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平起見,那邊眉毛也親一下叭。


    兩邊都親完,安小然抿抿唇角,見沈辰還沒有要醒的跡象,決定繼續。


    接著,嘴唇輕輕落在他閉著的雙眼。


    隨後是鼻梁、臉頰、嘴唇、下頜……


    安小然輕輕呼出口氣,好吧,就親到這裏。


    她又看了沈辰一會兒,才滿足地躺回沈辰的懷裏,將小腦袋輕輕擱在他的手臂上,眼睛也再次閉上了。


    可是,就算隔著衣服,她也能感覺到沈辰手臂上傳來的溫度,還有那一股獨屬於沈辰的若有若無的好聞味道,在她的鼻息隱隱縈繞,以及……他胸口傳來的有力跳動,每一下,似乎也跳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跟著顫栗。


    腦子裏旖旎夢幻的泡泡一個接一個,嘴角也控製不住的往上翹。


    還是怎麽都睡不著。


    輾轉間,手指無意中碰到沈辰的腰部,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那裏特別的觸感。


    安小然的心忽然又劇烈跳了一下。


    等等,這是個好機會呀,不如……


    安小然猶豫再三,屏住呼吸,小聲問:“沈辰,你睡了嗎?”


    依舊沒有回應。


    她咬咬唇,小手一點點地朝著沈辰毛衣的下擺探去……


    隻是指尖輕輕如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她就仿佛觸了電一般,一下子縮了回來。


    嚶,摸到了,終於又摸到了!


    安小然捂住胸口。


    那裏麵,跳動得似乎都要爆炸了!


    隨後,她急促的吐了幾口氣,讓心跳恢複了一點,又開始猶豫起來。


    既想再摸幾下,又怕吵醒了沈辰,猶豫了半天,安小然下定決心。


    再摸兩下,不,再摸一下就好。


    再摸一下,就真的真的睡覺了!


    真的是最後一下!


    安小然咽了咽口水,再一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激動不安的小爪子。


    一回生二回熟。


    這次,她的膽子就大多了,沒有摸一下就走,而是頗有點探索精神地戳戳按按,認真體驗手感。


    感覺,很好!


    正在安小然不亦樂乎的時候,身邊的沈辰突然睜開眼,同時,一隻手直接握住了她還沒來得及撤走的罪魁禍手,低聲說,“摸夠了沒有?”


    安小然沒想到沈辰會突然醒來,嚇得小身子一抖,懵了好幾秒,才呆呆地抬起頭,朝沈辰看去。


    兩人麵麵相覷,四目相對。


    好半晌後,安小然才睜大了小鹿眼,結結巴巴問:“你、你醒了?”


    沈辰說:“我根本就沒睡著。”


    懷裏摟住個又香又軟的半夜不老實到處揩油的小東西,還怎麽睡得著?


    本來以為她親兩下就算了,沒想到越來越過分。


    安小然:“……”


    所以,剛才自己以為他睡著了,偷偷摸摸吃的那些豆腐,他都一清二楚?


    嗚嗚嗚嗚,小姑娘覺得沒法活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


    “我,我不摸了,你別生氣。”


    安小然邊說著,邊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從沈辰那裏抽回來,結果動作大了點,不知道碰到他哪兒,隻聽到沈辰抽了口冷氣,咬牙切齒的說:“再亂動,我可真的要做壞事了啊。”


    “!!!”


    安小然眼珠子骨碌碌轉,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了,小聲道:“我,我不動了。”


    沈辰不說話。


    過了幾秒,她又軟聲問:“剛才我碰到你哪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痛呀,要不然,我幫你揉揉吧?”


    “安靜點,你別說話了。”沈辰都要氣死了。


    “……”


    縮在沈辰懷裏,爪子抓住他毛衣下擺,戰戰兢兢的。


    不光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了。


    沈辰閉著眼默念了半天核心價值觀,又念了幾十遍刑法相關條例,才慢慢放鬆下來。


    見小姑娘半天沒了動靜,低聲問:“睡了嗎?”


    安小然輕輕搖頭:“沒。”


    沈辰歎了口氣:“怎麽還不睡啊?很晚了。”


    “我睡不著。”安小然小聲說。


    沈辰想了想,伸手把壁燈調亮了一點,“那我們說說話吧。”


    “好啊。”安小然問,“說什麽呢?”


    沈辰問:“之前,你爸爸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安小然抿抿唇,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他總是對我說,掙錢是為了讓我過的更幸福,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沒有覺得幸福呢……在京城的時候,我也三天兩頭見不到他一次,大大的家裏,始終隻有我和阿姨兩個人……”


    一個看似因為很忙無法經常回家的父親,卻口口聲聲說著愛她,聽起來,怎麽那麽可笑呢?


    最後,她迷茫地看著他,問道:“我不明白……沈辰,你告訴我,掙錢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即便,連最親的人……都比不上嗎?”


    “還有……你呢,也是這麽想的嗎?”


    同時,安小然的兩隻手抓住沈辰的衣擺,抓得緊緊的,一直看著他,似乎對他還未給出口的答案很緊張,很忐忑。


    沈辰忽然明白了她在緊張什麽。


    “你是在擔憂,有一天我會像你爸爸一樣,因為錢或是工作的緣故,拋下你不管嗎?”


    安小然垂下眸,算是默認了沈辰的話。


    與此同時,手將他抓得更緊了。


    昏黃的燈光籠罩下,她那對又長又濃密的睫毛輕顫著,看上去又脆弱,又無助,仿若在等待著命運的宣判,又像兩把小扇子,輕輕的掃在沈辰的心裏,掃得他的心裏都有點疼。


    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傻孩子……


    沈辰並沒有因為她有這種對他不夠信任的想法而生氣,因為,他能理解。


    越在乎,才會越患得患失。


    所有人都一樣。


    沈辰想了想,說,“其實,我也很喜歡錢。”


    安小然怔楞了下:“……”


    下一瞬間,沈辰將她摟得更緊了幾分。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用一種低緩而認真的語氣說。


    “因為,錢能給我一種安全感,能讓我覺得,我有能力給那些我愛的我重視的人幸福。”


    “但是對我來說……”


    “生命裏最值得我在意和珍惜的,永遠不會是金錢。”


    安小然的睫毛顫得也更厲害了。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沈辰。


    “你是說,你不會像我爸爸那樣,對嗎?”


    沈辰:“嗯。”


    這個回答,隻有短短的一個字。


    安小然的眼睛卻發酸了,而後,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兩隻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往下壓,直到兩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唇齒相依,一陣極盡親密的糾纏後,她將腦袋放在了沈辰的胸口處,耳朵則是緊緊地貼在那裏。


    沈辰問:“你在幹什麽?”


    安小然輕聲回答:“我在聽你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特別好聽。”


    沈辰笑了:“這有什麽好聽的?”


    安小然說:“它讓我感到你的存在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讓我覺得很溫暖,一點也不孤獨。”


    沈辰笑了,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說:“睡覺吧,小傻子,以後隨時讓你聽。”


    “好。”安小然閉上眼。


    沈辰也闔上了眼睛,慢慢入睡了。


    ……


    第二天早上,兩人被鬧鍾叫醒。


    簡單收拾了下,去酒店前台退了房。


    隨後,沈辰把安小然送了回去。


    臨上樓時,沈辰被安小然用力抱了的滿懷,而後她抿下了唇,抬起頭,眼眸全是溫柔地看著他:“沈辰,我好喜歡你!”


    說完這句,她踮起腳,親了他一下,才上樓去了。


    ***


    時間如水滑過,毫無聲息地就來到了十二月底。


    大漢寶日益走上正軌,沈辰將它劃分成幾個不同的部門,餐飲這裏主要由幾家大人和喬桂負責,在沈辰的要求下,並沒有急著擴張,而是穩紮穩打,以楚市為中心,慢慢發展加盟店,同時加強對加盟店的培訓和監督、管理,目前加盟店才六家,但月毛利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七十萬元。


    軟件方麵,沈辰把方鵬拉過來幫忙了,順便還讓方鵬找了他兩個同學,成立了個軟件技術部,專門負責網吧管理係統、有寶交易平台的升級和維護,由方鵬擔任部門經理。


    網吧管理係統目前半年的免費期還沒到,但也開始有了收入,一些遊戲商和廣告商主動找上門,希望借助網吧管理係統的平台來投放廣告,比如banner或是各種彈窗,已經提前結束了貼錢運營的時光,每月的廣告收入也有十幾二十萬。


    有寶交易平台現在則是已經發展到有了近二十名客服,每天24小時保證有客服在線,除了傳奇之外,還新開了石器時代和另外幾個遊戲的交易區,日均擔保交易筆數超過一千筆,擔保費用也即將突破三萬元的大關。


    大龍他們深感吐氣揚眉,又覺得現在已經勉強算是半個老板了,不能再和過去一樣不拘小節,至少像個老板的樣子。於是乎,三人跑到楚市最大的購物中心,下了血本各自買了幾套品牌西裝、墨鏡什麽的,打算改變一下形象。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天晚上,沈辰和他們見麵吃飯的時候,再沒人覺得他們是小混混了,飯店老板也點頭哈腰的,格外殷勤:“大哥們能來鄙店用餐,是鄙店的榮幸,盡管點,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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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龍/顧凱/羅博:“……”


    沈辰笑死。


    ****


    又過了幾天,即將到聖誕節。


    街上已經有商家貼上了各式各樣的聖誕裝飾,搞起了熱火朝天的商業促銷,但學生們都沒什麽興趣,畢竟,對於學生來說,任何不放假的節日那都不能算節日!


    沈辰和安小然吃完午飯去校外溜達,路過一間水果店,買了些蘋果香蕉啊梨子什麽的拎回教室,然後大方的讓前後左右的同學各自來選。


    沈辰拿了個梨,蔡葆和學霸都喜歡吃香蕉,安小然和羅莉則是蘋果、


    學霸剝著香蕉,忽然若有所思地說:“我剛才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你們看啊,這些水果,像是蘋果啊香蕉梨啊,長得越醜的吃起來越甜,如果以這個來寫篇議論文,可以提煉出什麽論點來?”


    安小然眨眨眼,第一個說:“不要以貌取人?”


    沈辰:“努力能彌補外在的不足。”


    蔡葆:“外在美不如內在美!”


    羅莉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成績不好別擔心,以後沒準可以靠長相吃飯!”


    學霸:……


    蔡葆大肆嘲笑:“就你這小矮個!靠長相吃飯的門檻也未免太低了點!”


    羅莉怒瞪:“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蔡葆搖頭晃腦,賤兮兮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畢竟,實話總是傷人的!”


    羅莉氣得拿起圓規,作勢要紮他:“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蔡葆脖子一梗:“你讓我說我就說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羅莉:“……”


    沈辰吃完了梨子,隨後,把手機從書包裏拿了出來。


    平時在學校為了保持低調,他都是開的靜音,等休息時才會順便看一眼。


    看了眼後,沈辰發現,手機裏竟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而且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


    拿著手機來到走廊的沒人處,回撥過去。


    響了幾聲後,那邊接通了。


    沈辰開門見山地說:“打我的電話請問有事嗎?”


    那邊的人說:“你是沈辰嗎?”


    “是的。”


    “這裏是楚市第三人民醫院,你爸爸沈耀生剛才暈倒,現在送進了我們醫院,打電話通知你一聲,有時間來醫院看一看。”


    沈辰嚇了一跳,心髒都緊繃起來,立刻問:“我爸生了什麽病?嚴重嗎?”


    “初步診斷是高血壓導致的腦出血。”對方說,“幸好送來的比較及時,目前他已經清醒過來。具體的情況,你自己來醫院再進一步了解吧,病房號是603。”


    掛掉電話後,沈辰去教師辦公室找到王強,說明情況,要求請假去醫院。


    王強也很理解,立即準了假。


    楚市第三人民醫院。


    沈辰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大步跑進醫院,很快,他找到了位於住院樓六樓的603病房。


    他正要推開病房的門,忽然聽到從病房裏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也真是的,隻是這點小事情怎麽就讓醫院給辰辰打電話了?”這是沈耀生的聲音。


    “誰讓你暈倒了,嚇得我六神無主!”這是徐秋霞的聲音,“醫院又問我需要不需要通知家裏人,我第一時間當然是想到了辰辰啊。”她有些生氣地道:“再說了,你都暈倒了,怎麽還叫一點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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