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瀾女帝,青雲知道不應該這麽稱呼您,但是眼下情非得已,還請您恕我冒犯!”


    端木青雲說罷,看了一眼百裏湘雪之後,對著穀幽蘭再一次深深鞠了一禮:“青雲想請您和大長老隨我進宮一趟,父皇病重多日一直不得治愈,我知道您是五品高級煉丹師,所以還請您救父皇一命,我在此保證,隻要他老人家稍微有些好轉,青雲定當與貴國締結百年友好!”


    伸出素白的小手,穀幽蘭將彎下半個腰身的端木青雲輕輕托了起來:“太子殿下,救你父皇要緊,我們還是先進宮吧!”


    穀幽蘭心裏明白,她等的就是端木青雲的這個承諾,雖然這個承諾就目前的形式來看,還不一定能夠達成,但是她有信心能將這個承諾加以升級,並且毫無阻礙的實現。


    八月底的微風,習習吹在身上很是舒爽,然而剛走到皇宮門口的穀幽蘭等人,卻感到寒風颯颯,一排排的士兵凜然威儀的將皇宮包圍的三層外三層。


    不用說,這些士兵都是端木青鶴的人,也更不用說他們來此到底意欲何為。


    對於經曆過百裏國宮變,又輔助過公西子鈺奪權的穀幽蘭來說,這點陣仗還真激不起她的興趣,勾著唇角,挑著眉尖,大搖大擺的向著宮門走去。


    “站住,來者何人?”還沒等穀幽蘭走到門口,領頭的兵將立刻抽出佩刀,瞪大了眼睛叱問到。


    “放肆,本太子在此誰敢阻攔?”


    跟隨的士兵一見是端木青雲,紛紛將舉起的佩刀又放了下來,而那個領頭的兵將卻不屑的斜楞著眼睛,憨厲的說到:“對不起了太子殿下,我等奉二皇子的旨意在此鎮守,沒有二皇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皇宮!”


    “什麽?本太子才是監國,沒有孤的旨意,你們攜重兵將皇宮包圍……難道端木青鶴想逼宮造反不成?”


    “嗬嗬,太子殿下,小人隻是一個小小的守門將軍,軍人的天職就是執行命令,還請太子不要為難在下!”說罷,又重重的拍了兩個巴掌,頃刻間,又來了一隊士兵,將皇宮大門圍的水泄不通,更是將端木青雲團團圍在了中間。


    然而就在領頭的兵將與太子周旋攔阻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方才走在太子身前的那個黑衣公子是何時消失不見的。


    此時的穀幽蘭通過連續的幾個瞬移,已經來到了老皇帝寢殿的房頂上,而焱正攙著真正的端木青雲,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丫頭,宮門口那邊已經安頓好了?”焱到任何時候都是一副邪魅慵懶的樣子,即使此刻正襟危坐在房頂上,下麵又有許多士兵守衛,他仍然也忘記不了,將他那自認為最俊逸,最無拘的一麵展示給自家的小丫頭。


    “騷包!”穀幽蘭撇了一眼焱,嘴裏悄悄嘀咕了一聲,雖然端木青雲沒有聽出什麽,但耳聰目明,神通廣大的焱,還是非常清楚的聽到了。


    賤賤的挑了挑眉毛,焱不僅不生氣,反而嗬嗬笑了笑,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繼續調侃著:“本尊就知道,沒有什麽是我家丫頭搞不定的!”


    給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穀幽蘭看向端木青雲一本正色的說到:“青雲太子,一


    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開始了,你做好準備了?”


    端木青雲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一絲愴然凝於眼底:“今日的事情,我雖然早就已經預測到,但是沒想到,青鶴他……還是等不及了!”


    穀幽蘭輕嗬了一聲,似有所思的望了望漆空上的圓月,聲音透著清冷:“這就是皇家,自古以來為了爭奪皇權,殺父弑母,兄弟鬩牆,早已屢見不鮮,端木青鶴的這些把戲,我見過何止一二!”


    聽到穀幽蘭的話,端木青雲猛然抬起了頭,三分有感,兩分同命相連,還有一分難以理解的痛,讓他此刻對穀幽蘭不得不重新的正視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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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理會端木青雲帶有審視的目光,穀幽蘭看向焱點了點頭,還沒等端木青雲回轉過心神,穀幽蘭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碧玉長簫吹了起來。


    此簫正是遠古神器碧玉九龍簫。


    自從在人魚公主喬伊娜的手裏拿回這把碧玉簫,穀幽蘭還從來沒有真正的使用過,一絲清涼,一絲曾經屬於自己的記憶慢慢的縈繞在心頭。


    “羽兒,今日是你的生辰,父神將這把碧玉簫送給你,你可喜歡?”九霄雲殿之中,主神亞煌手持一把翠綠的長簫,笑意盈盈的望著殿下自己的愛女,聲音輕柔充滿了慈愛。


    “父神,您今日終於舍得將這碧玉簫送給羽兒了?”一身九色龍羽長裙的絕色女子,望著坐在上首的亞煌清靈般說到。


    “你這孩子,原先不給你是因為你還小,如今你已經十萬歲了,是個大姑娘了,所以父神才將它送給你,作為成人之禮!”亞煌不緊不慢的說著,雖然眼中透著一絲責備,但是濃濃的愛女之意還是忍不住的散發了出來。


    “嘻嘻,就知道父神最疼愛羽兒了,那羽兒就受之不恭啦!”女子話落,恭恭敬敬的走到亞煌的麵前,雙手接過碧玉簫,眼中透著喜愛,立刻情不自禁的放到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


    簫聲委婉,如泣如訴,時而高揚,時而低沉,似乎在輕聲訴說著什麽,又似乎在這訴說之中,隱藏著無限的夢境。


    時間飛速,記憶流轉……


    不多時,圍繞在寢殿下的士兵們紛紛含著滿臉的笑意,撲通撲通,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沉沉的睡過去了。


    “走!”焱,簡單的一個字,立刻讓房頂上的穀幽蘭三人紛紛行動了起來。


    進入滿是濃濃湯藥味的皇帝寢殿,四周都是沉沉睡去的士兵還有幾個年歲大一些的太醫,轉了一圈,也沒發現端木青鶴的身影,穀幽蘭不由的有些詫異:“端木青雲,你可見到了二皇子?”


    此刻已經快速奔到龍榻前的端木青雲,趕緊轉過了頭:“怎麽,這裏沒有他嗎?”


    心下頓覺不好,穀幽蘭立刻說道:“我們上當了!”


    “丫頭別急,也不盡然!”焱,背著雙手一邊慢悠悠的踱著步,一邊望著龍榻若有所思。


    “大長老,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啊?”端木青雲焦急的搓著手,滿心的不安溢於言表。


    “青雲太子,你還是先看看龍榻上躺著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父皇再說吧!”焱悠閑的踱步到龍榻前,輕輕拍了拍端木青雲的肩膀。


    端木青雲一臉不解的望著焱,又手足無措的點了點頭,趕忙看向明黃色鋪就的龍榻。


    此時,龍榻上躺著一位麵黃枯瘦的老者,深深凹陷的雙眼和高高凸起的顴骨,緊緊皺起的眉毛和微微抿著的薄唇,不是老皇帝還能是誰?


    端木青雲望著自家父皇,明顯比前兩日見到時又消瘦了幾分,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父皇,兒臣來看您了,您睜開眼睛瞧瞧兒臣,好嗎?”


    說罷,端木青雲噗通一聲跪在了龍榻前,悲痛的內心讓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青雲太子,你確定這個人就是你的父皇?”焱依然漫不經心的說著,就好像躺在床榻上將死的老皇帝是個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般。


    “當然是了,父皇疼愛了我那麽多年,我不說日日陪伴,天天伺疾,也不為過!”端木青雲雖然有些不悅,但也知道東方府的這位大長老並無惡意。


    “恩,你確定就好,否則,我家丫頭浪費了那麽貴重的丹藥,萬一救錯了人,可如何是好?”焱繼續毫不在意的說著,絲毫不管自己的話語是否會傷及到端木青雲饒有的一顆大孝子之心。


    端木青雲聽言,本來就蒼白的臉龐,瞬間毫無血色:“大長老,我可以確定!”


    “恩!”焱點了點頭,隨即對著一旁似乎是在看戲的穀幽蘭輕聲說道:“丫頭,時間緊迫,你抓緊救治吧!”


    說罷,甩著寬大的袖袍,飄到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青花瓷釉的水壺和兩個同樣花色的杯子,自顧自的烹起茶來。


    望著這樣的焱,穀幽蘭滿頭黑線的扶額長歎,端木青雲更是氣的滿臉鐵青,但是又礙於自己有求於人,也不得不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


    此時,已經走到床榻邊的穀幽蘭,內心還思慮著方才焱說的話,雖說焱的話語有些不盡人意,也的確屬於他一貫的風格。但穀幽蘭知道,一向不愛管閑事的焱,絕對不會說出毫無意義的話,也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穀幽蘭內心思忖須臾,似乎已經有了答案,立刻抓起床榻上老皇帝的手臂,慢慢的尋著他的脈搏摸去。


    剛剛摸到老皇帝的脈搏,穀幽蘭立刻知曉了焱話語中的含義,輕輕咬了咬唇畔,狀似哀歎的說到:“唉,這個人時日不多了,即使稍後醒轉過來,恐怕也是回光返照了!”


    “什麽?”聽到穀幽蘭的話,端木青雲瞬間赤紅了眼眶,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斷線了的珠子一般,嘩嘩的流了下來:“父皇,是兒臣不孝,兒臣不該在您病重之時還大擺筵席,兒臣罪孽深重!”


    說罷,端木青雲趴在龍榻邊上嘶聲痛哭了起來。


    餘光中掃了一眼悲痛欲絕的端木青雲,穀幽蘭轉過頭看向正在喝茶的焱,點了點頭,心有靈犀一點通,不言而喻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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