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在草原西部,羊腸官道上傳來“嗒嗒”的馬蹄交錯聲,打破了茫茫草海的孤寂和淒涼。


    突然!一聲刺耳的狼嚎將穀幽蘭從沉睡中驚醒,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暗,隨即吩咐眾人準備選址安營。


    看著此處的草場,儼然已經接近草原深處了,借著落日的霞光依稀能看到天邊朦朧的山影,山巔上一片素白,應該是蒼耳穀東北部的神女雪山,翻過雪山,就是這個大陸的盡頭七刹海了。


    穀幽蘭慵懶的伸展著腰肢,心裏算計著還要多久才能到達蒼耳穀,是否能找到血色幽林,血魂果是否已經開花結果。


    正在這時腓腓撅著嘴走了過來,“姐姐,從幻境中出來都一日的光景了,你都沒有跟大家多說一句話,你到底在幻境中經曆了什麽啊?”


    看著腓腓一臉的探究,穀幽蘭無耐的搖了搖頭,伸開手掌一顆金色的珠子發出耀眼的金光。


    “地沌珠!姐姐,你又找到了一顆啊,太棒了!”腓腓看著金色的珠子,瞬間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還沒來得及恭喜主子又收獲了神器呢,真是沒想到那幻境裏居然除了這地沌珠,還有神器!”白瞑搖著扇子,定睛的看著穀幽蘭,嘴角掛著一絲不明的笑。


    “瀾兒,沒想到這地沌珠不是隻有一顆啊,不過自從我跟你契約後,我也隱約從這珠子上,感受到了屬於你的氣息,怪不得小腓說這珠子本來就是你的呢!”朱雀一邊搖晃著手裏的九連環,一邊笑的多情嫵媚,風姿聘婷。


    “的確,這地沌珠就是屬於瀾兒的!”白澤邁著優雅的步子,徐徐走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穀幽蘭,眸中透著寵溺。


    “我就說那個幻境裏的能量跟地沌珠很像,果然就是唉,姐姐,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啊!”說罷,腓腓眨了眨赤紅的雙瞳,滿臉的得意洋洋。


    “對,這次你啊,功不可沒,不過你想要什麽獎賞呢?”穀幽蘭轉過頭,看著腓腓可愛的笑臉,隨即輕輕捏了捏。


    “騰”腓腓的俊臉霎時通紅,“讓你獎賞我,又沒要你掐我的臉啊!”腓腓頓時急的嗔怒,大聲的喊道。


    “你不是要獎賞嗎?這就是我給你的獎賞啊!”穀幽蘭一臉無辜的眨了眨雙眼,傾城俏臉笑顏如花。


    “哼,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負我!”腓腓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甩著袖子向著馬車走去,一邊走,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穀幽蘭幾人瞬間哈哈大笑,隨即派出春日小隊在附近尋找可以安營紮寨的地點。


    其實穀幽蘭完全可以釋放神識查探,但是她並不想讓眾弟子太過依賴與她,畢竟這些弟子將來都要統領一方,曆練是綜合素質的修煉,不是隻靠武力,還要有閱曆和智商。


    不多時,春日在精神空間中回稟,前方五百米處,有一條小河邊可以安營,穀幽蘭吩咐紮營。


    半個時辰後,眾人燃起的篝火在茫茫草原上散發出熠熠的火光,不多時傳來了陣陣的烤肉香味,勾起了眾人的肚子咕咕作響。


    幾天沒見主子,眾弟子顯得有些興奮,不知道是真想她了,還是因為那噴香的烤肉,剛剛一路的沉悶瞬間殆盡,笑聲鬧語徐徐環繞在篝火旁。


    看著眾弟子眼巴巴的看著烤肉,穀幽蘭嘴角輕抿,將眼


    前烤好的十隻靈兔肉,分給四個小組每組兩隻,又拿出四隻讓他們自己學著烤。


    烤肉的香味隨著草原上的風吹向遠處,百米外,幾十隻冒著深綠色幽光的風狼,伸著長長的舌頭隱藏在枯草之中。


    一隻足有三米多高的黑色風狼,煽動著一雙小巧的雙翼,呲著鋒利的獠牙喘著粗氣看著遠處的篝火。


    一路上跟著這些人類走了這麽遠,狼群已經餓的饑腸轆轆,它回頭看著僅剩下的幾十隻同伴,綠色的狼眼露出猙獰和憤恨。


    一輪明月從西邊悄然升起,皎潔純淨的月光似神女的玉手柔和的將草原捧在手裏,徐徐微風吹來,清涼的河水蕩起陣陣漣漪,如神女的衣衫輕紗旖旎。


    耀眼的篝火旁,穀幽蘭一邊教導腓腓烤肉,一邊注視著手裏的地沌珠,根據幻境裏男子的講述,自己以往的疑慮已經穿絲成線,清清楚楚。


    看來自己確實是輪回轉世,每一個地沌珠都是一次輪回留下的殘魂,曾經腓腓說過,一共要找到七顆才能跟渾沌珠一同煉化,可是為何要找到七顆呢?難道是自己曾經轉世過七次?那與白澤和腓腓的相遇又是第幾世?


    她不相信自己會無緣無故的輪回,幻境中的男子說過,他曾經穿梭在各個空間世界中,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然後回歸。可是自己究竟是誰的輪回呢?一次次的輪回到底又有何目的呢?


    剛剛捋順的絲線,又被眼前的一大堆疑慮瞬間碾斷了,甩了甩頭,不想了,真相早晚都會清楚。


    這時腓腓已經將最後一隻靈兔肉烤好了,又將之前烤好溫涼的整兔撕了個後腿遞給她,看著手裏的靈兔肉,她猛然想起了白麟。


    自那天將白麟扔進空間,一直沒騰出功夫管它呢,不由的嘴角泛出了寵溺的笑,神識進入空間找到白麟,發現它正躲在天池水下的小洞裏呼呼沉睡,幾天不見似乎長大了些,搖搖頭笑了笑剛要收回神識。


    突然眼角的餘光發現,白麟緊窄一條的肚子裏正一閃一閃的散出白光,穀幽蘭不由的一陣訝異,趕忙凝聚精神力穿透看去。


    天!這小家夥居然吞了個夜明珠?夜明珠看似有成人拳頭大小,它居然能吞下去?稍後釋然,它都能一口吞下一隻兔子,這個小小的夜明珠又有何難?算了隨它吧。


    天邊的明月越升越高,宛如一個巨大的圓盤,穀幽蘭忽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上元節,想罷嘴角微勾,一絲嗜血的笑隨即散去。


    “萬貴妃,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不知道今天你可過的愉快?”


    想罷,輕拂下裙擺,將最後一小塊兔肉扔進火裏,站起身對眾弟子說到:“我差點忘了,今天是上元節,我也給大家唱首歌如何?”


    眾人一聽主子要唱歌,紛紛停止了打鬧,歡呼起來。


    穀幽蘭清了清嗓子,望著天上的明月,歌聲響起,思緒飄遠。


    每當月亮掛在天上,


    草原變得異常安詳,


    風拂過綠波泥土沁香,


    我攜思念進入夢鄉,


    每當月光灑在氈房,


    隻有雲朵靜靜欣賞,


    阿母的搖籃童年裏晃,


    古老的故事慢慢的講,


    草原的月亮阿母的目光,


    有家的地方才是天堂……


    穀幽蘭清澈嘹亮


    的歌聲,像一隻展翅的雄鷹翱翔在草原之上,又如脫韁的駿馬疾行馳騁釋放豪爽,雖然她不知道此刻為何想要唱這首歌,但是似有一股思念莫名的縈繞心頭,盡管腦中有很多首描寫月亮的歌曲,但是此刻,她的心告訴她,隻想,隻能唱這一首。


    眾人隨著主子的歌聲,眼前似乎看到了碧波蕩漾的茫茫草原,白色安逸的圓頂氈房,童年母親搖晃的搖籃,還有眾人心中向往的天堂……


    此時距離千裏之外的百裏皇宮也是一派歌舞升平,皇帝百裏辰江高坐金鑾,端著手中的白玉杯正與眾大臣舉杯暢飲,賞月品香。


    左手邊正坐著富態萬千的柳貴妃,隻見她眉如翠羽,鳳目秋水,麵如滿月,粉桃腮霞,一襲錦紅百花長裙緊裹著豐腴,端的是風姿高貴,凝脂暗藏。


    皇帝三杯玉酒品末,側頭看了看右手邊的空位,正要問身邊斟酒的大太監方有全,就見宮門外急匆匆的走進一個身穿素裝的婢女。


    “啟稟皇上,萬貴妃娘娘身體不適,說是今天就不來參加宮宴了,娘娘差奴婢敬扣陛下金安。”說罷,婢女雙膝跪地俯首叩頭。


    “哦?貴妃身體不適?可有叫了禦醫前去問診?”聽言,百裏辰江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心下疑惑,這萬貴妃又要搞什麽把戲?好好的上元節又來給朕添堵,不由的沉下老臉皺著眉頭問道。


    “回稟皇上,禦醫已經去過了,要娘娘好生休息。”婢女起身低頭回到。


    “好吧,待宮宴結束,朕去看看貴妃。”說罷,百裏辰江囑咐方有全賞了萬貴妃一些上好的滋補藥材,婢女翠詩謝恩離去。


    柳貴妃目視著翠詩焦急而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深邃,稍後素手輕搖,立刻躬身走上來一個隨身小太監,柳貴妃耳語輕繞,小太監點頭離去。


    不多時百裏皇宮又響起了笙竽之樂,笙歌悅耳,輕紗曼妙。


    與此同時,遠在北國的一處隱世山穀中,響起一聲清唱:


    傷悲秋,歎塵世,滿地浮華,


    愛江山,品美人,鏡中水花。


    笑黃粱遺夢,誰與我為伴?


    歎世間無真情,皆為笑談。


    皆遙看,世間美景依舊,


    望不穿,人間險惡美醜。


    讀不懂,君心為誰曾動,


    淚亦流,妾為君,苦樂哀愁……


    一曲唱罷,女子清淚滿麵,望著穹天之上的滿月,朱唇輕歎,傾城容顏寫滿思念。


    上元佳節倍思親,梅花落盡碾成魂,皎潔明月素玉掛,不知成全了誰的芳心,隕落了誰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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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幽蘭一曲唱罷,眾弟子滿堂喝彩,紛紛震驚主子的歌聲悅耳,詞曲美妙餘音繞梁,這種彰顯豪邁大氣的歌曲是眾人從來沒有聽過的,不由的對主子又增添了一分敬重。


    看著篝火旁眾人的喜悅笑臉,穀幽蘭不知為何卻高興不起來,她抬頭看了看已上中天的月亮,心中漠然閃出一抹悲涼,突然心頭一陣揪疼,她蹙了蹙眉,不知這疼又是為了誰?


    正當穀幽蘭暗下思慮之時,又一聲刺耳的狼嚎,瞬間響徹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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