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瞪大了眼睛的穀幽蘭,怎麽看都感覺如此的俏皮可愛,焱迅速攢起指骨分明的手指,“蹦”的一下,彈了她一個腦崩。


    “哎呀,焱,你這是做什麽?”


    穀幽蘭一邊摩挲著腦殼,一邊撅起小嘴嗔怒到。


    “我做什麽?當然是為了讓你回魂啊!”


    回魂?


    哼!報複就說報複,幹嘛還用這麽蹩腳的借口,穀幽蘭一邊在內心裏暗自腹誹著,一邊給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但是餘光中,卻不由的向著卷軸瞥去。


    “焱,你方才說,這個地形圖居然是個藏寶圖?”


    “嗯!”焱頷首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麽猜到,這個地形圖就是藏寶圖的呢?”穀幽蘭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堅持不懈的問道。


    聽到穀幽蘭的問話,也對地形圖非常感興趣的東方落夫婦和白澤,紛紛看向了焱。


    焱環顧了一番在場的幾人,搖頭笑了笑,“這很難猜測嗎?”


    說罷,挺直了腰板,邁著八字步,慢悠悠的坐回到椅子上,隨後,又給自己到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看到此刻的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穀幽蘭看了看沒有表情的東方落夫婦,又看了看低頭沉思的白澤,瞬間感覺,自己在焱的眼裏,怎麽像個傻子一般?


    難道是自己忽略了什麽細節?


    想到這裏,穀幽蘭疾步走到床榻邊,再次將三張羊皮卷和那副卷軸展開。


    奇怪的是,這一次,這四張地形圖並沒有如方才那般,自動的拚接在一起。


    穀幽蘭耐著性子等了幾個呼吸,也沒見床榻上的地形圖再有所動作,於是,她按捺住內心的急切,親自動手,按照地圖周邊的斷紋開始拚接。


    一盞茶後,地形圖終於拚接好了,雖然還有三處地方空白,但是有了中央麵積最大的那塊,這副地形圖也算勉強可以看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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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地形圖的最上端開始慢慢掃視,又隨著視線的延展,突然,在卷軸的最中央處,穀幽蘭隱約的發現了端倪。


    不知道是被誰,用紅色的碳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形標誌。


    雖然這紅色的小標誌,隱藏在一座山脈之中,山脈的周邊又被許多綠色的線條覆蓋,但是七竅已開的穀幽蘭,一眼就看到了它的存在。


    “我找到了!”


    “瀾兒,你找到了什麽啊?”此時,也都聚集在穀幽蘭身邊,一同觀看著地形圖的東方落夫婦和白澤,異口同聲的問道。


    “努努,你們快看,在這裏,有一個紅色的圓形標誌。”


    順著穀幽蘭的玉指望去,三人也同時看到了那個紅色的圓圈。


    “哎呀,這個圓圈隱藏的這麽深,這地形圖又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如果不是瀾兒指出來,我是肯定找不到的。”


    “你們瞧,我都瞪出眼淚來了!”


    大睜著眼睛看了半晌的雲非煙,一邊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一邊大聲的說到。


    “老太婆,不是這標誌隱藏的深,是我們都老了,別說你沒看到,就是你老頭子我,不也是沒看到嘛!”


    方落一邊安慰雲非煙,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順勢摟著她的腰,又坐回到椅子上。


    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此刻隻剩下了白澤,穀幽蘭一邊繼續看著地形圖,一邊說到。


    “墨,你能看出來,這副地圖到底描述的是哪裏嗎?”


    白澤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直起腰身,摩挲著光滑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突然,他看到了在紅色標誌的最上方,隱隱約約的畫著一抹白色。


    在這抹白色的左下方,似乎還有一處金色的森林。


    “瀾兒,你瞧這裏!”看到這裏,白澤瞬間想到了記憶深處的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承載了他所有的夢想。


    那個地方,埋葬了他所有的希冀。


    那個地方,縱使萬年都難以忘懷。


    順著白澤的手指望去,隻見一抹白色,覆蓋在山頂之巔。


    望著這抹白,驟然之間,穀幽蘭呆愣了,一段久遠的夢境瞬間展現在腦海之中。


    白雪皚皚的山崖邊,肆虐的風刮起漫天的雪花,淩空飛舞,狂風拍打著涯邊的巨石發出嗚嗚的聲音,像似許多人在低聲的哭泣,又像是女子哀啞的訴說著別離。


    一襲白衣墨發的男子,迎著風跪坐在雪地裏,懷中抱著一名女子,女子閉目沉睡,絕色蒼白的麵龐顯得毫無生機。


    時間快速的流逝,雪越下越大,飄揚的飛雪像是送葬人的花灑。


    男子始終一動不動,溫柔的凝視著女子,寶藍色的瞳眸中流下了晶瑩的水滴。


    雪,漫天飛舞,似要將已經死去的女子埋葬,而男子卻執拗的不願放開女子,時不時的拂去她眼角的雪花,又情不自禁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深情的一吻。


    “我知道你累了,你困了,你需要休息,我會在這裏等著你,不管等多久,哪怕萬年。”


    說罷,男子仰天長嘯,一口鮮血瞬間噴灑在胸前的衣襟上,然而他卻不管不顧的抱起女子,一個縱身,決然的跳下了山崖……


    漫天的大雪似乎還在下著,洋洋灑灑,但是這雪卻沒有再落到山巔上,而是滿滿的都落在了穀幽蘭的心裏。


    瞬間的冰冷猶如被冰川凍住了身體一般,穀幽蘭粉黛的臉龐,一片蒼白,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腦海中的那個夢境,似乎是發生在方才,又好像已過去了萬年。


    “瀾兒,你怎麽了?”


    距離穀幽蘭最近的白澤,最先發現了她的異樣,他趕忙大聲喊道。


    焱也似乎覺察到了她的不同,一個健步衝了過來,“丫頭,你哪裏不舒服啊?你不要嚇我啊!”


    焱搖著穀幽蘭的肩膀,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他不知道,丫頭隻是發現了地形圖上的標誌,怎麽就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難道她看出了什麽?


    不多時,漸漸恢複血色的穀幽蘭,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隨著這口氣慢慢的籲出,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丫頭,你怎麽了?”


    焱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自己的大聲會嚇到他的心肝寶貝。


    “是啊,瀾兒,你告訴姨婆,你究竟怎麽了?”


    自打聽到白澤和焱的叫喊,本來稍有一絲疲倦的雲非煙,猛的打了一個寒顫,縈繞在腦中的瞌睡,也瞬間消散的無影無形。


    此時的穀幽蘭,雖然臉色恢複了過來,但滿腦子依然還是那段夢境,忽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她迷茫的向四周望了望。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丫頭,你胡說什麽呢?你活的好好的呢!”望著這樣的穀幽蘭,焱的心一陣陣抓痛,他不知道丫頭怎麽了,更不知道她從地形圖上究竟看到了什麽。


    一陣陣無力感,讓他瞬間有些挫敗。


    “我沒死嗎?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我已經死了啊,而且白澤還抱著我,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穀幽蘭像似夢魘了一般,頻頻說著囈語,頓時讓身旁的焱等人,驚慌失措了起來。


    “丫頭,你別亂說,你活著呢,白澤也活著呢,而且你倆都在,根本就沒有什麽山崖,更沒有跳下去。”


    焱一邊急切的說著,一邊將穀幽蘭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此刻的他,真的好怕,怕穀幽蘭說的話會成真,更怕她會永遠離開自己。


    他不敢想象,一旦丫頭離他而去,他會再次做出什麽,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他不想重溫,更不想繼續。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我已經死了啊?而且,那雪下的好大,雪中的鮮血也好紅好紅,像開在雪山上的赤色雪蓮,真美!”


    穀幽蘭一動不動的趴在焱的懷裏,一雙墨色的瞳仁大睜著,似乎沒有焦距的在看著什麽,說出來的話音猶如空穀中的幽靈,輕輕的,淡淡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瀾兒,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嚇壞姨婆的,姨婆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麽能忍心……?”


    雲非煙,望著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的穀幽蘭,心中揪痛不已,由於一時哽咽,後麵的話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看著穀幽蘭,她想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時候,因為得知了愛女死去的消息,她一度受到了刺激,每天也如此刻的穀幽蘭一般,天天活在夢裏。


    一時間,剛剛還歡天喜地的營帳,此刻卻一片抽泣和歎息。


    時間慢慢的遊走,焱一直緊緊的抱著穀幽蘭,他不敢放開她,因為他怕。


    而穀幽蘭也沒有掙脫,一直安靜的像個小貓一樣趴在他的懷裏,始終大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澤,自打讓穀幽蘭看到了那抹白色之後,就一直沉浸在自責之中,他內心知道,瀾兒究竟想到了什麽,但是他不敢說,他也怕。


    怕自己說出來,焱會毫不留情的趕他走,東方落夫婦會暗暗鄙視他。


    破天荒的第一次,白澤知道了什麽是怕,也更加知道了,穀幽蘭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無人可以撼動,即使那個她也不行。


    天際邊,漸漸的泛出一抹魚肚白,忽然一聲布穀鳥的叫聲,從營地外傳了進來。


    “布穀布穀,,布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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