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溺水而亡


    夜深人靜,一道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天際。


    慕容清蹙了蹙眉,望了眼地上那一動不動的人,“死了?”


    慕容姍一臉無辜的收起緶子,“我沒使勁打。”


    候在一旁的管家大步上前,探了探那丫鬟的鼻息,“暈過去了。”


    慕容姍嗤了聲,踹了那丫鬟一腳,命人把她拖下去。


    這丫鬟,正式下午壽宴時衝進來沒規矩大喊大叫的那個。


    慕容宴過來時,恰好看到那丫鬟被下人抬出去,視線觸及那丫鬟身上的鞭傷,輕輕皺起了眉頭,眉目間盡顯不讚同之意。


    慕容姍見狀,立即解釋道:“沒死,隻是暈過去而已。”


    慕容宴沒說什麽,收回目光,知禮守禮的輕喚了聲兄長和阿姐後,方才問道:“兄長可查出柳兒的死因了?”


    柳兒便是死在老莊主壽辰這日的人。


    老莊主膝下有兩子,一個是現任莊主,也就是慕容宴幾兄妹的父親,另一個便是被慕容宴喚作二叔的人,慕容山莊的二莊主。


    與大哥不同,慕容二叔喜好美色,房內的姬妾添了一個又一個。


    那名死去的柳兒,便是其中之一。


    隻可惜,女人往房內納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他不能孕育子嗣,年過四十至今膝下都沒有一男半女的事實。


    慕容宴的問話,讓慕容清這個做大哥的著實吃了一驚。


    他這個弟弟素來極少管莊中之事,突然主動問及,實在始料未及。


    慕容姍見兄長不說話,便替他答道:“那柳兒是溺水而死。現場並未發現打鬥痕跡,很有可能是失足掉下去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推下去的。


    深宅後院的那些個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


    慕容宴輕輕頷首,沒有再問。


    倒是慕容清突然道:“忘了問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幾日?”


    慕容姍聞言望向弟弟,顯然也很想知道他的回答。


    慕容宴淡聲道:“家中有兄長和阿姐,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


    “是真的幫不上什麽忙,還是……”慕容清眸色冷了幾分,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為了守著那個什麽南風館?”


    慕容宴低垂著眼眸,沒吭聲。


    南風館之事他並未對外隱瞞,甚至為了避免不長眼的人來找麻煩和招攬生意,借用了慕容府三公子的名聲將南風館的名氣擴大出去,所以兄長會知道此事,實屬意料之中。


    見情況不太對,慕容姍連忙打圓場,“好了,阿宴要去便讓他去吧。”


    慕容清冷笑道:“讓他去行啊,你給我在莊中好好待著就成!”


    慕容姍:“……”


    ……


    四更時候,一抹身影悄無聲息的潛入水房。


    這水房本是府中一處用來收集露水的地方,自老夫人離世後,府中無人再有那個心思去采集晨露製香,便荒置了下來。


    如今,更是被慕容清用來暫時停放屍體。


    那抹身影進到水房,一眼便看見了躺在舊草席上的紅裙女子。


    若是曲綾或蕭一現在此處,立即便能認出,這名女子,便是那日被他們救下來的那名欲要跳湖尋死的姬妾。


    那抹身影掠到屍體旁,蹲下身,探了探女子的鼻息。


    片刻後,收回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迅速將裏麵的東西倒入了女子的口中。


    確定那東西順著女子的喉嚨滑下去後,那人方才收回瓷瓶。


    離開前,他突然瞥了眼女子奇腫無比的膝蓋,難掩譏諷的嗤了聲。


    他那師妹嫁為人婦這麽多年,心還是這麽狠啊。


    黑衣人收回目光,正待離去。


    倏地,一道淩厲的劍光從他麵前劃過。


    黑衣人反應迅速的推開幾步,狠戾的目光直直投向來人。


    一把折射著光芒的劍率先出現在他眼中,而後才見那名提著劍的青袍男子出現在門口,目光冷冷的朝他望了過來。


    黑衣人瞳孔輕縮,“三公子?!”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師妹不是說她會將所有人都支走的嗎!


    慕容宴提起手中的長劍,淡聲問:“你給她服用了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黑衣人重複了一遍,微微眯起雙眼,黑色麵巾之下傳出一陣瘮人的低笑聲,隻聽他語氣詭異道:“自然是好東西。”


    慕容宴眉頭輕蹙,沒再與他廢話,直接提劍上前。


    ……


    曲綾一氣之下犧牲自己的腳換取和平自由不成,反倒被攥住了腿腳慘遭調戲半夜,笑得腹部作痛渾身無力,淚流滿麵。


    幸好後半夜蕭將軍大發慈悲放過了她,不再點她腳底笑穴。


    經曆了這一遭,曲綾縱然再生氣,也沒力氣再跟他鬧了,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懷裏,合上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曲綾聽到有下人談論昨日半夜府中有人慘叫之事,不自覺的想起了昨日壽宴上的那個小插曲。


    待蕭璟月去與主人家告辭回來,曲綾立即問:“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敢在老莊主壽日當天死翹翹?”


    “慕容府二叔房內一名姬妾。”


    蕭璟月淡聲說著,從袖中取出帕子,輕輕擦拭掉她嘴角邊沾染的飯粒,“東西可收拾好了?”


    曲綾有些別扭的撇過頭去,含糊不清的應了聲。


    這色胚子,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了。


    頓了小片刻,她又問:“那姬妾是如何死的?”


    昨夜她偷聽道那位二夫人和她的婢女說了“撈”這個字眼,想來屍體應當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那日那個被她和蕭一攔下的跳湖女子。


    蕭璟月瞥了她一眼,見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腦中聯想起那日蕭一向他稟報的事,輕易便能猜得到她在想什麽。


    他將擦過她嘴巴的帕子收回袖中,淡聲道:“溺水而亡。”


    果然。


    曲綾正要再問,男子已經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見狀,她隻好暫時作罷。


    這日清晨好生熱鬧,多數前來參加壽宴的人都選擇在今早離開,是以馬車離開時每隔一段路就能遇見好些同樣離去的車轎。


    那些人一認出蕭璟月的馬車,立即巴結過來,本來隻需要一刻鍾就能踏出山莊大門,愣是被耽擱了足足兩個時辰。


    好不容易出得山莊大門,曲綾忍不住歎道:“這些人可真不長眼。”


    蕭璟月這人麵獸心的衣冠禽獸究竟哪裏好了,怎麽一個兩個就跟眼睛錯長到腚上去了似的上趕著要將女兒嫁給他?


    要是她有女兒,她才不會讓自家閨女嫁給蕭璟月這樣的短命鬼呢!


    蕭璟月哪能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冷冷道:“本將軍倒是覺得夫人眼神不好使。”


    曲綾讚同的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本姑娘才嫁給了你。”


    蕭璟月:“……”


    外頭駕車的蕭一聽到裏麵的對話,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蕭二瞥了他一眼,以傳音入密之術道:你很想死?


    蕭一立即斂了笑容,正襟危坐。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蕭二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來。


    “主子,夫人,慕容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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