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淡淡的灰塵散去,隻見已經轟然破碎的馬車板子上,站著一身金縷的高大俊逸男子和一身紅袍加身的清秀小生,兩人勾手搭背,顯然還在爭搶欲奪。


    眾人驚悚的看著這一幕,誰都不敢發出一聲輕響。


    “金鑾,大猴……你倆這是要鬧哪樣?”剛要脫口喊出“大猴子”三個字的穀幽蘭,猛然間想起了什麽,趕忙環顧下還在呆愣的眾人,瞬即將‘子’字咽了下去,心中暗想。


    “現在的大猴子已經出落成人形,要趕緊給他起個名字,以後的他免不得要常在人間行走,也不能總大猴子,大猴子的叫吧!”


    “主子,俺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它要搶著先行出去,所以才……”金鑾見主子生氣了,趕忙拱手一揖說到。


    “剛才咱倆不是說好了嗎?讓我先出去,你擋在門口不說,為哈還要倒打一耙?”


    白猿王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錦帕擦著臉上的灰塵,臉色氣得慘白,顯得身上明顯小一號的紅袍更加的豔麗奪目。


    “這兩個男人是誰?如果說剛才的那四位,無論是公子、還是小姐,眾人都在府裏見過,那這兩個又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東方府門口又是唏噓聲不絕,抽氣聲不斷。


    “好了,你倆不要論辯誰是誰非了,還不趕緊下來!”穀幽蘭蹙起眉頭嗔怒道。


    聽言,金鑾與白猿王互相怒視了一眼,趕緊麻溜得跳下馬車。


    “哈哈哈,好了好了,丫頭,眾人都一路辛苦勞累,趕緊進府洗漱休息,晚上還要大擺宴席為你與諸位公子小姐接風洗塵呢!”


    東方落見門口眾人都已經等待多時,眼看天色已近傍晚,隨即趕忙出來打著圓場,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不經意間的瞥了一眼穀幽蘭的雙眸,雖然心有疑惑,但也沒有急於問詢。


    “是呢,瀾兒,姨婆好想你呢,等會你得給姨婆好好講講你這兩個多月的經曆呢,姨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雲非煙也適時的拉著穀幽蘭的小手笑語說到。


    看到姨婆眼中的關切和慈愛,穀幽蘭的心瞬間化成了一汪春水,剛剛心中的小氣憤也隨著姨婆柔如清風的話音淡淡散去。


    這時,隻見東方落走到兩個小包子的麵前笑嗬嗬的問道,“告訴爺爺,你們都叫什麽啊?”


    當兩個小包子聽到穀幽蘭稱呼那個長著滿頭白發的老嫗姨婆的時候,他倆立刻知道了,這個白胡子老頭是爺爺。


    於是白麟仰起粉嘟嘟的小臉指著墨麒,笑咪咪的回答東方落的問話,“爺爺,我叫白麟,他叫墨麒!”


    “哦,名字不錯啊,很好聽咯!”聽言,東方落趕緊蹲下,一手抱起一個滿臉慈愛的笑道。


    “當然呢,是娘親給起的啦!”墨麒挺起小身板,坐在東方落的胳膊上,一邊頻頻點頭,一邊小大人般的說道。


    聽言,東方府門口的眾人更是滿頭淩亂。


    “我的天,為啥兩個小娃娃兩個姓氏,難道是兩個爹?天啊,太勁爆了!”霎時間,眾人的臉上表情各異,色彩繽呈。


    此刻的東方落看到眾人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瞬間拉下了老臉,瞪著眾人厲聲喝道。


    “都給我記住了,以後這兩個孩子就是我們東


    方府的小少爺,小小姐!小少爺叫東方墨麒,小小姐叫東方白麟!膽敢叫錯了,就給我提頭來見!”


    眾人一見老太爺發怒了,立刻收起了八卦般的表情,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低眉順眼忐忑不安。


    眼見滿場的氣氛不對,此刻站在門口一直默不吭聲的東方耀,趕忙恭敬的走上前來。


    “父親,外麵人太多,現在主,瀾兒他們已然回來了,而且接風宴都已經準備好了,也該適時讓他們進府好好休息了。”


    聞言,東方落又瞪起眼睛環顧下眾人,狠狠的哼了一聲,隨即邁開大步走進了大門。


    進了客廳落了座,穀幽蘭吩咐眾弟子都去休息,四大神獸和金鑾,白猿王也被周傑請去南院安排房間了。


    雲非煙一直緊緊的拉著穀幽蘭的小手,慈愛溫柔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就如初見般,寸目不離。


    碧荷雖然也想跟公主說說話,但她知道,公主和老夫人也有好多話要說,於是默默的站到一旁,端茶倒水殷勤伺候。


    此時的客廳裏,隻有東方落帶著兩個小娃娃一小撮,雲非煙拉著穀幽蘭和旁邊站立的碧荷三人組,幾大長老早已不知所蹤。


    握著姨婆柔軟溫暖的手,穀幽蘭訴說了蒼爾穀一行發生的所有事情,當然她還是自動隱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不是不想告訴姨婆和師公,隻是感覺還不到時候,而且自己還需要一段時間梳理。


    聽著穀幽蘭繪聲繪色的講述這一路的曆練,雲非煙時而目瞪口呆,時而泫然欲泣,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滿目柔情。


    一旁站立的碧荷,一邊忙著兩邊到茶,一邊聽著穀幽蘭的講述,也是時而緊張的雙拳緊握,時而笑的花枝亂顫。


    一時間,寬大明亮的客廳裏隻能聽到東方落逗弄兩個娃娃的笑聲,穀幽蘭時高時低的敘話聲,當然還有雲非煙時不時的捂著肚子笑著喊疼,穀幽蘭和碧荷搶著幫忙揉肚子的叫鬧聲。


    鬧聲起伏,笑聲不斷,一個時辰過去了,幾人仍然興致不減,趣味盎然。


    夜幕漸漸降臨,東方府裏到處掛滿了紅色喜慶的大紅燈籠,隨著周傑稟報說晚宴已經準備好了,不多時,寬敞明亮的客廳裏,陸陸續續的趕來了眾人。


    忽然,一道赤紅的身影帶起一股旋風,眨眼間來到了穀幽蘭的麵前。


    待來人身影落定,穀幽蘭定睛望去,隻見白猿王穿著明顯小一號的紅色錦袍,羞答答的站立在眼前。


    “那個,奴家……還沒有名字呢!”


    “哈哈哈哈!”此時已經來到客廳的眾弟子,聽到白猿王這麽自稱,瞬間笑作一團。


    “你說什麽?奴家?”聽到白猿王所言,穀幽蘭“噌”的站了起來,蹙起眉頭環顧下眾弟子,隨即怒目看著白猿王嗬斥道,“是誰讓你這麽自稱的?”


    “怎麽了?不對嗎?是……是紅裳這麽告訴我的啊!”


    白猿王茫然無措的看了一眼依然捂著嘴偷笑的眾弟子,又頓時滿眼無辜的望向穀幽蘭。


    此刻的白猿王真心不覺得‘奴家’這個自稱有什麽不對,在他心裏,他感覺這個詞挺好聽的,而且自稱起來也很順嘴,可是為何眾弟子聽了都狂笑不停,主子聽了會這般生氣呢?


    聽了白猿


    王所言,穀幽蘭瞬間滿頭黑線,趕忙四下環顧尋找朱雀,可是此時的大廳裏,隻有剛進來不久的眾弟子,哪裏有幾大神獸的影子。


    深呼出一口濁氣,穀幽蘭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剛想要再次訓斥白猿王,又感覺此刻的場景不合時宜,隨即立刻站起身,對著白猿王說到。


    “你跟我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聽言,白猿王趕忙點了點頭。


    見白猿王沒有異議,穀幽蘭先行轉身離去,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客廳裏又傳來哄堂般的大笑。


    急忙轉身看去,穀幽蘭差點一個趔趄,隻見此刻的白猿王左手叉著腰,右手甩著小手帕,輕挪抬步,扭動腰肢,恰似步步生蓮,又似賣弄風情。


    看到客廳裏的眾弟子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兩個小娃娃笑的口水流了滿地,雲非煙笑的又讓碧荷幫忙揉著肚子,就連時常繃著老臉,常被姨婆辱罵不知人間冷暖的師公東方落,也瞬間笑得滿臉溝壑,早已不知威嚴何尋,家訓何在了。


    然……


    更讓穀幽蘭生氣的不是眾人的笑聲,而是白猿王,此刻的他就好像在故意逗弄眾人大笑一般,依然認真的數著腳下的碎步,更加有節奏般的搖擺著身姿。


    看到這樣的白猿王,穀幽蘭又氣又恨,真想上前抽他一個大嘴巴,然後問問他,“你特麽是在耍猴嗎?”


    但是看到白猿王此刻依然忘我般的認真扭動,心下又一想,估計白猿王是被朱雀蒙蔽了,剛才他所有的舉動肯定是受教與朱雀,真是又可悲又可歎。


    心下哀歎一聲,剛要上前拉起白猿王趕緊離開客廳,就聽客廳的門口傳來陣陣的大笑聲和已經笑得不支的抽氣聲。


    不用想,穀幽蘭也知道這幾個笑聲出自於哪幾個人。迅速上前一步,拉起還在數數的白猿王,猛然閃身出了客廳。


    客廳外燈火通明,已經接近初夏的夜晚,清風徐徐溫涼適宜,一輪彎月已從西邊升起,映照得萬裏漆空星河引目,銀光閃熠。


    如果是平常時刻,看到這樣的彎月,穀幽蘭肯定會輕吟一首五代詩人,李煜的《相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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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可是此刻,她拉著滿臉怔愣的白猿王,看到門外已經笑的不能自製的幾大神獸,哪裏還有吟詩的心境,滿心的隻剩下無言的哀歎。


    然……


    接下來,更讓穀幽蘭感到悲催的事情又繼續發生了。


    隻見,滿眼茫然無措被穀幽蘭拉著出來的白猿王,當看到已經笑的桃腮粉黛,紅霞滿天的朱雀時,瞬間輕挑起柳眉,杏眼含笑般羞紅了臉,一雙素手緊張的揉搓著手裏的錦帕,沒有穿鞋的大腳丫輕輕骨碌著不知何時踩在腳下的鵝卵石。


    看到這樣的白猿王,此刻的穀幽蘭還真想作首詩,但是滿腦子展現的都是經她改版《相見歡》中的後兩句。


    剪不斷理還亂,是真愁,別是一般滋味,無……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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