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南區別墅——


    諾亞做好一桌飯菜走出廚房,焦急地等待著卡蕾忒的回歸。


    伸頭向窗外相望一下,他看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了,別墅群的公區已經亮起了街燈。


    王妃還沒回來,會不會與冥王麵談時遇到什麽麻煩了——


    諾亞正在憂心,別墅的連通門那頭突然傳來響動,接著德莫斯帶著滿身酒氣闖了進來。


    “王?”


    諾亞趕上去攙住他,扶他坐上客廳的真皮沙發。


    “您喝酒了?”


    諾亞感到驚訝,他記得早上德莫斯憤憤離開別墅時是開車走的。


    “沒關係,我請了代駕,現在人還在車庫,你去替我給他結賬。”


    德莫斯滿嘴噴著酸臭的酒味吩咐完便側身仰躺在長沙發上,再也懶得動彈一下。


    清晨,他怒氣衝衝趕到雅典大學尋找荷西未果,給對方打電話又受了刺激。與尤金教授攀談了好久後才告別他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德莫斯獨自呆了半天,也想了半天,結合最近一係列的匪夷所思與先前種種的刻骨銘心,直想到自己的腦仁快要爆炸。


    最後,煩悶至極的他開車出去消遣,從商場到餐廳,最後再到酒吧,全程獨來獨往、漫無目的。


    諾亞領命穿過連通門到車庫打發了代駕的司機,又返回別墅為德莫斯端了一杯溫水。


    德莫斯坐起來喝了兩口,問:


    “幾點了?”


    “快九點了。”


    “卡蕾忒呢?她現在在幹什麽?”


    德莫斯問諾亞。不管什麽時候,即使對她懷有怨氣,他還會時刻惦記著她。


    “……”


    諾亞不知該作何回答,慌裏慌張得低了低頭,不敢輕易去看主人。


    怎麽辦?到底該不該對王講實話呢?王妃孤身去見哈迪斯,又囑咐我先不要驚動王……可是,現在怎麽替她搪塞過去?


    諾亞百爪撓心地焦急。


    “她在哪?”


    德莫斯察覺到近侍表情有些異樣,掙著暈暈的身子坐起來追問了一句。


    “王妃她……下午外出了……還沒回來……”


    諾亞被問得越發心虛,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


    德莫斯神色大變,從沙發上一個彈跳站在近侍麵前,兩隻被酒精熏得昏黃的眼珠就快噴出烈火來。


    “她出去時,你可在場?”


    “……我在……”諾亞回答,噤若寒蟬。


    “這麽說,是你放她走的?”


    “……”


    等了半分多鍾,聽不到近侍的任何聲息,德莫斯也不再盤問。突然,他高高舉起右臂,奮力一掌豁在諾亞臉上。


    “啪”地脆響過後,諾亞被打翻在地。他迅速爬起來,二話不說重新站好,咬牙強忍半側臉上的辣痛,吭都不坑一聲。


    “德莫斯!你做什麽!”


    疲憊的卡蕾忒趕回南區別墅,一進來,正看到諾亞挨了德莫斯的巴掌。她頓覺觸目驚心,叫嚷著幾步跑過來,擔心地為諾亞檢查傷勢。


    果然,諾亞挨了打的半個臉頰不僅飛腫起來,而且還發紅發亮,似是一個灌足了氣的氣球,與另半個淨白精致的臉龐比起來簡直囫圇得沒了形狀。


    他向來深得主人的信任、賞識,卡蕾忒從沒見過他因為辦事不利而惹毛德莫斯,更別說像今天這樣遭受體罰了。


    卡蕾忒感到極其不可思議,心痛地看看諾亞嘴唇一側滲出的鮮血,她將愕錯的表情轉向德莫斯,幾乎同時,她也從他身上聞到了濃重的酒味。


    “你為什麽打他?”


    卡蕾忒問德莫斯,語氣焦急而痛惜,雖然心裏很清楚他是在借酒發瘋。


    “你問得著我嗎?要問也該問你自己吧!”


    德莫斯當仁不讓,毫不客氣地回敬她一句。


    說完,他翻起猩紅的眼睛狠狠瞪向大氣不敢出的諾亞,怒吼道:


    “沒用的廢物,給我滾下去——”


    諾亞低頭咬著嘴唇,眼裏滾下兩串熱淚。一轉身,他快步閃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再也沒出來。


    卡蕾忒這下明白德莫斯為何要懲罰自己的近侍了,看到諾亞因她受了委屈,她心裏怎麽都不是滋味。


    她娓娓對德莫斯解釋道:


    “你不該打他,是我!是我硬要出去的。”


    “你去哪了?去見誰?都做了什麽?”


    德莫斯在咄咄逼問的同時一雙醉眼不停滾動,仔仔細細將卡蕾忒從頭到腳審視個遍。


    視線迷離之中,她一襲精良優美的套裙罩身,姿態纖纖窈窈,神色柔柔弱弱。


    而她越是這樣,越是助長了德莫斯的氣焰。他甚至開始懷疑,她裝點得如此誘人,是不是又去見了那個可惡的臭男人?


    怪不得啊!我去學校找他都沒有找到,電話裏他的口氣還那麽放肆。說不定我和他通電話那會,卡蕾忒正躺在他懷中……


    這對狗男女,又跑到一起風流快活去了……


    德莫斯被腦中一連串不切實際的浮想驚得渾身直冒冷汗,忙強迫自己停止亂猜。看卡蕾忒不聲不響地站在眼前,他心裏的無名火頓時燃得更衝了。


    “回答我——你到底去哪了——”


    “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聲嘶力竭的咆哮令卡蕾忒悚然,她急忙怯怯地說了一句,底氣明顯不足。


    她並不是故意頂撞德莫斯,自己確實理虧,背著他出去了整晚,可是會見冥王的事眼下還不能對他如實交代。


    “囚犯?哼!說的太動聽了!你連做囚犯的資格都沒有!”


    德莫斯火起萬丈,腦子被烈酒和憤怒燒得昏沉沉的,晃著身子幾步搶上前,像拎隻小雞那樣把卡蕾忒整個人提了起來。


    “德莫斯!你……要做什麽!”


    一陣天旋地轉,再清醒時卡蕾忒已經頭朝下被德莫斯扛在肩膀上。她有些慌張,邊掙紮邊叫喊。


    德莫斯彎臂用力撈著她的細腰不讓她從自己肩膀上溜下去,然後抬腳上了二樓樓梯。


    “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需要好好治治病!”


    德莫斯咬牙切齒說完,舉著卡蕾忒進了二樓的臥室。抬腳惡狠狠踢上門,快步來到床邊,他把她使勁摔到床上。


    卡蕾忒難受得輕吟一聲。再看德莫斯,他正在飛快解開襯衫的紐扣。


    “德莫斯……德莫斯,你喝醉了!”卡蕾忒嚇得臉色蒼白,對他不住的驚叫。


    “多管閑事!給你治病綽綽有餘!”


    德莫斯已經解開全部紐扣,顧不得脫去襯衫就裸著健碩的胸廓朝她撲過去,勢頭仿如一頭饑餓多時的猛獸。


    “不要!……不要!”


    卡蕾忒叫道,反抗的時候,腳上的鞋子已被他撥掉了。


    想到之前中場被德莫斯拋棄的經曆,她不清楚此時的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因此恐慌中不住手推腳蹬,抗拒著德莫斯的掠奪。


    這舉動讓德莫斯囂張不已,氣憤之餘心底升出了一絲奇特的感覺。他特別渴望去用暴力懲罰她、征服她,因此不知不覺中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粗暴,越來越肆意。


    “不想和我是嗎?在外麵吃飽了,回來不願意服侍你的老公?”


    “沒有!……我沒有!……嗚嗚……”


    “沒有?那你打扮得那麽風騷出去幹嘛?還說得清楚說不清楚!”


    “呲啦”——


    他的動作猛烈而快速,像一刻不停的暴風豪雨摧殘著卡蕾忒,使她難以招架,卻又無法擺脫。


    卡蕾忒不答,眼角滑下串串眼淚。


    德莫斯又變得怒目橫眉起來,臉色被激亢與憤恨的極端情緒灼染得通紅。


    他對她高聲叫嚷著,依舊不依不饒,邊繼續邊起身,伸手捏起她的兩腮強迫她張開嘴,又把食指伸進去掏她的口腔,妄圖迫使她喊叫出聲。


    “唔……”


    卡蕾忒口中難受異常,忍不住幹嘔起來。


    借著十足的酒勁,德莫斯瘋狂地折磨卡蕾忒,動作大膽而凶猛。


    一下,兩下……


    他盡情放縱,宣泄著多日以來堆積在內心深處的屈辱和不滿,絲毫不顧她滿臉痛苦不堪的表情。


    卡蕾忒感覺渾身上下正在經曆著一種無以言喻的疼痛,比起自己的第一次,此時這種壓抑的、分裂般的痛感似乎更深切,更清晰。


    並且,這種疼痛的感覺越是強烈,她的心就會越加麻木。


    她微微張著嘴,在德莫斯身下默然承受著他的襲擊,體會著他帶給她的疼痛。除了無聲地流淚,她已做不出任何行動。


    好久……


    德莫斯突然挺直上身,全似一匹雄壯的公狼那般仰空發出一聲長嘯,接著頹下脊背,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起來。


    他徹底酒醒了,也徹底宣泄夠了。


    下了床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一雙黑眸依然緊盯卡蕾忒不放,眸光如夜色般涼薄。


    “哼……”


    唇齒之間釋放出不屑的輕聲,似有似無。


    德莫斯又向枕上那片潮濕的淚漬上看了一眼,便漠然的轉身走出了臥室。


    卡蕾忒全身倒在軟床的中央,軟軟的沒有一絲氣力。生硬的閉門聲傳來時,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身軀簌地一顫。


    這次她沒被德莫斯中途丟棄,他幹脆而果斷地上了她的床,卻仰仗酒醉直接qiang~bao了她。


    雖然她早已是他的女人,可是這次從頭至尾,她都沒感覺到他的半點溫存與留戀。他的動作,他的渴望,以及他的指尖與她每寸的肌膚接觸都是沒有一絲溫度的。那種生硬,那種淩虐是一種報複的表達,報複她對他的不貞,報複他對她愛的付出!


    他的動作,他的渴望,以及他的指尖與她每寸肌膚的接觸都是冰冷的,冷得亦如他寒透傷透的內心,堅硬而殘酷,再也滲不進絲毫的感情!


    他還在羞辱我……他不肯原諒我……不肯輕易原諒我——


    內心痛苦地傾訴著,卡蕾忒直直睜著神采空洞的雙眼好一會兒,終於掙紮著坐了起來。


    撫一撫經受過暴力的身體,望著再次陷入死寂的臥室,她不禁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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