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你隻是個孩子


    魏月零炸毛,“私你奶奶個腿,你當本宮死了不成!”


    邵輕:“……”


    “不好,船漏水了!旆”


    蹬蹬的聲音有複響起,正朝著邵輕幾人這邊過來。邵輕眼珠輕轉,握住了夜嵐笙緊抓著自己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嵐兄大人啊,麻煩你還是走正常程序將在下劫走吧。”


    嵐兄大人?夜嵐笙挑了挑眉梢,這個稱呼委實特別,不過這個建議嘛……


    不容得兩人再繼續談論,二長老已經帶人走了過來,一眼看到站在甲板邊緣的邵輕,以及“劫持”了邵輕和魏月零的人,眉頭皺緊,“你是何人?”


    夜嵐笙深不見底的雙眸望向二長老,那眼底的寒冰和殺氣讓二長老不禁感到背脊發涼。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會有如此懾人的眼神。


    邵輕一邊將夜嵐笙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邊扯著嗓子嚷嚷道:“二長老,快救救在下。”


    二長老的目光移向邵輕,渾濁的眼底陰狠之色一閃即逝,往前走了幾步,歲月的磨礪使得他越發的沉穩,蒼老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老夫不管你是誰,若是不將邵輕放下,今日這海底便會是你的墳墓。”


    “嗬……”夜嵐笙唇邊突然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那雙兩人畏懼的雙眸微微眯起,如看著一隻將死的螻蟻一般看著二長老,“那你們,便好好的享受這一座墳吧。”


    夜嵐笙一手抱著魏月零,另一手一向邵輕的腰,一個用力,將兩人穩穩抱住,縱起輕功接著圍欄躍起,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救命啊!!”邵輕刻意拉長的一聲尖叫劃破天際,隨著一聲“噗通”,消失得無影無蹤。海麵濺起兩丈高的漣漪,隻不過是一個呼吸間,便恢複了平靜。


    船上的人紛紛跑到圍欄旁,伸頭望向海麵,各人神色不一。


    “二長老,這該怎麽辦?”


    二長老麵上並無多大的情緒,隻是看了那海麵一眼,確定邵輕真的沉入海底後,便收回了目光,沉聲吩咐:“將備用的小船隻拿出來。”


    這時不知道又是誰喊了一聲:“看,那隻大船走開了。”


    二長老聞言,眸光一厲,迅速閃身到另一邊放眼一看,薄霧中那巨大的船影確實越來越遠了。腦中有什麽飛快的閃過,二長老麵色忽然變得難看之極,“糟了!”


    他雖有心置邵輕與死地,卻是不想她被她人擄走的,萬一她的身份被人加以利用!該死的,他方才一時間竟沒有認出那隻大船的旗幟上的圖騰。那分明是不夜城的標記啊!


    不怪他一時間認不出來,實在是那些人太過可惡,竟然將那圖騰蓋了一半起來!現下看來,他短時間內是不能回龍門的了,除了要追捕鬼刹,還要將邵輕一並抓回或是殺掉。


    原本還是晴空萬裏的白天,此刻卻變成了濃稠渲染的黑夜,隻見那天邊忽然劃出一道雷光,緊隨而來的轟鳴聲立即炸得邵輕腦袋一陣發暈。


    邵輕站在甲板上,捂著耳朵,對著眼前的蒼茫大海歎聲連連。


    “外麵涼,到裏麵去坐著吧。”換好了幹淨衣裳的夜嵐笙沒在船艙裏看到邵輕,便尋了出來。


    這艘船,便是不夜城的人撤離時的那一隻。龍門規定,非龍門的船隻不得靠近龍門島三百裏之內,為了逃離龍門島時方便,他們一早命人將這大船停在了一座離龍門較遠的孤島上,其他的人則在碼頭時混入參宴人群裏,一同進了龍門。


    他們失手後,那結界關下將所有人鎖在了龍門裏,也正好給了他們劫船逃跑的機會。他們乘坐龍門的船隻到了那個孤島便換回了自己的大船,畢竟別人的東西再好用,也沒有自己的踏實。


    邵輕籲道:“在下覺得站在這甲板上眺望大海的感覺,甚好。”


    吹冷風其實也不錯,這樣可以讓她頭腦清醒一些,方便理清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距離鳳閣閣主大婚,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事情,說實話到現在她還沒想通,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麽造成的。


    例如她娶了任笑,例如嵐兄變成了城主大人,例如夜嵐笙從了她,在例如她現在隨著夜嵐笙私奔。不論是哪一件事情,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夜嵐笙看邵輕在發呆,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到風口處,長臂一伸將邵輕攬入懷中,低低道:“傷未痊愈,再著涼了就不好了,你若想看,便依在我的懷裏,我雖力薄,卻也能給你一絲溫暖。”


    “不夜城的城主,怎會力薄?”邵輕嗤笑,“向來都是我忽悠別人,倒是沒想到有一天卻被人騙了回來,果然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


    “之前是我不對。”夜嵐笙的雙臂收緊了一些,“日後再也不會了。”


    “嗯,”邵輕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暫且相信。”


    夜嵐笙失笑,揉了揉邵輕的腦袋,大掌往下,將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裹在掌心裏,“海也看夠了,回船艙裏坐著吧。”


    “也好。”邵輕扯了扯自己的外袍,有些寬大,走路她還要提著衣擺,“對了,這衣服是誰的?”


    夜嵐笙挑眉,“自然是我的。”他怎麽可能讓她穿別的男人的衣服。


    “那你為何不將裏衣一並拿給我?”她腰上雖有腰帶綁緊了,衣袍雖寬卻也不會露出肌膚,隻是裏麵什麽都沒穿,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夜嵐笙默了默,“這似乎,不太好。”


    邵輕瞪眼,“你扒老子衣服的時候怎麽就沒說不好?”


    夜嵐笙:“……”


    海上涼,船艙內有暖爐,邵輕一進到船艙,便覺一股暖意襲來,頓感通體舒暢。倒是魏月零,被那從門外吹進的冷風寒得抖了兩抖,不悅道:“還不快些關門,你們想冷死本宮是不是?都說侄大不由叔,白疼你了。”後麵這句話是對夜嵐笙說的,竟然丟下他去談情說愛,實在是太可惡了。


    夜嵐笙:“……”


    邵輕隻當做沒聽到,抽回手,蹦跳到魏月零身邊坐下,伸手將魏月零抱到了膝蓋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不停的蹭,“都說小孩子有三把火,果真暖和。”


    魏月零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了了,肉嘟嘟的小掌推開邵輕的腦袋,仰頭望著夜嵐笙憤憤道:“你喜歡的究竟是什麽女人啊,看著她占別的男人便宜你也不管管?”


    “你隻是個孩子。”夜嵐笙關了船艙門走過來,屈指敲了敲魏月零的腦袋,在魏月零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


    魏月零還想張口反駁,邵輕直接抓塊糕點,往他嘴裏塞,成功的看見了魏月零漲紅了臉不停翻白眼的模樣兒。


    坐在角落處的鬼刹目光沉靜的望了幾人一眼,一言不發的喝著茶,隻是細細一看,卻能看得出鬼刹他好像在生著悶氣。


    邵輕用手肘捅了捅夜嵐笙,朝鬼刹的方向努了努嘴,歎道:“以前我竟然沒看出來,鬼刹竟是你的人,唔隱藏得委實是深了些。”


    事情說來話長,夜嵐笙不知道怎麽回答,況且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對她比較好,遂隻是淺笑不語。邵輕嘴巴也沒有就此停下,接續道:“不過,你是不是對鬼刹做了什麽,他怎的越來越深沉了?”


    “什麽深沉不深沉的,”魏月零挪著小屁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家夥躲在角落裏喝著悶茶時不時看著你,其實就是想告訴大家他還在生氣。”


    邵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總結道:“沒料到鬼刹竟是如此悶……的人啊。”


    鬼刹:“……”


    夜嵐笙倒了杯熱茶推到邵輕麵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抿了一口,才問邵輕:“龍門大會在即,薄魘怎會肯放你出來追捕鬼刹?”


    “還不是因為大長老的死和鬼刹的‘叛變’推遲了。”邵輕不以為然道,隨後目光詭異的瞟向鬼刹,幽幽道:“這世間最槽心的不是抓不到敵人,而是敵人在麵前卻不能去抓。”


    鬼刹愣住,茶水端在嘴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邵輕。


    魏月零突然坐直了身子,揪住邵輕的耳朵,惡狠狠道:“你已經搶走了本宮的一個侄子,還想搶走另外一個不成?”


    邵輕拿開魏月零的手,幹笑道:“看你個兒小小,侄子倒是挺多。”


    魏月零:“……”


    午飯吃的是全魚宴,這些魚都是大船停靠岸邊時那些人去捕撈的,抓了回來養在船上,被宰之前還是活生生的。


    從坐下來開始,夜嵐笙就一直在挑魚刺,給魏月零挑了再給邵輕挑,看得一旁候著的屬下們暗歎連連。他們的城主大人果真是個好男人啊,細心體貼,連他們看著都覺得感動不已。


    似為了懲罰邵輕沒問他意見就將他抱起來似的,魏月零到現在仍賴在邵輕的懷裏不肯下來,夜嵐笙知他心裏現在怨氣恐怕有些重,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對邵輕說了一句“你若是腿酸了,要說出來”。邵輕是什麽性子,夜嵐笙是知道的,她就是習慣隱忍的人,心中樂意了,身體怎樣都無所謂,這一點委實讓他頭疼不已。


    一頓飯下來,夜嵐笙忙,邵輕也沒閑著,麵前擺了三個碗,一會兒往魏月零嘴裏塞一口,一會兒自個兒吃一勺,一會兒有貼心的喂一口辛苦挑魚刺的夜嵐笙,忙得不可開交。


    純享受的魏月零心安理得的由著兩人服侍,沒有半點兒的不自在,倒是鬼刹幽幽的開了口,說了他自見到這三人以來的第一句話,“若是前祭司大人見到你這幅模樣,不知會怎麽想。”


    魏月零微眯著眼中,鼓動著腮咀嚼嘴裏的飯菜,慢悠悠的吃下後,才眨巴著大大的眼睛,一派無辜的看著鬼刹,“你在說什麽?”頓了頓,扭頭看向夜嵐笙,“小嵐笙,你聽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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