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拉胯女神一定要幫自己盯緊老銀幣後,威廉便滿腹心事地跟在侍女身後離開了。


    眼下根本就不是什麽“他可能不懷好意”的問題,老銀幣出現在這兒,百分之一千沒安好心,必然是準備借機搞點什麽大新聞。


    尤其是他手裏提著的那個盒子……到底什麽東西不能放在空間裝備裏,偏要用手拿著?


    琢磨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後,威廉總覺得會出大問題,甚至一度考慮過要不要化身朝陽群眾,直接跑去找老海皇打個小報告算了。


    但考慮到自己身上的“海神祝福”還是老銀幣給弄的,要是直接揭穿他的話,不僅後續的跑路計劃要泡湯,甚至這場婚禮都未必能抗得過去,便隻得悻悻地放棄了這個打算,一屁股坐在了前來參加婚禮的老泰山身邊。


    在這場婚禮的“後台”裏,到處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海族,四處穿梭的人流比早高峰時十字路口的車輛還要密集,可唯獨老泰山的身邊被留出了大塊的空檔。


    很多人即便刻意繞路,也要遠離這位一臉生人勿進的新娘父親,所以很明顯,“後台”裏的大多數人應該都已經領略過老泰山怪異的脾性了。


    見威廉自來熟地在旁邊坐了下來,手裏抱著一個大畫框的老泰山皺了皺眉,神情頗為不滿地開口驅趕道:


    “走開,離我遠一點兒!”


    ……


    不得不說的是,老泰山雖然脾性怪異,但確實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今天的他不僅選擇了文明用語,沒有開口“垃圾”閉口“快滾”,而且還明顯精心打扮過,特意換了一身華貴精致的禮服,滿頭紅白交雜的發絲,也都服帖地梳成了大背頭,攏在了腦後的束帶裏,瞧上去頗有點一絲不苟的老紳士範兒了。


    而且除此之外,老泰山腰部以下原本應該空蕩蕩的位置,也由幾股循環不休的海流撐了起來,兩條似有實物的褲管下甚至還各自連著一雙鞋子,不細看的話,望著跟正常人好像也沒差多少,和昨天那個不修邊幅的瘋子比起來更是判若兩人……


    嘖,口嫌體正直的家夥,都啥年紀了還玩兒傲嬌這套,惡心心!


    注意到威廉眼底的戲謔之意後,老泰山的紅臉微微一黑,隨即便操控著海流撞了過去,準備把這個討厭的家夥攆走。


    然而他的願望並沒有達成,在抬手拍散了撞過來的海流後,威廉先是清了清嗓子,隨即便一臉關心地開口詢問道:


    “您怎麽在這兒呢?身為新娘的父親,您現在不應該坐在長輩的位置嗎?”


    “哼!”


    沒好氣地瞪了威廉一眼後,老泰山冷著臉道:


    “我隻答應了你會出席而已,又沒說一定會以父親的身份,我就喜歡坐在這兒,你有問題嗎?”


    “……”


    哦……懂了……


    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並朝隔著禮台上“長輩位”的方向瞄了瞄後,威廉立馬就明白了老泰山出現在後台的原因。


    無它,肯定是因為老海皇現在就坐在“家長”的位置上,而老泰山深恨老海皇沒有替他妻子報仇,多半兒一看到老海皇心裏就蹭蹭冒火,肯定不願意坐在他旁邊。


    甚至於……他沒準都已經落座了,但看了老海皇一眼後直接就犯了倔,這才會捧著艾什麗母親的畫像跑到後台幹坐著……


    唔……等等……


    眼珠子四處轉了轉後,威廉先是恭敬地朝“泰水”的畫像行了個禮,隨即開口忽悠道:


    “您聽我說,雖然在後台坐到婚禮結束也算出席,不算違背諾言,但您要是坐在這兒的話,那可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啊。”


    “看不到就看不……”


    “您肯定是不在乎的,但和您一起來的這位呢?”


    朝著“泰水”的畫像,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後,威廉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兩排閃亮的小白牙。


    “這可是你們女兒這輩子,多半隻會有一次的婚禮啊!


    就算已經無法趕來參加了,但想必她也會希望自己的笑容能夠到場,為艾什麗的婚姻送上一份祝福的吧?”


    “……”


    眼神陰鬱地沉默了一會兒後,老泰山先是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即抱著畫框“站”起來,一聲不吭地就要往賓客區走。


    “哎,先等等。”


    攔住了灰常好哄的老泰山後,威廉起身走在了他前麵,微笑著道:


    “我帶您去個好位置吧,那地方相當不錯,保證全程都能看清婚禮的現場。”


    “不用!”


    “而且那裏還是稍微偏僻些的角落,不需要和主位上的海皇大人照麵。”


    “……”


    狠狠地瞪了威廉一眼後,老泰山雖然沒有開口答應,但也沒有再出言拒絕,並且在不知不覺中落後了半步,擺明著已經默許了讓威廉給他安排座位。


    嘖……這倔老頭可真好哄啊~


    再一次忽悠成功,威廉拒絕了侍女的指引,直接帶著老泰山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並在已經落座的賓客群中,找到了某幾張熟悉的麵孔。


    見威廉居然引著一張熟麵孔來到了賓客區,而且還把那人直接安排在了自己右邊,六臂娜迦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坐在六臂娜迦左手邊的老銀幣也差不多,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無比,之前那種半是警告半是挑釁的燦爛微笑,更是倏地消失得一幹二淨。


    同為九階巔峰,老銀幣的實力雖然比隻剩半截身體的老泰山強了不少,但【蜃序列】並不是那種正麵戰鬥力爆表的類型,而老泰山可是極擅近戰的【娜迦武聖】。


    就算身體隻剩下半截,連三對胳膊都缺了一對,但那也是九階巔峰的武聖職業啊!被他摸到二十米之內都得脫層皮,現在……有兩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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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開職業上的壓製外,老銀幣前幾天才跟老海皇打了一場狠的,被掏壞的的半個肺子還空著呢,內髒受損的他實力怕是連全盛時的七成都沒有,現在打起來還真說不好誰輸誰贏……


    該死的!失算了!


    見到威廉那張別有深意的笑臉後,老銀幣的心裏少見地出現了名為後悔的情緒。


    選擇偽裝成女海妖的家人當然是故意的,作為海族中的“幻術師”,隻要不用動手的情況下,老銀幣可以靠著【蜃序列】偽裝成任何人,連老海皇都能瞞得過去的他,想要掩藏自己的行跡簡直不要太輕鬆。


    之所以刻意讓威廉注意到自己,當然是有著警示的意思,為的就是讓這個人類老實實地完成婚禮,別亂給自己找麻煩,然而……


    這個膽大妄為的混蛋!他就不怕自己也跟著穿幫嗎!


    ……


    原本的老銀幣在和威廉對上目光的時候,會主動用那種燦爛的假笑來惡心人,但在老泰山的“威懾”下,為了避免在婚禮之前就穿幫,他的嘴角當真是抿得死緊,別說咧嘴笑了,連稍微翹一下嘴角都不敢,生怕會因為標誌性的笑容而被辨認出來。


    而等威廉背著手哼著歌兒溜達走後,和其餘席位上麵色欣悅的賓客不同,位於賓客席位前部的這幾人,直接便陷入了一場難以言喻的尷尬之中。


    女海妖已經在拚命地朝別人咆哮了,但奈何她的身周都是老銀幣的泡沫,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在所有人看來她都隻是在發呆而已;


    另一頭的老泰山則正抱著亡妻的畫像出神,根本沒興趣搭理旁邊的兩個雜魚;至於老銀幣父子倆,一個在惱火威廉的不按理出牌,竟敢在自己麵前搞這種花活兒;另一個,則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驚弓之鳥。


    作為海神廷萬年一見的超級天才,蓋壓同代的老泰山著實給索倫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再加上老泰山年輕時候並不怎麽安穩,性格跟他頭發的顏色一樣異常火爆,幾乎騎在索倫的頭上耀武揚威了接近一百年。


    整整一百年的心理陰影就坐在身邊,六臂娜迦的壓力當真不是一般的大,雖然知道自己父親的能力多半不會出差錯,但人的名樹的影,老泰山積年留下的威壓,還是使得他忍不住繃緊身體,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神經也隨著怪異的氣氛越繃越緊……


    “該死的混賬!”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泰山突兀地發出了一聲飽含憤怒的低喝,嚇得旁邊的六臂娜迦渾身一激靈,險些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


    然而可惜的是,老泰山的這句低喝卻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在罵某位剛剛隨口編了個瞎話的混蛋。


    隨著婚儀正式開始,台前的帷幕被拉了上去,而在那金蘭雙色華麗台麵的最高處,留給男女雙方“家長”的四個位置空了三個,隻有一名身著海皇大氅,手持權杖頭戴金冠的老男人坐在那裏。


    有意思的是,老海皇的位置剛好就在老泰山麵前,而且還是……


    正對麵。


    猝不及防地跟“沒種的老頭子”對視了一眼後,老泰山好像咽了個綠頭大蒼蠅一樣惡心,馬上便萬分惱火地把頭扭向了旁邊……又正好對上了索倫又驚又俱的目光。


    “你看我gan什……嗯?”


    總覺得這眼神有些莫名的熟悉,老泰山不由得皺了皺眉,主動開口詢問道:


    “你叫什麽?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〇□〇)……


    ……


    看著台下被老泰山“聊”得一頭大汗的索倫,吃瓜不嫌事兒大的威廉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黑臉女官主持婚儀時的所有台詞,他壓根兒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全程都在屬於新郎的VIP位專心地瞧熱鬧,直到被身後的人狠狠搡了一把。


    “安迪大人?安迪大人!


    現在該你上台了!她已經喊你的名字三遍了啊!”


    啊對……我現在叫安迪,我說她怎麽這麽半天沒喊我。


    回過神來的威廉撓了撓頭,在黑臉女官殺人般的目光中走了上去,並朝著台下投來的好奇目光點頭致歉道。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多少有點兒緊張。”


    在一陣善意的哄笑聲中,威廉有些茫然地回過頭,朝黑臉女官望了望。


    之前看老泰山那邊兒看得太過入神,完全沒注意她說了什麽,再加上對海族習俗的不熟悉,導致威廉隻知道自己該上來了,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


    你們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讓人不省心!


    不愧是一年承包近百場婚儀的老司姬,黑臉女官瞬間就明白了威廉現在的狀態,恨得咬牙切齒的她神情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隨即用眼神朝女娜迦那邊示意了一下。


    示愛!主動示愛啊!


    該死的!早知道這樣我就少安排兩個無關緊要的客人,提前拖著他們多走幾遍流程了!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威廉順著黑臉女官的視線望了過去,理所當然地看到了禮台另一邊麵色微紅,正雙手捧心一臉期待地望過來的女娜迦。


    懂!該抱新娘了是吧?


    在台下所有海族懵逼的神情中,台上那名英俊得令人發指的男性人類,居然跳過了“主動示愛”、“問候親長”、“立誓相邀”……等等一大堆傳統環節,直接橫穿禮台來到了另一側,將身著紗裙的新娘抱了出來。


    “安迪!錯了!錯了呀!”


    被公主抱出來的女娜迦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連忙伸出雙臂攀住威廉的脖子,隨即有些焦急地小聲提醒道:


    “你要先隔著禮台表達愛意,然後我才可以出來的呀,而且按照規則是牽著手走出來,不應該抱的!”


    “……”


    這可不能怪我……


    時間排得太緊了啊,就選完了衣服那天走了一遍流程,接著就被安排著會見了兩天一夜的客人,中間還吃不飽睡不好,又發生了一堆的事兒……


    誰他媽還能記得是什麽流程啊!


    感受到“家長區”和“賓客區”投來的兩道異常紮人的目光後,威廉索性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就這麽抱著女娜迦走回了禮台中心。


    一屁股拱開了滿臉崩潰的黑臉女官後,威廉迎著老泰山想要殺人的眼神心虛地咽了口唾沫,隨即便硬著頭皮對台下鴉雀無聲的賓客們道:


    “我其實也知道現在該主動示愛了,但我覺得,過去的示愛方式太弱了!根本就不夠熱烈!


    光用嘴說算怎麽回事兒?這規矩壓根不符合我們海族的性格!我更喜歡直接動真格的!”


    感覺落到身上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許,威廉頓時鬆了一口氣,環顧了一下四周後,對台下已經被搞蒙了的賓客們大聲道:


    “我!現在!就要在這兒吻她!”


    “我們親的時間越長!就代表著我的愛越熱烈!而今天到場的你們就是見證人!”


    ————


    那個……鱻今天又幹了一件蠢事,手抄50個獲獎ID發活動獎勵的時候……發竄行了貌似……(ㄒoㄒ)~~……我是真不太擅長搞這個or2……


    所以有幾位(也可能是十幾位)排在後麵的執事沒發到書幣,不過粉絲稱號應該是沒發錯,多半隻是點娘顯示的事兒,具體的原因和後續放作家的話啦,參加活動但沒拿到獎勵的騷年可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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