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貓沒從孔易那裏得到解決辦法,懨懨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給樹上野狐發送消息。


    “老大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唉……”樹上野狐收到後,長長地歎了聲氣。他是真的舍不得《搜神記》啊,如果是換成自己來寫,絕對會盡全力把它寫好,給它一個完美的結局。如果是換成自己來寫……


    如果是換成自己來寫……


    樹上野狐鬱悶地抓頭,胡思亂想什麽呢,怎麽可能?


    不過這想法卻啟發了他。


    他沉思了會兒,咬咬牙,“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行不行。”


    又打開QQ看了一眼,“無敵是那麽寂寞”還在線。


    沒多久,沈辰的QQ閃了起來。


    樹上野狐:“兄弟,你這事我想了個折中的解決方案,說給你聽聽看?”


    沈辰:“嗯。”


    “要是就這樣放棄《搜神記》,實在太可惜了。”樹上野狐忐忑地輸入,“不如……你把想好的劇情大致告訴我,我來幫你寫,寫完後把內容傳給你,你再去網站發布。不是我自誇,文筆這一塊我還是有點信心的,而且你的文風和我挺接近,寫出的效果應該還行。”


    實際上,這就是為“無敵是那麽寂寞”做槍手,還是不署名的,對樹上野狐一點好處都沒有,但他想來想去,也隻有這種方法稍微可行。


    當然,這方案細究起來是問題滿滿,甚至有些過於脫離現實。


    比如說字數多了後,書的版權到底算是誰的?倘若有了收益,如何分配呢?人心隔肚皮,對方能信任他嗎?會不會帶來什麽麻煩?……


    但此時,樹上野狐沒考慮那麽多,作為一個浪漫的理想主義者,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讓《搜神記》繼續活下去,成長下去。


    “聽起來倒不錯。但是這對你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你付出勞動了成果卻歸我所有,我真的於心不安啊。而且你仔細想一想,自己真的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沈辰說。


    “我能接受。”樹上野狐立即說。


    怕沈辰不相信,他又補充了句:“真的!!!”


    “你現在能接受,以後也一定能嗎?”沈辰不緊不慢地敲著鍵盤,“現在你能無條件為我寫一萬字,十萬字,那要是一百萬字,兩百萬字呢?再或者,現在它還沒有收益,但以後要是大火特火,掙了一百萬,甚至一千萬呢?你那時的心態還能和現在一樣,坦然接受自己無償為他人做嫁衣嗎?除此之外,我又怎麽知道,以後你會不會借此事做什麽文章呢?”


    看著“無敵是那麽寂寞”發來的話,樹上野狐沉默了。


    他沒法反駁。因為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他的身上雖然有著大多數文學青年的通病,過於理想化和浪漫化,但多少也還是個正常人。如果屆時真有那麽一幕,他還能淡定嗎?還能甘心嗎?會不會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


    不過,這個“無敵是那麽寂寞”真是高中生嗎?


    怎麽感覺比自己這個北大高材生考慮得還周到,打算得還精明呢?


    沈辰看他半晌不回複,感覺火候差不多要到了。


    他說:“不過,你這個方案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隻需要改一改。”


    樹上野狐:“???怎麽改??”


    沈辰說:“不急,我想先看看你的文筆、”


    樹上野狐按捺住疑惑:“我以前寫過些短篇,發你看看。”


    沈辰收到他發來的幾篇小短文,看了看,通過文風確定了這個樹上野狐就是後世《搜神記》的真正作者。


    “看好了嗎?”樹上野狐問。


    “看好了。”沈辰回。


    “你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樹上野狐說。


    “哦,我不想讓你幫我寫《搜神記》。”沈辰說。


    “……”


    玩我呢?


    他正鬱悶著,對麵的下一句來了。


    “我打算和你聯合創作。”


    樹上野狐楞在那裏。


    過了會。


    他想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相信。


    “這個聯合創作是……?”


    “具體網上說不清楚,也不方便。要不你抽個時間來楚市吧,我們認識一下,順便麵談。”


    “麵談?”


    “是的,為了穩妥起見,可能還要簽訂個合同。但你也知道,我要上課走不開。如果你方便,還是你過來楚市一趟吧。要是同意的話,你把銀行賬號給我,來回的車票錢由我來出。”


    “好,我來楚市。”


    樹上野狐見“無敵是那麽寂寞”如此爽快,也不矯情了,“車票錢就不用了,這點錢我還是拿得出的,你給我個聯係方式和地址,我先和領導請個假,馬上就去買票。”


    等沈辰說了後,那個狐狸頭像立馬就灰了下來。


    還挺雷厲風行的,文學青年就是灑脫。


    不過,這麽容易就輕信了沈辰的話前來楚市,說明也還是太年輕太衝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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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這年代網上騙子還不算盛行,否則這位未來的大作家還不得被騙得褲衩子都沒了。


    沈辰則是長長的呼出口氣:“哎,終於能不在寫書上麵浪費時間了。”


    說實話他早就不想做文抄公了,每天至少要花一兩個小時碼字,他哪有那麽多時間啊?


    他的網吧管理係統還差一大截進度呢!


    而且,借著這個機會還可以彌補樹上野狐,簡直是一舉雙得。


    約莫一個小時後,QQ上的狐狸頭像又亮了。


    “我現在在火車站旁邊的網吧,告訴你一聲,我已經買到去楚市的票了,一小時後出發,大概12個小時後能到楚市火車站,到了我再聯係你。”


    沈辰回:“好,不過明天我要上課,下午六點後才在家。對了,你帶來身份證了嗎?”


    “好的,帶了。”


    次日下午,六點整,沈辰家中的電話準時響了起來。


    沈辰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無敵是那麽寂寞”在嗎?”


    “我就是。”沈辰說,“你是樹上野狐?”


    “對對對。”對方說,“我已經到了你給的地址附近,這裏有家碧水茶樓,我在裏麵等你,對了,我穿著藍色格子襯衣和牛仔褲。”


    “好,我知道那裏,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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