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出來作證？”
聽到倪永孝真的要洗白，黃誌誠頓時急了，於是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但是說完以後，他才發覺事情有點不對。
這不，他轉身看向陳永仁，發現對方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
陳永仁雙眼直視著黃誌誠，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發現，對方對倪家有一種執念，不僅僅是因為倪家犯法那麽簡單。
畢竟要說違法犯罪的話，和黃誌誠關係不錯的韓琛，以前身為倪家的頭目，很多事情就是他出麵去為倪家做的。
這一次黃誌誠的失態，更是讓陳永仁心中有了想法。
看到已經陷入了魔怔的黃誌誠，向來和對方無話不說的陳永仁，最終選擇把自己在倪家槍手隊船上放置了炸藥的事情埋在了心裏。
因為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黃誌誠。
而且在看到對方如此瘋狂以後，陳永仁一時間也開始猜測起。
對方在自己即將被警校辭退的時候，主動找到自己去倪家臥底，到底真的是為了正義，還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兩個原本默契的黃金搭檔，不知不覺中便產生了隔閡。
於是陳永仁最終隻是低下頭不說話，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切的。”
“哪怕我對付不了倪永孝，還有人能夠對付。”
黃誌誠眼看最後的機會要離自己而去，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所以他沒有和陳永仁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好久沒有來這裏吃飯了吧，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了。”
和陳永仁分別，黃誌誠又帶著幾盒盒飯走進了韓琛的審訊室。
“韓琛沒有說話，卻主動接過盒飯，然後打開自顧著吃了起來。”
“我要豁免權！”
吃完以後，韓琛擦幹淨嘴，然後提出自己的要求。
黃誌誠抽著煙，學著剛才陳永仁看自己時一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韓琛。
“我有倪永孝的犯罪證據，我要當證人出麵指證倪永孝。”
韓琛看著黃誌誠，臉上非常的認真。
“我是不能回頭了，既然如此，那麽就幹脆拉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黃誌誠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還有半根的煙直接全部燃燒了，頓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你說什麽？你又證據，指證倪永孝！”
什麽叫峰回路轉，這就叫峰回路轉。
黃誌誠已經做好了這一次行動失敗的可能。
哪知道韓琛竟然這麽給力。
“當然，做我這一行的，早就想到過會有這一天了。”
韓琛笑了。
笑得非常開心，完全不擔心自己身陷死局。
黃誌誠又是久久不語。
驟然聽到這個可以解決倪家的好消息，他心中一時間有些空蕩蕩的。
似乎是多年夙願即將完成，突然便沒有前進的目標一般。
“你指證倪永孝的話，本身會很危險，但是我不可能給你爭取到豁免權，晚上的事情證據確鑿。”
不過他還是馬上壓住了心中的情緒，坦白的向韓琛說明情況。
“哈哈哈！”
韓琛笑了起來，然後走到黃誌誠身邊，拍了拍對方手臂。
“你長得這麽好看，我有信心。”
兩人對視片刻，黃誌誠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張坑坑窪窪的臉頓時變得更難看了，也不知道韓琛是怎麽說出這種違心的話的。
“你還是第一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謝謝。”
看來對於自己長什麽樣子，黃誌誠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兩人笑完以後，便開始協商起該如何指控倪永孝起來。
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商量出什麽章程，倪家的律師就趕到了警署。
因為沒有證據，倪家的能量也不低，一部分人遞話到警署，很快就名正言順的把倪永孝給保了出去。
和倪永孝一起出去的，還有陳永仁。
回家後，倪永孝第一時間把陳永仁帶到了書房。
在門口，陳永仁脫掉經常穿著的皮衣。
“坐，身體沒什麽大礙吧，我已經安排律師投訴他們了。”
倪永孝一邊倒著熱水，一邊關心起和大熊貓一樣的陳永仁。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幾天時間就好了。”
陳永仁搖了搖頭，表示都是小問題，被倪永孝拉進書房，他心中還有些忐忑。
說完話以後，他突然發現倪永孝在一直盯著自己。
“怎麽了？”
陳永仁心中更慌了，但是他卻隻能強行要自己保持平靜。
“我記得你當初上過警校，成績還不錯？”
倪永孝突然提起了過去，陳永仁心中警鈴大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遲疑片刻後，他才開口。
“是的，但是因為那天晚上你來通知我，導致葉校長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就被警校辭退了。”
陳永仁沒有選擇狡辯，而是陳述一件事實。
倪永孝沉默片刻，良久後才重新開口。
“今晚我們明顯是被人擺了一道，而且韓琛怎麽會那麽巧就出現在碼頭。”
“你是懷疑今晚有人泄露了消息？”
陳永仁搶先一步把倪永孝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倪永孝點了點頭，表示了默認。
然後他雙眼認真的看著陳永仁。
昨晚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警察好像就是跟在他們身後趕到的，這明顯不可能是巧合，而是對方早就掌握了自己的蹤跡。
陳永仁勇敢的對視上倪永孝的眼睛，雖然心跳得很快，但是他表麵上卻表現得非常平靜。
他思緒快速翻轉，昨晚原本以為是萬無一失了，所以有些大意。
畢竟知道行動的就三個人，倪永孝自己不可能泄密，三叔一直和槍手在船上，那麽這麽看的話，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但是陳永仁當然不願意就這麽暴露自己了。
“可能警方是盯上了泰國老，所以才導致消息泄露的，畢竟他們那裏都混進去了條子。”
陳永仁認真的向對方解釋。
他說的也不算錯，畢竟曹達華後麵主動站出來，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而且也可能是韓琛，警察不是跟著我們去的，隻是恰好在我們後麵，實際上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趕到了，你忘記了埋伏在那邊的幾個條子嗎？”
陳永仁又提起了周星星和陳晉等人。
說完以後，他再次認真的看向對方。
“不然的話，總不會是我或者三叔吧，要是我的話，那條子不會對槍手隊沒有準備，更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坐船逃跑。”
聽完陳永仁的話，倪永孝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想多了。
畢竟正如陳永仁解釋的一樣，他要是真的是臥底的話，那麽尖沙咀警方不可能不聯係水警攔路。
而實際上呢，因為陳永仁往船上放了炸彈，在得知倪永孝準備洗白，所以便沒有把這件事情告知黃誌誠。
再加上曹達華陰差陽錯和泰國老混在了一起。
反倒是洗清了陳永仁身上的嫌疑。
“我們是親兄弟，三叔也是一家人，我怎麽會懷疑你們兩個呢。”
倪永孝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
看到倪永孝的動作，陳永仁鬆了一口氣。
他熟悉對方，既然倪永孝這麽說，那麽至少自己已經過了這一關。
“對了，三叔還在船上。”
為自己洗脫懷疑後，陳永仁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知道，昨晚那麽多人看著，他暫時還不能回來。”
倪永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三叔的事情。
他和陳永仁因為連車都沒有下，雖然陳永仁撞倒了一個韓琛的手下，但是那時候對方手裏拿著武器。
最後被律師解釋為緊急避險。
但是三叔等人不一樣，他們持槍擊殺韓琛的手下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自然不可能那麽輕易的解決。
陳永仁其實也並不是真的關注三叔，他提起這件事情隻是為了轉移倪永孝的注意力。
說完以後，倪永孝似乎也想起三叔和槍手隊的事情，便叮囑著讓他低調一點，然後就放他離開了。
陳永仁起身，然後倒退著離開了書房。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短短時間裏，他後背的汗已經滲透了襯衣。
套上皮衣後，陳永仁才繼續邁步往外走去。
他心中隻覺得一片冰冷。
剛才提起三叔的事情，雖然隻是用來轉移注意力，但是倪永孝的態度卻非常不對。
因為他太冷靜了。
這一次雖然說警方沒有抓住他們兩個的把柄。
可三叔也是倪家人，尤其是瘋狗一樣的黃誌誠在，隻要他死死的盯著倪家，三叔就不可能繼續在港島光明正大的待下去。
可是倪永孝卻絲毫不在意這一點。
再想起他讓自己在槍手隊的船裏麵藏了兩捆炸藥，陳永仁一時間不敢繼續往下去想。
黃誌誠已經魔怔，倪永孝也快要瘋狂，陳永仁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對了，他們都說尖沙咀行動部門長官張sir是罪惡克星，我能不能找他去匯報。”
陳永仁心中一動。
他有一個誰都沒有告訴的秘密，那就是他認識張品。
早在沒有從警之前，他在做手機銷售的時候，賣了一部手機給張sir。
也不知道憑借這個交情，張sir信不信得過自己。
陳永仁衝動之下，真的準備去找張品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沒有見張品的理由，總不能直接去警署吧。
在陳永仁想要見張品但是卻沒有機會的時候，還有另外的人也同樣想要見張sir。
“尖沙咀要變天了！”
吉米拿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
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像是一個精英白領多過黑社會。
實際上他之所以投靠東星的最初目的，就是能做生意不會被黑社會針對，找個靠山而已。
哪知道後麵他東星新上位的飛機投緣，在對方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到了頭目的位置上。
“那又怎麽樣。”
飛機重重的把茶杯砸在桌子上，然後看向一旁的小弟。
“你他媽的拿這麽燙的茶給我，是要燙死我嗎？靠！”
小弟低著頭不說話。
“和他置氣做什麽。”
吉米勸住了飛機，他知道，對方不是真的怪茶燙，而是心情不好。
而飛機心情不好的原因嘛，自然是多方麵的。
首先自然是因為前段時間灣仔警署的人事變動。
沒有了張品給出的便利，再加上洪興蔣天養回歸，東星在灣仔的地位頓時變得動搖起來。
再一個就是飛機的威望問題。
在他能夠帶大家掙錢的時候，不少人雖然質疑過他資曆淺，但是卻也沒有說出口。
可是當麵對挑戰時，飛機的地位卻變得動搖起來。
尤其是在飛機的帶領下，東星實力增強不少，也收了一些新人。
這兩年這些新人也開始不斷冒頭。
比如吉米就很出色。
而除了吉米，還有一個奔雷虎雷耀陽以及擒龍虎司徒浩楠。
這兩人眼看著飛機貌似沒有那麽能夠擺平事情後，便開始陰奉陽違起來。
想要自己也上位。
不得不說，飛機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他本身資曆不夠，在有靠山的時候還好，現在靠山眼看著沒有了，便開始受到其他人的擠兌。
除了靠山和內部小弟的擠兌以外，還有外患困擾著他。
首先是老牌社團洪興，在新的龍頭蔣天養上位後，直接帶人搶回了屯門，並且放話要東星讓出銅鑼灣。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老牌和連勝，在和他們爭奪尖東的位置。
尖東原本是屬於尖沙咀的範圍。
之前飛機想要擴張，又看到尖沙咀比較混亂，便安排了吉米前去搶奪。
但是隨後得到了張品的警告，讓他不要亂過界，再加上尖沙咀四大勢力的阻攔。
所以東星也沒有完全占領尖東。
遭遇了這麽多煩心事。
飛機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媽的，宋子傑這家夥，擺明了就是針對我。”
人走茶涼這回事也出現在了飛機身上。
或者說飛機囂張的性格，讓張品不再信任他，再加上宋子傑公事公辦的方法，很快就把飛機逼到無奈的地方。
“要不你再去問問，或者幹脆不管這些，我們直接殺過去。”
吉米倒是不像雷耀陽以及司徒浩楠那樣想推翻飛機。
聽到倪永孝真的要洗白，黃誌誠頓時急了，於是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但是說完以後，他才發覺事情有點不對。
這不，他轉身看向陳永仁，發現對方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
陳永仁雙眼直視著黃誌誠，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發現，對方對倪家有一種執念，不僅僅是因為倪家犯法那麽簡單。
畢竟要說違法犯罪的話，和黃誌誠關係不錯的韓琛，以前身為倪家的頭目，很多事情就是他出麵去為倪家做的。
這一次黃誌誠的失態，更是讓陳永仁心中有了想法。
看到已經陷入了魔怔的黃誌誠，向來和對方無話不說的陳永仁，最終選擇把自己在倪家槍手隊船上放置了炸藥的事情埋在了心裏。
因為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黃誌誠。
而且在看到對方如此瘋狂以後，陳永仁一時間也開始猜測起。
對方在自己即將被警校辭退的時候，主動找到自己去倪家臥底，到底真的是為了正義，還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兩個原本默契的黃金搭檔，不知不覺中便產生了隔閡。
於是陳永仁最終隻是低下頭不說話，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切的。”
“哪怕我對付不了倪永孝，還有人能夠對付。”
黃誌誠眼看最後的機會要離自己而去，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所以他沒有和陳永仁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好久沒有來這裏吃飯了吧，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了。”
和陳永仁分別，黃誌誠又帶著幾盒盒飯走進了韓琛的審訊室。
“韓琛沒有說話，卻主動接過盒飯，然後打開自顧著吃了起來。”
“我要豁免權！”
吃完以後，韓琛擦幹淨嘴，然後提出自己的要求。
黃誌誠抽著煙，學著剛才陳永仁看自己時一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韓琛。
“我有倪永孝的犯罪證據，我要當證人出麵指證倪永孝。”
韓琛看著黃誌誠，臉上非常的認真。
“我是不能回頭了，既然如此，那麽就幹脆拉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黃誌誠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還有半根的煙直接全部燃燒了，頓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你說什麽？你又證據，指證倪永孝！”
什麽叫峰回路轉，這就叫峰回路轉。
黃誌誠已經做好了這一次行動失敗的可能。
哪知道韓琛竟然這麽給力。
“當然，做我這一行的，早就想到過會有這一天了。”
韓琛笑了。
笑得非常開心，完全不擔心自己身陷死局。
黃誌誠又是久久不語。
驟然聽到這個可以解決倪家的好消息，他心中一時間有些空蕩蕩的。
似乎是多年夙願即將完成，突然便沒有前進的目標一般。
“你指證倪永孝的話，本身會很危險，但是我不可能給你爭取到豁免權，晚上的事情證據確鑿。”
不過他還是馬上壓住了心中的情緒，坦白的向韓琛說明情況。
“哈哈哈！”
韓琛笑了起來，然後走到黃誌誠身邊，拍了拍對方手臂。
“你長得這麽好看，我有信心。”
兩人對視片刻，黃誌誠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張坑坑窪窪的臉頓時變得更難看了，也不知道韓琛是怎麽說出這種違心的話的。
“你還是第一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謝謝。”
看來對於自己長什麽樣子，黃誌誠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兩人笑完以後，便開始協商起該如何指控倪永孝起來。
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商量出什麽章程，倪家的律師就趕到了警署。
因為沒有證據，倪家的能量也不低，一部分人遞話到警署，很快就名正言順的把倪永孝給保了出去。
和倪永孝一起出去的，還有陳永仁。
回家後，倪永孝第一時間把陳永仁帶到了書房。
在門口，陳永仁脫掉經常穿著的皮衣。
“坐，身體沒什麽大礙吧，我已經安排律師投訴他們了。”
倪永孝一邊倒著熱水，一邊關心起和大熊貓一樣的陳永仁。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幾天時間就好了。”
陳永仁搖了搖頭，表示都是小問題，被倪永孝拉進書房，他心中還有些忐忑。
說完話以後，他突然發現倪永孝在一直盯著自己。
“怎麽了？”
陳永仁心中更慌了，但是他卻隻能強行要自己保持平靜。
“我記得你當初上過警校，成績還不錯？”
倪永孝突然提起了過去，陳永仁心中警鈴大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遲疑片刻後，他才開口。
“是的，但是因為那天晚上你來通知我，導致葉校長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就被警校辭退了。”
陳永仁沒有選擇狡辯，而是陳述一件事實。
倪永孝沉默片刻，良久後才重新開口。
“今晚我們明顯是被人擺了一道，而且韓琛怎麽會那麽巧就出現在碼頭。”
“你是懷疑今晚有人泄露了消息？”
陳永仁搶先一步把倪永孝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倪永孝點了點頭，表示了默認。
然後他雙眼認真的看著陳永仁。
昨晚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警察好像就是跟在他們身後趕到的，這明顯不可能是巧合，而是對方早就掌握了自己的蹤跡。
陳永仁勇敢的對視上倪永孝的眼睛，雖然心跳得很快，但是他表麵上卻表現得非常平靜。
他思緒快速翻轉，昨晚原本以為是萬無一失了，所以有些大意。
畢竟知道行動的就三個人，倪永孝自己不可能泄密，三叔一直和槍手在船上，那麽這麽看的話，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但是陳永仁當然不願意就這麽暴露自己了。
“可能警方是盯上了泰國老，所以才導致消息泄露的，畢竟他們那裏都混進去了條子。”
陳永仁認真的向對方解釋。
他說的也不算錯，畢竟曹達華後麵主動站出來，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而且也可能是韓琛，警察不是跟著我們去的，隻是恰好在我們後麵，實際上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趕到了，你忘記了埋伏在那邊的幾個條子嗎？”
陳永仁又提起了周星星和陳晉等人。
說完以後，他再次認真的看向對方。
“不然的話，總不會是我或者三叔吧，要是我的話，那條子不會對槍手隊沒有準備，更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坐船逃跑。”
聽完陳永仁的話，倪永孝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想多了。
畢竟正如陳永仁解釋的一樣，他要是真的是臥底的話，那麽尖沙咀警方不可能不聯係水警攔路。
而實際上呢，因為陳永仁往船上放了炸彈，在得知倪永孝準備洗白，所以便沒有把這件事情告知黃誌誠。
再加上曹達華陰差陽錯和泰國老混在了一起。
反倒是洗清了陳永仁身上的嫌疑。
“我們是親兄弟，三叔也是一家人，我怎麽會懷疑你們兩個呢。”
倪永孝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
看到倪永孝的動作，陳永仁鬆了一口氣。
他熟悉對方，既然倪永孝這麽說，那麽至少自己已經過了這一關。
“對了，三叔還在船上。”
為自己洗脫懷疑後，陳永仁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知道，昨晚那麽多人看著，他暫時還不能回來。”
倪永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三叔的事情。
他和陳永仁因為連車都沒有下，雖然陳永仁撞倒了一個韓琛的手下，但是那時候對方手裏拿著武器。
最後被律師解釋為緊急避險。
但是三叔等人不一樣，他們持槍擊殺韓琛的手下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自然不可能那麽輕易的解決。
陳永仁其實也並不是真的關注三叔，他提起這件事情隻是為了轉移倪永孝的注意力。
說完以後，倪永孝似乎也想起三叔和槍手隊的事情，便叮囑著讓他低調一點，然後就放他離開了。
陳永仁起身，然後倒退著離開了書房。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短短時間裏，他後背的汗已經滲透了襯衣。
套上皮衣後，陳永仁才繼續邁步往外走去。
他心中隻覺得一片冰冷。
剛才提起三叔的事情，雖然隻是用來轉移注意力，但是倪永孝的態度卻非常不對。
因為他太冷靜了。
這一次雖然說警方沒有抓住他們兩個的把柄。
可三叔也是倪家人，尤其是瘋狗一樣的黃誌誠在，隻要他死死的盯著倪家，三叔就不可能繼續在港島光明正大的待下去。
可是倪永孝卻絲毫不在意這一點。
再想起他讓自己在槍手隊的船裏麵藏了兩捆炸藥，陳永仁一時間不敢繼續往下去想。
黃誌誠已經魔怔，倪永孝也快要瘋狂，陳永仁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對了，他們都說尖沙咀行動部門長官張sir是罪惡克星，我能不能找他去匯報。”
陳永仁心中一動。
他有一個誰都沒有告訴的秘密，那就是他認識張品。
早在沒有從警之前，他在做手機銷售的時候，賣了一部手機給張sir。
也不知道憑借這個交情，張sir信不信得過自己。
陳永仁衝動之下，真的準備去找張品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沒有見張品的理由，總不能直接去警署吧。
在陳永仁想要見張品但是卻沒有機會的時候，還有另外的人也同樣想要見張sir。
“尖沙咀要變天了！”
吉米拿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
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像是一個精英白領多過黑社會。
實際上他之所以投靠東星的最初目的，就是能做生意不會被黑社會針對，找個靠山而已。
哪知道後麵他東星新上位的飛機投緣，在對方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到了頭目的位置上。
“那又怎麽樣。”
飛機重重的把茶杯砸在桌子上，然後看向一旁的小弟。
“你他媽的拿這麽燙的茶給我，是要燙死我嗎？靠！”
小弟低著頭不說話。
“和他置氣做什麽。”
吉米勸住了飛機，他知道，對方不是真的怪茶燙，而是心情不好。
而飛機心情不好的原因嘛，自然是多方麵的。
首先自然是因為前段時間灣仔警署的人事變動。
沒有了張品給出的便利，再加上洪興蔣天養回歸，東星在灣仔的地位頓時變得動搖起來。
再一個就是飛機的威望問題。
在他能夠帶大家掙錢的時候，不少人雖然質疑過他資曆淺，但是卻也沒有說出口。
可是當麵對挑戰時，飛機的地位卻變得動搖起來。
尤其是在飛機的帶領下，東星實力增強不少，也收了一些新人。
這兩年這些新人也開始不斷冒頭。
比如吉米就很出色。
而除了吉米，還有一個奔雷虎雷耀陽以及擒龍虎司徒浩楠。
這兩人眼看著飛機貌似沒有那麽能夠擺平事情後，便開始陰奉陽違起來。
想要自己也上位。
不得不說，飛機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他本身資曆不夠，在有靠山的時候還好，現在靠山眼看著沒有了，便開始受到其他人的擠兌。
除了靠山和內部小弟的擠兌以外，還有外患困擾著他。
首先是老牌社團洪興，在新的龍頭蔣天養上位後，直接帶人搶回了屯門，並且放話要東星讓出銅鑼灣。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老牌和連勝，在和他們爭奪尖東的位置。
尖東原本是屬於尖沙咀的範圍。
之前飛機想要擴張，又看到尖沙咀比較混亂，便安排了吉米前去搶奪。
但是隨後得到了張品的警告，讓他不要亂過界，再加上尖沙咀四大勢力的阻攔。
所以東星也沒有完全占領尖東。
遭遇了這麽多煩心事。
飛機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媽的，宋子傑這家夥，擺明了就是針對我。”
人走茶涼這回事也出現在了飛機身上。
或者說飛機囂張的性格，讓張品不再信任他，再加上宋子傑公事公辦的方法，很快就把飛機逼到無奈的地方。
“要不你再去問問，或者幹脆不管這些，我們直接殺過去。”
吉米倒是不像雷耀陽以及司徒浩楠那樣想推翻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