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雷聲,肯定是那隻神獸要進階完畢了,媽的,如此好的機遇,都被這個小女賊給破壞了。


    如今被她捆綁,我想動也動不得,真是氣死我了!


    更可恨的是,還不知道,稍後她要怎麽處置我!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逃走,如果機緣巧合,能得到那位神獸大人的青睞和幫助就更好了!


    馬六甲,一邊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滾滾雷雲,一邊在心中咒罵著。


    並時不時的轉轉老眼,暗中想著逃跑的計策。


    雷聲漸漸散去,然而天空的烏雲卻沒有半點消散的跡象。


    這是多少道雷劫了?也不知道焱此刻如何了?如果不是這幫影衛來襲,此時,我應該為焱護法的。


    都是被他們給攪合了。


    不行,我必須趕緊將這裏的事情,快速解決了,否則焱那邊出點什麽事,我會後悔一生。


    穀幽蘭想罷,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此時,她真想一刀將這個老家夥解決了,但是又想到心中謀算了許久的計策,她暗自將這道寒芒隱忍了下去。


    “老匹夫,想到要給我什麽好處了嗎?”


    穀幽蘭一邊說,一邊走到馬六甲的麵前,清冷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涼。


    我該怎麽辦?怎麽才能逃出她的魔爪呢?


    也不知道那位神獸大人,何時才能進階完畢?


    此時的馬六甲,破天荒的第一次,滿心的盼望著,正在進階的神獸能夠快速晉級。


    也在心中暗自憧憬著,能得到神獸的青睞,從而擺脫眼前的困局。


    “那個,女俠,我還沒有想好,要不,你容老夫我再想想?”


    馬六甲心思一轉,采取了拖延的策略。


    他在等,等神獸大人趕緊來救他。


    這個老匹夫,居然跟我玩拖延時間的計謀?


    他這是打的什麽算盤?難道還會有人來救他不成?


    穀幽蘭暗自想了想,也不回答他的話,而是閉上眼睛,將神識再次向遠方探去。


    隨著神識的延展,方圓數十裏之地,除了南山之巔正在等待著雷劫的焱,還有十裏外的草坡下,有一群膽戰心驚的荒穀雪狼。


    其他活著的生物,一概全無。


    正當穀幽蘭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刹那,嗷……一聲狼嚎,瞬間響徹荒穀。


    狼嚎?還沒有收回神識的穀幽蘭,心下一驚,她趕忙再次向著十裏外的草坡下探去。


    隻見那一群荒穀雪狼並沒有任何動靜,依然龜縮在草坡下,顫抖著身軀,緊緊的環抱成一團。


    顯然被焱進階的雷雲,嚇的肝膽俱裂。


    這狼嚎不是從它們那裏發出來的,可是這方圓數裏之地,除了它們,也沒有其他的狼了啊?


    正當穀幽蘭皺著眉,暗中思慮的片刻,一道血腥伴著腐臭之氣,瞬間向她襲來。


    啪啪啪……嗷嗷……


    清脆的鞭響之後,伴隨著幾聲痛苦的狼吟,即刻傳入穀幽蘭的耳畔。


    快速收回神識,穀幽蘭睜開眼睛,入目眼前的是一隻渾身毫無雜色的雪白銀狼。


    與方才草坡下的荒穀雪狼不同,這隻銀狼,身長兩米,壯如犛牛,一雙赤紅的狼眼散發著血色的凶光。


    此時,它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半空中漂浮的血色長鞭,齜著鋒利銀牙的狼嘴,發出刺鼻的血腥。


    銀白色的鬃毛,欺霜賽雪,在狂風的肆虐下,颯颯舞動,四隻有力的狼爪,狠命的刨著地上的碎石。


    弓起的腰身,時刻準備著再一次的突襲。


    好漂亮,好威武的一隻天山雪狼!


    雖然這隻雪狼的身上,已經被嗜血九龍鞭抽出了幾道傷痕,但依然不影響它的威武和霸氣。


    仿佛是傲立在群山之巔的王者,威風凜凜,霸氣天成!


    穀幽蘭望著這隻,麵對嗜血九龍鞭毫無懼色的天山雪狼,暗自驚歎不已,鬥笠下的鳳目,閃出勢在必得的亮光。


    嗬嗬,這個老家夥,居然還藏有這等難得的寶物,不錯,它是我的了!


    啪,凝起素手,打了一個響指,漂浮在半空的血色長鞭,即刻飛回到穀幽蘭的手裏。


    此時,望著半空中漂浮的血色長鞭,還依然沉浸在震撼之中的馬六甲,並沒有因為穀幽蘭的舉動,而收回心神。


    他的心,被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嚇的三魂丟了七魄。


    這個鞭子是個什麽玩意?它,它居然有靈智?


    這天下,能有靈智的武器,基本都是神器,難道這鞭子是遠古神器?


    這個想法一出,立刻讓馬六甲的身子顫了幾顫,被嚇破了的肝膽,緊緊的抽了抽。


    我好不容易趁著小女賊,出神的片刻,招出了天山雪狼,想要將她一招擊殺。


    沒想到,這個鞭子居然有靈智,竟然被它發現了不說,還將我的雪狼給抽的半死?


    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雪狼的傷勢,但是跟它已經契約了的主人,又怎會不知道它傷勢很重?


    此時的它,五髒六腑已經移位,一身傲骨已經被鞭笞的變了形。


    隻是身為狼王的它,從骨子裏的隱忍不屈,讓它不甘願倒下罷了。


    心痛的無法言喻,一絲憤恨和久久不散的怨懟,讓馬六甲咬碎了一口黃牙。


    “女賊!要殺要剮,你就痛快點,別磨磨蹭蹭,跟個娘們似的!”


    話一出口,馬六甲就後悔了。


    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說出的話,差點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


    本來還以為自己很霸氣,結果說出來的話,瞬間讓他不屈的氣勢大打了折扣。


    人家本來就是個娘們,聽我這話說的,媽的,真是丟人,這臉都丟到老家了!


    但是,話已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他又沒有變異的時間屬性靈根,可以瞬息間,操縱時間的輪回。


    聽到影衛頭領的話,穀幽蘭不僅不氣,反而還嗬嗬笑了笑。


    掃了一眼,眼皮已經耷拉下去的天山雪狼,穀幽蘭心疼的抽了一口涼氣。


    “影衛大人,本女俠方才就已經言明了,要給你指一條活路,可是你呢,又偏偏不聽,屢次做出挑戰我底線的事情!”


    “怎麽樣,現在想好了嗎?”


    一會老匹夫,一會又影衛大人,這個小女賊變口的速度,也跟我一樣,半斤八兩。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而且我剛才還想殺了她,她為何還要給我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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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我對她還有利用價值?


    看來,我真的不用死了!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凡有一線生機,誰又願意選擇死呢?


    想我馬六甲晉升到大宗師,不說九死一生,也曆經了千


    劫萬難,如果能活著,就比死了強。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不是嗎?


    暗中想了想,馬六甲將自以為是的傲骨縮了縮,老眼中泛出一抹精光。


    “這位女俠,不知你說的活路,是指什麽?”


    一會女賊,一會女俠的,這老家夥變臉的速度,也堪稱天下第一!


    嗬嗬,看來,他還是想活。


    穀幽蘭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說到:“你方才自己說的,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你是我的俘虜,要殺要剮,全憑我的心情!”


    說罷,穀幽蘭走到馬六甲的麵前,輕輕蹲下身子。


    “如今你的天山雪狼已經快要死了,想必等它死了的時候,你這位主人也會深受重傷!”


    “那又如何?”


    馬六甲依然倒驢不倒架,梗著脖子,仿佛真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一般,可是一雙精明的老眼,卻透出一抹殷切。


    這抹殷切是對活著的熱盼,是對生死之間來回轉換的無措。


    當然,他的這抹殷切,並沒有逃出穀幽蘭的慧眼。


    “如何?”穀幽蘭笑了笑,扯起的嘴角透出一抹邪味,“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麽……將這隻天山雪狼送給我,要麽,死!”


    其實,穀幽蘭是想說,要麽臣服,要麽死。


    但是麵對即將要死的天山雪狼,穀幽蘭心中的那一抹疼,還是讓她臨時改變了說法。


    “你想要我的契約獸?”


    馬六甲皺著眉頭,滿眼的不解。


    雪狼雖然是狼王,但是眼看著都要死了,這個女賊還要它作甚?


    難道是喜歡上了它的皮毛?如果拿它的皮毛換我一條性命,不得不說,很是劃算。


    不過區區一隻靈獸罷了,隻要我還能活著,想要多少隻這樣的靈獸沒有?


    說不定,等會神獸大人晉級成功了,我就能得到它的青睞,從此契約了神獸大人,那這隻要死的雪狼,我還留它有何用?


    思忖了須臾,馬六甲便做出了決定。


    “好,將它給你便是!但是,你一定要說話算話,放了我!”


    放了你?嗬嗬,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放你一次,又有何難?


    “好,我說話算話!”


    穀幽蘭鬥笠下的鳳目,斜眯了一眼馬六甲,心中的小算盤,打的乒乓響。


    她答應的如此痛快,莫不是又有著什麽計謀?


    誠然,一向老謀深算的馬六甲,並不相信麵前的女賊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他。


    他暗中猶豫了一番,隨即說道:“那你是不是先表示點誠意,將我身上的金絲鎖鏈解開啊?”


    這老家夥,真是分毫不讓!


    不過,我也不是這麽好騙的。


    “影衛大人,你方才是怎麽放出雪狼的?如今便怎麽解除與它的契約就是了,我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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