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偽裝的堅強
啞妃來襲：皇叔請小心 作者：墨轅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啊！”蘇小梧近似崩潰地歇斯底裏地喊了一聲，猛地推開鹹熙，瞪著他噙著笑的嘴了，怒氣衝天，叫道，“鬱少鹹！”
她實在不敢想象離兒被他們這些人摧殘成什麽模樣了，他還那麽小！
鹹熙撣了撣身上因為蘇小梧的憤怒而製造出來的褶皺，走進房間，拿起銀剪刀將太長的焰心撿了一些，手指拂過已顯出凋零之態的花朵，一副頹然之態的花朵慢慢綻放，恢複了嬌豔欲滴，將桌上掀開的書又往後翻了兩頁。
他轉過身輕笑著對蘇小梧解釋說，“這些都隻是做做樣子，族中長老時不時會來檢查。”
“這邊走。”他走回去握住蘇小梧的手繞過書架，書架後的粉牆上繪著九州樂遊山的風景，他輕輕笑了笑，指著畫上的的樓宇，“他的房間在這兒。”
“這裏是……樂遊山？”蘇小梧畫裏的布局不禁瞪大了眼睛，這裏再熟悉不過了。
“小殿下不滿意長老們安排的住處，非要樂遊山莊。”鹹熙看蘇小梧發愣微微一笑，解釋說，“進去吧。”
蘇小梧雖有遲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咬牙跟著鹹熙的步子朝著那牆壁撞了上去。
聽到鹹熙低低的笑聲，蘇小梧睜開一隻眼睛，人已經步入畫境，頭頂是璀璨的星空，遠處樂遊山莊紅燈高挑著，扭頭卻是滿架的書籍，他們此時果然是在牆上的畫裏。
“走吧。”鹹熙看著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愣在原地的蘇小梧輕輕笑了笑，輕輕按了按她的手心。
“真神奇。”蘇小梧從他手裏抽回手，打量著這裏的一切，樂遊山其實很大，就是她也不曾走遍，倒是這畫，竟像是將樂遊山毫無保留地搬了過來。
鹹熙沒有強迫蘇小梧再牽他的手，吹了個口哨，遠遠的有兩匹馬駕著一輛馬車飛奔而來，在兩人麵前停下。
山莊裏靜悄悄的，隻有幾個丫鬟仆婦在打理院子。
雖然一切都跟九州的樂遊山莊別無二致，巫山雲雨的紅綢紅燈籠，依依呀呀的絲竹之音，博弈樓偶爾傳來啪啪嗒嗒的落棋的聲音，但隻有聲音的盛宴，卻沒有人來享受這場狂歡。
蘇小梧鼻子酸酸的，眼眶微紅，捂著嘴唇蹲下身，再也忍受不了，放聲哭泣。
離兒他到底是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情來過這樣的生活的。很久很久以前，還是做殺手的時候，她習慣一個人，卻不喜歡一個人，她樂意藏身在鬧市之中，聽那些人的閑聊，怒罵，隻要有人聲，就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鹹熙看著蹲在地上的蘇小梧擰了擰眉，有些不明白蘇小梧此時的情緒，但看她傷心地歇斯底裏的痛哭，心微微有些疼。他沉默了一會兒，蹲下身將蘇小梧緊緊擁在懷裏，纖長的手指落在蘇小梧的頭上和悲傷，輕輕撫摸，像是要抹去她心底的痛。
“為什麽，每次見你，都要惹我哭。”蘇小梧嗚嗚地哭著，眼淚啪嗒嗒往下落，瞬間打濕了鹹熙的衣袍，她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自己的眼淚，不想讓鹹熙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她真的，真的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
“對不起。”鹹熙皺了皺眉，在她耳邊輕聲道。
“才不要你的對不起！”蘇小梧扯著嘴角努力想笑一笑，卻依舊難以抑製心中的悲傷，眼淚撲簌簌不受控製地落下來，哭得像個孩子，“唔……哇！”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蘇小梧紅著眼圈兒走進小樓，胭脂花粉都放在原來的位置，窗欞上掛著慕容辛白和月泠送她的風鈴，風兒吹過，鈴鈴作響。
“平日隻有離兒一個人在這兒嗎？”蘇小梧手托著下巴在窗前坐下，抬手晃了晃琉璃風鈴，扭頭望著在一邊烹茶的鹹熙，微微蹙眉道。
“嗯，一開始我用法術變了他熟悉的人在山莊裏，可他更喜歡一個人。”鹹熙輕輕歎了一口氣，笑著對蘇小梧說。
“他才不喜歡一個人。”蘇小梧喃喃道，“那些用法術變出來的人終究是假的，反而更讓人傷心。”
遠遠的有馬蹄聲傳來，山莊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馬車在小院外停下來。
“回來了。”鹹熙端著茶盞走到窗前，將茶盞給蘇小梧遞過去，蘇小梧卻沒有接。她緊攥著手，坐在窗台上緊張得看著院門，就要見到離兒了！
門口守著的小廝將腳凳放在馬車邊，後撤兩步站在一邊。
“鹹熙來了？”蘇離挑了挑眉，聲音嚅糯道。老遠就嗅到了鹹熙身上的味道，他跟他說過了輕易不要來他的地盤兒！
“是，大祭司帶公主殿下來看您了。”小廝輕輕點了點頭，輕聲笑道。
“又來這一套！”蘇離眯了眯眼睛，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
小廝幫蘇離推開院門，退守在一邊。
蘇離邁著小短腿慢慢走進院子，腳步平穩。它站在院子裏，仰著頭看著窗口，瞳孔微微一縮，緊擰著嘴唇沒發出聲音。
“小殿下。”鹹熙端著茶盞朝蘇離點了點頭，勾唇一笑。
“帶著你的作品從這兒離開！”蘇離上了樓，瞪圓了眼睛打量著蘇小梧一會兒，爬到一邊的凳子，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拿了一塊點心，扭頭瞥了鹹熙一眼，佯裝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心裏暗想鹹熙這次法術做出來的人很真。
“離兒。”蘇小梧從窗台上下去，看著雙手捧著點心大咬了一口，灌了口茶的蘇離，心中一陣酸澀，噙在眼中的淚水溢出眼眶，跑過去半跪在地上，將蘇離緊緊攬在懷裏。
蘇離安靜地靠在蘇小梧懷裏，呼吸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氣，他怔了好一會兒，胖嘟嘟的小手摸起蘇小梧的臉頰，咬著嘴唇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嗚哇一聲哭起來，小手緊摟著蘇小梧的脖子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決堤，完全傾瀉出來。
“親親！”蘇離滿臉淚水，聲音哭到沙啞，聲嘶力竭，小手緊緊抓著蘇小梧的衣裳，胸口劇烈起伏，有些喘不過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蘇離哭。
“離兒不哭。”蘇小梧這樣勸著蘇離，自己卻止不住哭泣。
鹹熙看著抱做一團痛哭兩個人，輕輕笑了笑，上前扶蘇小梧起來，“莫再哭了，再哭下去長老們就要來了。”
蘇小梧抱著蘇離走到床邊，抬手幫蘇離拭去頰邊的淚水，看著他腫起來的眼睛心疼地在她臉上吻了吻。
“親親，你沒事吧！”蘇離抽泣著看著蘇小梧，他記得自己被擄來的時候，娘親昏了過去，“我學了好多治療術，還有東崖和解吾，我常捉弄他們兩個，前兩天就用東崖的靈犀鎖把解吾連同鑰匙一起鎖在了鐵皮箱子裏，把臭老頭的寶貝瓶子摔碎了，把老巫婆的花田鉸了，我還常拿六六練習針灸。”
說著說著，蘇離突然撇著嘴，撲到蘇小梧懷裏，“娘親，我想你！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離兒想跟娘親回去嗎？”蘇小梧鼻子酸酸的，眼淚蓄滿眼眶，緊緊摟著蘇離，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扯了扯嘴角笑著問蘇離，眼淚卻無法控製地啪嗒一下落在蘇離發上。
“嗯。”蘇離蹭著蘇小梧胸口的一副悶悶地應了一聲。
蘇小梧看著蘇離濕潤的睫毛，和頰邊掛著的淚珠兒，拂了拂他微涼的臉頰，心口刺痛，“離兒，你在這兒好嗎？”
蘇離看著蘇小梧眸中難掩的傷心，咧著嘴角嘿嘿一笑，“好哇，他們都陪著我玩兒！每天都有好吃的，娘親，我下棋可厲害了，今天還贏了小九呢！對了，昨天我還夢見娘親了，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
蘇小梧看著蘇離因怕她擔心而佯裝出來的開心，心裏更痛，放下蘇離，起身走到窗邊，沿著嘴唇壓低聲音哽咽著。
蘇離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蘇小梧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裙擺，咬著嘴唇喃喃道，“娘親，你別哭。”
蘇小梧半仰著頭，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
“親親，困。”蘇離轉到蘇小梧身前，頭埋在她膝蓋上，輕輕蹭了蹭。
“好，娘親陪你睡覺。”蘇小梧擦去臉上的淚，彎腰將蘇離抱起來送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了床，將他緊緊攬在懷裏。
蘇離卻一直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一眨不眨地。
“不是困了嗎？”蘇小梧抿著嘴唇笑著摸了摸蘇離的小臉兒，輕笑道。
“醒來，娘親就不見了。”蘇離蹭了蹭蘇小梧的臉頰，傷心道。
蘇小梧抿了抿嘴唇，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不知道怎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會睡到什麽時候。
蘇離到底是個孩子，又大哭一場，很快就緊攥著蘇小梧的衣襟睡著了。蘇小梧輕拍著他的背，心裏很不是滋味。蘇離的話一句句在腦中回響，心痛得無以複加，眼淚止不住地流。
蘇小梧幫蘇離掖了掖被角，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她笑了笑，在床邊坐下，看著坐在圓桌邊的鹹熙，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照顧離兒。”
“這是我應該做的。”鹹熙說，“小殿下到這裏這麽久，每天都把青丘鬧得雞飛狗跳，長老們備受捉弄，卻不舍得責備他。但他很孤單，蘇蘇，你要盡快到青丘來。”
“我知道。”蘇小梧喃喃道，她恨不能現在的自己不是什麽離魂，而是真實存在著的，這樣就能帶離兒離開這裏。
“不睡嗎？”鹹熙看著蘇小梧一直落在蘇離身上的目光，輕輕歎了一口氣。
“嗯，我怕醒來就不在這裏了。”蘇小梧看著自己被蘇離抓著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低喃道。
她實在不敢想象離兒被他們這些人摧殘成什麽模樣了，他還那麽小！
鹹熙撣了撣身上因為蘇小梧的憤怒而製造出來的褶皺，走進房間，拿起銀剪刀將太長的焰心撿了一些，手指拂過已顯出凋零之態的花朵，一副頹然之態的花朵慢慢綻放，恢複了嬌豔欲滴，將桌上掀開的書又往後翻了兩頁。
他轉過身輕笑著對蘇小梧解釋說，“這些都隻是做做樣子，族中長老時不時會來檢查。”
“這邊走。”他走回去握住蘇小梧的手繞過書架，書架後的粉牆上繪著九州樂遊山的風景，他輕輕笑了笑，指著畫上的的樓宇，“他的房間在這兒。”
“這裏是……樂遊山？”蘇小梧畫裏的布局不禁瞪大了眼睛，這裏再熟悉不過了。
“小殿下不滿意長老們安排的住處，非要樂遊山莊。”鹹熙看蘇小梧發愣微微一笑，解釋說，“進去吧。”
蘇小梧雖有遲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咬牙跟著鹹熙的步子朝著那牆壁撞了上去。
聽到鹹熙低低的笑聲，蘇小梧睜開一隻眼睛，人已經步入畫境，頭頂是璀璨的星空，遠處樂遊山莊紅燈高挑著，扭頭卻是滿架的書籍，他們此時果然是在牆上的畫裏。
“走吧。”鹹熙看著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愣在原地的蘇小梧輕輕笑了笑，輕輕按了按她的手心。
“真神奇。”蘇小梧從他手裏抽回手，打量著這裏的一切，樂遊山其實很大，就是她也不曾走遍，倒是這畫，竟像是將樂遊山毫無保留地搬了過來。
鹹熙沒有強迫蘇小梧再牽他的手，吹了個口哨，遠遠的有兩匹馬駕著一輛馬車飛奔而來，在兩人麵前停下。
山莊裏靜悄悄的，隻有幾個丫鬟仆婦在打理院子。
雖然一切都跟九州的樂遊山莊別無二致，巫山雲雨的紅綢紅燈籠，依依呀呀的絲竹之音，博弈樓偶爾傳來啪啪嗒嗒的落棋的聲音，但隻有聲音的盛宴，卻沒有人來享受這場狂歡。
蘇小梧鼻子酸酸的，眼眶微紅，捂著嘴唇蹲下身，再也忍受不了，放聲哭泣。
離兒他到底是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情來過這樣的生活的。很久很久以前，還是做殺手的時候，她習慣一個人，卻不喜歡一個人，她樂意藏身在鬧市之中，聽那些人的閑聊，怒罵，隻要有人聲，就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鹹熙看著蹲在地上的蘇小梧擰了擰眉，有些不明白蘇小梧此時的情緒，但看她傷心地歇斯底裏的痛哭，心微微有些疼。他沉默了一會兒，蹲下身將蘇小梧緊緊擁在懷裏，纖長的手指落在蘇小梧的頭上和悲傷，輕輕撫摸，像是要抹去她心底的痛。
“為什麽，每次見你，都要惹我哭。”蘇小梧嗚嗚地哭著，眼淚啪嗒嗒往下落，瞬間打濕了鹹熙的衣袍，她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自己的眼淚，不想讓鹹熙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她真的，真的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
“對不起。”鹹熙皺了皺眉，在她耳邊輕聲道。
“才不要你的對不起！”蘇小梧扯著嘴角努力想笑一笑，卻依舊難以抑製心中的悲傷，眼淚撲簌簌不受控製地落下來，哭得像個孩子，“唔……哇！”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蘇小梧紅著眼圈兒走進小樓，胭脂花粉都放在原來的位置，窗欞上掛著慕容辛白和月泠送她的風鈴，風兒吹過，鈴鈴作響。
“平日隻有離兒一個人在這兒嗎？”蘇小梧手托著下巴在窗前坐下，抬手晃了晃琉璃風鈴，扭頭望著在一邊烹茶的鹹熙，微微蹙眉道。
“嗯，一開始我用法術變了他熟悉的人在山莊裏，可他更喜歡一個人。”鹹熙輕輕歎了一口氣，笑著對蘇小梧說。
“他才不喜歡一個人。”蘇小梧喃喃道，“那些用法術變出來的人終究是假的，反而更讓人傷心。”
遠遠的有馬蹄聲傳來，山莊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馬車在小院外停下來。
“回來了。”鹹熙端著茶盞走到窗前，將茶盞給蘇小梧遞過去，蘇小梧卻沒有接。她緊攥著手，坐在窗台上緊張得看著院門，就要見到離兒了！
門口守著的小廝將腳凳放在馬車邊，後撤兩步站在一邊。
“鹹熙來了？”蘇離挑了挑眉，聲音嚅糯道。老遠就嗅到了鹹熙身上的味道，他跟他說過了輕易不要來他的地盤兒！
“是，大祭司帶公主殿下來看您了。”小廝輕輕點了點頭，輕聲笑道。
“又來這一套！”蘇離眯了眯眼睛，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
小廝幫蘇離推開院門，退守在一邊。
蘇離邁著小短腿慢慢走進院子，腳步平穩。它站在院子裏，仰著頭看著窗口，瞳孔微微一縮，緊擰著嘴唇沒發出聲音。
“小殿下。”鹹熙端著茶盞朝蘇離點了點頭，勾唇一笑。
“帶著你的作品從這兒離開！”蘇離上了樓，瞪圓了眼睛打量著蘇小梧一會兒，爬到一邊的凳子，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拿了一塊點心，扭頭瞥了鹹熙一眼，佯裝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心裏暗想鹹熙這次法術做出來的人很真。
“離兒。”蘇小梧從窗台上下去，看著雙手捧著點心大咬了一口，灌了口茶的蘇離，心中一陣酸澀，噙在眼中的淚水溢出眼眶，跑過去半跪在地上，將蘇離緊緊攬在懷裏。
蘇離安靜地靠在蘇小梧懷裏，呼吸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氣，他怔了好一會兒，胖嘟嘟的小手摸起蘇小梧的臉頰，咬著嘴唇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嗚哇一聲哭起來，小手緊摟著蘇小梧的脖子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決堤，完全傾瀉出來。
“親親！”蘇離滿臉淚水，聲音哭到沙啞，聲嘶力竭，小手緊緊抓著蘇小梧的衣裳，胸口劇烈起伏，有些喘不過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蘇離哭。
“離兒不哭。”蘇小梧這樣勸著蘇離，自己卻止不住哭泣。
鹹熙看著抱做一團痛哭兩個人，輕輕笑了笑，上前扶蘇小梧起來，“莫再哭了，再哭下去長老們就要來了。”
蘇小梧抱著蘇離走到床邊，抬手幫蘇離拭去頰邊的淚水，看著他腫起來的眼睛心疼地在她臉上吻了吻。
“親親，你沒事吧！”蘇離抽泣著看著蘇小梧，他記得自己被擄來的時候，娘親昏了過去，“我學了好多治療術，還有東崖和解吾，我常捉弄他們兩個，前兩天就用東崖的靈犀鎖把解吾連同鑰匙一起鎖在了鐵皮箱子裏，把臭老頭的寶貝瓶子摔碎了，把老巫婆的花田鉸了，我還常拿六六練習針灸。”
說著說著，蘇離突然撇著嘴，撲到蘇小梧懷裏，“娘親，我想你！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離兒想跟娘親回去嗎？”蘇小梧鼻子酸酸的，眼淚蓄滿眼眶，緊緊摟著蘇離，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扯了扯嘴角笑著問蘇離，眼淚卻無法控製地啪嗒一下落在蘇離發上。
“嗯。”蘇離蹭著蘇小梧胸口的一副悶悶地應了一聲。
蘇小梧看著蘇離濕潤的睫毛，和頰邊掛著的淚珠兒，拂了拂他微涼的臉頰，心口刺痛，“離兒，你在這兒好嗎？”
蘇離看著蘇小梧眸中難掩的傷心，咧著嘴角嘿嘿一笑，“好哇，他們都陪著我玩兒！每天都有好吃的，娘親，我下棋可厲害了，今天還贏了小九呢！對了，昨天我還夢見娘親了，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
蘇小梧看著蘇離因怕她擔心而佯裝出來的開心，心裏更痛，放下蘇離，起身走到窗邊，沿著嘴唇壓低聲音哽咽著。
蘇離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蘇小梧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裙擺，咬著嘴唇喃喃道，“娘親，你別哭。”
蘇小梧半仰著頭，眼淚卻如何也止不住。
“親親，困。”蘇離轉到蘇小梧身前，頭埋在她膝蓋上，輕輕蹭了蹭。
“好，娘親陪你睡覺。”蘇小梧擦去臉上的淚，彎腰將蘇離抱起來送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了床，將他緊緊攬在懷裏。
蘇離卻一直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一眨不眨地。
“不是困了嗎？”蘇小梧抿著嘴唇笑著摸了摸蘇離的小臉兒，輕笑道。
“醒來，娘親就不見了。”蘇離蹭了蹭蘇小梧的臉頰，傷心道。
蘇小梧抿了抿嘴唇，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不知道怎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會睡到什麽時候。
蘇離到底是個孩子，又大哭一場，很快就緊攥著蘇小梧的衣襟睡著了。蘇小梧輕拍著他的背，心裏很不是滋味。蘇離的話一句句在腦中回響，心痛得無以複加，眼淚止不住地流。
蘇小梧幫蘇離掖了掖被角，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她笑了笑，在床邊坐下，看著坐在圓桌邊的鹹熙，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照顧離兒。”
“這是我應該做的。”鹹熙說，“小殿下到這裏這麽久，每天都把青丘鬧得雞飛狗跳，長老們備受捉弄，卻不舍得責備他。但他很孤單，蘇蘇，你要盡快到青丘來。”
“我知道。”蘇小梧喃喃道，她恨不能現在的自己不是什麽離魂，而是真實存在著的，這樣就能帶離兒離開這裏。
“不睡嗎？”鹹熙看著蘇小梧一直落在蘇離身上的目光，輕輕歎了一口氣。
“嗯，我怕醒來就不在這裏了。”蘇小梧看著自己被蘇離抓著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