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秋生騎著自行車到了,他和文才兩人抬過來一個竹製的涼棚,眾人就坐在涼棚下圍著鐵鍋,端著碗筷,等待徐然揭鍋開吃。


    見時間到了,徐然一把揭開鍋蓋,香氣瞬間湧出,咕嘟咕嘟油亮的湯汁,十分誘人。


    又撒了一把蔥花、香菜,開吃!


    幾人都是第一次吃鐵鍋燉,徐然將玉米鍋貼浸上湯汁,給師父和師姑一人夾了一個,和麵的時候裏麵加上了白糖和白麵,一麵香甜軟糯,而貼在鐵鍋上的另一麵焦香酥脆,吸飽了湯汁,比肉都好吃。


    可惜四目師叔出去喝酒了,無福享受。


    文才吃的滿嘴流油,“師弟,這個比上次的地三鮮還好吃,而且大家守著一個鍋吃,還熱鬧!”


    “是啊,就是咱們這邊太熱了。”徐然擦了擦汗,在南方圍著火吃鐵鍋燉,好吃是好吃,可真有點遭罪。


    “師兄,吃個雞腿。”蔗姑給九叔夾了一個雞腿送到碗裏。


    九叔也沒拒絕,咬了一口,真香!隨即又看向文才,他覺得以前放完雞血,剩下的雞肉都浪費了。


    都是柴火燉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其實很多燉菜的小材料都是徐然今天在集市上買的,就廚房那幾樣材料,文才能做成那樣已經不錯了。


    這些雞和魚都是不喂飼料的,吃起來肉質緊實,瘦而不柴,比前世的溜達雞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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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了塊雞骨頭,徐然跟自己師父打了個報告,說道:“師父,明天師姑要帶我跟文才師兄,去做場法事。”


    九叔端著杯小酒,喝了一口,說道:“去吧,回頭把我那個布包挎上,把油紙傘也帶上。”


    徐然點點頭,帶點裝備心裏有底,看到自己師父喝酒,不禁想到,這要是來上一大杯冰啤酒多爽,哪怕來杯冰可樂也好啊!


    徐然聽說省城還真有啤酒賣,不知道真的假的,有機會去一定得嚐嚐。


    吃完飯後,秋生文才主動承擔了刷碗刷鍋的工作。


    九叔、蔗姑、徐然三人來到堂屋中。


    徐然泡了一壺茶,給九叔和蔗姑一人倒了一杯。


    蔗姑開口說道:“師兄,你這次撿到寶了,我聽四眼說,小師侄三個月煉氣四層?”


    “嗯,天賦不錯,也肯用功。”九叔誇了徐然一句。


    “我聽四眼說是個什麽體質?”


    “大概是某種親近靈氣的體質吧?”


    蔗姑聞言,知道師兄大概也不太清楚,師兄好麵子,不能像是對四目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四目也好麵子?管他呢!


    蔗姑眉語目笑,看著九叔崇拜的說道:“師兄,你好厲害哦。”


    “管我什麽事,你要誇去誇徐然。”九叔喝著茶,絲毫不為其所動。


    徐然這時候悄悄摸到了堂屋門口,這場愛情戲,他徐某人不太想看!


    九叔眼睛一撇就看到了徐然的動作,問道:“徐然,你要去哪。”


    “師父,我去修煉,你們好好聊。”徐然說著,轉身一路小跑回了屋。


    “這臭小子!”九叔罵了一句。


    蔗姑雙手托腮,對九叔眉目傳情。


    秋生文才剛想進屋喝杯茶休息一下,就看見小師弟一溜煙跑回了房間,正納悶呢,一進門,看見了師姑的表情,又看了看端坐的師父,哪能不明白怎麽回事。


    秋生一瞪眼,用力拍了下手,說道:“哎呦,我都忘了,鋪子還沒開門呢,師父,師姑,我先回去看鋪子了啊!”


    秋生轉身便走,小師弟都不看,我,秋生,也不想看!


    文才見狀低著頭也想跟著開溜。


    “文才啊,你去哪?”


    “師父,我...我去雞籠。”


    “去雞籠幹什麽?”


    “今天早上公雞好像沒叫,我看看是不是丟了。”文才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


    “丟就丟吧,過來陪你師姑聊天。”九叔朝文才招了招手。


    “哦。”文才慢慢挪步走了過去,極不情願。


    九叔拉著文才,按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悄悄起身,回房修煉,恢複靈力。


    蔗姑雙手托腮,早已閉上了雙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仿佛在想什麽快樂而又猥瑣的事情,笑容逐漸變得奇怪。


    想著,想著還撅起嘴,雙手探向了對麵的座位,抱住了一顆腦袋,抓過來就親了一口。


    親完以後,眯著眼睛,噘著嘴,撒嬌般的喊了聲:“師兄~”


    文才都快哭了,剛才自己乖乖低頭坐著,師姑也不說話,閉著眼睛樂,突然就把自己腦袋扥過去,親了一口。


    看師姑的樣子還要親,文才掙紮,但師姑手勁大的厲害,見嘴唇越來越近,文才大聲喊道:“師姑,我是文才,我是文才啊!”


    “啊!”蔗姑聞言睜眼,瞬間將抱著的腦袋扔開,趴到一邊開始幹嘔。


    “師姑,你吃了那麽多蒜,我都沒吐。”文才側臉殘留著淡淡蒜香,十分委屈。


    蔗姑本來想安慰安慰文才來著,但是一看文才那張小臉一皺,更想吐了。


    “嘔!”


    “師姑,你太過分了!”


    要知道,春夢不光會破碎還會扭曲,扭曲之後...真的很可怕。


    ……


    第二天清晨,徐然挎上師父的布包,將油紙傘也塞了進去,文才把秋生的自行車也借來了。


    蔗姑騎著自製的三輪車在前方一騎絕塵,徐然騎著自行車載著文才跟在後麵。


    “師姑,咱們去哪啊?”徐然大聲問道。


    “濟山鎮!”


    濟山鎮,徐然和師父去過,離任家鎮大概二三十裏,不算太遠,相比之下,二百多裏外蔗姑所住的東頭村,才是真的遠。


    “師兄,師姑體力是真的好,二百多裏地,一天就騎過來了。”徐然感歎,雖說修道對肉身有一定程度的強化,但這個時代,二百裏地真不好騎。


    “那是師姑思..”文才思了半天沒思上來。


    “思夫心切?”


    “對對對!”


    “……”


    任家鎮到濟山鎮的道路還算平整,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三人抵達了濟山鎮。


    濟山鎮,背靠濟山而得名,這裏雖然不如任家鎮繁華,不過還是有幾個大戶人家的。


    這次請蔗姑前來的,正是鎮上一個姓吳的大戶人家。


    吳家少奶奶,意外落胎之後,每夜都能聽到,嬰兒又哭又笑的聲音,別人都以為少奶奶是想孩子想的患了病,隻有大少爺願意相信,自己媳婦兒可能確實是被未出世的孩子纏身了。


    到處打聽以後,知曉了蔗姑,尤其是其法場中還供奉著靈嬰,對症下藥,是以都沒去請這一帶最有名氣的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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