃的畫像,一邊暗自思忖著,碧荷有可能的藏身地點。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一閃,近身暗衛前來稟告,“陛下,屬下剛收到兩封信箋!”


    話落,將信箋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公西子鈺。


    公西子鈺放下毛筆,將信箋打開,其中一封,乃是公西國的當朝丞相快馬加鞭送來的,上書說,皇後百裏攸月,在午後產下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均安。


    公西子鈺大悅,但是同時,也深感歉疚,作為一國之君,他有了繼承人,他很欣慰,不負祖宗陰德。


    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夫君來說,妻子臨產,他卻不在身邊,他實在是愧疚難當。


    當他心情複雜的打開另一封信箋之時,他的嘴角,由複雜漸漸的扯出了一抹了然的笑。


    “原來,端木國皇城的地底下,竟然還建有另一座地下金殿,看來端木青雲的實力,不容小覷,如果主子的推斷無誤,那麽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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