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雪景,美不勝收。


    皇帝劉宏在此等候呂強。


    呂強來了,臃腫的深衣,走起路來非常笨拙,看得皇帝劉宏嘴角上揚,心中的鬱氣一掃而光。


    “陛下!”


    呂強恭敬的作揖,近日偶感風寒,沒忍住輕輕咳了一聲。


    “來,看看這奏書。”


    劉宏說罷,引呂強走向避風處。


    呂強接過呂布木簡,一共三卷,洋洋灑灑引經據典,講得是要在邊塞開市。


    時而眉頭深索,時而心中讚歎其中用詞潛句,這奏書是呂布寫的,呂強打死都不信。


    看畢,呂強眉頭深鎖。皇帝劉宏在他之前一定問過王甫,王甫不知道怎麽說的。


    “茲事體大!”


    呂強恭敬作揖,表情十分慎重的說道:“臣慚愧,不學《管子》、不讀《鹽鐵輪》、更不知兵。此時若問臣的意見,還真難住了。”


    “朕何嚐不是如此啊!”


    皇帝劉宏歎了一口氣,呂強卻為之側目。北巡之後皇帝劉宏的變化有目共睹,今日能夠有這種感慨,說明皇帝劉宏對自己有清楚的認識了。


    “陛下,某舉薦一人,北地太守皇甫嵩,世代將門知兵。又是邊將,了解邊關戰事。且這皇甫一門,以士人自居,《經史子集》博古通今。可以為史與呂布當麵問答。”


    呂強這是第二次和皇帝劉宏舉薦皇甫嵩了,皇甫嵩叔父皇甫規,在並、涼二州統兵,之兵。


    黨錮之時,皇甫規自稱黨人,求先帝禁錮,打心底裏他是自認士人。


    “皇甫嵩啊!”


    皇帝劉宏對自己一手提拔的皇甫嵩也是厚愛有加,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歎息一聲:“他與呂布一黨啊!”


    “陛下,您自北巡歸來,一直英明神武,這時候,怎麽糊塗了?”


    呂強靠近劉宏,仿佛是忘年老友,對劉宏說道:“皇甫嵩與呂布結黨,那是曹節一黨相誣。既已坐實,怎能說其結黨?而且陛下今年大赦黨人,朝野之上,一片歡聲。為何還要防著皇甫嵩和呂布呢?”


    “再者,陛下覺得呂布將軍糧、私鹽的邊關勢力連根拔起,難道是為了據為己有?”


    “那倒不是,那曹節、王甫之前,對呂布力挺,必是有心拉攏。想來早已許過重利,朕斷定,呂布上奏開市,定不是為了中飽私囊。”


    皇帝劉宏臉上漏出了一陣喜悅。眼前浮現出呂布單騎入鮮卑陣中,一路衝殺十餘裏,到了支就塞外,引兵複而衝殺的情景。


    “你知道呂布殺了多少鮮卑人嗎?朕看那血腥的場麵,都覺得心寒。這大漢若僅有一人,不會裏通鮮卑,那一定是呂布。”


    說到這,皇帝劉宏隨手折下一根枯枝,忽然跳起來了:“那呂布,手中一杆騰龍畫杆方天戟,掄圓了就這麽一通斬殺。朕看著都心驚,開始的時候,擔心這呂布哪裏一個閃失,慘死亂軍之中。後來擔心這鮮卑人跑了,呂布一人如何去追啊!”


    “當真如此?”


    呂強知道話題被劉宏帶跑了,也不向回拉。這個皇帝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心智單純,思維跳脫。


    有人說,這是一個昏君。呂強聽書過,一笑置之。大漢四百年,若論皇帝有情有義,這劉宏當之魁。


    隻是皇帝身邊人,沒有一個能臣。曾幾何時,呂強恨自己不是霍光,能夠輔漢室江山,匡扶大漢社稷。


    如今,皇帝親政了,要有一番作為。呂強心中也燃著一團火焰,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那就是在皇帝身邊,不顯山、不露水的,保護呂布、皇甫嵩、楊彪這一幹大漢忠良。


    “那就派皇甫卿去?”


    劉宏笑笑,隨手把枯枝扔在地上。也隻有在這些宦官麵前,可以恣意一些,若是被楊賜、劉寬這些公卿看到,恐怕又要一番勸諫了。


    “邊關之事,沒有比皇甫嵩再了解的了。而且北地郡與羌零互市,若此法可行,皇甫嵩也能傳授呂布一些經驗。”


    呂強說完,恭敬一揖:“其實陛下早有決斷了,不是嗎?”


    “那是自然!”


    皇帝劉宏笑笑,呂強剛直在宦官中是出了名的,如今也學會說話了:“皇甫嵩此事若辦得好,朕定給你封侯。”


    “臣愧不敢當!”


    “你啊,朕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朝堂之上,人人都想為侯。遙想漢飛將軍李廣,終身不得封侯,含恨自刎。如今中常侍各個為侯,唯獨你不是。”


    皇帝劉宏想要給呂強封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早在少不更事之時,便下過旨了。


    那時好像是都鄉侯吧!這呂強辭不就就罷了。還上書請求斥奸佞,任忠良,薄賦斂,厚農桑,開言路。


    煩不勝煩。


    ……


    皇甫嵩最近頭疼的很啊!


    聽聞元節公一番教誨,滿腹的新政,要向羌零部落推行。


    前有羌零部落相迎鮮卑牽製呂布,蠢蠢欲動,與漢庭關係緊張。還沒平息下來,就接到皇帝劉宏口諭,帥軍東北行,馳援呂布。


    人沒到,聞聽塞外捷報。皇帝劉宏沒有下旨撤軍,皇甫嵩隻要硬著頭皮,到了五原。


    沒想到,皇帝劉宏麵都沒見到,和呂布寥寥數語,又回去了。平靜了不到一個月,和羌零部落關係稍稍平靜。


    皇甫嵩剛想推行新政,又接到皇帝劉宏出使五原的詔書。


    心裏多少有些埋怨,不過皇甫嵩還是很欣慰的,皇帝劉宏開始做事了,與鮮卑開市,這麽不靠譜的奏書,也開始認真思量了。


    呂布奏書,尚書台盡數抄過,送與皇甫嵩過目。華麗的辭藻、引經據典,一看就不是呂布寫的。


    唯有最後一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u看書 .uukansh 皆為漢土。漢土之上,可以有漢市。


    皇甫嵩看得出,這是呂布自己寫的,複合呂布一貫的風格。慷慨激昂的話語,振奮皇帝劉宏的內心。


    硬生生將這一個得過且過,不問朝政的皇帝,變成了一個一心掃平鮮卑的皇帝。


    “喚閻、梁二位先生來!”


    皇甫嵩對門外侍衛說道,這二位先生都是涼州名士。一個閻忠、一個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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