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穀幽蘭依然秋水含波的看著白瞑,沒有往日的色厲,沒有平常的清冷,更沒有白瞑所預想的神腿來襲,她就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陽光下,如一朵盛開的幽蘭花,芳香豔豔,身姿灼灼,神秘華貴,玉立聘婷,微風徐徐撩起她如波長發,猶畫中仙子般高貴淡雅。


    白瞑的心不由的狂跳,他何時見過這樣的她?這樣的她,讓他孤傲了近萬年的心不由的沉淪……


    此時的白瞑看呆了,白澤,腓腓及眾弟子都看呆了,眾人仿佛又陷入了上次的“神之賜福”之中,心被牽鎖,魂被捆綁,腳下如踏入泥沼般,滑入塵埃。


    這是主子嗎?主子不是被妖精附體了吧!


    主子何時也有這麽端莊溫婉,秀麗芬芳的時候了?


    我的瀾兒就是如此的摜壓群芳。


    我腓腓的姐姐就是如此,這才是她萬千中的一隅而已。


    “你們幹啥呢?咋地不動了?”從車廂中慢慢走出來的朱雀一臉茫然的看著呆如木雞的眾人,“你們到底在幹啥?不走了嗎?”見眾人沒反應,也沒人搭理她,朱雀一聲怒吼。


    瞬間所有人從呆愣中回複,當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刹那,白瞑狠勁眨了眨酸澀的雙眼,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安撫下悸動的心,雙手慢慢舉起,他投降了。


    “主子,你就說讓我去談什麽吧,千萬不要再拿那種眼神看我了,求求你了,你讓我幹啥,我都去還不行嗎?”白瞑一臉無奈的說到。


    “撲哧!”看到滿臉頹敗的白瞑,穀幽蘭瞬間笑了出來,心下道,“小樣,跟我玩傲嬌,老娘有108種整治你的方法,什麽72變,孫子兵法,今天先讓你嚐嚐美人計,改天再得瑟,我就火燒白虎洞!”


    聽到白瞑的話,眾弟子齊齊轉頭看向他,眼神瞬間從訝異變成驚悚,白瞑大人是何等傲嬌的神獸啊,居然也會有如此,如此落敗的時候,居然,居然求求主子,這太毀三觀了!


    眾弟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瀲灩神采不在,邪魅光華逝去,猶如破敗桑柳一般的白瞑。


    看著這樣的白瞑,白澤優雅的神態淡去,覆上微淺的疑慮。


    看著這樣的白瞑,腓腓翻了翻眼睛,滿臉的不屑。


    看著這樣的白瞑,朱雀蹙眉眯眼,滿麵的狐疑。


    聽到白瞑求饒的話,穀幽蘭略微尷尬的咳了咳,隨即恢複神色清冷的說到,“其實,也沒多大事,我就是看那些草原火焰獅不錯,想讓你去跟它們談談,歸順於我,我想給春日他們契約而已。”


    眾人聽言,紛紛吐出了一口氣,唉,多大事啊,至於弄這麽大陣仗。


    “什麽?……契約?主人居然要我們契約了那些火焰獅?”春日猛然震驚的喊到。


    瞬間眾弟子石化了,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啊,疼!”……不是做夢!隻見春日掐了春達的大腿,春達喊了一聲後,眾弟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聽到就是這麽點小事,白瞑翻了翻眼睛,心下道,“還好,隻是讓我去談判,不是讓我娶了那些母獅子。”


    對於現在的穀幽蘭,白瞑的內心已經有些不確定了,這個丫頭古怪精靈,想法奇特,每每搞出來的事情不是驚天地就是泣鬼神,搞不好哪天真讓他娶了哪個母夜叉之類的,到時候他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長舒


    了一口氣,“好吧!”白瞑無奈的甩了甩袖子,邁著慵懶的步子向遠處走去。


    半柱香後,白瞑回來了,看著穀幽蘭說到:“它們提了個條件。”


    “條件?”聽言,穀幽蘭嘴角勾了勾,看來有戲,“說吧,什麽?”穀幽蘭言簡意賅。


    “它們說,這次出來是覓食的,老窩裏還有十二個幼崽,能不能一起都帶著。”


    白瞑不情願的說著,讓他一個堂堂的神獸去跟一個六級的靈獸去談判,盡管那個靈獸是個獅王,也是很傷自尊的,但是他也毫無辦法,碰到穀幽蘭這樣的主子,注定是要被吃的死死的。


    “好,沒問題,我的空間裏都空著呢,賞它們一處山頭,隨便玩!”穀幽蘭爽快的答應了,火焰獅嗎?這隻是個開始。


    於是一個神奇的一幕上演了,隻見十六隻獅子非常有禮貌的請穀幽蘭一行去了它們的老窩,然後喚出十二隻幼崽。


    在契約之前,穀幽蘭非常大方的讓春日扔出了十隻風狼的屍體,讓所有獅子先吃飽。


    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嘛,嘿嘿,穀幽蘭看著28隻獅子吃的津津有味,臉上又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眾獅子一頓風卷殘雲之後,穀幽蘭在所有弟子中,先挑出六名火屬性靈者,分別契約了六隻五級靈獸,當然那威風凜凜的獅王最後留給了春日。


    春日等人契約結束後,獅王看著自己的一眾小妾和孩子們,可憐巴巴的望著穀幽蘭,它也知道,別看這裏有四大神獸,但是眼前的傾城女子才是老大。


    穀幽蘭當然明白它的意思,意念閃過,將剩下的母獅和幼崽都收進了空間,並將山脈下的一片草原分給了它們。


    作為給獅群的獎勵,她將獅王和那幾隻被契約後的母獅子都隨手放了進去,美名其曰先享受下天倫之樂,畢竟弟子們出來是曆練的,不能隨便讓靈獸出場。


    當然白瞑去跟獅王談判是例外,誰讓她不懂獸語呢哈。


    一路有驚無險,眾人又開始行程,由於春日幾人都契約了靈獸,一路上馬車裏傳出了歡聲笑語,還有春月的歌聲,盡管穀幽蘭依然聽不太明白,但是不妨礙她聽個熱鬧。


    其實在穀幽蘭的內心,一直都有個疑問,為何這個大陸的詩詞歌賦是如此的貧乏?按理說,古代的詩詞曲牌要比現代的更賦風雅才對。


    白澤似乎看出了穀幽蘭的疑慮,一邊優雅的泡茶,一邊給她解釋。


    “齊夏大陸是靈者修煉的世界,大部分的靈者從生下來初始,家族的傳承就是怎樣成為至尊的武者,需要通曉的是天道武學,他們認為,賦詩弄曲是那些伶人和沒有靈根的普通人該做的事情,武者是不屑的,不僅浪費時間,而且毫無意義,但是他們也會學習一些基礎的詞意曲調。”


    “那皇子和公主也會如此嗎?”聽言穀幽蘭立刻釋然,但還是有些不可理解,因為四哥的筆墨她是見過的,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徘徊俯仰有大家風範,能韻出那樣的風雅,可不是一兩日之功。


    “皇家自然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不是普通人,是要掌管一方民生的權者,所以皇子和公主們生下來不僅要學習武道,還要學習禦國之法。詩詞歌畫,彰顯的不僅是皇家的貴胄,更是禦國之道的基礎。”


    白澤給穀幽蘭幾人倒了杯熱茶之後,繼續說到:“


    不僅是皇家,一般有些權勢的世家望族也會私辦學堂,請一些文人墨客,教授族裏的子弟學習這些。所以,春月唱的也隻是一方民謠而已。”


    聽到這裏,穀幽蘭立時明白了,當她還要問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天空烏雲翻滾,狂風大作,須彌間,漫天黑霧遮頂,窗外灰蒙蒙一片。


    頃刻,狂風夾雜著大粒冰雹砸在了車廂頂上,發出‘叮叮’的敲擊聲,腳程馬看不到路,身上又被冰雹砸的生疼,頓時原地轉著圈,躲躲閃閃,鼻子裏發出,‘簌簌’的斥鼻聲。


    忽然車廂門被打開,白瞑閃身進來:“主子,外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了,而且……”


    白瞑話說了一半忽然打住了,他默默的低下了頭,眼裏凝滿了匪夷所思。


    突然的天氣變幻,讓穀幽蘭一時有些呆愣,聽到白瞑的話,心裏霎時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將神識外放至千米之外,忽然發現,神識在前方五百米處被什麽東西擋住了,而且那個東西很堅硬,任憑穀幽蘭怎樣施展精神力,依然穿透不過去。


    “不對,有古怪!”穀幽蘭睜開眼睛說到。


    “我去看看!”腓腓一個閃現出了馬車,風似乎刮的小了,冰雹變成了雪花飄落,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腓腓閃身進了馬車。


    “姐姐,前麵是一處幻境,這幻境應該是定時出現在草原上的,但是不定地點,好像出現地點是隨機的。”腓腓滿臉肅然。


    “對我們有危害嗎?”穀幽蘭看到腓腓的嚴肅也莫名的緊張起來,她可不想因為曆練而損失這麽多人的性命。


    “隻要不去觸碰,等過了這段時間就應該沒事了。”腓腓顯然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我在外麵感受到裏麵有很大的能量,這能量與地沌珠很像!”


    “你確定是地沌珠!”穀幽蘭蹙著眉頭急切的問到。


    “不太確定,但是很像,至少跟地沌珠有關!”腓腓更加堅定的說著。


    穀幽蘭低頭沉思了一會:“我自己去看看,你們原地待命!”


    “不行,你自己太危險,我再也不要讓你自己去麵對!”白澤一把撈過她,用力的抱在懷裏,身體微微顫抖。


    穀幽蘭不解的看著白澤,這時腓腓滿臉無奈的說到:“我隻是說裏麵的能量很大,但也沒說裏麵很危險啊,而且我也沒發現有危險的氣息存在。”


    感受到白澤緊緊的抱著自己,穀幽蘭心下微歎,她雖然不能體會白澤此時的心境,但她知道白澤一直都很怕她有危險,輕輕推開白澤一臉無耐的說到。


    “腓腓說了,那隻是個幻境,沒有危險,我自己去,先將他們都收進空間裏,留在外麵我也不放心。”說完,一個意念將眾弟子連人帶馬車收進了空間。


    隨後看向白瞑等人:“你們也進空間吧,有什麽事情,我再叫你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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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要隨身跟著你!”不等穀幽蘭回答,白澤瞬間身影縮小,變成了一個迷你的白色靈寵,嗖嗖兩下鑽進了她的懷裏。


    正當白瞑,腓腓,朱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刹時震耳的雷聲炸起,地麵開始晃動,狂風夾雜著碎石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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