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慈雲山山腰有座年代悠久的觀音廟,曆來香火旺盛,大多數香客都不曾注意到,觀音廟後麵的密林中還有條小徑,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方。


    就在這條小徑盡頭,一處山崖上的密林掩映下,有一座略顯破敗的療養院,院門上方有塊石牌匾,上麵刻著龍飛鳳舞的八個大字:


    和氣生財,大展宏圖。


    這裏就是香江老資格社團和宏圖的總山門所在。


    時間是上午1o點,小徑上66續續有麵色深沉的人匆匆過來,在院門外接受過檢查後進入其中,很快消失在某個房間內。


    而他們帶來的手下,全部聚集到院門進去一個最大的房間裏。


    “你們聽說了吧,今早上觀塘那件事?”來自新蒲崗的紅棍喪坤神秘兮兮說道。


    “我是老大接到電話時聽了那麽一句,具體不是很清楚,喪坤你挨得近,你就說說看,別他麽給我們賣關子。”說話的是灣仔的雙花紅棍,資曆比較老,灣仔地區的坐館,摣數下來,他排第三。


    喪坤不敢再賣關子,直接道:“大飛哥,我和您說,今天淩晨,周興和大牙金一起被人做了!”


    “什麽?”在場的都是和宏圖各個分區的重要打手,最差也是紅棍,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百戰老將,砍人殺人哪個沒沾過手,可聽到這個消息,人人都驚愕不已。


    桑坤笑眯眯說:“你們知道誰做的?”


    “啪!”大飛直接扇了他腦袋一下,“叫你別賣關子,到死都改不了你這臭德性!”


    “是,是,我說,大飛哥您能輕些下手嗎,誰不知道您一巴掌扇死過人的。”喪坤捂著腦袋,齜牙咧嘴道。


    這馬屁拍得大飛喜笑顏開,溫柔道:“快說吧,等會大哥們散了,我帶你去廟街去去火,那邊最近新來了幾個白俄妹,波大洞深,就適合我們這樣的老鳥。”


    “好勒!”喪坤頓時眉開眼笑,“做掉周興和大牙金的是一個剛剛提上紅棍的小嘍囉,好像叫花狗。”


    “花狗,你好大的膽子,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竟然還敢跑到山門裏來!”


    某間隱秘的會堂內,氣氛陰森,香煙繚繞,小花哥跪倒在香案前,上身赤裸,背插雙棘,一副負荊請罪模樣。


    他身邊立著一個中年男人,此時正指著他鼻子大聲咒罵。


    “這是我和宏圖開山兩百年來,第一樁如此肆無忌憚的逆倫大罪!”罵了一會,見小花哥無語,這人回身對兩旁坐在太師椅中的眾人憤然說道,“山主,各位坐館,我提議立即開山堂,請祖師,行家法!”


    山主是個六十多歲的白老頭,慈眉善目,穿著一身白色繡金線唐裝,聞言微微點頭,用不輕不重的聲音說道:“尖沙咀堂口坐館提出動議,諸位談下看法吧。”


    “這種喪心病狂的孽畜,留著過年嗎?”一個三十左右的壯漢大大咧咧道,“快點辦了手續,我還要回去接著打牌,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做莊自摸兩把,就被叫到這裏來。”


    “我也同意。”


    “同意。”


    很多坐館聲。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忽然說道:“山主,有沒有問清是何緣故?”


    “這有何必要再多問,以下犯上,還是害命,絕對要馬上處死!”尖沙咀坐館大聲道。


    老者皺起眉頭,“小黑啊,我知道你同周興關係不錯,所以理解你的心情,可這種明顯違反常規的事情,山門總該了解詳細內情,以免日後再出此類大事,你覺得呢?”


    “額......”小黑無語,心中憤恨地罵著老不死。


    “花狗,你有何冤屈,從實說來,說不定山門還會酌情給你個體麵路走,省得禍害了你的家人。”山主終於話了,目光同老者不經意地對了一下。


    “和我一起來的人,你們把他叫進來吧。”小花哥聲音沙啞道。


    很快,渾身抖的吳運福被蒙著眼帶進來,他一下跪倒在地上,不敢說半句話。


    眾人這才看到他後背上綁著的一塊木牌。


    小黑走近些,大聲嘟囔:“給人廠牌刷紅漆,打紅叉,這很正常啊,我們要保護費不都這樣做的?”


    “藍田工貿公司,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破公司,有啥特別的?”


    “何,何鴻,後麵被打叉的這個字讀啥?”


    “金鑾殿的鑾!”之前那個五十多的老者走過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何鴻鑾,名字好氣派,這誰啊?”小黑疑惑道,等看見眾人臉色難看下來,更是摸不著頭腦了,“你們臉色怎麽了?”


    “這是何爵士的三孫子,何世禮的大侄子。”老者淡淡說道。


    “何爵士?!”小黑臉色終於變了,扯著嗓子叫道,“這是周興搞出來的,他腦袋進屎了!”


    “周興指使大牙金去做的,所以他現在死了。”山主淡淡說道,“我早上接到何鴻鑾的電話,他隻說了句‘心裏委屈,不為自己,隻為何家’。”


    “艸他娘的周興個王八蛋,何家在香江12o年,哪一年不給我們好處,他們也從不讓我們做事,人家有更貼心的數字幫呢。”小黑變臉破口大罵,“最近數字幫和潮州佬正好蠢蠢欲動,這不是給我們找不痛快嘛。”


    坐館們皆無語,很多人還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作為香江本地土生土長的社團,和宏圖從49年起,日子就不怎麽好過。


    潮州佬們(新義安)組織起來,在有國軍背景的山主帶領下攻城略地,而南渡而來的數字幫,更是憑借專業人手和武器大殺四方。


    他們這幫苦哈哈軟腳蟹隻能步步後退,差不多要被逼到海裏去了,要不是最近接了緬甸的線頭,搞到了緊俏的白貨,大部分幫眾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在這積極開拓新產品市場的關鍵時刻,如果背景和錢財都極其雄厚的何家震怒話,那他們就等著被輪毆至死吧,人家可有的是想要拿錢賣命的江湖人士等著聽命。


    香江社團最關鍵的不就是錢嘛,沒有大水喉在背後挺你,分分鍾就煙消雲散。


    潮州佬靠得是潮州商會那幫大商人,u看書 .uuanshu.co 數字幫靠得是心向灣灣的商人派係,工會也有北方最強大佬支持,他們和宏圖呢?


    本土就沒出幾個商業大佬,隻能敲詐些保護費,養一些賣肉的,實在上不了台麵,否則他們何至於去搞白貨這種風險極大的生意嘛。


    見大家沉默不語,山主開口了:“早上我還接到觀塘警署任達戎的電話,話裏話外,都在為這花狗說好話。”


    “我們這種大事,哪裏是他一個小小警長能摻和的。”小黑不屑道。


    另一個老者笑了:“小黑啊,你還不知道吧,他馬上就是觀塘警署的警署警長了,任命剛剛簽,今天就可以下達了。”


    小黑傻了眼。


    跪在地上的小花哥突然大叫道:“山主,諸位老大,如果我當了觀塘坐館,我每個月都會給山門貢獻一大筆錢!”


    小黑嘿嘿冷笑,踢了他一腳:“還想當坐館,做你的清秋大夢吧。”


    那個老者一把拉住他,不容置疑道:“讓他說!”


    “我找到一條新路子,香江,甚至整個世界都還沒有的路子。”花狗起身舉著雙手高叫,“做好了,我們每個月至少能賺2oo萬!”


    會堂內一片死寂。


    ps:抱歉,昨天晚上思路卡殼,這三章是淩晨熬夜寫出來的,晚上會盡力再更兩章。


    這段劇情就此結束,警和匪都搞定了,以後就是主角毫無旁騖、順風順水的展曆程,隻有商戰,不會再有黑社會和警察打擾他財了,要有也是張子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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