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拂了拂袖擺,又捋了捋三千墨發,穀幽蘭輕笑一聲。


    “五皇姐,不止如此,就連十年前皇祖母服下的那顆所謂的‘美顏丹’,也是二皇姐的親外祖,神醫鬼六貢獻的!”


    “什麽?皇祖母中毒不是萬貴妃……”


    “難道十多年前萬貴妃就已經跟鬼六暗中勾結了?”


    聞言,百裏攸月和百裏文鳳瞬即驚歎一聲。


    “四皇姐,五皇姐,你們知道為何在十年前,我被查到是身無屬性靈根的廢材嗎?”


    突然聽到穀幽蘭提起自己的陳年過往,百裏文鳳和百裏攸月不由的滿臉詫異,這是哪跟哪啊?不是說皇祖母中毒的事情嗎?怎麽又提到測試屬性靈根的事情上去了?


    見到兩位皇姐互相望了望,瞬即滿頭的霧水,穀幽蘭輕笑一聲。


    “不隻是你們,就連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在十年前,我在宮中被測出是身無屬性靈根的廢材之事,是必然不是偶然對吧!”


    望見兩人又一臉怔愣的點了點頭,穀幽蘭聳了聳肩膀。


    “我之所以被測出是身無屬性靈根的廢材,其實也是拜神醫鬼六所賜!”


    “什麽?難道說,太皇你,你也被鬼六下了毒?”


    聽到百裏文鳳一語道破玄機,穀幽蘭點了點頭,隨即眯起眼睛看向此刻正在思慮不明的百裏湘雪。


    “可是,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鬼六為何要給你下毒呢?他為何又要與萬貴妃私下勾結毒害皇族母呢?即使你和皇祖母都被毒害了,那鬼六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啊?”


    看到百裏攸月一邊撓著腦袋一邊匪夷所思的說著,穀幽蘭將晶瑩潤澤的雙唇勾出一抹弧度。


    “這其中的好處,自然就要問問二皇姐了!”


    聽到穀幽蘭的話,還沒等百裏攸月有任何反應,隻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百裏文鳳瞬間一個健步衝到了百裏湘雪的麵前。


    素手抓住她的衣襟,眯起雙目大聲斥責道。


    “百裏湘雪,鬼六到底有什麽預謀?”


    抬起頭,渾濁的瞳眸中透出一抹狠厲,百裏湘雪不說話反而卻哈哈大笑起來。


    隨著笑聲落下,百裏湘雪將牙根咬的咯咯作響。


    “你們這些跳梁小醜,真是可笑!”


    “啪”


    “百裏湘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百裏青鸞是怎麽死的,你剛才沒看到嗎?難道你也想步她的後塵不成?”


    高傲的揚起頭,沒有顧及被百裏文鳳抽打在臉上的那一個巴掌,百裏湘雪嘲諷般的笑了笑。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如今本公主落到你們手裏,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我的外祖會為我報仇的,他也一定會將你們都殺光,從而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陡然聽到百裏湘雪這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語,百裏文鳳剛要再次舉起的手,瞬間放了下來,一臉的怔愣不解。


    “太,太皇,她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望了望百裏攸月和百裏文鳳兩人探究的眼神,又看了看一臉視死如歸的百裏湘雪,穀幽蘭想起不久前腓腓同她講的那個幾百年前的塵封古事,忽然感覺任何事情都離不開狗血二字,瞬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到穀幽蘭不僅不解答,還笑的如此脫俗詭異,百裏文鳳與百裏攸月兩人互相望了望,更是一臉的訝異。


    “二位皇姐,這個事情要是說起來,話就長了,該從哪說起呢……”


    “哎呀,六皇妹,你就不要吊我們的胃口了,簡單明了的直說不就行了嘛?”


    掃了一眼百裏攸月焦急的神色,穀幽蘭輕呼出一口長氣,甩了甩頭,直言說到。


    “真要論起來,鬼六應該是父皇的皇叔,真名叫百裏豈無!”


    “啊?”


    聞言,百裏文鳳與百裏攸月齊齊大喊一聲。


    百裏湘雪猛然抬起了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穀幽蘭。


    “怎,怎麽會是這樣?”百裏攸月難以置信的問道。


    “即使這是真的,百裏攸瀾,那你告訴我,鬼六為何要給皇祖母下毒?”


    聽到百裏攸月又直言不諱的稱呼自己的名號,穀幽蘭內心輕哼一聲,剛想要再度講述的刹那,忽然一道如洪鍾般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百裏攸月,既然你想要聽事情的原委,還是朕與太皇太後說給你聽吧!”


    乍然聽到百裏辰江的聲音,穀幽蘭與百裏文鳳,百裏攸月即刻望去。


    隻見百裏辰江一邊攙扶著米太後,一邊踱步而來,身後還跟著德太妃,五皇子和常太嬪。


    “參見父皇,參見皇祖母!”


    “參見太皇!”


    “嗯,都免禮吧,這裏都是我們自家人,見到朕和太皇太後,都不用拘禮了,各自坐吧!”


    百裏辰江話音未落,一邊斜起龍目掃了一眼百裏湘雪,又瞟了一眼惶然無知的百裏攸月,一邊走到首位的主位上坐下。


    趕緊吩咐青詩等婢女上了茶,穀幽蘭隨即走到米太後的身旁坐了下來。


    “瀾兒啊,朕聽說,碧荷那丫頭為了救你中了毒,如今可是好些了?”


    “回稟父皇,碧荷已經無礙,現正在東方府調養!”


    穀幽蘭一邊頷首施禮,一邊回複到。


    “嗯,碧荷那丫頭打小就跟著你母後進宮,自你母後離去後,又精心照顧你長大,對於朕來說,她是個功臣啊!”


    聽到百裏辰江的話,穀幽蘭想著還在空間中昏迷不醒的碧荷,心中一陣疚痛,眼淚即刻凝瞞了眼眶。


    “嗯,瀾兒,你父皇說得對,剛才哀家與你父皇商議了,等碧荷那丫頭好了以後,你父皇要將她認為義女,親封善儀長公主,至於她的名號,你父皇說了,要讓你欽定!”


    聞言,穀幽蘭趕忙從坐位上站起,立刻大禮參拜到。


    “瀾兒謝父皇體恤之恩,謝皇祖母憐惜之情!”


    彎下腰肢,素手輕撫,米太後一臉慈愛的將穀幽蘭攙了起來。


    “你這孩子,跟自己的父親和祖母客氣什麽?都是自家人,哪裏需要那麽多的客套!”


    聽到太皇太後的話語,穀幽蘭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破涕而笑,心中即刻流過一道暖流,瞬間將身心的疲憊一掃而光。


    “父皇,皇祖母,至於碧荷的名號,容瀾兒忙完眼下的事情,再細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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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幽蘭一邊頷首說到,一邊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百裏湘雪。


    猛然聽到這句話,似乎是被人遺忘了的百裏湘雪頓時渾身一顫,望向百裏辰江的瞳眸中閃出一絲慌亂。


    “嗯,瀾兒說得對,碧荷的事情不急,眼下的事情是該即刻解決!”


    百裏辰江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身旁的米太後,見她點了點頭,隨即繼續說道。


    “攸月啊,你剛才不是問太皇,鬼六為何要給你們的皇祖母下毒嗎?”


    聽到自家父皇的話,百裏攸月回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瞬間感覺自己逾越了不說,還如此的大不敬,立刻“噗通”一聲跪地,滿臉驚恐的說到。


    “父,父皇,兒臣,不,不敢!”


    瞥了一眼手腳無措的百裏攸月,百裏辰江抿了一口香茶,隨即又繼續說道。


    “雖說你從小被青鸞和湘雪脅迫做了不少的錯事,但朕,還是感念你的心性善良,隻是一時分辨不出孰對孰錯,又因瀾兒在我麵前多次為你美言,所以朕也不想再度追究你的過失了!”


    “隻要你以後心念向善,朕還是會依照瀾兒的意思,給你找個一方富戶嫁過去,讓你從此榮享繁華,與世無憂!”


    聞言,百裏攸月忽然想起不久前穀幽蘭曾經說過的那一段話……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和所聽到的,五皇姐痛改前非,並發誓從此不再害人,所以,我就會寬以待人,也會按照我的承諾救治她的母親,將來也會呈報陛下給她尋一個好人家,讓她榮耀一生。】


    眼淚瞬間衝出了眼眶,從沒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蓄意暗害的六皇妹,真的會原諒自己,真的會向父皇美言,也更加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從此安享富貴,榮耀一生。


    隨著眼淚的洶湧而出,內心的愧疚再也隱藏不住,瞬即俯首將頭磕在地上。


    “父皇,是兒臣錯了,兒臣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看到此刻已經淚流滿麵的百裏攸月,穀幽蘭長歎一聲,常太嬪也是感動的潸然淚下,就連一旁的百裏文鳳,德太妃,五皇子的內心都是唏噓不已。


    “看來正如太皇所說,父皇的心裏還是有愛的,如果不是感念這一分的血脈親情,百裏攸月做了這麽多的錯事,怎麽還會被父皇原諒,又怎麽會有她將來的一世無憂,安享太平!”


    想到此刻,德太妃,五皇子,百裏文鳳母子三人互相望了望,內心的頓悟在此時,銘記一生。


    望著眼前一家人的舉動,就好像自己是個外人一般的百裏湘雪,內心思慮不停,一絲糾結,一絲彷徨,一絲慌亂,讓她滿目茫然,不知所措。


    她忽然感覺自己一直堅持的夢想是否是錯了,自己要為那個所謂的‘外祖’,犧牲自己與母親的一切,是否是對的,是否值得。


    從沒有過的茫然無措,讓她的內心劇烈的掙紮,不停的搖擺,她真的不敢預估,等待自己的將是何等的結局,難道自己年僅十七歲的生命,就要葬送在‘外祖’的複仇之中嗎?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難道自己真的就不貪戀這世間美好的一切了嗎?難道自己真的就不怕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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