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些人的屍體現在在哪?”徐然想了想問道。


    他還是想自己先去看看,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再說。


    秋生師兄跟著師父這麽多年,說可能不是普通人幹的,那這裏麵肯定是有些蹊蹺的。


    “今天早上才把屍首都運回來,現在都在保安隊那邊。”秋生說道。


    徐然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先做菜, 不急。”


    自己什麽材料都準備好了,還是先把這道菜做完再說吧。


    他做了兩大盤鍋包肉。


    給文才和九叔留下了一盤,剩下的一盤,徐然和秋生嚐了起來。


    秋生吃了一塊,不禁暗暗點頭,小師弟這手藝, 真不錯。


    這個叫鍋包肉的菜, 酥脆可口,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秋生吃著,朝徐然豎起了大拇指。


    徐然見狀,笑了笑。


    鍋包肉這菜別看不難。


    但是放在前世,絕對是東北人下館子,最喜歡點的菜之一。


    哪家店要是做不好這道菜,嘖嘖……


    徐然剛吃了兩塊。


    秋生就把盤子端了起來,說道:“小師弟,你要吃,回頭自己再做,我趁熱給你嫂子送去。”


    他說完,就端著盤子,快步走了出去。


    徐然吧唧吧唧嘴, 還沒吃夠呢, 師兄就端走了……


    還別說, 結完婚之後,秋生師兄這性格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對任婷婷也是真的不錯。


    徐然前段時間告訴他平時不要落下修煉。


    秋生也記到了心裏, 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些時間打坐,修煉靈力。


    婚姻改變了這個男人,改變得很徹底。


    徐然看向了,給文才師兄和師父準備的那份。


    吃兩塊師兄的,應該沒事兒吧……


    我想那麽多幹嘛?


    師兄又不是師叔祖!


    怕什麽!


    徐然把剩下的那盤,迅速的分成了兩份。


    然後他就舉起了筷子,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


    又過了一會,徐然端著兩個盤子,給師父和文才一人上了一份。


    “師弟,這個真好吃!”文才吃著正開心,不小心看到了自己師父,那邊的盤子。


    “我這個怎麽這麽少?”文才看向徐然,疑惑問道。


    師父那兒,有大半盤子。


    自己這盤子裏怎麽就三四塊……


    “我吃的。”徐然笑了笑說道。


    文才憤怒的看向了徐然,用力嚼著嘴裏的肉。


    徐然眨著眼睛,看著自己師兄。


    怎麽?


    你還想變身龍樞師叔祖不成?


    ……


    徐然沒有理會自己師兄的小情緒。


    看著九叔說道:“師父,我出去一趟。”


    九叔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這個小徒弟省心的很,不用叮囑太多。


    徐然穿著半袖短褲,腳下踩著草鞋,直接就出了義莊。


    直奔保安隊。


    穿過兩條街,徐然見門也沒關,門口也沒人站崗。直接就進了保安隊。


    他一進去,就看見一群人站在桌子前麵,對著阿威正在指指點點。


    阿威也不回話,就坐在那,老老實實的挨訓。


    這群人正是,鎮長與一些本地的富商們。


    他們說的很忘我。


    徐然走路沒聲。


    見沒人發現自己,他就悄悄的,找了個牆角靠著。


    抱著懷,站的遠遠的,想聽聽這些人在說什麽。


    “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事給我查清楚,然後把那些人給我抓回來。”鎮長指著阿威的鼻子喊道。


    鎮上的商人們,看到這些屍體,都快炸了鍋了,自己家的人一個個都不敢出去送貨進貨了,嚇得夠瞧的。


    這些人,人人自危,找到了鎮長,給保安隊施壓,想要盡早破案。


    “就三天?”阿威麵色苦澀的,看向了自己那站在一邊的表姨夫。


    任老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阿威又掃視了周圍一圈的人,見鎮長等一眾人都是麵色嚴肅的盯著他。


    省城到任家鎮的路上,任家的貨物被劫走了。


    那些人死的離奇,現在沒有人願意再去進貨,今天好幾車東西都停了。


    這對他們來說,是關乎財運的大事。


    是以任老爺沒急著逼迫阿威,他們倒是先急得跳腳了。


    這條道要是不安穩了,這生意就難做了……


    阿威覺得這事很難辦,倒不是他怕劫匪。


    實在是那些負責送貨的人,死相太慘了些……


    “三天時間確實太緊了些,我看這樣吧,大家把手底下的人,也派出去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任老爺打了個圓場。


    不管怎麽樣也得先找到那些,作惡的人再說。


    他心裏比這幾家還要著急,都是自己家的夥計,自己不給個交代,以後誰還給自己賣命。


    但他知道逼這個表外甥也沒用,還不如大家把勁兒使到一塊,早點解決這事。


    見任老爺發話了,其他幾人和鎮長都沒再多說什麽,都是陸陸續續離開了保安隊。


    “行了,想出什麽辦法沒有?”任老爺看著,自己這個愁眉苦臉的表外甥,問道。


    阿威這段時間,表現還不錯。


    任老爺也不能真就這樣,看著這個表外甥遭難,能幫還是要幫一下的。


    阿威對任婷婷早就沒想法了。


    眼下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的,阿威心死的透透的。


    受到很多事情的影響,他的性格轉變了不少,和秋生關係也還好。


    平時看著人家兩口子,阿威羨慕的不行!


    他表示,自己也一定要找到個真愛!


    當初看著任婷婷喜歡秋生,他心裏有點心思,但是也不敢去使陰招,下絆子。


    九叔給他造成的印象,實在是太可怕了…


    “九叔!可以去找九叔!”阿威眼神一亮,一改那副雙眼無神望天的模樣,仿佛抓到了救星。


    “找我師父有事?”徐然站在角落裏開口了。


    阿威和任老爺聞聲,立刻轉頭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徐然,正笑著看著他們。


    徐然都回來兩個月了,幾人自然是見過麵的,還一起吃了好幾次飯。


    “你來了就好了!”阿威高興的說道。


    他可是聽秋生說過,徐然現在的修為距離九叔也相差無幾。


    徐然笑著上前和任老爺打了個招呼,然後對阿威說道:“帶我去看看屍體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麽好客套的。


    阿威帶著徐然和任老爺,穿過前屋。


    來到了屋後的院落外,打開了一扇小門。


    這裏是平時關押犯人的地方。


    有四間牢房,還有著審訊的地方。


    但這四間牢房總是空的,這鎮上最多有些小偷小摸的。


    大多是關兩天就放了。


    ……


    院子裏鋪著幾張草席。


    七張草席之上,躺著七具屍體,都用白布蓋著身體。


    徐然走到了一具屍體旁邊,掀開了白布,這是個年輕男人。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麽秋生師兄說,這事恐怕不是普通人幹的了。


    看著這種死狀,對方是不是人都兩說……


    “把白布都掀開。”徐然衝著阿威說道。


    阿威本來就不太敢看,血肉模糊的,但是聽見徐然的話,也不敢不動作。


    他現在有點後悔,把人都派出去巡邏了,這種事還要自己幹……


    但他也不敢耽誤,徐然現在可是他的救命稻草。


    阿威斜著眼睛,走到了屍體旁邊,從這些屍體的腳邊,把白布一張張的抽開。


    而後立刻退到了任老爺身後。


    “哎。”任老爺也是撇過頭,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感歎這些手下的死狀,還是在感歎自己這個表外甥的膽子。


    徐然放眼望去,這些屍體全是男性,有老有少。


    胸腹處都是被整整齊齊的切開。


    皮肉從胸口上方被劃開,傷口一直延續到了肚臍處。


    這條傷口整齊,除了皮肉之外,所有的內髒都不見了。


    徐然覺得,這事兒,其實秋生師兄恐怕心裏,也早就已經確定不是人幹的了。


    除了胸腹處的這道傷口之外,這些人的身上就再沒有其他的傷口。


    徐然不是滿級抗性的法醫。


    但是他惡心人的妖魔鬼怪看得多了。


    這場麵,其實照比一些鬼物的真身也不算什麽。


    真要說惡心,還得是說人家冥姬。


    徐然聽富貴講的,冥姬強迫他的故事,都感覺頭皮發麻。


    ……


    徐然仔細看著這些人的臉,突然感覺很詫異。


    他竟然發現,有兩個人,是笑著的。


    笑容非常非常淺,如果不是認真看,根本發現不了。


    阿威偏著頭,餘光看到了徐然,蹲在一具屍體旁邊,臉對臉的看得很認真。


    “看出來什麽了?”阿威疑惑問道。


    “他在笑。”徐然麵色淡然的看向了阿威。


    “什麽意思?”阿威有點想不通徐然這話的意思。


    徐然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開始觀察屍體胸腹部的傷口。


    “你說把一個人的肚皮劃開,這個人會立刻死掉嗎?”徐然頭也不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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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立刻就死的吧?”阿威隔著衣服,用指甲在胸口劃了一下,而後說道。


    “這道傷口很直。”


    “然後呢?”阿威想要直接知道結果。


    “把皮肉剝開的時候,他的心髒還在跳,臉上還在笑著。”


    阿威突然感覺身上有點冷。


    “是直接吃掉了嗎?”徐然自語。


    而後他又查看了幾個人傷口內的樣子,搖了搖頭。


    “三個人的五髒六腑被吃的很幹淨,但還是留下了一些殘渣,另外四個人,被它打包帶走了。”


    “可是這東西,要那幾車貨物,做什麽?”徐然覺得這點,很想不通。


    阿威看著徐然,一臉冷靜分析的模樣,心裏莫名的代入了,對方說的那種場景中,突然感覺害怕極了……


    這樣的東西,鎮長還要自己去找,自己怎麽去找?


    找的時候,用不用帶幾斤豬下水去?


    “到…到底是什麽東西?”阿威咽了咽口水問道。


    “可能是一隻妖。”徐然回頭看了看阿威說道。


    “一隻很細心的妖。”


    “你…你從哪裏看出來的?”阿威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徐然分析的還真到位…


    “傷口的長度,左右的距離,幾乎完全一致,這東西心很細,或者說,有點強迫症?”徐然站起了身,然後轉身就走。


    看著徐然要離開。


    阿威可站不住了,上前一把拉住了徐然的胳膊,苦著臉說道:“別走。”


    “我去幫你找它。”徐然看著阿威,無奈說道。


    阿威聞言,連連點頭,感動地眼淚都快甩出來了。


    徐然又看向了一旁的任老爺,見對方也是點點頭。


    他笑了笑,對阿威說道:“我去找找那東西,你囑咐鎮子裏的人,最近都不要出鎮子。”


    那東西沒準在哪裏待著呢。


    通知一下百姓們最好。


    ……


    之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文才師兄提了一嘴,師父有心思要擴建義莊的事情。


    任老爺當時就拍板,想把鎮子外的一塊地送給九叔蓋義莊,


    但是九叔一直都沒有應下這事兒。


    這次任老爺手底下死了這麽多人,於情於理,徐然都是要幫忙的。


    他做事依照本心走,遇到為非作惡的妖魔邪祟,能弄死的,肯定就要弄死,畢竟,圖錄還在身上等著收錄呢。


    而且在任家鎮這一畝三分地上,這東西敢這麽囂張。


    真當師徒倆提不動刀了?


    ……


    徐然回了義莊。


    換上了淡藍色的長衫和布鞋。


    往懷裏塞了幾把符籙,便準備出門。


    文才看著師弟換了裝扮要出門,不禁問道:“師弟,你準備去哪?”


    “出去打架,師兄,你去不去。”徐然笑著看向了文才。


    文才看向九叔。


    “想去就去,看我做什麽。”九叔在院子裏打著拳說道。


    “師弟,你跟誰打架?”文才想要好好掂量一下對方的能耐。


    “應該是隻妖精。”


    “是女妖精嗎?”文才好奇的問道。


    他自然知道師弟說的這個‘打架’是降妖除魔的意思。


    但他關注的點還是對方的性別……


    “不知道。”徐然搖搖頭,他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不過這妖精倒是不纏人,還挺能吃人的……


    “有把握嗎?”九叔問了一句。


    “那東西吃了幾個人,我出去找一圈,放心吧師父。”徐然笑了笑。


    文才不準備去了。


    吃人的沒意思,四目師叔講的那種吸人的才厲害。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修為不比小師弟,去了容易添亂。


    九叔點點頭說道:“早去早回,有事就通知我一聲。”


    這個小徒弟機靈著呢,他心裏放心的很。


    ……


    徐然出了義莊。


    走出了任家鎮。


    而後貼上了一道神行符,沿著通往省城的大路,快速奔了起來。


    那些人是在距離任家鎮,二十幾裏之外的路邊被發現的。


    以徐然的速度,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


    他看著腳下的血跡,愣了一下。


    這兩天沒有雨,他還以為地上的痕跡不會少。


    血跡腳印沒有。


    對方弄走了幾車東西,一點車輪印子也都沒有。


    除了發現幾人屍體的地方,有著一些血跡之外,其他任何痕跡都沒有。


    看了看路邊的林子。


    徐然想了想,走了進去。


    撞撞運氣吧,從附近找起,應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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