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普陽大師的事情,穀幽蘭與白澤最終都沒有思量明白,但這並不妨礙,穀幽蘭對這件事情,做出後續的計劃。


    她當即決定,讓白澤通知龍殿的左右護法炫風和炫影,先派出大量的得力人手,在暗中開始調查,普陽大師在兩年前那個天象前後的所有動作,和七品閣的幕後老板,究竟是何許人也。


    白澤唯恐穀幽蘭的這個舉措會打草驚蛇,從而令普陽等人早有防範,可是穀幽蘭給他的回話卻是。


    “墨,既然普陽大師都敢明目張膽的與七品閣的幕後老板,頻頻接觸,顯然,他已經不再忌諱被他人知曉。”


    “而且,我猜測,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換句話說,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願者上鉤?”至於是想要引起哪些人或者誰是魚?聰慧如白澤一點就透,為何我就沒有想到呢?他自嘲的笑了笑,“難道我是當局者迷嗎?”


    “你不是當局者迷!”穀幽蘭立刻否定了他的話,“你是關心則亂,或者說是一葉障目!”


    關心則亂,一葉障目?白澤不解的皺了皺眉,“這兩者有何關聯嗎?”


    “難道不是嗎?”穀幽蘭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看白澤,“你關心我是不是事實?”


    那還用說嗎?我自然是關心你的,而且還是非常關心。白澤無奈的點了點頭,“那一葉障目呢?”他根本就不相信,憑自己的敏銳也會被任何事物蒙蔽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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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解釋啊!”穀幽蘭扯了扯嘴角,白澤這麽聰明的人,今天怎麽就犯糊塗了呢?“你一直都將這件事情鎖定在兩年前的那場天象之中了,所以,還不是一葉障目嗎?”


    “額……”,白澤怔愣了,瀾兒這是說他目光短淺了嗎?還是說他思路狹隘了呢?


    一時間,白澤被穀幽蘭說的啞口無言,好像……也的確是這麽回事,“唉,我說呢!”


    “嗯,知道了就好!”穀幽蘭見白澤終於不再鑽牛角尖,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狀似安慰他道。


    白澤被穀幽蘭的這個舉動,弄的一時哭笑不得,他忽然感覺自己在瀾兒麵前,智商好像變低了。


    可是具有頑強意誌力的白澤,並不氣餒,也不認可自己的智商被瀾兒這個小丫頭給比下去了,秉承著打不死的小強風格,又填補了一句話,“不過,還真沒想到,號稱得道高僧的普陽大師,也竟然耍起了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哈哈,穀幽蘭頓時笑的像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眉眼彎彎,“墨,我真不忍心打擊你,普陽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陽謀?還是光明正大的!額……好吧,白澤滿頭黑線,再一次被穀幽蘭的嘲諷打擊了!


    說的也是啊。


    人家普陽大師都明晃晃的向世人昭告,他頻頻與七品閣的幕後老板接觸了,這不是陽謀還能是什麽?


    不過陽謀背後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呢……穀幽蘭告訴白澤,接下來,我們隻有等。


    至於等多久,等的又是什麽,等了之後又該怎麽做?恐怕隻有穀幽蘭和白澤知曉。


    正在這時,碧荷端著新烹好的茶,與一身風塵仆仆的金鑾走了進來。


    “主子,墨哥!”剛進來的金鑾,還來不及擦掉臉上的灰塵,就一臉興奮的抱了個拳,“屬下回來了!”


    他不能不興奮啊,兩個月前他陪同腓腓去了淳於國北部的三座城池,尋找地陷的原因,結果原因沒找到不說,還將腓腓給弄丟了。


    金鑾也是個有血性的男兒,當時得知腓腓失蹤了之後,他差點暴走,險些毀掉他們剛剛查探到的成果,要不是被龍殿的暗衛給及時製止住了,事後,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同自家主子說起這事。


    雖說主子沒有明確指出要怎麽懲罰他,但是隨後又將他扔到了鼎城,他就知道,主子生氣了。


    這次又一次被主子和白澤大人召回,他是抱著將功贖罪的心態回來的,他怎麽能不興奮?


    “金鑾,辛苦了!”穀幽蘭與白澤同時站了起來,幾個月不見,金鑾似乎比以前更加魁梧了許多。


    “主子,屬下……俺不辛苦!”他不過就是一路疾行了幾百裏,怎麽敢言辛苦?金鑾被穀幽蘭上下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憨憨的說到。


    “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先下去休息休息,等吃完晚飯,我們再商議明天的事情!”穀幽蘭暫時還不想跟金鑾商談任何事情,因為看到金鑾,就讓她想到了此刻,還處在危險境地的腓腓。


    心,總是會無時無刻的揪痛!腓腓是她的兄弟,更是她的親人。


    金鑾毫無意義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因為著急趕路,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灰塵,稍微有點小潔癖的他,也想趕緊下去洗漱一番,否則自己這副邋遢的模樣,肯定會被主子嫌棄的。


    穀幽蘭心裏想著事情,也沒有注意到金鑾眼底一閃而過的窘迫,當即吩咐碧荷,帶金鑾去白澤居住的那處院落。


    等金鑾與碧荷一前一後走了之後,穀幽蘭與白澤繼續商討羽族信使傳回來的消息。


    “瀾兒,青雲道長這個人……不簡單!”白澤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唯恐發生之前被瀾兒鄙夷的事情,這句話他說的異常小心。


    “他要真簡單……”,穀幽蘭當做不知道白澤的異常,冷冷的笑了笑,“就不會早在二十多年前與柳香凝巧遇,隨後又很巧的與之有了首尾,而且還生了百裏輕揚那個憨貨!”


    “瀾兒,那要這麽說,青雲與柳貴妃的多番巧遇,還真是有緣呢!”白澤一邊意味不明的說著,一邊敲著椅子上的扶手,誰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內心在想些什麽。


    “有緣?”穀幽蘭斜眯了一眼白澤,“要說青雲沒有提前謀劃,二十多年前,他與柳香凝的那場偶遇,就真的是太有緣了,不僅有緣而且還非常巧合。”


    隻有柳香凝那個自以為是的蠢婦才會相信,那一切都是有緣的吧!


    穀幽蘭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麽多的巧合之事,不是因為她從骨子裏就有陰謀論這麽一說,而是前世的職業經曆告訴她,這所謂的巧合,乃是天時地利加之人的精心算計。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無巧不成書!但是這句話經過穀幽蘭


    的理解之後,就變成了,想要成書,必要取巧。


    自從在國宴上,曾經見了二皇子百裏輕揚那一麵之後,穀幽蘭就開始懷疑,他並不是父皇的真正血脈。


    因為無論從何種角度,都看不出他的長相,與百裏辰江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就是百裏家族祖祖輩輩,往上查找幾個年代,也找不出與他相似之人。


    再有,當時的穀幽蘭並沒有往心裏去,一來,是這位二皇兄並沒有出彩的建樹,更沒有任何的心機。二來,他除了好吃懶做,就是貪圖美色,胸無點墨不說,更是毫無城府。


    這種人,根本就引不起她的注意,更不是她的對手。但是也不排除她在暗中臥薪藏膽,想要扮豬吃虎。


    可是經過事後,穀幽蘭的多番調查,她就將這種可能性給排除掉了。


    不過,以上這些,這並不影響穀幽蘭對自家父皇的鄙夷和嘲諷,還有那麽一丟丟的同情。


    為何這麽說呢?


    你想啊,百裏辰江這一生,雖然後宮佳麗三千,但是能夠活下來的成年子嗣,皇子隻有五位,公主六位。


    十一個兒女,竟然有兩個不是他親生的,你說,這對於一個自詡是明君的一國帝王來說,算不算是悲哀的?


    不僅悲哀,而且還是奇恥大辱。


    當穀幽蘭知道,那個肚大身圓,長相無奇的百裏輕揚不是自家父皇的血脈之後,她都無語了,因為她想象不到,當父皇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後,他究竟會何等的暴怒。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裏,天下素縞。


    穀幽蘭自知自己不是什麽善類,更不是什麽聖母,但是這種,能讓天下百姓深受無妄之災的罪過,她還不想親眼所見。


    任何時候,承受苦難的,永遠都是無辜的百姓。


    所以,關於百裏輕揚的真實身份,穀幽蘭想,能隱瞞一時就是一時,實在到了隱瞞不住的時候,她也會將危害降到最低。


    這是她目前,僅能做到的,不求有功,但求問心無愧。


    “可是瀾兒!”白澤不知道,僅有幾息的時間,穀幽蘭會想那麽多,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既然你認為青雲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就開始謀劃這件事,那他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呢?”


    “目的?”穀幽蘭拎起茶壺先給白澤到了一盞,隨後又給自己也到了一盞,語氣甚為輕鬆的說到,“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啊,就像與殺人越貨是一樣的!”


    “殺人越貨?”怎麽又扯到這上麵去了,瀾兒的思維還,還真是太跳脫了!白澤有些懵,又感覺有些好笑,青雲的謀劃與殺人有什麽關係?難道羽族信使傳回來的消息中,還有什麽是他都不知道的?


    穀幽蘭知道白澤的疑惑,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隨後也不繞彎子,將大公主百裏湘雲去了京城東方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告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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